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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死法并不奇特,反倒是藏尸的地点令我不寒而栗:什么人会将一个死去的女人装进冰柜?为什么?
头面人物的死总是如此缺乏新意,连后续也难脱俗套。不幸的凶杀事件形成黑洞,覃氏和我都深陷其中,只能等待支离破碎。我受到了来自公检法媒体民众的关注,毕竟,作为覃霜七年多的丈夫,拥有的继承权让我成为调查重点。
“……是的,我当天在‘金华’隔壁的‘k。k俱乐部’喝酒……”
“……我三年来经常在那而出现……”
“是的,我旗下员工慕容煦与我偶遇就在俱乐部客房中照顾我,因为我喝醉了……他几点走的?物品没注意,好象是两点左右。”
“小霜的交友?我们互不干涉……”
……
“是,我懂武术……不过八年前,我和小霜遇上了意外。我开始恐高,一直无法治好,小霜也是……”
八年前的一天,在游乐场乘高空观览车的我们遇上了观览车故障,覃霜鬼使神差地摔了出去。在周遭一片惊呼声中,我跟着跳下去。她挂在一个观览舱顶,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救了她以后,成为当天的新闻头条——代价是,我们都有了恐高症。后来据报导,观览车被动过手脚,但久查无果,加上没有人员伤亡,案子不了了之。
“k。k”是开在“金华”旁边的,与覃霜所购套房的那一栋相隔不过数米。“金华”和“k。k”门口都装有监控,连只苍蝇飞出去也会被发现更别说我这七尺大汉了。根据警方计算,从“k。k”到“金华”若从正常通道过,会花上四十分钟左右;若从楼顶过,再到达另一头覃霜的住处,大约需要十五分钟。我离开众人视线据人证回忆不超过十分钟,而且楼顶可能通道只有两栋楼之间正在搭建的广告牌,离地数十米,对我而言根本不可能。
警察专门去勘察,广告牌顶充满灰尘,宽不过十公分,没有人踩踏的足迹——脚手架在一个月以前拆了。
那么,只能逐个过滤进出“金华”的人。
警察们很不情愿地放过了我。
案情调查有了发展——
当天监控上那个气急败坏走出大门的男人找到了。
我见过那个男人,轻浮、自命风流,嘴上逞能还行,却绝不是一个有胆杀人的男人。充其量,只是覃霜的情人之一。男人却透露了一条重要线索:他当晚十二点左右去找覃霜,因为他怀疑她另有情人才会冷落他。结果在门口敲了几分钟后无人回应,他只得悻悻离去。
新欢是谁?
男人没见过,只知道覃霜当晚有个约会。
我妻子的社会交往被彻底调查。原来,在婚后的七年中,她只规矩了半年。每次离家都是为了私会情人!并在半年前买下了“金华”的房子。干警对这个翘家太太名声早已如雷贯耳,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几丝同情——我当年舍命所救的女人竟如此轻佻!
都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我耸肩。
回到“达伦”,秘书进来报告:收到一份邀请函。她是一个长相平凡效率一流的女人。大概是想到覃霜死于非命为我带来的打击吧,她迟疑了一下,道:“沈总,明天的宴会……”
“……”我看着手上的邀请函,抬眼向她微笑:“不要紧,我会去。”
她红了脸,为了掩饰不自在地赶紧找借口退出去。
那帮所谓的名流吗?我冷笑地将印制精美的卡片扔在桌上。
这类的宴会总千篇一律的无聊。
我应付了怀着各样心思的人以后,走到露台上,厅内的豪华高雅看在我眼里只觉得虚幻不实。
小霜,枉你平时自视甚高,依然没有料到自己的死亡只是为这些人增添茶余饭后的谈资吧?人情世故不过如此,人生也不过如此啊。
“沈先生?”一个男人的 声音也出现在露台。
我转过身去,男人三十来岁,长得精明干练,即使身着笔挺西装也难掩他法律执行者的锐利。
“张处长。”我淡淡招呼。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收集情报吧?他是负责调查覃霜案件的警官。他追我追到这里来,想是有问题要问吧?我等着他出声。
“人生无常啊。”他突然感叹,望着我。我没吱声,苦笑一下。他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下一句必然直入核心。
“你妻子的死让你受到很大打击吧?”
“张处长,每对夫妻各不相同,您应该清楚我和小霜的情况。”覃霜的死只是为我带来同情、猜疑和幸灾乐祸而已。
“作为商人来讲,沈先生可说是诚信之人了。”看来他对我平日的情况作了充分调查。我是属于那种为数不多的不奸之商。“对了,听说沈先生最近和贵公司员工慕容煦走得很近?”他一脸突然想到的样子。
来了!“慕容煦?哦,那个小伙子很有才能,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而且,跟我很谈得来。他经常有很精彩的构想。”
“你们是在那一夜才熟起来的吧?”他的眼神深幽。
“对,在此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怀疑我受到慕容煦的胁迫?我的确受到他的胁迫,只是含义不太一样。
“……”他沉默了一下,“对了,他经常去k。k吗?一他的收入,不太可能。”
“说到这,我也奇怪”,我道,“我那天很奇怪地喝醉了,醒来才知道他照顾了我大半夜。以前我没在k。k见过他。”
“还真是巧。”他冷笑一声。
“……无巧不成书嘛。”我假装没听出他的意思。
“关于你妻子,她还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或嗜好?”
我看着他,他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像只觅食的豹。想了一下,我摇头:“对不起,一时想不出来。”这时,有一个熟人走了过来,我向张处长告别向来人迎去,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对了,小霜有个习惯”,张处长的眼中放出荧光,“她喜欢记下每天预定的日程安排以免撞车——公事私事都是如此。”
“ 记事簿?你见过吗?”
“见过一两次……”我回想一下,“好象是一个黑色的本子。”我向他点头告辞,走进大厅。
张站在露台上,高大的身躯隐没在黑暗中。
我知道,我在打一个赌注很大的赌,大得将一切都押了上去!
慕容煦最近越来越依恋我越来越不安。
他的需索如此强烈,总带着一股绝望似地一次又一次拥抱我。
我只让身体沉溺于激情中,神思清冷地观察着他。
他不对劲,而且越来越不对劲。
我们躺在沙发床上,他的手指和我的交握在一起。“你的手真是好有男子气!”他赞叹地吻了我的每根手指,望着我。
我也看他,没有搭腔。
“我生在圣诞节”,他微笑地凑过来亲我的嘴角,“当时下
着大雪,特别冷……”
“所以你叫煦?”我笑。突然想起自己从未叫过他的名字。
他脸红了。只要我稍微温和一点,他就会面红耳赤。“我喜欢雪的冰冷”,他轻轻抚摩我,“就像你。抓在手里以为得到了,其实剩下的只有无色的水滴。”
说着他有动作起来。
不会吧?又来了?
我几乎无可奈何地笑了。
“多对我笑笑,若”,他狂乱地吻我,“我想看……”
我在心里估量:他已经还了几十卷,不知还有多少。我有些急,但也还不到迫不及待的程度。我是一个优秀的猎人,永远懂得耐心的重要。然而,我明白自己最在意的并非这些,而是他隐藏在眼中那抹深沉背后的东西。
他很聪明,总能避开我有意无意的探索。我猜他懂我的意思,也明白我的疑虑。他利用这样的东西来企图控制我,但又知道一旦抛却顾忌他将没有任何筹码,于是我们只能如此僵持、如此胶着。这种状况是我最初没有料到的。
我接手了“西鼎”。
覃霜是个能干的女人,将“西鼎”搞得日益壮大。当年她向我求婚的理由是我是一支绩优股,值得长期投资,而游乐场事件后,我们的感情才真正突飞猛进。她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这个不会甜言蜜语的人会舍身救她,今生非我不嫁。我在心里笑,她真是不了解我。她的父亲这时也才真正将我视为有资格伴她一生的男人——不幸的是,在我们婚后半年,他腹泻入院,却死于青霉素过敏。父亲死后,覃霜变得放浪形骸。因为她知道是她的存在才让我少奋斗了二十年。我无法抱怨。她天性热情如火,我的淡漠个性只让她维持了短暂的兴趣,当好奇之心淡去,她自然难免要让我绿云压顶。
现在云开雾散。我却说不清其中滋味。
尤其见到慕容煦的目光,那种感觉更为强烈。
伍。
我更忙了。与他也日渐疏远。
这个星期里,我们只见了一次面。
他在有天深夜突然来到我家里,拎着一只背包。
我坐在电脑面前看着他,他一言不发走过来开始脱我的衣服。我也帮他脱。衣服一路纠缠我们也一路纠缠,然后滚倒在床上。今天的他亢奋里含着粗暴,带给我的是酣畅到极致的快感,我想我也是头一次如此热情地
回应……
完事后,他将背包放在我面前:“若,就这些了。”他眼里透出真诚,“全部还你。我答应的。”
我望着包里挤在一起的盒带,突然觉得着有点像古代花魁“招待”恩客以后得到的金银财宝,我冷笑一声。
他望着我,眼中浮出那种深沉的忧伤。
“你会爱上我吗?”他问我,声音颤抖着。
我毫无笑意地勾起嘴角。
“若!”他抓住我的手。
“这些是最后的?我可不希望下星期又出现‘最后’的”。我冷冷地收住笑容。
“相信我!”他将手握紧叫道。
我很难相信人,不过却无法怀疑他此时的诚意——尽管他没有让我看到他的全部。
人是一种两面性的生物,人前人后永远两样。
将手 覆在他漂亮的脸颊:“我相信。”我淡淡道。
他激动得全身发烫,腾地起身抱住我:“我爱你!若!我从没这么爱过!”他见我没有反应,垂下了眼,带了一丝苦笑,“可你让我绝望,若。”他低声道,像在叹息。
我懂,也不懂。
半个月没见到他,听说被收监了。
他居然是杀害覃霜的首要凶嫌!认识他的人都感到震惊。他没有否认对他的指控。
我未有一丝讶异。他对我的感情强烈得遮蔽了所有的理智——我毫不意外。
警方问他为何将尸体放进冰箱,他说是因为他以为这样可以扰乱尸检结论。不过我却知道,他是在争取时间和自己打赌,看是否可以得到我。
事情被发现是因为找到了覃霜的记事簿。
她是个坚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女人,不过记事的语句总是暧昧得只能连蒙带猜。在十月五日——她被害当天的日程上,只写着:“要见一个人,十点。”
令人始料未及,她要见的居然是慕容煦!
“她为什么要见你?”检查官问。
“……因为我有录象带。”被关了半月,他精神居然不错。
“什么录象带?”
“她和情人在一起的录象带。”
“你勒索她?”
“是。”
“一言不和杀了她?”
“是。”
“你不是被雇佣,是自己单独作案?”警方一直认为我才是幕后黑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没有。”他眼神清亮。
……
法官终于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