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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虑这些事情以前,他们必须把现有的话题进行下去。谢方正伸个懒腰,说:“这个人你我都认识——这是可以肯定的。”
“我猜不出来。”
“仔细想想吧。”谢方正不经意间又流露出那副散漫放诞的态度。为了让吕克扬更加明白,他又加了一句:“和现在的你同一姓氏。”
“陈?陈……陈子昂?”
谢方正的妍笑可以证实吕克扬的猜测是正确的,他却反而愈发得糊涂起来:“你既然已经知道是他,为何不去梓州找他,却在这里干等着?你……你真是……”
“天机不可泄露啊!哈哈!”
“什么天机!你不是说自己只会招摇撞骗吗?你那半吊子什么时候灵光起来了?”
“这次我对自己是深信不疑的——因为他老实啊!说到原因,你想听的话我就告诉你:这半年正是子昂的人生转捩点,如果我们去找他,怕是对他的一生都有影响。而我们也好忆苦思甜、顺其自然。”
又被谢郎的笑容缓和下来,吕克扬忘却了敬畏,又同他斗起嘴来:“你这不是在玩命吗!子昂能有什么大事情?你也太危言耸听了。”
谢方正满脸得意地笑道:“那是你有眼无珠——我赏识的人就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你说什么?你——赏识——他?你喜欢陈子昂!”险些被自己的唾沫呛死,吕克扬惊叫着挥袖擦汗。他无法想象那个呆头愣脑的家伙也会让谢方正褒奖。苍天啊!你可真会开玩笑——梦元怎么会喜欢那种人呢?他哪里比得上我吕克扬了?好,就算他为人清白吧!难道梦元就图他这个吗?他要图这个就不会和我患难与共了!真看不出来啊,陈子昂你平时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原来都是假的!知道什么叫朋友妻不可欺吗?枉我还把你当作自家兄弟一样照顾周到!
只顾着发牛鼻子疯,吕克扬似乎没发现自己患有严重的臆想症,还差点漏听了谢方正的解释:“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
“你的表情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
“怎么会呢?呵呵……我最喜欢你了!”吕克扬勉强地陪着笑回过了神,谢方正就说:“那不就对了嘛!我们是朋友,相互欣赏还有错吗?你会找一个不喜欢的人称朋友吗?看来你的心机很重啊!”
又被讥笑了一通,吕克扬避重就轻,懒得去争辩自己是个没心机的男人,那只会越描越黑。他工整地坐到谢方正前面,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刚才说起他时那个得意相让我感到可怕。如果真如我曲解的那样那就更可怕了。请允许我告诉你,我是多么地倾慕你!”
突如其来的庄重表白让谢方正特别想狂笑,然而他却四两拨千斤地胡侃道:“人都是你的了,还在瞎操什么心!”
吕克扬回忆起刚才的唐突,不禁红了脖子。还是谢郎一句没正经的话让他放了心:“你只张扬着自己早就是入过洞房的人就对我炫耀那什么狗屁能耐!”
“那你相信我吗?”
“我若不是看出你的真心又怎么会甘愿帮你?”
这下吕克扬是彻底放心了,他眉开眼笑地刮了谢方正一个鼻子:“你这张小嘴啊!难怪你爹那么疼你,看你把人逗得这么乐呵。我这会抱得美人归,一时半会可松不了手。”
“红颜薄命——我可不是什么美人,也不想背个祸水的罪名。”
“我最不中意的就是你喜欢把美事儿说成丑事儿。既然谈到了正事,那你现在该告诉我了,你叫什么名字?”
“斜子,不变。”
“瞎说!是叫乞丐吧?”
“我本来就是乞丐呀!你笑不了我!”谢方正鬼怪的眼睛冲吕克扬调皮地眨眨眼睛,吕克扬这会真拿他没辙了。
感觉上是只为瞑雪而写。。。。。。今天的分量很足
“我本来就是乞丐呀!你笑不了我!”谢方正鬼怪的眼睛冲吕克扬调皮地眨眨眼睛,吕克扬这会真拿他没辙了,次日卯时日出便陪同谢方正来到一座破庙。
这庙的三面围墙皆有损毁,院子里有一半是青苔,另一半是杂乱无章的稻草。靠东面的围墙还有一张断了腿的桌子,上面的灰尘怕有一尺那么厚了。庙的两扇大门早已经不存在,风大的时候,沙尘都能刮进去洗练那尊佛像。只有那佛像还存有生命的迹象——它的顶上居住着一群蜘蛛。至于老鼠,这里倒是清净得很,一只老鼠也没有——它们都不愿上这儿来挨饿。
吕克扬见谢郎急匆匆地跑进门口的角落,插话说:“什么也没有啊。”
谢方正怨尤地白了他一眼,好声没好气地回答道:“是!什么都没有——已经被人拿走了。你得赔我。”
“一团破棉絮而已,何必计较呢?”
“你以为我们还是大少爷啊?口轻飘飘的。事已至此,我看我们还是回金陵吧。”
“去金陵?”吕克扬一脸的诧异。昨天他还听谢方正说要等陈子昂,怎么又变卦要去金陵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不过吕克扬也总算恢复一点脑筋,很快想通了其中原因:谢方正认为陈子昂会到金陵叙旧。但他依旧有事不明白:“子昂此次外出的目的何在?”
谢方正走到他前头,跨出庙门的门槛随意地答道:“等见着他,你问他本人岂不是更清楚?你问我?我可不知道了。”
“呵,”吕克扬突然讥笑他说:“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
谢方正启颜狡黠地对应道:“我可不记得哪年、哪月、哪日、何时、何地说过自己法力无边、全知全能的话。如果飞洋兄硬要给我戴这顶高帽子,愚弟可担当不起。”他此刻没有兴趣与吕克扬争辩,言辞也就没那么尖锐,只可惜他改不了追求缺陷、破坏好事这行当——吕克扬一改以往的想法,正等待着同他吵嘴,在如今看来也别有一番趣味的理想又落空了。
吕克扬总觉得谢方正应该说成“飞洋兄崇拜我”才及得上一点味道。但世事岂能尽如他所愿?他所爱的人就因其出其不意才倍受瞩目,想到这点,吕克扬莫名其妙似的傻笑起来。
“你笑什么?”
“没事就不能笑啊?”吕克扬不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实打实的蠢——没事还笑的人不就成傻子了吗?若说他傻,他的自尊心顶强,一定会跟谢方正翻脸,所以谢方正装作什么也没看出来,贼丢丢地怪笑道:“可以啊,我希望你以后一天到晚都在笑,不要停。”
“喂!那我还吃不吃饭啊?”
“我管你吃不吃饭呢!反正你笑了,我就省心了。”
“省什么心啊?”
谢方正的两个眼珠滴溜溜一转,嘻嘻笑道:“不告诉你!”
“你一定得告诉我!”
“就不告诉你!”
“不说我就挠你痒痒!”
“哈哈!我不怕痒!”
“吹牛!”吕克扬哈哈气,逮住谢方正咯吱起了对方的腋窝、脖子和腰,可是谢方正真的是纹丝不动。吕克扬有些懊丧地说道:“该死的东西!你怎么就不怕痒呢?”
“因为你怕痒,所以我当然不能怕,哈哈!”谢方正婉转的细语如魔鬼一般配合着双手反挠起吕克扬的痒。
吕克扬被折腾得够呛,连连求饶,还为自己抱不平,他说他会嫉妒谢郎的特质。谢方正诡笑着凑到他耳边热乎乎地说道:“告诉你我的死门——脚底啊!”吕克扬立即以闪电神速脱掉谢方正的鞋子奸笑道:“哼哼,这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一阵前仰后合的怪笑声——这是久违了的童年般肆意的疯狂。无牵无挂,无忧无虑……吕克扬细细地回顾,深受感触。他突然把脸一沉,猛地将谢方正扑倒在地。他若再朝天吼一声,那可同捕到猎物的老虎无一般一二。
谢方正不说话,也不大笑了,他浅笑着注视吕克扬目无表情的脸,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吕克扬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近得让人窒息。就在此时,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吕克扬对谢方正旺盛的食欲摇头叹息。可这也不能怪谁,要怪还得怪造化小儿,他吕克扬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一样能吃吗?罢了,还是吃饭要紧。
离开这座破庙去祭五脏庙,迎面却过来一大群泼皮与叫花子,都指着谢方正的鼻子挑衅:“哟!这是谁呀?不是斜子吗?怎么?穿了好衣裳就当自己是爷们了?那也该照顾照顾弟兄们对不对?”说着就伸手到他身上搜钱。
不喜欢看到自己以外的人碰谢方正,吕克扬不客气地将那好多双手一一甩开。可他又哪管得了这么多人呢?反而顾此失彼,连自己也被不愿意理会的家伙们缠上了。现在他认清:他更讨厌谢方正以外的人碰自己!而且是这么一群不修边幅的家伙!不动手教训他们一下是不行了!于是乎,只听得“砰砰砰”几声响,差不多有一打的人就应声飞了出去。
一着地,泼皮和叫花子们可恼了,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啐了口唾沫嚷道:“弟兄们,抄家伙!”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每个叫花都捡了自个儿的杖路棍挥过来了,吕克扬好斗显能的热血又沸腾起来,朝他们笑道:“什么狗屁棍法!看飞洋爷爷怎么收拾你们!”才跨出一个弓步,却被谢方正喝断:“不要惹事!你已经没有什么靠山。”这么说不等于把家底露给别人了么?没有靠山的人还不被一哄而上抢个精光!谢方正也为这次的直言感到后悔。但不管怎么说,这群泼皮与叫花子早晚还是会把人家的老底查个素面朝天,早知道晚知道也差不了多少。
吕克扬并没有及时听从谢郎的劝说,与那干人在街头拳来腿往翻天覆地。直到他听到谢方正说不住手就划地绝交时才作出让步,那群人也便一哄而散。可是吕克扬气恨难平,不理解一世英明的缺陷大王为何要对这群人作出忍让。
“你不会想不到的——这些人穷志短之辈为了生存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你同他们纠缠必定会有损失。我不想看到你只为了一点小事就酿成大祸。”
“三郎教训得是。可是……我已经将一件小事酿成了大祸。”吕克扬的眼中闪烁着往昔的光芒,稍带木讷地说道:“其实宜云……”
“不用说了,我现在不想听。”
“梦元!”一声哀求,吕克扬知道自己机下了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想把这件事一吐为快,而对方却不想听!
谢方正冲他温柔地一笑,道出了其中原委:“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吧?”
吕克扬顿时醒悟:其实他早就怀疑自己是凶手了,只差自己去承认!为了体恤谢郎的一番苦心,他决定坐马车回金陵,这样就可以尽量少地露面。二人到了马场套了车,吕克扬才发现自己的钱袋空空如也。
“一定是刚才那群无赖!我找他们要回来!”吕克扬怒火中烧,以至于每走一步都震地有声。谢郎却笑嘻嘻移到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娘子不必动怒,天无绝人之路,咱们让他们自个儿把银子送回来怎么样?”
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吕克扬也笑了:“这好玩,三郎准备怎么办?”
谢方正拉了他到街上躲在角落边问道:“前面那两个官差你能放倒吗?”
“那还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