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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人说,“是啊,杨区长说的有道理,大家推选代表来商量一下,这样闹也不是办法。”也有人说,“是啊,杨区长把警察都骂回去了,咱们要是再闹,不是给杨区长上眼药吗?”拆迁户开始乱哄哄的选举代表,人也逐渐少了。
杨成辉通知与拆迁有关的各个部门负责人都来现场,等人的时候,他特地走到王广德家住的塑料棚子,里面有几床破旧不堪的棉被,旁边是用砖头垒的灶台。掀开锅,是清水煮面条。他回头对跟着过来的鲁东说,“你哪里还能做饭吗?”鲁东点点头,“你去给我捅开火,有什么好的都给我做,我请王大爷一家人吃饭。”
吃饭时,方少良和李明赶了过来,杨成辉对李明说,“限你在今天晚上天黑前,叫王大爷一家住进临时安置房,里面要有必要的家私和日常用具。”吃晚饭,他走出鲁东的小饭馆儿,对围在那里十几代表说,“咱们干活儿吧,不过,希望大家理解,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你们把情况反映上来,给我时间,我会给大家一个基本满意的答复。”
第95节
无论是谁,如果深挖思想,都有丑恶和贪婪的成分。无论是多么高尚的道德家还是德高望重的圣人,他们的内心中的某个阴暗的角落里都隐藏着自私和无情。陆学章走出哈尔滨火车站,在广场南面打了个地士到了南直路一个小区里面。这里有他给读博士的弟弟准备的一套房子,他买了以后还没有对任何人讲。
他走进房间,里面灰尘很大,他转身关上门。先打开中间的一个房间,打开床头与衣柜之间的一块隔板,一个保险柜出现了。陆学章按了一串密码,保险柜的门开了,里面放了一把手枪,一盒子弹,还有不多的现金,以及一把钥匙。他拿出手枪看看,又放进去,拿出钥匙。
他走出房间,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这是一个书房,里面放着一些书籍,都是一些军事杂志。还有一部电脑,他开机,登陆QQ,找到一个头像,灰的。他留言:“前年戌月支,城下没全师。蕃汉断消息,死生长别离。”然后,他点开一个信箱,看看有没有什么信件。然而,QQ头像忽然跳起来,“无人收废帐,归马识残旗。”他问,“天气怎么样?”对方回答,“台风刚过,艳阳高照。”
陆学章站起身来,拿起电脑旁的电话,不过想想又放下,拿起手机,“航空公司吗?给我订一张去广州的机票。”
电视台。于丽珍走到大厅,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西装,粉红的高领衫在翻开的衣领处脱颖而出,带着卷的头发随意披在肩头,挺括的裤脚下是一双半高跟凉鞋鞋,把脚显得特别的修长。她问门前的保安,“谁找我?”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在背后响起,“是我找你。”
于丽珍一回头,一张并非英俊的脸,轮廓瘦削,一头乌黑的头发,高档衬衣的衣领处露出一小段白金项链,他的面部表情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感觉。“先生,你是?”
陆学章轻轻地一笑,说,“哦,我叫陆学章,是大连来的,有个朋友叫我把一件东西交给你。”说罢将一个包裹的很精致的盒子递给于丽珍,“没什么事我走了。”于丽珍问,“你那朋友姓什么?”陆学章说,“以后他会打电话给你的。”于丽珍看着陆学章的背影,忽然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想叫他的时候,他已经坐上一辆地士走了。回到办公室,于丽珍打开盒子,一串精美无比的钻石项链。没有任何文字性的东西。
飞机很快冲上了高空,陆学章望着有些雾气的大地,他笑了,他知道,自己的这次冒险成功了,于丽珍并没有认出自己。除了于丽珍,别人会在短时间认出自己吗?
新白云机场。一个打扮得酷酷的新新人类转过身来望着陆学章,陆学章手里的电话在响。“哥,是你吗?”陆学章点点头。
高速公路,陆学章问,“老三,你现在叫什么名字?”新新人类回答,“我现在叫郝世家,深圳红树左岸贸易公司总经理。”陆学章问,“跟我说说情况?”郝世家说,“哥,你的判断没错。罗梅豪与王旭根本就是想害死我,我出境以后就被带到玻利维亚的一个中餐馆打工,一切身份证明材料都被搜走,我立马就成了一个黑人。好在我用了你留给我廖济周的电话跟他取得了联系,他派人我救出来,并搞了新身份。我用你在瑞士给我存的钱到韩国整了容,你看,我年轻,恢复得比你快吧?”
“郝总,以后不要再叫我哥,叫我陆先生。你的口音怎么变化这么大?”陆学章眼睛望着花都的市容问。郝世家说,“我现在在努力学习白话,整容以后我的身份是广东中山人了嘛。对了,陆先生,你在现在也要快速的融入广东这个社会。”
“郝总,我叫你调查的王旭的问题查得怎么样了?”陆学章问。郝世家说,“我叫廖济周跟他联系,他说自己现在还有几件青铜器和玉器,但是,价格要得很高,毫无疑问,这就是咱们的货。陆先生,你看怎么办?”
陆学章思忖良久,“这样,你叫廖济周不断的跟他联系,价格要随时比罗梅豪的报价高五成,这样才能拴住他。哈尔滨那边安排盯着他的人安排好了没有?”郝世家点点头。陆学章接着说,“这就好,盯着他,大概就能摸出他藏货的地点,然后通知辽宁警方。”
郝世家一惊,“怎么?咱们的货也不要了?那可是好几千万啊?”陆学章望着窗外,慢条斯理的说,“你这就不懂了,那货已经不是我们的了。你以为警察没盯着王旭?我完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在他临死之前,我要好好玩一玩他。他想把你害死,给我戴绿帽子,吞我的货,我一定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至于那个任品,我也要让他身败名裂。对了,临上飞机之前,我给王旭发了个信息,叫他在那个账号上存一百万,我相信他不敢不存,这是小钱,他以为能迷惑住我。哼。”
郝世家说,“你放心,我叫人在大庆取出这笔钱。”陆学章说,“等王旭出了事,你马上断绝与廖济周的来往,王旭出事他和罗梅豪都跑不了。你现在的身份他也不知道,我的身分他更不清楚。咱俩现在就是走到哈尔滨的大街上,都没人能认出我们。我手头还有点文物普查的信息,等风声过后咱们再行动,再说,就凭我这么多年的野外经验,就凭地形地貌我都可以知道那里有东西,以后咱哥俩还怕没发不了财?”
检察长突然把张岚叫到南岗的一个茶楼,见面就说,“张岚,我今天找你来,是谈工作。”张岚很奇怪,问,“谈工作为什么不在办公室,神神秘秘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今天,我是来跟你谈泰华公司的案子的问题。目前看来,泰华公司的问题很大,但是,我们也受到了很大的阻力,就在前两天,我们的专案组被阅卷。”检察长看似很平静,但是,熟悉他的张岚知道,这种平静的下面试奔涌的岩浆。“也许我不该问,是什么人阅卷?”张岚也尽量使自己平静。检察长说,“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但是,这充分证明了,有人很紧张。这是体制的问题,纪委和公检法在同级党委领导下工作。这样下去,我们怎么对同级党委进行监督?更别提办上级的案子了。唉,反贪,反贪,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张岚从来没有看到检察长如此发牢骚,他是从来都自己扛着压力的,用他的话来说,“我要是软了,你们还不乱了阵脚,还怎么公正办案?”张岚问,“检察长,你说吧,要我做什么?就是真涉及到我们家的那位任品,只要组织不让我回避,我绝对能对得起头上的国徽。”
检察长点点头,“组织上当初任命你为反贪局副局长看样子是正确的。不过,你不用担心,这次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公开的对泰华公司和恒邑公司进行查账,记住要声势造足。”张岚很奇怪,问,“查泰华我没有疑义,但是,为什么要查恒邑?他们不是没有问题吗?我觉得,这有点对客商不负责任的,是不是有干扰人家正常的经营的嫌疑?”
检察长说,“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记住,你的任务就是查账,仅仅限于查账。明白了?”张岚走后,检察长拿起手机,“高书记,我已经按你的指示,部署完毕。还有其它任务吗?是,我明白,任何有权阅卷的行为都按规定执行。”
检察机关对泰华和恒邑进行调查的事情很快在区委区政府传开。这引起了中上层干部的极大关注,甚至搅得他们睡不着觉。赌注只能押在胜利者一方,可是,谁会是胜利的一方呢?拆迁户闹事被杨成辉平息下去以后,杨区长以个人名义向上级反映拆迁情况的干部看杨区长没有什么事情,心里就暗自盘算,是不是任书记姚不行了。可是,现在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支持的公司一起被查,大家明白,这实际上就是在查他们。前一段已经在心里背离了任品以避免一同沉没的人庆幸自己没有公开说出内心深处的想法;那些已经在行动上疏远了任品的干部,懊悔自己过于轻率,处心积虑地往回找补。区委区政府的私下议论随风向的改变而改变,“杨成辉想扳倒任书记,简直是不自量力;任书记是谁,是谁想扳倒就能扳倒的吗!人家上面有人,原来他跟的领导现在调到中央去了。杨区长?工作能力还行,可是上面没人啊。”“杨区长这回是走了着险棋,我看他能平安着陆到市里作个虚职就算是万幸了。”“反腐败?说的好听,谁没有点毛病?”
这些议论,通过各种途径传到了任品的耳朵里,他知道,在前次他假称去国外考察,实际上是跟庄潮红陪老领导旅游。在玩的时候,他对老领导说了杨成辉向上级打他小报告的事情,领导当时没什么表示,只是说,“回去看看情况,如果真没问题也不许别人往你身上摸黑”。现在,他知道,老领导的威力开始显现了,他的脸上重又放射出光彩。虽然眼下是拨云见日,但他不敢掉以轻心,危机并没有真正排除,王旭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这在杨成辉手里还是一个把柄。
第96节
拆迁办公室忽然进行了改组,改组会议室由常务副区长方少良主持的。总指挥现在由副区长刘小洪接任,两个副总指挥分别是法制办主任李建平和建设局局长李明。刘小洪讲话宣布,拆迁指挥部即日起暂停拆迁工作,全体工作人员开始进行整风。同时宣布成立两个委员会,一个是拆迁咨询委员会,邀请老干部高兴维暂作主任;另一个是拆迁工作监督委员会,邀请老劳模王广德暂作主任。待整个拆迁指挥部整风工作结束以后,两个委员会的委员,主任委员,副主任委员由全体拆迁户民主选举产生。原拆迁指挥部主任李凯航、副主任李明辉、孙宝华立即解除职务回原单位工作。
散了会,李明辉和孙宝华过来问李凯航怎么办?他心烦意乱,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把官场比作赌场,官场上赌的是生命,赌场上赌的是金钱。生命和金钱都是人生所不可缺少的,赌赢了的人还想赌,赌输了的人更要赌。因此,无论是官场还是赌场,你争我斗,机关算尽,甚至拔刀相向之徒也不在少数。自己现在赌在了任品身上,难道赌错了?
他离开拆迁指挥部以后直接到区委办公室三楼找任品。他敲了一办公室的门足足敲了有三四分钟,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