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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泽总是不断重复着:“总有一天要去美国,成为一个世界性的演员”的梦想,但是为了实现这个梦想而去学英语,收集海外的资料什么的,这些具体的行动从来没见他做过。他想扬名世界不是谎言,但他一点也没有想让它成为现实。
对人开始亲切,很快就厌烦,打工也没有做的长的,总是缺钱花,他对圭太也说“借我点钱”,从没说过不愿意就借个一两千给他,但他亦从来没有把钱还给自己。
剧团团员要负责卖一定量的公演门票,圭太把柳泽负责的那些卖给大学里的朋友和熟人,卖不掉的就自己买下来,反复地去看同一出公演。当热恋的时期一过去,想要成为世界级演员的恋人在舞台上看起来就显得很小。
发现自己只是沉醉在同性爱这个禁忌当中时,圭太仍没有放弃那个只会在口头上谈梦的男人。了解他的长处和短处,理解他的一切的自已一定能改变他的,圭太这样认为。
讨厌他人干涉的年长男人完全无视圭太的想法,虽然不喜欢这样做,但为了他也只有一再重复,招来了恋人的愤怒。从此,两人间出现了裂隙。
二月快结束了。那一天,圭太起床时就觉得头重脚轻,白天去大学的时候还好,晚上开始打工时觉得很冷,身体都哆嗦起来,咳个不停,看得不忍的店长说“你可以回去了”的时候,是晚上八点稍过。
想坐出租车回家,可车钱太贵,于是还是坐了电车。总算回到公寓前时脚都站不稳了,抬头看到自己的房间亮着灯,是柳泽来了。他说要集中精神做公演练习,一别十天没见到他,虽然圭太说过想见他的话,但今晚没有这个意思,只想先躺下。
门没有锁,柳泽常常不锁门,所以圭太没在意,但在玄关处看到了一双没见过的鞋,比柳泽的号要小。
自己不在的时候把熟人带进屋了吗?圭太为有别人在而厌烦着,走过厨房,进卧室时就哑然了。对面的电视里发出笑声来,为眼前的光影添上一朵朵白花……恋人正在圭太的床上做爱,另一个男人趴跪成他最喜欢的姿势,他拼命地动着腰。声音都发不出来。恋人根本没有发现圭太的存在,直到另外那个男人看到圭太“哇” 地大叫一声才明白过来。
柳泽慌慌张张地抓起毛巾被遮住仍然勃起的部分,叫道“你、你不是去打工了吗?”醒悟到他是确认了这一点后而肆无忌惮时,圭太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无言地把那个男人从床上拖下来,赶出门去。
然后在与柳泽对视的同时怒吼:“你在我的房间里做什么!”
“做什么,我……”恋人脸色黑黑地低下头。
“我问你,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了些什么!”
对叫着的圭太,柳泽皱着眉耸耸肩。
“抱歉,我该去旅馆的。”
不是这个问题,为什么有了自己还要和其他男人上床,这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懂?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柳泽没有回答,视线在空中飘着,焦急的圭太怒吼“说啊!”之后,终于开了口。
“我们两个已经完了吧?”
圭太因为发热而混乱不已的头仿佛遭到了一记重击。
“为……为什么……”
一瞬间立场逆转了,冷冷看着双腿无力坐在地上的圭太,柳泽满不在乎地在床上坐下来。
“我和圭太在一起根本没有好处,演戏得不到灵感……”
在一起是可以计算得失的事吗?好处这个词刺痛了圭太的心。
“……不要。”
咬住嘴唇,圭太低声说,“我、我不要分手,”
视线相交的瞬间,胸口一震,柳泽慢慢地靠过来,缓缓地吻了圭太,接着抚摸身体,脱掉衣服……
想起,刚才他和陌生男人做爱的光景圭太想要拒绝,但被他强行箍住。
“别那么小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白语的同时,股间被紧紧握住。
“我、我发烧了……”颤抖着后退,柳泽却只是哼了一声,脸上显出反正运动一下烧就退了的不屑。
男人的东西连套子也没戴就要进入,圭太厌恶地反抗,被一巴掌打在脸上,自从记事以来,还从没有被人打过。在因被人殴打而过度震惊时,那东西强硬地顶进来,开始前后抽动。
在最后一班电车的时间,柳泽回去了,而圭太则整整两天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到第四天时,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的柳泽突然又找上门来,仍然是二话不说地脱圭太的衣服,露出反抗的神色就拔拳打过来,把圭太剥光后就刺进来,还是连套子也不戴,俯下身子的圭太哭泣着,恋人只丢过来一句:“既然我喜欢你就该让我为所欲为,”这与喜欢完全相反,是彻底的欺凌,圭太明知这关系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却不能反抗,继续着在身体和金钱上任他予求。
柳泽真的喜欢自己吗?这个疑问时常浮现胸中,但最初的温柔,和强硬接触时的温暖令人忍耐着,如果……他不像上次那样出手打自己的话……
殴打的行为伴生出的是服从与憎恶,身体顺从了,心却在反叛。在完事后总是早早回去的那男人有一夜累了睡在自己身边,看着他的睡脸,杀意顿时涌了上来来。
如果杀了他,他就不会再睁开眼了,那双手不会再殴打自己,嘴也不会再辱骂自己,只有肉体留下来了,成为自己一个人的。
在头脑中无数次地杀掉了柳泽,推下悬崖,用厨房的菜刀刺,沉浸在断断续续喘着气,哭着求饶的男人求他开恩的优越感中,但现实不像想像一般轻松,只有痛苦在心中越积越重。
圭太买了冰柜,妄想的现实,眼前的冰柜和安眠药……有了这些东西就可以简单地实现计划,凝视着这粗暴男人的背影,想着你的命就捏在我手心里,至少心情会快乐一点。
那一天的性没有一丝快乐之处,只有加倍的粗暴,圭太射了一次,但这之后再不见任何快感,只有被冲刺着摇晃着到结束。
前一天太闷热了,根本没好好睡过,圭太在完事后感到极强烈的睡意,一小时后他醒来,看到柳泽赤身裸休地躺在床上读着什么东西,以为是舞台的剧本,仔细看发现是自己的小说。
用原稿纸写了一张就不写了,想着如果是短篇的话应该不会厌倦吧,结果还是老样子:
“你看什么?”
出声之后,柳泽把原稿纸啪地甩掉,白色的纸散落一地,
“一点意思也没有!”
丢下一句话后,他抽起烟来,圭太用力咬住下唇,把原稿纸收到一起。
“我也不认为你会理解。”
这句话惹恼了他.圭太背后遭了一脚,向前扑倒下去,脸磕在地板上。
“像你这样只能写乏味无聊文章的人也敢说什么把成为小说家当成目标,真是这样就先让自己变得有意思一点。说到底,你不过也是个一般人罢了。”
圭太站起身来,紧握着原稿的手在颤抖。
“你说我这说我那的,可是自己又怎么样?说要写小说,一次也没投过稿,从头到尾只是沉醉在‘我要做小说家'这种状况里,既然有那个闲工夫写那些没用的东西。为什么不认真去找个工作?”
牙齿发出喀喀的声音来。柳泽看着自己的眼睛充满了嘲笑:
“我就说你不行的,人该懂得死心,我看你做个上班族说不定会意外的合适?”
背肌痉挛着,穿着西装,每天在同一个时间去公司上班,就像齿轮一样的生活,坟墓一般的生活,绝对不要,比起这个来写文章要好得多,写小说……
身体俯着,不经意间衬衫下摆处的阴茎被握住,阴囊被用力地牵拉着。圭太的腰不由弓起来,整个人向前蜷缩着,形成一个奇怪的姿势。
“没有任何长处,至少做爱该强一点吧?你那早泄到底有完没完,弄得连我都没意思了。”
“放开手。”
“你喜欢口交的吧,我要含进去,过来。”
腰被硬拉过去,东西被含进口腔里,俯视着鼻孔张得老大的蠢脸含着自己,把手指伸进自己后门的男人,圭太心里想着,去死吧。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男人放开自己之前,头脑中只有重复着这句话,冲动的浪尖袭来,妄想将成为现实,圭太用衬衫下摆擦了擦被唾液沾湿的下体,为了做出掺了安眠药的咖啡向厨房走去。
在咔嗒咔嗒的声音中醒来,圭太坐起身,书架前的男人道歉说:“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是身高只有一百五十公分,又矮又瘦,大家都带点冷淡地叫他“初中小鬼”的池田前辈。
“你怎么在这么热的地方睡觉啊。”
圭太耸耸肩苦笑一下。
“这里好安静……对了,最近都没怎么见到前辈呢。”
是吗?池田歪歪头。
“为找工作在忙啊,不过总算获得商社内定了。”
你明年也这个样子哟,池田威吓似的眯起一只眼,虽说这样,但圭太一点也没有自觉,不过找工作这个词本身就是一种威胁,大学毕业的时候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小说……小说要怎么办?”
池田向出版社投过许多次稿,结果一篇也没被选上,圭太读过他的投稿作品,老实说来一点意思也没有,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一边工作一边写呗,现实里光靠梦想可是活不下去的,什么时候能当上职业作家就好了……”
他会这么施施然也真是不可思议,对自己来说,大学时写小说就已经迟了……
“说不定机会就在明年呢,他们问我要不要一起写剧本,就是以前合作过的那个剧团,你也参加了吧?”
剧团……这个词让心脏抽搐了一下。
“上一次可真有意思,我原本想脚本这东西写一回就够了,可是听了他们的话又想干了,这回似乎是个轻喜剧呢。”
杀掉他是多少天前的事了……剧团团员们也该对柳泽的缺席感到奇怪了吧。
“要不要考虑考虑一起来啊?”
圭太摇摇头。
“我对要剧本根本不熟悉,而且不好意思,其实我不是太喜欢剧团的人,真的……”
池田说了一声“是吗,”便不再强劝他。看着前辈找到要找的书走出部室之后,圭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坐回沙发上。
第四节课结束之后,圭太在附近的书店里闲晃了一个小时,买了一本很厚的文库版小说,在洗衣机洗衣服时读了起来,衣服洗完已经是晚上过八点了。肚子饿了,进咖啡店里要盘通心粉,趁着客人不多,又要了杯咖啡慢慢地喝。
过了晚上十点后,圭太开始越来越不踏实了。明白今天的做爱是必然的,但离约好的时间越近反而越犹豫起来,和不认识的男人,和不喜欢的男人做爱的抵触感,现在才跑出来。早上明明还没什么问题的……
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手机号码也没告诉他,只有去他的公寓找他。他住的地方很远,社会人和学生也没什么接点,偶然碰到的机率更是小得可怜。
不去的话虽然好,但今天该住在哪里就成了问题,朋友的家都住遍了,又不想一个人住酒店,结果还是要去找个不认识的人家来住。
比起再从头找人来,还是昨天那个诚实的男人来得更好些,和他做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等下定决心的圭太终于沉重地站起来时,已经到了约好的十一点了。赶上末班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