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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只要爱,而你不肯只要一样。唉,可怜我一张做律师的嘴,说不服你一个小丫头。”
后来就没见Linda来了,小昆也丢了他在那家餐馆的工作,而且连续被几家餐馆炒掉。艾米不解,问发生了什么,小昆开玩笑说:“女人惹不起。男人被你们女人抛弃了,屁事没有。女人如果被男人甩了,肯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来报复。Linda已经发了誓,我到哪家打工,她就要让那家老板炒掉我,一直要炒到我自己送到她门上去为止。”
艾米说:“你看,我说了你不信,她还是爱你的吧?”
小昆呲地一笑:“这也叫爱?她爱的是我那个——,可以让她开‘个唱’。”
最后小昆总算在一家餐馆落下脚,不过是做busboy,工钱很低。他时常开玩笑地对艾米说:“你看,我为了你,放弃我的‘性’‘爱’分家学说,结果弄得既无性,又无爱,连工作也丢了,你也不可怜可怜我。”
每逢他说这些,艾米就不吭声,说多了,就抢白他一句:“是我叫你放弃的?”
这一句就把小昆噎回去了,咕咕哝哝地说:“算你狠,无情者无畏啊。”
60
2003年5月的一天,快半夜了,艾米听见小昆在敲她的门。她怕小昆禁了这么久,熬不住了要找她麻烦,就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小昆在外面嘻嘻笑着说:“就怕我等得到明天,你等不到。”见她仍然是不开门,小昆就说,“我今天在餐馆遇见成钢了。”
艾米从床上跳起来,打开门,急切地问:“是真的吗?你见到——Jason了?他怎么会在C城?是来开会的吗?他说没说他呆多久?”
小昆笑昏了:“成钢二字简直比‘芝麻开门’还灵,你就不怕我在诳你开门?”
艾米以为自己上了当,转手就要关门,被小昆用手顶住门,说:“别关别关,不是诳你的,是真的。”他见艾米万分期待地看着他,就卖个关子,说,“这么好的消息,你不抱我一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艾米无奈,只好走上前去,敷衍了事地抱了他一下,小昆虽然不满意,但还是告诉了她,“他回来——读博士了,今年初就回来了。”
艾米真是悲喜交集,Jason回到C大。了,那她又能见到他了,但是他回来快半年了,都没来跟她联系,说明他是彻底地把她摒弃到他生活之外去了。她问:“你——问他拿了电话号码没有?”
“没有,不过他说他有你的电话号码。”
她气死了:“你怎么连他电话。号码也不要一个呢?他早就有我的号码,但他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小昆心疼地说:“艾米,你这是为什么?他有。你的电话号码却不给你打电话,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你还这样——,我真的替你难过。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她听不进他的话,只急切地追问:“他跟谁到你们。餐馆去?是男的还是女的?”
小昆叹口气:“男的也有,女的。也有,好像是一起做一个project的,中午去的,可能是什么工作午餐。”
艾米松了口气:“那你——问没问他——结婚了没有?跟那个ABC?”
“他们一大帮人的,我又得干活,哪能多聊?我只跟他。讲了几句话,不过他说会帮我打听一下他以前打过工的一家餐馆要不要送餐的,他说送餐比较轻松一些。”
“你有没有对他乱讲,说我是你女朋友?”
小昆摇摇头,很坚定地说:“没有,我。怎么会这样说?那不是找死?你知道了不把我大卸八块?不过在我看来,现在的问题不是他怀不怀疑你的问题,而是他——根本没问起你。”
艾米懒得听他多说了,只在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Jason。“他说没说他住哪里?”
“没有,我没问。”
她抱怨说:“你什么事情都办不好,连个住址和电话号码都不知道问一下。”
小昆轻声说:“对不起,下次碰见他我一定记得问他。”
艾米知道自己太过分了,赶快抱歉说:“对不起,我——又犯糊涂了。我知道这不怪你,我自己去找他的地址和号码。”
小昆无奈地叫道:“艾米,艾米,你这是何苦呢?我真不该告诉你这件事的,现在你又要鬼迷心窍,日夜不安了。他说不定已经结婚了,说不定都做爸爸了,就算他没有,他也已经不牵挂你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他忘了?”
艾米呆呆地说:“我不知道,我以为我已经把他忘了。你既然知道他——已经不记得我了,不牵挂我了,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他回到C城了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小昆叹息说,“我犹豫了一天,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我——是真不想你知道,不过——我又想试试——看你忘了他没有,哪里知道你这么不经试——。唉,反正我不告诉你,你迟早会遇见他的。都在C大,总有碰头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艾米到学校的single housing 和married housing附近逛来逛去,想碰见Jason,但都没有看见他。她还问了好些住在那几栋的人,大家都说不知道有个Jason Jiang住这里。她又跑到他系里去打听,但系里说不能随便泄露本系学生的情况。她找到他系里的教室去看,也没有。
她简直怀疑小昆是在骗她了,但小昆把Jason的地址给她找来了。小昆说:“不过我建议你别去找他,你这样不管不顾地找他,会让人瞧不起的——”
“我只是去看一个朋友,谁会瞧不起?”
艾米傍晚就开车按地址找过去了,Jason现在住在校外,她到了他那栋楼前,没看见他的车,知道他可能不在家。她先上二楼他的apt去看了一下,确实不在家,然后她下楼来,坐在车里等他。她想,如果待会看到他跟那个ABC一起回来,她就坐车里不出来,等他们上楼了,她就悄悄回去。
快七点钟了,她才看见他开车回来了。他好像是刚打过球,手里拿着球拍,外衣搭在肩上。她从车里出来,轻轻叫了声:“Jason——”
他看见了她,愣住了,肩上搭的衣服掉到了地上,他好像不知道,只站在那里,像见到了鬼一样,呆望着她。她走上去,帮他捡起衣服,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他。她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雾朦朦的了,连带着觉得他的眼睛好像也是雾朦朦的。
他问:“你——你——吃饭了没有?”
“没有,一直在这里等你——”
“找我有事吗?”他着急地问,“出了什么事?”
“没出事就不能来找你?”她有点撒娇地说,“你到C城这么久了,也不——让我知道——,大家多少还算朋友吧?怎么能——”
他辩解说:“一来就给你打过电话的。”
“瞎说,你打过电话我会不知道?”
他笑了一下,一语双关地说:“‘瞎说’是你的专利。先上楼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兴师问罪。”
她笑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是来看看你的。”
两个人上了楼,Jason开了门,从冰箱里拿出一些草莓,说:“你可能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底,我来做饭。”
艾米真是饿了,抓了个草莓就吃,Jason问:“很酸的,要不要蘸着糖吃?”
“不用,不用,挺好的。”她问,“你怎么想起回来读博士?”
“被公司lay off了,所以只好回来读博士。”
她安慰他说:“听说现在电脑专业很多人被lay off了,趁机读点书也好。”
他没吭声,反而问:“你——转专业了?”
“没有,想下学期跟着修些统计系的课,争取拿个统计硕士。”
“好主意。我以前也修过一些统计系的课,还有些笔记呀作业呀什么的,待会我找出来给你,说不定以后有用。”
“是吗?那太好了,”艾米兴奋地说,“你修过那些课?那我以后可以问你问题了。”
“我最近比较忙,可能没时间帮你,不过我认识统计系一个博士生,叫方兴,我找个时间介绍你们认识,你以后有问题可以问她,她比我强多了,她教过我一门课,算是我老师。”
艾米见他张罗着做饭,就说:“你刚打了球,浑身是汗,去冲个澡,我来做饭。”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会,说:“哇,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浑身上下闪耀着母性的光辉,外带妇女主任的——专横。你是不是真的要做饭?如果是真的,那我——就真的去冲澡了。”
“去吧去吧,做饭的事包我身上了。”
他给她说了一下东西在哪里,就去洗澡间冲澡。好像才眨个眼,他就冲完澡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来帮忙。她开玩笑说:“怎么这么快?各个部位都洗到了?”
他没吭声,站在旁边看她切菜。她见他在看,越发卖弄起来,嚓嚓地切,差点把手切了,才放慢了速度。他把刀抢了过去,说:“算了算了,看你切菜,我的腿都发软,不如我自己切,也少死几个神经细胞。”
饭做好了,两个人坐在桌前吃起来。可能是因为见到了他,也可能是因为饭吃晚了,反正她胃口特别好,吃了一碗,还想吃。饭锅子在他那边,他接过她的碗,帮她盛饭,盛好了,递给她的时候,很感兴趣地看着她,问:“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
“我吃太多了?没饭了?”她让他把饭锅子歪过来给她看一下,还有不少饭,放了心,“没事,还剩很多呢。”
吃完饭,Jason去洗碗,艾米试探说:“你现在好阔气,不跟人合住了?参观一下你的屋子行不行?”
他呵呵一笑:“别客气,想勘查现场直接去勘查就行了。”
她真的不客气,到处勘查起来。她发现他的apt不像一般学生住的地方,他有不少家具,还有很多电器,很有家庭气氛,像个过日子的样子。她跑他卧室里去看了一下。卧室里放着一张硕大的床,大概是king size的,床头堆着好些个枕头,给她的感觉是他不仅结了婚,还有了一大堆孩子。她心一沉,问道:“你——在D州那边——结婚了?”
“你老人家没结,我哪敢结?”
她问:“你那个ABC——跟过来了?”
他笑起来:“你这么独立的女性,怎么会用个‘跟’?过来了就过来了,谈不上‘跟’。”
“那她现在——在哪里?”
他没吭声,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们闹矛盾了?”她心里一阵高兴,但马上又感到自己很自私很残酷,于是安慰他说,“她是个ABC,肯定还是有些文化差异的,你——是个很成熟的人,要多担待她一些。”
他说:“听上去很像个relatingship guru呢,有没有跟‘C城日报’写点这类的文章?把经验跟大家share一下,也算提携后进,造福C城人民。”
她发现他这次回来好像油嘴滑舌多了,不知道是因为工作了一年,还是跟那个ABC同居了一年的原因。她不理他的玩笑,试探说:“你什么时候让我跟你那ABC谈谈,说不定我可以开导开导她。”
“嗯,是个好主意,我说的话她可能听不进,你说的她肯定听得进。”
她很心酸,但强撑着说:“也许要个孩子就会好一些的,三角形的稳定性嘛。有了孩子,她就成熟了,母性就觉醒了。你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瞎推理了吧?我哪里有不想要?快三十的人了,还没有‘儿立’,凄惨凄惨——”
她想,可能是ABC这方面有什么问题,他那么爱孩子,如果他这一生不能有个孩子,那真不如叫他死。她问:“是不是她太年轻,怕搞坏了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