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不知道是谁,老丁根本没告诉我前几天有人等过我。”
她没法相信这话:“怎么可能呢?他今天连我都告诉了,会不告诉你?”
他叹了口气说:“艾米,我不知道要怎么样说你才相信,老丁他们可能是在开玩笑,也可能忘了告诉我有人找过我。用你自己的理论,她既然在我寝室等几个小时,说明不是约好了的。她等我也不等于是在chase我,可能只是有什么事要办。我不希望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事难受,你不可能从早到晚跟着我,如果你这样疑神疑鬼,那你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她好奇地问:“你也不可能从早到晚跟着我,那你有没有这样疑神疑鬼呢?”
“没有。”
“那你到底是因为相信我,还是不在乎呢?”
“我相信你。”
“可是我经常对你撒谎,骗你,你怎么还会相信我呢?你肯定是不在乎。”她见他苦笑不说话,酸酸地说,“被我说中了吧?你就是不在乎我。你要是在乎我,就不会等到我来追你了。”
他反驳说:“怎么是你追我呢?不明明是我追到你家里去的吗?”
他见她没吭声,伸出双臂,就在当街搂住她:“是不是对这个谁追谁一直耿耿于怀?其实我们之间不存在谁追谁的问题。我这个人比较自作主张地替人考虑,以为等你长大是为你好。如果你不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可能等到最后就把你等跑了。”
她听了这话很高兴,但一点不显山露水,反而嗤之以鼻:“算了吧,你这么狡猾的人,肯定知道我不会跑的。你们男生瞧不起追你们的女生,我知道。”
“瞎说,谁说男生瞧不起追他们的女生?你以为男生都是傻瓜?就凭个追不追来决定喜欢不喜欢一个人?你叫西施去追随便哪个男生,你看那些男生喜欢不喜欢。其实男生并不喜欢那种扭捏作态、拿腔拿调的女孩,也不喜欢有话不说、爱使小心眼的女孩,跟那样的女孩在一起太累。”
“也不是个个男生都像你这样想。”
“你管‘个个男生’干嘛?”他打趣说,“准备把‘个个男生’一网打尽?难道真是属猎人的?有一只猎物漏网就睡不着觉?其实你们女孩追人,都是知道自己一枪就能命中,才扣动扳机。那叫什么追?顶多算个手到擒来。”
这话听起来很舒服,她嘻嘻笑着说:“是我猎你,不是你猎我,我比你厉害。”
“你肯定比我厉害。敢追的人,是强者,因为她知道有失败的可能,她仍然敢出手,说明她经得起失败,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一个人敢陷进去,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能爬出来。心中有情却不敢追的人才是弱者,他知道自己一旦陷进去就拔不出来,只好选择不陷进去。”
“那你不chaseskirts是不是因为你实际上是很爱skirts的,只是怕陷进去爬不出来才不追呢?”
他笑起来:“你真厉害,总是用我亲手做的炮弹打我,要论曲解人意,没有谁比得上你。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比喻?陷入情网的女孩每天都在开庭审判自己的恋人。先是扮演公诉人,罗织一些罪名,指控自己的恋人,起诉起到自己信以为真的地步。然后扮演辩方律师,千方百计地替恋人开脱,希望他不是自己指控的那种坏人。再然后扮演陪审团,决定要不要判恋人的罪。众口一词地判有罪或无罪的时候,都是不多的,常见的是陪审团内部分裂成几派,有的说有罪,有的说无罪。最后是扮演法官,如果不是闭着眼睛瞎判,就是宣布休庭。明天再从头开始。”
“为什么陷入情网的女孩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女孩都比较多愁善感,有很深的忧患意识,觉得爱情难以确定,难以把握,但又很想确定,很想把握,所以会花很多时间左分析,右分析。有时是出于对人性的不信任,有时是出于对自己的不自信,所以大多是把恋人向坏的方向分析,把爱情向悲观的方向分析,最后把自己分析得垂头丧气。Lovedefiesanalysis,分析得多,烦恼就多。我奶奶的说法就是:烦恼都是想出来的。”
18
Allan在四月初就答辩了,因为南方那家录用他的公司希望他能尽早过去工作。那家公司给他的头衔是董事会秘书,简称“董秘”。艾米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职位,听上去很不舒服,总像跟“小蜜”有点类似。开始她一直怀疑那家公司的老板是个女的,后来发现老板其实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才比较放心了一些。
Allan能到那家公司去工作,完全是他本科时的老师静秋的功劳。有一年暑假,静秋帮Allan找了一个暑期工,为那些准备考L大经院在职研究生的人上英语辅导课,他未来的老板张曙光就是他那个班的学生。
那些考生都是一些公司里的头头脑脑们,地位有了,职位有了,就差个学历。L大的经贸学院为了广开财路,决定招收在职研究生,每年集中授几次课,三年就可以拿到一个硕士学位。当然公司得赞助学校一些钱,具体是多少,怎么瓜分,外人就不知道了。
入学考试也是配合这一政策的,估计题目是能出多简单就出多简单。但有一门课是要统考的,那就是英语,结果英语考试就成了考生们败走麦城的唯一原因。经济学院为了对付英语统考,联合英语系,利用暑假在几个城市办英语辅导班,帮那些考生实现他们的研究生梦。
L大英文系在本市也办了不计其数的班,系里的老师人手不够,有点忙不过来。深圳那边的课时费是高一点,但因为要跟经院分成,也就高不了多少了,大家都不愿千里迢迢跑到深圳去教课,于是静秋就为Allan弄到了这份差事。
Allan去深圳讲了两个暑假的课,除了拿到教课的报酬外,也认识了一些人,包括张曙光。张老板是那些考生中为数不多的有本科学历的人,前些年下海经商,现在已经是战果辉煌,把公司搞成了挺有名的集团公司了。他觉得Allan的英汉语都不错,他正想把公司向海外发展,Allan应该是个得力的助手,就主动提议叫Allan毕业后去他的公司工作。
Allan接受了这份工作,说他早就不想做文学理论的研究了,到外面的世界去跑跑了,觉得坐在书斋里品评别人的文学作品,实在是没有什么社会意义。而且做文学评论的人,扶持一个新作家不容易,但打杀一个文学青年却是不经意就可以马到成功的。干嘛呢?有本事就自己写文学名著,不然至少是闭上嘴,让有本事的人写文学名著,也让那些做着文学梦的人继续做他们的梦。
“总觉得有点愧对你父亲,”Allan说,“我去公司工作,不光是辜负了他这几年对我的培养,也从某种意义上否定了他的生活方式。他是非常希望我留校任教,读他的在职博士的。”
“既然你不想做文学了,还管他怎么想?”艾米不以为然地说,“我也不希望你一辈子像我爸爸那样做个书呆子。”
艾米早就在留意深圳的一切了,她从什么地方看到一篇报导,说深圳的未婚男女之比是1比7,这让她很不放心,那么多的年轻女人,只有那么少的光棍可挑选,Allan去了那里,不知道能不能混个全尸回来。
但是她看得出来,Allan是很喜欢这份工作的,踌躇满志,已经找了很多相关书籍在看了。他喜欢的东西,她没有理由不喜欢。但是她免不了很难过,因为如果一切顺利的话,Allan五月份就会到南方去了。
“你走了,我怎么办?”她担心地问。
“你接着读你的书呀,等到你毕业了,如果你不想读研究生了,你也可以到南方来工作啊,你不是很喜欢暖和的气候,可以一年四季穿裙子的吗?”
艾米本来是有点假小子的性格,爱剪短发、穿牛仔裤的。自从有了Allan,就不知不觉地淑女起来了,头发也留长了,牛仔裤也换成了裙子。开始是假模假式地穿穿裙子,冒充淑女,穿多了,穿上了瘾,有时大冬天的也穿裙子。不过J市的冬天可不是开玩笑的,她得在裙子下面穿很厚的长统袜,脚上穿靴子,再在外面套很长的大衣,而且尽力避免在外面走路,出门就打的。
Allan总笑她是个“不爱穿裤子的人”。她警告他:“不要乱说,别人听见还以为我爱光屁股呢。”
“深圳那边常年都有二十多度,”他告诉她说,“你去了,可以一年四季穿裙子,我就不用担心你冻坏腿了。”
她担忧地说:“你去了那边,我们就要很久很久见不到面了。”
“不会的,你有寒暑假,我也有出差的机会,我们见面的时间不会比现在少。马上就是暑假了,我们可以在一起待几个月,从地下转到地上来了。”
“可是深圳那边女多男少,鸡鸭成群,你去了那里,我怕是凶多吉少,要不了几天就——爱上了别人,或者染了艾滋病什么的。”
他呵呵笑起来:“艾米,你把我当什么呀?好像我一天到晚就想着那点事一样。”
“我要转学到深圳那边去。”
“别傻了,深圳那边就一个深圳大学,深大的英文系怎么能跟B大的英文系比?”他建议说,“如果你实在是不放心我去深圳,我就留J大吧,或者在J市的公司找工作。”
这样她又不愿意了,他为她放弃自己喜欢的工作,叫她心里怎么过得去?不过他愿意放弃,还是很让她感动的。女孩嘛,更看重的是姿态,只要你有这个姿态,最终做没做,那就是我让不让你做的问题了,怕的就是你想都想不到这上面去,连姿态都没有。
她大方地说:“你还是去深圳吧。我只是担心你,怕你去了那个花花世界,就忘了我。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证明你对我的爱情是经得起考验的呢?”
“可能只有两种办法,一种就是烈火识真金,另一种就是路遥知马力。路遥知马力是一辈子的事,你是个急性子,肯定等不及。最好是烈火识真金,”他想了想,说,“第三次世界大战看来一下子是打不起来的了,不能指望我在战场上救你了。不如我们到海边去租条船,划得远远的,然后我们想法把船凿穿,让它下沉,我把生的机会让给你,自己淹死掉。这办法你觉得怎么样?”
“不好不好,那样的话,虽然我知道你的爱是真的,但我失去了你,又有什么用?”
“或者咱们去沙漠里,少带点水,我把最后的一壶水都让给你喝,自己渴死掉?”
“那跟沉船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啦,一个是水太多,一个是水太少。再来一个有关水的考验,你去找几个红颜祸水,让她们来勾引我,看我对你忠诚不忠诚。”
她摇头把头发摇得乱飞:“不行不行,这办法不好,要是你定力不够呢?那不等于拱手把你送给别人了?”
“其实你真不用担心我定力不够。如果一个女孩只准备跟我一夜情,第二天拍拍屁股就走路的,我就觉得没意思。如果她不是找一夜情的,我又怕她纠缠。所以最聪明的办法就是不要越轨。”
她忍不住看了看他那个地方,说:“可是,如果你几个月都不能……,那——你受得住?”
“那又怎么样?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吗?”
“可是你——你很贪得无厌的呢。”
他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点点她的鼻子,说:“你分析我的性心理的时候,用的理论真是错综复杂。我蠢而不动的时候,你觉得那是因为你没有吸引力。我蠢蠢乱动的时候,为什么你不顺着吸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