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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帮着沏茶,布点心。秦子萱道:“秀红,总麻烦你,真谢谢了。”
“嗐,您说哪儿的话,街里街坊的住着应该的。”说话才出去了。
秦子萱向时屿解释道:“住东屋的。我一个人,他们总照顾我。”
齐主任职责所在,还陪在一旁。秦子萱和沈时屿话起了家常。主要是沈时屿在
介绍,把那些秦子萱多年没了音讯的人一个个细说从头:“爸和妈到了台湾就离了
婚。”子萱并不诧异,原是应该的。“妈又结了婚——和滕昌雄伯伯,是一位医生。”
“我认识,在重庆他救过我。”
“他们结了婚就去了美国。我跟着爸爸和爷爷、奶奶在台湾。每年放假去妈妈
哪住两个月。直到20岁去美国读大学。学的是医。毕业还是回了台湾。这以后,改
成妈妈他们每年回来了。爷爷是民国六十年下的世。奶奶五年后走的。”
“你成家了?”
“我是民国五十二年结的婚。我太太是我留学时的同学,叫刘雅茹。”
“有孩子了吗?”
“有一男一女。儿子今年十五,女儿十一。”
沈家的香火就这样传了下去。
“秦爷爷和秦奶奶是先后走的,相隔不到一年,享年都是八十岁。”
也许这样自己可以稍许安下一点心来。但有些东西是永远不能释怀了。
“姜伯母和姜伯伯回国后,继续在报界工作。现在报业集团交给了姜朝晖。朝
晖的太太就是我表叔的女儿杨碧茵。他们有两个儿子。”
外甥成了健云的女婿,倒也是情理中的事,但自己一面都没见过,他也都成家
立业了。
“还有台湾很红的平剧名伶蒋咏华。经常到我们家来走动,父亲说和秦伯伯年
轻时也是很好的朋友。他也让我给您带好。”
什么?他们……
一辈子自己只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他,但他也知道了。是以前就知道,还是后来?
菱仙故意告诉他的吗?应该不是。更象是他一直就知道。
突然他觉得自己可笑,现在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你父亲还好吗?”
在一切的人世沧桑背后,他的影子还是那么飘忽不定,自己无法想象这么多年
过去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甚至不能想象他也会变,会老去。
“父亲身体很好。退休以后,平日作画习字,生活很规律。这次我来,除了公
事以外,还有就是看看这边的情况。如果各方面都没有问题,父亲准备下半年回来
给太奶奶扫墓。”
王府饭店大厅里。秦子萱坐在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已经坐了好一阵子了。
出出进进的人们,不同的种族,不同的语言,从容的,忙碌的,有种生活的扎
实。但在秦子萱的眼里又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楼上的一个房间里,他在那儿。但他怎么可能在那儿?
他明明在沈府花园的一轮明月下。他明明在江南梅雨中的小院里。
他起身走到服务台前:“我想给2211房间拨个电话。”
“内线您直接拨房号。”
电话通了,一声铃,然后是长长的空隙,又是一声铃,接下来又是空隙。他希
望这空隙更长一些,他已经习惯了等待,改变这种状态会让他觉得不适应。
突然那边的摘机声。
“喂。”
他拿着话筒一句话也不说,那边也没有再说话,也不挂机。就这样两边都拿着
话筒静静的停着。
好久好久。他似乎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微微的叹息。
他慢慢地,轻轻地放下电话。转身向饭店大门走去。
大门外,已是夕阳西下。他向前走着。恍惚远处就要出现一座深宅大院,那里
重门深锁着一位稀世的美少年。
终曲 留住旧容颜
是遗我 亘古洪荒 天苍地老 只待你寻
是历尽 生关死劫 情仇恩怨 多事红尘
是罢了冬雷 晴了夏雪 残山剩水还有你影
是补过天裂 立过四极 碧落犹自西北向倾
也看遍 冥冥渺渺 来来往往 旧事新人
也浮沉 轮轮回回 生生世世 那时痴心
也赠了明珠 还了明珠 犹有双泪空垂为君
也断了花信 葬了花魂 夜夜相思却不稍停
难难易易 真真假假 托付今生
辜辜负负 痴痴等等 恨爱丛生
俗尘无字 此情不传 不付笑与谈
三生有石 泪痕犹记 难得解读人
只留住 红颜老过 病骨枯过 三分旧时形
只记取 无缘今生 有诺来世 片时份与情
只备了黄土 空了茔穴 归路还要同携君
只掩了尘面 遮了霜雪 留得住那日容颜在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