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美的东西。
很甜蜜。
我看着他,鼻尖轻轻掠过一丝炎热的感觉。
好象有点熟……我皱眉。但是我想不起来。
“人不大,忘性不小!”老妈一记铁砂掌猛击我后脑勺,“这点事也能忘记!当时你住你爷
爷奶奶家的时候第一次见他的,记得吗?”
“一点也不记得了……”
我根本不记得我曾经被送离过家,更不知道我居然还有关系很好的爷爷奶奶……我有奶奶吗
?疑惑中。
我所知道的是,老爹和老妈的结合在当时并不为两边的家人祝福,老爹的工作也受到了无数
的质疑和轻视,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家和其他家人基本上都是断绝往来的,今天怎么会突然冒
出一个关系好到可以“顺便”到我家借住的表哥和“曾经让我到那里去住过”的爷爷奶奶?!
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年特别多!
“你连那个也忘了?!”老妈很吃惊地看着我。
“……”十岁吗?
是不久以前哪?
……还是没有印象。
切!我凭什么记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懒得再解释,很酷地一捋头发:“怎么样都行啊,妈,有饭没有?我快饿死了。”
老妈翘起二郎腿:“饿死好啊,少一个祸害!”
……真冷淡,老妈……
一般这个时间的话,嗜写如命的老爹应该还没有吃饭,老妈肯定给他留的有一份,我不如…
…
我偷偷想站起来,老妈中气十足地一声大喝:“不准!你爸还没有吃呢!”
我还没说我要干什么呢……
“可是老妈……我不吃的话就要真的饿死了……”我争辩。
“多你一个浪费!”
“妈~~~~~~”
最后哈是银萧看不过去,陪着笑脸制止道:“算了,婶子,刚好我也没有吃,咱们一块儿出
去吃好了,我请客,把二叔也叫上。”
老妈摆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二叔的截稿期又快到了,觉都睡不成在那儿赶稿,我得监
视他吃饭,不然等稿子交出去他也饿死掉了。你就带悠远去好了,正好叙叙旧。”
我强烈反对:“我是很想吃饭,可是妈!我根本不认识他……”
“一回生二回熟,如果你这次不去的话……”老妈一指我,“下·次·也·不·要·回·来
·了。”
“妈……”
我面对恶势力——屈服了。
坐进出租车里,银萧问:“你想去哪里吃?”
“最贵的。”我答。既然要敲那就敲个彻底吧!
银萧大笑。
我看着他的笑,不禁愣住了。
好潇洒……
这个人长得并不是很帅,五官也不能说很好看,可是,就是让人有那种感觉,不由自主地想
要赞叹——好潇洒!
青山绿水,云淡风轻,无与伦比,闲适的潇洒。
但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我对他上上下下地打量。
到底是什么地方奇怪呢?
不好似他,是我……
思维突然就断裂了。就好像在我想过去悬崖那边的时候,一架连接悬崖两边的链桥,突然的
崩毁。
链桥断了,空空的一端在黑暗的悬崖之下悠悠地晃。
“你到底是谁?”我问。
这小子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货色,“看起来”好象很好欺负的老实样子,却总在不经意间自眼
神中泄露出一点精明的光芒。
“你怀疑我吗?”他问。
“是的!我怀疑!”
话音未落,那家伙竟真的去翻自己的衬衣口袋了。
“我记得我的身份证就放在……”
“我不是说那个!”我气得跳脚,“我根本就不记得我认识你!更不记得我家还有可以来往
的亲戚之类!你是谁!怎么出现的!?”
那人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没变:“我是你表哥,坐汽车从隔邻S城来的……”
我气倒。
他带我去的是一家名叫“老树”的咖啡馆,位置挺偏僻的,在一个繁华商业街的某个小巷里
,不过生意不错,或许这样的环境才比较适合喝咖啡吧。
咖啡馆不大,但布置得很优雅,整个外型就是小木屋的样子,连门表也是
小树枝装饰而成的。
一推门,随着悦耳的铃铛声,淡但的木香扑鼻而来,店内中央是一棵粗壮得一个成年男子也
合抱不过的老树,树很高,直伸入房顶中,仿佛穿过那里长出去了一般。那树做得实在是太漂
亮了,我以为那是真的,很乡巴佬地上去摸摸才知道居然是假的。
桌椅的做工看上去仿佛很粗,没有油漆,没有上色,似乎是把树桩修了修就开用了,而且排
列看上去也很是漫不经心,完全没有间距、方向之类的考量,只是很随意地放在那里。
但就是这样的不经意,却分明创造出了一个非常写意的空间,对在这里面的人来说,迎面而
来的就是一种回归的感觉。
“这儿怎么样?”点完东西,银萧问。
我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是个烧钱的好地方!”
银萧不以为意:“这是我一个朋友推荐的,说是来这M城一趟而不进‘老树’实在是太可惜了
。而且听说啊,这里不仅环境好,咖啡也是一流的。”
“可是!”我加重语气,“第一,我没有吃饭;第二,我很饿;第三,空肚子喝咖啡会胃穿
孔。你明明百我的意思吗?”
“明白。”他笑,“可我话还没说完,这里除了咖啡好之外,小吃也是超级棒的。”
咖啡馆的小吃=美味的甜食。
我的口水当时就挡不住了,对这个人的感观也立马发生了180度的大改变。
咖啡有咖啡的喝法,我不懂,但至少我知道咖啡馆是用来喝咖啡而不是让我狂吞小吃来的,
可是……嘿嘿……如果能挡住美味的诱惑,我就不是银悠远了!
我左咬一口蛋糕,右叼一口酥饼,吃到渴了再把咖啡举起来灌一大气……
“……这样喝法……太过份了吧……”银萧目瞪口呆了很久,说。
我一抹嘴,嘿嘿一笑:“人生得意须尽欢,这样才有活着的感觉嘛!”
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搜刮詒尽之后,我的肚子终于有了“活着”的幸福感觉。
“味道真赞!”我摸摸肚皮,很满足地说。
银萧笑笑:“下次我再带你来吃。”
我无所谓地看他一眼,他?我才不稀罕!下次一定要让大哥带我来这里,然后我要把这次没
有吃到的这个和那个,还有……
我看着某个方向,时间突然就凝固了。
时间很晚,店内的人已不多,周围的几桌只剩了一对一对的情侣在低语传情。
那些情侣之中,只有靠窗的那一对最为醒目——俊男美女的组合么,当然了。
那个女的非常漂亮,长而卷曲的波浪秀发随意地绑在脑后,眼睛大大的,一扑闪,就像童话
里的公主一样,纯真又梦幻,而当她弯着红唇笑起来的时候,却又在那股纯真中带入了成熟女
人妖艳的魅力。
而那个男的……那个男的和她好适合啊,适合得,让我想要杀人……
我的大哥!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坐了400年,我看着他们,我的手脚都长出了根,扎进贫瘠的土里,在4
00年心情的流失中化做了一棵老树,他们是老树面前最为美丽的一道风景,被我画入树轮中,
变成一圈无法磨灭的痕迹。
“悠远……悠远?”银萧叫我。
他的手抚上我湿湿的面颊,我才知道,我哭了。
止不住……伤心的泪从心底涌上来,止也止不住。
骤然站起,我向门口走去。
空气。我需要新鲜空气!
有气体在螺旋上升,把我的空气全部带走了。
我需要空气!
跌跌撞撞地冲出那扇漂亮的门,外面的天空还是像平时看到的一样,沉郁,而暗暗地湛蓝。
“他妈的!”我大吼。
依然不能呼吸,不论逃到哪里都不能呼吸!我一定会死在这里!
螺旋上升的风。
我要死了!
一双有力的臂膀突然从我身后伸来,紧紧地将我环抱住了。
“深呼吸,把你不该看到的东西统统赶出去。”银萧淡淡的,沉沉的声音穿透我的耳朵,深
入我的心里,“你的……已经不能再受刺激了,你要控制住自己。”
我听见他沉稳的心跳,螺旋的风慢慢地就平息了,心中痛苦的感觉也像潮汐一样,在那声音
中渐渐退去。
很平静。
很舒服。
我已经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被自己压得喘不上气,没有人放松我。
有人救了我。
是谁?
“银萧……?”
“是的。”
“银萧……”
“我在。”
我认识他!
我绝对认识他!
但我想不起来,他是谁?
“最难看的样子被你看到了,”我无力地靠在他身上道,“如果你敢告诉别人的话,我就杀
掉你把你化骨扬灰!”
“要不要我发个毒誓?”
“就天打五雷轰好了。”
“这么狠心?”
“难道你有了违背的准备吗?”
“呃,那个……我的原则是一定要留后路……”
“没胆的家伙!”
“是啊。”
话并不可笑,但我觉得很轻松,不由自主地,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忽然,毫无防备地,我们两个被人粗暴地拉开,我被甩到一边电线杆上,听到有重拳狠狠打
击到肉体的声音。
“银萧……”
我回头,那个像疯了一样狠揍银萧的人的侧脸清晰地映入眼帘。
大哥……?
大哥。
他的表情现在只能用暴怒来形容,一手提着银萧的领子,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没头没脑地往仍
是一头雾水的他头上,身上下死力打。
银萧边护着头边非常委屈地大叫:“喂!要打人也给个理由吧!你是谁啊!我犯了什么错!
哇!救命啊!杀人哪~~~~”
银萧身高应在177左右,在我身边可算有点威胁,但在大哥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不管他怎么
踢腾,始终就在大哥的拳击范围以内,被他当成沙包打。
咖啡馆里的人大约是没人想趟这浑水,外面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也没个人出来看一下。
我看着门口,停车场处,有一点烟头的火光闪烁,那个同时具有童贞与妖艳气质的女子靠在
红色的法拉利车门上,面无表情地抽着烟。
“够了,大哥。”我说。
大哥好象没有听见,还在对那个无辜者挥舞拳脚,银萧的叫声越来越凄惨了。
“我说够了!大哥!”我大吼。
大哥停住拳头,看我一眼,一把推开了那家伙。
银萧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跑到他身边检查他的伤势,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实在是……用凄惨和惨不忍
睹也拦不住的……可怜!
“原来……他就是你大哥啊……”银萧说话有些含糊,大约是咬到舌头了。
“咦?你不认识他吗?”
我摸一下他一晚上被两个人揍的苦命脸蛋儿,他痛得抽了一口冷气:“你们哥儿四个我只认
识你啊!不要碰啦!你大哥手上有东西,我脸被划破了……”
“是不是这个?”银光一闪,大哥戴着戒指的左手出现在我们眼前。
那是“我和大哥”才有的戒指。
银萧惨叫一声,很迅速地,很没用地向后爬去:“饶了我吧!我真的没干什么呀!……好吧
!就算我干了吧!我认错还不行吗!”
“……”
我简直不能形容我对这位哭丧着脸的表哥大人有多么的鄙夷,这会儿碰见我大哥就这样,如
果是强盗呢?会不会哭到爬不起来?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我不屑地说,“有本事就起来和他打么。”
“我是和平主义者!”银萧义正词严地说,临了还拿着白手绢当白旗晃了晃。
真是……刚有的一点好感马上就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