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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炎见那人轻轻一语,已给烈蕉起到示警作用,不禁摇着头拉过了那人的手,微微一笑,一笑之中爱怜非常。“好了,你别吓唬他了,他都快给你吓怕了。”
“怎么可能。”烈元典却是对他一瞪,目中虽是含着恼怒意,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往上翘起,也真叫人看不懂是怒还是喜。
“时辰不早了”烈炎微笑着对烈蕉道:“去和你父王请辞吧。”自已虽喜爱这个侄子却也不能老霸着他。
烈蕉躬身道:“是。”
来到烈容身边,定定地注视着眼前之人清白的容颜,烈蕉心中虽有无数言语,此刻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自已此去定有一场恶战,能否生还也都说不准,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说,又该从何说起,说放不下他,说记挂着他,还是说……自已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们的关系源于一场悲剧,他一开始只是因为恨着此人。但是现在,经过了整整三年,恨早已经找不到了,却仍然不愿放了此人。仿佛心中一直有种感情叫自已不要放手,那情感不是恨,又会是什么呢?
三年来自已虽然得到了他,却总是离多聚少,每一次相逢,都是行色匆匆,根本没有时间让自已理清心中这份纷繁的情绪。
这一次,还没解掉那分别之苦,自已却又要上战场。心中好象有话要翻腾飞跃出来,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在出发之前说的,好象生怕自已这一走,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伸出手,握住他的肩,嘴唇张开半晌,却又再次合拢,再次张开,再次合拢,如此这般。
良久……
“你要珍重。”
猛地一下,热气猛然窜上眼眶,烈容低垂了头,不敢看这个男子,这个儿子,这个已不再纯粹是自已儿子的男子。
他怕,他怕看到他他眼中翻滚着的,浓浓的热力,他更怕,他更怕自已一开口就说出绝对不能出口的话。
他只有垂下头,他只有不再看他。
烈蕉依然牢牢地凝视着他,过了良久,才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的匕首,匕首小巧而且精致,却不是常人防身用的那种,更像是孩童的玩具。
烈蕉仔细抚摸着,交到烈容手中,“这是我六岁时,你送我的礼物。你说过,要我好好练好武。“
嗡一声,心中好象被人突然狠狠揍了一拳,热气绞着不知名的因绪在心中翻沸,绞得人发痛。
他自然知道烈蕉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他自然也知道烈蕉给他的不仅仅是这把匕首,他的心中……
“父王,我去了。”一回头,害怕再看他一眼就再也忍不住了……
“蕉儿!”烈容突然一把拉住了 烈蕉。心中翻腾一个声音: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
“二哥——”突然,一个幽凉的声音在烈容耳边,烈哲站在他的身旁:“时辰到了。”
烈容心中猛然一颤,注视着烈蕉:“你……要小心。”
第六章
对了么?这么做对了么?独坐亭中,花中独饮,亭外落花纷纷,竟生生地落了一院。
夏日正渐渐离去,秋日在不知不觉中来临。繁花再茂也终是要凋零;往日时光,也竟是要远去的;做出了决定的,已无力再回头。
是对,是错,只怕永远也无法再分清了吧。
执一壶清酒,倚坐亭中,饮一壶晚花散残月含山。
罢!罢!罢!
迟早是要做的,该来的总是要来,只是心,为何痛得厉害呢?为什么痛得这么让人难忍?
“马将军!”
抓住绞痛的胸口,按住撕裂了的疼痛,烈容猛一站起,喝道。
立刻,从院外闪进一人,对烈容拱手道:“末将准备妥当了。“他说话时语音颤荡不已,显然内心极为激动。
烈容似下了极大决心,手一挥道:“动手吧!”
“是!”
八月初, 瘦月升空,如同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钩着人心。
大烈西面,龙池城外,大烈与乌泊战事正急。
“殿下,龙池城久攻不下,实非上策,我大烈军中死伤无数,今日若再打下去只怕我军损伤更大。”一将领从帐外进来,对坐于主座上的烈蕉急道。
烈蕉如何不知情况然危急,这龙池城已攻数日,却奈何城高池深,端的是易守难攻。而这龙池端又是西南重镇,城外西南不远便是大烈与乌泊间的雪山地带,城南便是大烈一个叫梵族的番部聚居地,战略意义十分重大,若拿不下龙池,大烈占领雪山便不可能了,而且在梵族中声望也会大大降低。
是以攻此城时,烈蕉亲自来此,指挥作战,但连日来久攻不下,军中士气未免大落。
如今烈蕉心中焦急之极,来回在帅帐中走了几趟,突然猛一停下,“鸣金,收兵!”
立时,军中鸣金之时“呜——呜——”响起,一场艰险恶战方才暂时归于平静。
颓然坐在椅中,他心中也是忧虑无比,今日又是收兵,明日再战呢?难道又这样颓然收兵么?这要几时才能打下乌泊,又要几时才兑现自己的诺言,给大烈争回脸面,给疼爱自己的伯父祖父争回脸面。
这一拖下去,他又要几时才能回到华京。华京中有他牵挂的人,他以要几时才能再见到那人,此次前来,战事比想象中难上许多,大烈的军队,大烈的物质,都在这场大战中损失近半,而自己,也难保在这场大战中丧生。
心中猛然间一抖……死并不可怕,既然主动请命前来打仗就已经把生死制之度外了的,只是——不甘心呀,不甘心……这样一来,自己就永远见不到那人了。这样一来,自己就再也无法看见那人素白的容颜了。自己就再也不能……告诉他一句最重要的话。
最重要的话?
仿佛一道霹雳突然劈过他心中黑暗的夜空。无比的战斗力陡然间升起。
是,是,是的。自己一定要见他最后一面,告诉他一句最重要的话,自己一定要亲口告诉他……
但是,自己到底要告诉他哪一句最重要的话呢?
难道是……不希望他与那付雁蓉双宿双飞么?难道是……不希望看着他一个人独自快乐么?难道是……
不不不,都不是,到底是那一句最重要的话?
他自己却又说不清楚。一时间战事,大烈,父王,皇祖父以及一关被自己所囚的付雁蓉的面都如走马灯一样在他脑中转了个遍,搅得他脑中纷烦不已。
恼怒地一击桌子,再次站起来来回走动。
“太子殿下何事如此烦忧?”突然,帐外传来人悠然一问的声音,一个武夫打扮的中年汉子走入烈蕉帐中。看身上服饰,并非大烈军队中人。
烈蕉霍然一惊,喝问道:“你是何人?如何进来的?”
那人站定施然一礼,悠然答道:“末将乃容亲王帐下护卫总督领马飞。”
“马飞?”烈蕉皱着眉头想了想,只觉此人有此面熟,的确是在容王府中见过的,只是一直没有问过他是在那里担任何职务的了。
“是!”那马飞哈哈一笑,伸手递出一封信函,“太子殿下,若是不信,请看这封信函就知我所言不虚了。”
烈蕉一见那信,心中已是激动,不待马飞完全递出,已一把抢了过来。三两下撕取信封,仔细读去,确实是自己父亲烈容笔迹,内中先是问及自己战状,然后又是一番生活锁事上的询问,及以一点一滴叮嘱自己之事,关爱之情溢于言表。烈蕉看完此信,几乎滴下泪来,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激动,他只想到:到底他送信来了,到底他不是完全无情之人,到底他还是记挂着自己的,自己出城当日他已是有话要说却没有说出口,想来他定是在众人面前不愿意表露出来,不想他如今却专程派了人送来这封信。
要知烈蕉其实对烈容依恋极深,心中虽不明白,实际上早已深爱上了对方。只是他二人关系起于祸事,烈蕉一直耿耿于怀,又如何能查觉自己真实心意。但他一看这信,心中实在高兴至极,对刚刚想对他说一句什么要紧话也仿佛闪过一线光亮,只是仍抓不住。
烈蕉低叹一声,不再深想,抬头向那马飞问道:“王爷就派你送这一封信来么?”
马飞道:“不止,王爷没说有一句要紧的话要我转告殿下。”
烈蕉立即道:“什么话?”他刚才才想要给烈容说一句要紧的话,没想到立刻烈容就要给他说一句要紧的话。当下也不知怎的脸上微微一热,心中竟是一阵狂跳。
马飞一字一句道:“王爷说,小心提防菩提庙。”烈蕉一呆,“菩提庙?”
马飞道:“太子可广派探子入龙池城打探。记得来时王爷曾有一语,看来庄严肃穆的清静之地往往便是那藏污纳垢之所。”
烈蕉一听是烈容所说,心中已信了七八分,“菩提庙有何不妥么?”在龙池城南面却是有一座菩提庙,当日行军路过之时见内烟雾缭绕,香火鼎盛,当时还笑言:“好一个梵教庙宇。“却不知这座庙宇竟是暗藏凶气。
马飞道:“庙内僧侣数千,香油无数,粮草储量更是多不胜数,若是仅仅让这些僧侣们享用,恐怕十年也难以吃完。太子还不明白有什么不妥么?”
烈蕉猛地一震,“你是说,你是说这里是龙池城内乌泊军藏粮之所在?”继而再一深想,“但龙池已被我军团团围住,他们如何拿得到粮?”
马飞微微一笑,道:“这就需要殿下去打探了。”
是夜,空中无星无月。狂风呼啸,吹得远处龙池城上火光忽明忽暗,摇晃不定。
烈蕉站在大帐之前,对身傍一黑衣黑裤打扮之人道:“小林,准备好了么?”小林是他贴身侍卫,对他自然极为忠诚,派他去,可谓万事无忧。
小林猛一抱拳:“我们二十人全数准备妥当,请殿下示下。”
“好!”猛一声喊:“攻城!”
二更时分,夜色正浓。
大烈军突然袭击龙池城中的乌泊军。杀声震天,乌泊守军日夜严防,并没有被人攻去。
然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