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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商的另一只手无声息地移到了月天心的胸膛,轮番肆虐著两朵楚楚堪怜的小花,口中之物不出意料地更形坚硬火热,还带了丝微微的颤抖,似琴弦已渐拔上了最高音──秦商清纯的眸子中浮现出一缕恶毒的笑意。蜀山弟子也不过如此,很好,月天心,射出来吧,乖乖地做我的俘虏──
似是有强大的危险在隐约逼近。火热欲望冲击中的月天心本能地觉出了狰狞杀机,那是多年修行来的一点灵光,纵然情欲魔力似海,却终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挣扎著一亮,撕开如雾的迷茫,忆起了香豔下的真相。
采阳补阴,采阴补阳。道家房中术原多此类记述,身为仙剑一脉的月天心虽然不必研习,却也并非半点不知。正道的房中术讲究的是阴阳调和,二气相生,事後行房两方都各有补益,於体无亏。红孩儿秦商所施用的,却显然不是这类,而是份属於邪道,只知掠夺,尽数吸干对方的精华为已所用的另一种。似这类施术後,被吸取一方至强也要大病一场,遇上狠绝不留情的,多半便只剩下了个死字。红孩儿秦商原是血魔门下,自然不会与人客气,常用此法吸食男女阴精阳元,出道後不知坏了多少性命,只是他行事隐密,江湖上极少有人知罢了。
自已泄身後的下场是怎样,月天心已是比谁都清楚。秦商绝不会放过他这样的补益极品,一次後必定是第二次、第三次……直至元脱身亡。然而明白归明白,邪道中的秘术却自有它的过人之处,月天心虽心中焦急惶惑,身子却依然在秦商无孔不入的逃逗下火热不堪,急渴爆发──这也亏他道基深厚,心头灵光不灭,换作寻常人,一待动情便忘乎所以,不出几下便泄了,哪里还想到抵抗挣扎。
第一次若抗拒不过,下面便算是彻底在欲海里沈溺了,永也别想自拔。月天心艰难地喘息著,紧抓著池边的手指已变成了惨白──宁可死也不愿被他如此糟蹋,仗著一分傲骨,三分怒意,月天心拼尽了全身力气,猛地一咬舌尖,骤然的剧痛顿令所有魅人的情欲断然消退──这正是他想要的,刹那间,迷乱的双目重又恢复了冷月当空的清明,那一瞬间放出的光华,竟亮得令人不敢逼视!
血光豔豔如花在空中绽放,月天心毫不犹豫,喷出口中的鲜血後,左手借力反拍池壁,右手笔直斩作刀势,竟完全不顾被秦商控在手中的自已的躯体,悍然出掌刀,直劈秦商头颈而去!
惊呼一声,秦商万万没想到被自已控制住的猎物还有反扑之力,骤然的慌乱令他也忘了回击,等反应过来後才发现,自已依仗诡计得来的优势已完全丧失──月天心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随手掠起件白纱浴衣披起,身子正正拦在了密室的出口,一双亮如天边启明的双眼,正冷冷地、甚至带了三分嘲讽,三分冷酷,漠然地看向自已。
秦商的心一刹间呯呯地狂跳起来,出道後从未有过这般的害怕,完全失去了以往谈笑夺命的自若──他不该的,不该逼出月天心温和下的另一面:无情!
明月悬在天际,当人们远远瞧著它时,它总是温和宁静的,甚至给你带来无尽的安抚和温柔,可当它发怒时,它的力量却可使潮汐改道,人心疯狂──月天心,就是那样一轮高高挂在天上,淡淡看向世间的明月!
不该招惹这样的人物,不该,不该以为能将这样的月亮如常人般玩弄在手心。他原先怎会如此愚笨,笨到没看得出月天心危险的本质?秦商眯起眼看向门边的敌人,越看越是惊心。此时的月天心,全身都迸发出狂烈的、耀眼的气势:黑湿长发凌落四散,不羁中透出寒意;眼神犀利冷锐,直逼人心,修长的躯体在半湿的衣衫下完美地绷紧,几颗晶莹的水珠悄然划过颈胸,盈盈垂落──
望著这般凌厉而绝美的景象,秦商突然觉得口舌干躁,他──竟有了反应。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甚至连他自已都被吓了一跳,这是甚麽时候?这是甚麽地方?他竟还在这里想入非非,做那些毫无意义的白日大梦?可是,事实便是事实。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个如此急切,甚至可说是疯狂的,想得到,想占有,想压在身下,榨出最後一分精力的人。真正的笑意渐渐爬上了秦商的双眼,湿冷,贪婪,带著毫不掩饰的欲望。
“月天心,事已至此,我们就来正正式式、全力以赴地一战罢!蜀山和血魔千百年的纠葛,就让我们今天的血淋淋的胜负,为它再添上重彩的一笔!”
31
“今天,能走出这道门的人只有一个,秦商,你要抓牢机会。”
月天心的口气仍是一贯的淡然,然而平静之中,却透出极度的冷酷。漠无表情地注视面前这个状若无邪的孩童,他;不会再放过他。
不喜欢杀生不代表可以容忍一切。说到底,若不是秦商诱他踏出山外,他又怎会出现在红尘,惹上这一身的情孽,还有适才那种完全视他为玩物的羞辱,更是超越了任何男人的心理极限──月天心虽然形容绝美,素养绝佳,却终究还是一个男人,一个拥有极度力量,绝不容任何人轻忽的男人。
室内薄雾弥漫,却遮不住两双久经训练的利眼。绝顶高手间的对战,输赢常常都只在一刹间,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稍有疏忽。
空气仿佛都已凝结。
秦商突地轻轻一笑,这时他的面上早已退去了天真表象,取而代之的,是暴戾与冷静相交织的可怕:“好。既然已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也不必再瞒下去。月天心,就让你见见我的真实面目罢!”
月天心一凛。莫非眼前这人,竟已练成了移筋换骨大法?这绝不是个好消息,然而,象是印证他的猜测一般,秦商的脸色开始无端地涨红,全身上下骨节咯咯作响,头顶更冒出了缕缕白气──与血魔宿敌多年的蜀山弟子又怎会不了解这代表著什麽,月天心的脸色更加冰寒。想不到,血魔门下,竟也有术法如此高深的弟子,移筋换骨更进一层便是身外化身,到了那个地步,便已可勘破生死,入窥魔道了──跟月天心修炼剑仙却是一般的道理,只不过正邪不同而已。
月天心凝思之间,秦商的外表已开始发生了变化:身形渐长渐大,四肢变得修长,面容清瘦,只有一双眸子,却仍如原先般闪烁寒光。明知这只是缩骨术的一种,但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却仍是太过诡异,便是月天心也看得惊心不已,心头充塞著说不出的厌恶怪异。
恢复原样的秦商大约在十六七岁年纪,眉目间依稀还能看得出孩童时的可爱,却更为俊朗,配上颀长的身形,晶亮的双目,似笑非笑往那里一站时,不知情人看时,真个也称得上不世出的美少年。月天心却毫不为这外表所动,秦商的孩童模样,可比这更要无邪天真上一百倍了,心思之恶毒却也不曾稍减。
“难怪你一直不肯真正和我动手。便是因为孩童的形体不能发挥你真正的实力罢?”月天心遇敌愈强,心神越是镇定,洞察事物有如明烛千里,淡淡露出一个笑容,“血魔的关门弟子,果然不同凡响,有这般人物作对手,我纵然是败在你手下,也是值得。”
秦商本还有些希望自已变身时的诡谲能使月天心稍为分神,制造一个乘虚出击的机会,谁知这蜀山传人竟当真心如止水,自始至终防守真气毫无波动,连眉也不曾稍挑一下,心下也不由暗暗佩服。当下朗声一笑:“月天心,你果然厉害,我更想要你了。刚才那般滋味,你还受用麽?”
秦商这话却并非只为轻薄。月天心气势圆浑,神光内蕴,秦商看来看去,实在找不出可下手的破绽之处,没奈何,只得以言语挑之,只望月天心一个羞怒分神,自已便可趁机下手。
月天心自也明白他的心计,也不动怒,只是淡淡敛了容,闭了口不出声,静瞧著这机变少年的一举一动,伺机出招。
密室内,这一正一邪两大高手,竟是存了同样的心事,互相觑观著,等待对方先行心浮气躁,动静失宜。时间就此变得漫长,四周突然静得似乎连对方的呼吸和心跳都听得见。
“真想剥了你的衣服,将你绑在铁链上好生怜爱。”秦商含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目光中浮出火一般的炽热,毫无顾忌地在月天心半湿的身上游移,“你那倔强的眼睛,当真是让人一看便想欺负……不用这麽冰冷地看著我,你一定不知这般的眼神有多媚,别人媚在表面,你却是媚在骨子里,”顿了一下,见月天心听若未闻,也不泄气,继续笑道,“这麽冷若冰霜的人儿,我极想知道,当你的四肢分别被铁链锁住,动弹不得,只能任我一遍遍揉弄过去,亲吻过去的时候,你的面上,究竟是现在这般冷,还是方才与我交欢时求不得的苦闷?还有你那动情的呻吟,只要是人,听过一遍就再也忘不了……只可惜我适才大意,如若能及早废了你的筋脉,现在,只怕已在你紧窒的身子里销魂过多次了……也不知那会是何等的炙热与甜美……”
说到这里,秦商的目光竟有些变得迷茫起来,声音中也带了丝低低的叹息:“月天心,我出道以来,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却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的……要不到你,不彻底享用过你的身体,我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被人用这样放荡的眼光瞧著,一边还说著些挑弄侮辱的话,月天心只觉身上象爬过有毒的毛毛虫一般,又是厌恶,又是憎恨,然而这终究是生死关头,怒归怒,一双如星双眸依然清澈明亮。反倒是秦商,神情黯然,目光微惘,心思好象早已飘远,不在此地了。
月天心微微冷笑。这种疑兵之计,未免太过明显,当真以为自已会上当麽?也不理会,心中却是一松,仍保持著淡淡的神情,冷眼瞧秦商要如何再演下去。
一阵衣袂当风之声,由远而近,迅速而来,声音虽轻,却瞒不过室内这两个绝世高手,月天心微吁了口气,心道,帝乙木,你居然还知道过来,倒真是奇事了。
秦商的面上,却也奇异地,露出了一丝似同轻松的神色。
素心问月 32…35 BY:seeter
身影闪动,不多时便已出现在房门口,逆光衬得来人的面目带了些模糊,但只观那气势;却是不容置疑的、一方霸主所独有的狂猛与凝重。
待瞧清楚来人,月天心竟也呆了一呆。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是月天心也不想见到的,那么这个人无疑便是、他了:绝对不该出现在此地、却偏偏正站在他面前的、南方霸主火离。这人仍穿了初见那时的锦袍,衣衫边角都有些旧了,却不知为何还没更换,面容豪迈里带了锐利,龙眉虎目一如往昔,若一定要说有何不同,那么只有最细心之人,才能在那眉梢眼角的不经意间,看到一丝极淡极淡的落寞。
这样的火离,不知为何看起来竟让人觉得有些……怜惜。察觉到心中这缕不该有的念头,月天心猛地一惊。他为何要怜他?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若不是他对自已下药,自已——又怎会有后来那许多峰回路转,想也想不到的变故。月天心的深心处,甚至是有些恨他的——虽然明知修心练道的自已,心底原应清淡如水,不该存有任何爱恨痴嗔的牵碍。
“你——”
不理会过往那些纠葛,当务之急,是要弄清原本正应该在南北交界率部厮杀的火门门主,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