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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不及待地想去见那个倔强的洛桑,倔强的孩子……
“等等!”
他只得再次停下脚步。
波勒自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打开来时,才知道是一绺黑发。
“这是你曾经给我的,我们的誓约之物。”
叶言溪朝他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黑发……
“誓约……之物……”
“你忘了吗?在如血之月下立誓,我们发誓要永远在一起的誓约。你还剪下自己的一绺发交给我,就等於把自己交给了我,这是我们黑色部族最真挚的黑色誓约。”
波勒看著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凄凉的深情。
“或许我忘了。”他淡漠得残忍地回答,却认真地收下了这样东西。
“我走了。”他转身要离开,却又突然停下脚步,侧过身看向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人。
“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麽?”
“我们……有……做过吗?”
“啊?”
“Zuo爱。”
“唔!”人高马大的波勒一张憨厚的脸刷地红透了,他死命摇头,“艾利尔你在我心里一直很纯洁……我发过誓,如果我们没结婚就决不会碰你……”
“谢了。”叶言溪不由得笑了。
这次他转身,真的离开了。
“谢了?”波勒不解地重复这句话,“为什麽要说谢谢?”
呆呆望著他越走越远的身影,波勒深情悲伤的视线中,还有一份复杂。
“艾利尔,没想到才几年未见,你居然变了……变得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那个艾利尔了!”
记忆之中的艾利尔只会羞涩含蓄地笑著,不会露出这麽深沈淡定的表情。
然而,这就是时间的魔力。
它能冲走一切,甚至是人的性格。
当风再次吹起,凉意袭来,吹落枝头的叶,吹乱人身上的衣,还有吹散黑色的发丝。
没有一丝眷恋,叶言溪把波勒交给他的黑色发丝丢到了风中。
不是他无情,是他根本没有对他有过情。
艾利尔真的已经死了,现在的人,是叶言溪,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借尸还魂,并渐渐爱上,深爱他的人,洛桑。
8
─黑色誓约─
“把波勒调职到边疆去当将军,是你的意思吧?”
叶言溪把亲手熬好的药茶端到了洛桑的前面,然後直接坐在了他的身边,并顺手拿起一些摆在书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洛桑放下手中的笔,拿起叶言溪端来的药茶抿了一口。
“边疆缺人才,他又能吃苦耐劳,调他过去不过是人尽其才。”
“我看你是心烦他成天在你面前晃吧。”
了解洛桑的叶言溪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
“哼。”洛桑轻轻哼了一声。
“那小子,不管在哪里见到你都用让人恶心的目光看你,我看了烦。”
这才是他的实话。叶言溪笑著摇头。
“外人都说,你这麽做是因为你想整他,想报你在比武大赛上差点被他斩去一臂的仇怨。”
“我是这麽小心眼的人麽?”
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洛桑一喝完茶便立刻握起笔继续忙碌起来。
“在某些地方,你的确很小心眼。”
比如因为不想见到波勒,就把他调到边疆任职一事。
叶言溪的视线落在洛桑握著笔的右手上,想到这只手差一点就被毁去,至今他还心有余悸。
洛桑与波勒比武的那一日,他去了。
在聚集了数万人的竞技场上,身上不穿任何铠甲的洛桑只举著一把长剑走到波勒面前,见他如此,波勒也褪下了身上的重装备,只留下自己一直携带在身上的长剑。
他们的此举让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喧哗,连他的心都悬了起来。他不明白洛桑为何要如此,不著装备,不更是容易让自己受伤吗?
似乎感觉到他的忧虑,洛桑突然仰头朝他所坐的位置望来,然後自负地笑了。
他在无声地告诉他,相信他吧。
他只能让自己稳下心,但快速跳动的心脏却怎麽也安定不下来。
洛桑与波勒的比武一直很激烈,能力不相伯仲的他们,一开始根本分不出胜负,到了後面,波勒可能是因为体力不足的关系,渐渐处於下风。
就在大家都以为洛桑会稳赢的时候,波勒却突然发起狠来直接攻击洛桑的各个要害。让体力也同样开始匮乏的洛桑一时间难以招架,被步步逼退。
後来洛桑一个不慎,手中的剑被击飞至一处,眼看就要落败时,洛桑却不顾直直飞向自己的锋利长剑,不顾一切扑向被击落的长剑── zyzz
那一刻,所有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了,却没有人说一句话,甚至是大喘气。他们惊呆了,因为那把锋利无比的剑眼看就要砍向他们的君主削瘦的身体──
叶言溪在那一刻,差一点忍不出大声喊出来。他想叫洛桑避开那把剑,他完全可以这麽做的!他想叫波勒收回剑,那个时候还能够收回来的!可是,他更害怕他一出声惊住了他们,会造成难以弥补的後果……
所以,他张开了口却怕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著长剑一点一点劈向洛桑,把他的手臂砍下来……
也许是他的祈祷奏效了,也许是奇迹发生了,在所有人都震惊的时候,洛桑已然取回了自己的剑,飞速把波勒手中的剑劈飞,然後剑锋一转直接抵上了难以置信的波勒脖子。
差一点就要赢了,却在不到几秒的时间内被打败,这种骤变是谁也难以接受的。
在所有人跳了起来的欢呼声中,对峙中的洛桑对波勒说了什麽,没有人听见,但叶言溪看见了。
看见了波勒脸上的挫败,看见了洛桑自信的笑容。
後来,叶言溪才知道洛桑对波勒说了什麽。告诉他这件事的人,正是波勒。
“当时我问,差一点你的手臂就被我砍下来了,难道你不在乎吗?他的回答是,一只手臂而已,跟你比起来,根本不算什麽!”
说完後,波勒以复杂的目光看向叶言溪。
“艾利尔,我现在不奇怪你为什麽会爱上这样的人了。就算是我,也给不了你全部。”
叶言溪的回答,是绽露一抹温柔的微笑。
叶言溪从洛桑身边站了起来:“洛桑,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忙吧。我去看看辛雷,听说他已经学会走路了呢!”
才站起来的叶言溪被拉了回去。
“陪我嘛,言溪!”
本来还一脸正经的人即刻垮下了脸,哀怨地抱住叶言溪。
叶言溪盯著他的这张脸,哭笑不得地道:“你用这招吃定我了,是麽?”
“哪有!”洛桑不承认地把脸埋进他怀里。
“笨蛋!”虽然这样笑骂著,却没有硬站起来离开,“快点坐好去处理正事吧!不然我真的要走喽!”
“嗯,好!”马上漾开了笑脸的洛桑坐正身子。
“傍晚的时候可以处理完吗?”抬头望望窗外,猜想此刻差不多是午时的叶言溪轻声问。
“可以。”洛桑用力点头。
“那之後我们一块去看萨蓝夫人那看看辛雷吧!”
“好!”
看著笑得开心的洛桑,受感染的叶言溪也不由自主地笑著。
他毕竟是一个没怎麽照顾小孩的大男人,什麽都不懂,再加上洛桑不喜欢小孩吵闹的声音,於是他在亲自带了辛雷两天後,就不得不交给萨蓝夫人去带了。
好在萨蓝夫人住的地方不远,他们要去探视还很方便,所以叶言溪没事总会去那里转转,看看这个一天天长大的孩子。
本来是坐在洛桑身边的叶言溪沈浸在这份安详的气氛中,不知不觉向洛桑依偎而去,然後又不知不觉阖上眼睛渐渐陷入梦境。
等到洛桑发现时,他已经在打著微弱平稳的鼾声,沈沈睡去。
洛桑扯过一件披风披在他身上,并轻轻吻一下他後,才继续忙碌。
答应过傍晚要陪他一块去看辛雷,那麽他就一定要办到。
这就是他给他的爱,努力实现每一个对他允过的承诺,最诚挚也最真实。
夏季是血红之月出现的时候,身为黑色部族人的叶言溪自然被黑色部族人邀请参加祭月大典,可是他却不能去参加。
原因?当然是洛桑不允许了。
“反正他们现在都不会被其他种族的人追杀了,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自然也不用出席这样无聊的祭典了!”
无聊?他有参加过吗?不然怎麽知道无不无聊?
叶言溪听完洛桑的借口後,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当然,他很清楚洛桑心底的想法。虽然那件事情已经过了两年,但对於他差一点就会离开这个世界的惊悸,洛桑却怎麽也忘不掉。这件事就像烙在他心里一样,一到月圆之夜就开始紧张。不管去哪都叫他跟在身边,不许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外。
反正他又没事情做,而且只是一天而已,为了让洛桑安心,他都会照他的话去做。
“你不用太担心啦,我又没说要参加。”叶言溪捏捏他涨得鼓鼓的脸颊。
“真的?”洛桑蔚蓝的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顿了一下後,叶言溪又道,“我早就拒绝了这件事了,因为那天,我另有事情要做。”
“什麽事情啊?”
“秘密!”
叶言溪笑而不语。
“言溪……”洛桑又开始抱著他撒娇,试图让他嘴里套出什麽,可是呢,却完全套不出任何有价值的话。
其实洛桑自己也很清楚,凡是叶言溪不打算说的事情,是怎麽也不会说出来的。
吃软不吃硬的叶言溪,如果连他撒娇的时候都不肯说出来,那麽,就只能放弃了。
抱著他的洛桑,为这个认知而忧郁著,叶言溪的沈默让他心生不安,但却完全没有表现在脸上。
在那个月圆之夜,洛桑被叶言溪叫到了金色这塔的最顶端,在血红之月下,叶言溪抽刀割掉了自己的一绺发。
“言溪?”
洛桑惊讶地看著这麽做的他。
叶言溪手捧黑如墨的发,安静地走向他,口中喃念:“我以月亮之神的名义起誓,将永远陪在你的身边。我把自己的感情与灵魂寄托在手中的这绺发上,交由我所爱的人,代表我的一切都为他所有。我所爱的人啊,你可否愿意接受我的这份寄托?”
洛桑没有说话,但是眼睛湿了。
月亮是黑色部族的信仰,在对他们而言最神圣的时候说出最诚挚的誓言,所代表的意义非同凡响──
洛桑明白,此时此刻,他真的完全拥有了眼前的这个人。
“我接受,我当然愿意接受!”
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还有他手中的那绺发,洛桑的泪水滑过脸庞。
“在如血之月下割发立誓,是黑色部族至高无上的誓约──黑色誓约──”叶言溪望著他柔情地笑著,“我是黑色部族人,自然要立下这个誓约。这是我唯一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