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来汤仲驰把自己的犯罪事实全部都掩盖得好好的,这次的事故被列为“意外”,不会有人来救他了!林浩然悲哀地想着。
父亲受重伤,母亲不知所踪,自己被软禁,现在他们一家子的性命都捏在汤仲驰手上!他又想起了汤仲驰昨晚对他说的话,自己的双亲真的干过那些为非作歹的事吗?
林浩然的心强烈地动摇起来,如果是真的,自己该站在什么立场?大义灭亲?还是装聋扮哑?他真的不知道……
林浩然把报纸都捏皱了,他悲绝地闭上眼,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站在巨型落地玻璃窗前,俯瞰着底下车水马龙的街道,汤仲驰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站在了权力的颠峰上。脚下的一切,看起来都如此渺小。
一名妆容精致的女子走到他身后,恭敬地说:“社长,董事们都来了。”
“嗯。”汤仲驰随之离开。
走进宽阔明亮的会议室里,空气里飘荡着浓浓的汗味。汤仲驰盯着那几个衣着邋遢的男人,他们有的在抽烟,有的在抠脚丫子。就算是来到这么高级的会议室,他们依旧改不掉流氓本色。
一个光头中年人见他看着自己,无所谓地说了一句:“小驰啊,你李伯伯我是粗人,学不来你们斯文人那套,别见怪哈。”
“不会。”汤仲驰皮笑肉不笑,拉过真皮转椅坐下。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脸上有刀疤的老头径自说道:“你这窝弄得不错嘛,光看外表,还以为是哪家大企业呢,留洋念书的人搞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三太叔客气了,我只是……”汤仲驰的客套话还没说完,就听啪地一声,一名浑身抖动着肥肉的男人一掌拍在了桌面上,粗鲁地嚷着:
“我待会还要去赌场看看,有什么话赶紧说了。”
“抱歉,那我就长话短说吧。”汤仲驰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我打算让林振堂那伙人全部曝光。”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三太叔率先提出异议:“不行,这样太冒险了,而今的警察局长、厅长、所长都会受牵连,连副市长也逃不过!”
“太叔您尽管放心。”汤仲驰笑得狡黠,“我收到消息,反贪局已经在调查市长了,他一定会找几个替死鬼的,第一个被推出去的就是副市长,这样一来,警局那批人势必要牺牲掉。我打算推举一位新的局长上去,市长先生也默许了。”
“这……”大伙想不到他的计划如此周全,汤仲驰继续道:
“我们之前遇到这么多阻滞,就是因为没有好好地掌握警察局,不用在那些虾兵蟹将身上浪费钱了,直接把局长收了,一切都搞定。”
“难道就不怕他们反咬一口吗?”一名蓄着落腮胡的男人问。
“你认为警局里面有多少干净的人?”汤仲驰嘲讽地说:“要真的查起来,有点职位的人都逃不过。掐住了毒蛇的咽喉,还怕它能反击吗?”
大家集体陷入沉默中,一点意见也发表不出来。汤仲驰见没有人反驳,乘势道:
“还有,我已经联络好了,下个星期会有一单大买卖。李伯伯,海关那边得麻烦你疏通。”
那光头李伯伯错愕地问:“军火交易才被破了不到一个月,你这样会不会太引人注意了?”
“呵……遮遮掩掩才会更加引人注目,正因为军火案破了不久,他们也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快就恢复元气吧?我们要往敌人想不到的方向去做。”
“你就这么有把握吗?”光头李狐疑。
“我有。”汤仲驰信心十足。
三太叔站了起来,郑重地说:“你上次已经失手过一次,这回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汤仲驰的脸色沉了下去,咬牙道:“我这次绝对不会再失败的。”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一哼:“切!你上次也是自信满满的样子,到头来还不是载在林振堂手上了?”
汤仲驰冷冽的眼神缓缓扫过他身上,那男人被他看得脚底发毛,赶紧收起不屑的神情。汤仲驰嘴边挂着喈血的冷笑,淡淡地反问:
“所以呢?你没看那位林警官的下场吗?”
大伙都被他眼里的杀意震慑住,谁也不敢再多嘴。
“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再跟诸位汇报的,我知道大家都很忙,耽误各位了。”汤仲驰很快又恢复了温文儒雅的样子。
“不客气……”堂主们纷纷离开。
离开会议室之后,那个挑衅汤仲驰的瘦男人凑到三太叔身旁问:
“太叔,那个林振堂被搞成什么模样了?”
三太叔不无畏惧地低声回答:“搞得妻离子散不止,还被打成了半身不遂,身体被重度烧伤,死又死不去……”
“还真是残忍……”瘦男人打了个寒颤,无比后悔自己刚才捻惹虎须的愚蠢行为。
“是啊,你说一枪把他解决了还好,听说少帮主还把那林警官的妻儿囚禁起来了。”
“你说他到底要干什么?”
“谁知道啊,少帮主的手段向来残忍……”
两人边走边聊,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欢迎大家收看今天的晚间新闻,以下是详细新闻报道。日前因火灾意外受重伤的林振堂警官,因其财产来源不明,涉嫌贪污舞弊,目前正接受反贪局的调查,同时被扣查的还有现任警局正局长曹志祥、厅长杜俊伟等二十多人,相信涉案人员还会不断增加。另外据警方消息,林振堂的妻子与十七岁的儿子目前下落不明,怀疑已经潜逃,警方正在全力搜捕中……”
哔!林浩然脸色阴沉地按下遥控开关。
该死的汤仲驰!这下子不但没有人会来救他跟母亲,他们还变成通缉犯了!这家伙果然阴毒!他懊恼地把遥控器丢开。
楼下传来汽车进门地声音,林浩然很自然地走到露台外张望。
一辆全黑的加长凯迪拉克缓缓越过花园的铁门,驶进车库里。林浩然心想,这么名贵的车子,应该是属于汤仲驰的,他怨恨地盯着车窗里那抹模糊的身影。这些混蛋,干了这么多作奸犯科的勾当,还能换来奢华的生活。
他半依在栏杆上,侧身打量着这栋三层高的别墅。自己住的是三楼,底下能看到花园和游泳池,视野相当开阔,这里三面环山,前面是公路。
林浩然估计别墅应该位于新开发的半山区,最近的有钱人们都喜欢自己买地皮起房子。为了保证私密,他们让各自的别墅以一小片树林间隔开来,所以在林浩然住的地方很难看到其他人的住宅。
这里的防卫非常森严,花园里常有保全人员巡逻,门口有门卫,铁门上也装了闭路电视,说不定还有红外线防盗网,严谨得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林浩然住进这里有一个多星期了,他一步也不允许离开房间,只要他尝试摇动门锁,就会被外面的保镖警告。他估计走廊里也会有电子眼跟巡逻人员,自己要逃跑根本就是天谎夜谈。
不过他绝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林浩然不忿地捏紧拳头,他的伤已经恢复很多了,等他痊愈之后,他就要开始策划逃亡……
他正想着,房门传来开锁的声音。林浩然赶紧关上露台的门,走到床上坐下。开门的是两名黑衣保镖,那位负责照顾林浩然的女佣“阿清”从门外进来,面无表情地说:
“汤先生请你下去用餐。”
林浩然心存防备地后退一步,他看了看堵在门外的两个彪形大汉,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哦……”他应了声,跟着阿清下去了。
难得有机会离开房间,林浩然一路上仔细地观察着这屋子的情况。不出所料,每一个转角位置的墙上都装有闭路电视,巡逻人员虽没有他想像的多,却也相当严密。
林浩然边走边看,很快来到位于一楼的饭厅。那并不是一个特别华丽的饭厅,中央摆着一张长型的六人餐桌,天花板的贝壳状吊灯散发出柔和的橙黄|色光芒。汤仲驰坐在首席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林浩然脸色阴沉地在他对面坐下。他坐下之后,几名女佣随即送上热腾腾的西式海鲜炒饭。
趁着上菜的当口,林浩然看了看四周,保镖们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就算是吃饭的时候也不放松。
“怎样?伤口好很多了吧?”汤仲驰假惺惺地问。“我知道你的手不方便,所以特意吩咐厨房做了西炒饭,等你伤口好了再吃中餐吧。”
林浩然才不会被他友善的表象蒙蔽,他冷哼,一声不吭地抓起叉子低头吃饭。面对他无礼的态度,汤仲驰仅是轻轻一笑,他喝着佣人倒来的红酒,以欣赏的目光看着林浩然吃饭的模样。
林浩然知道他盯着自己,他抬头,恶狠狠地瞪了汤仲驰一眼,对方笑眯眯地说:
“哦,你吃饭的模样还真可爱,让我忍不住要好好欣赏一下,你不用在意,继续吃啊。”
林浩然忍着气,他粗鲁地把饭塞满自己的嘴巴,故意让自己的吃相变得难看起来。汤仲驰嘴边的笑意渐浓,他打趣道:
“可怜的孩子,饿坏了吧?看你着急成这模样,小心不要咽到哦。”
林浩然极端反感他这幅长者的口吻,他把嘴一抹,眼神凶狠地瞪着汤仲驰,咬牙问出第一个问题:
“我妈妈在什么地方?”
汤仲驰很爽快地回答:“工业3区80号402房。”
“……”林浩然一时无言以对,他本以为对方会给出一个摸棱两可的答案,想不到汤仲驰一点也忌讳。
“还有别的问题吗?”汤仲驰咧嘴问道,显然他是一个不喜欢按牌理出牌的人。林浩然很快从愕然中恢复过来,他又问:
“你打算怎么对付她?”
“这个嘛……”汤仲驰露出考虑的表情,他故作正经地回答:“或许把她卖去东南亚一带当个妓女吧,虽然卖不了什么好价钱……”
林浩然激动地跳起来,就要向他扑过去,站在他背后的保镖眼明手快地把他按住。
“嘿嘿,别激动嘛,有话好好说。”汤仲驰假好心地说。
林浩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坐回去。
“那我呢?你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也要把我卖去东南亚吗?”
“哈哈……你还真幽默。其实我也没想干什么……”汤仲驰用轻浮的口吻说出一段慕名奇妙的话:
“我被野狼咬了一口,于是很生气,跑到狼窝里把所有狼杀掉,这时候有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狼冲了出来,它说它要救它的父母,我看这小狼挺有勇气,于是破格把它带回家当个宠物养起来,免得它在没有双亲的森山老林里孤独地饿死……”
林浩然顿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他再度愤怒地站起来。
“哈!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了!感谢你毁了我的家!感谢你把我囚禁起来!感谢你杀害我的父母!”
“小朋友,你当然要感谢我了。”汤仲驰残忍地说:“你父亲干过的事就摆在眼前,这是他必然的下场。要不是我把你藏起来,你要面对的将是更加残酷的现实。”
“胡说八道!”
“胡说吗?你家的资产都是不义之财,反正你双亲的下半辈子只能吃牢饭了,我出不出手对付他们,又有什么差别?”
“呸!”林浩然把叉子一扔,愤慨地指责:“最应该去吃牢饭的是你!”
“哈哈哈……”汤仲驰跋扈地大笑着,“说的不错,可问题是,谁能把我打垮呢?”
“你少得意忘形!”林浩然冲动地向他扑过去,立即被两名保镖抓住。
“浩然小朋友,你还是冷静点吧。”汤仲驰脸上依旧挂着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