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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在同一时刻形成两个截然不同却又相辅相关的战场。
由于距离合适时机又准确,所以我很快就解决掉了那两辆车上的一共四个对手,重新坐回车座的同时拨通了Chou的电话。
电话响了四声我就挂了,接着挂上档绕小路重新去追Martin的车,侧头看向后视镜的时候,Chou的车已经来到了刚才那两辆车的附近,开始处理尸体以及子弹等等的善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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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Jack
我原本一直以为自己在重新拿回13号街的控制权之前是不会再回到Simen家的大宅的,因为我觉得没那个脸面。但是在我回到13号街之后的第六个月,在我该做的事情几乎一件都没有做成的第六个月,我却丝毫不肯迟疑地在接到Chou的电话之后立刻赶了回去,因为Chou告诉我,东和Steve出了意外。
那应该是个人为的意外——Steve大概是替东担了祸,在东开车送他去城北山区教会的途中打开了本该由东打开的车前盖,也因此而引爆了有人预先安置的炸弹。
Chou告诉我警察并没有找到Steve,因为炸弹的冲击里太大,车又紧挨着盘山公路的外沿,所以很多东西都被炸弹的冲击力送进了悬崖下的深渊,包括他的遗骸。
我静静地听着,实在很难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相信那个Steve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我们,但是面对当时那些明摆在面前的事实又实在很难能提出什么疑义。
我觉得我想哭,却不知怎么并没有掉下眼泪,心里总像有什么闷闷地压着——不是从上而下的压迫感,而是一种打从心底升腾的压抑。
东从事发现场回来开始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Chou说他不吃饭也不说话,一直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像是在努力思考什么问题。
我猜他是在思考有关意外发生的来龙去脉以及背后的主使人,当然其中也一定掺杂着有关Steve的一切,我觉得我能体会到他心底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所以不顾Chou和Moon等人的劝阻,执意推开了东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我开门的一瞬间让走廊上的灯光泄了进去,直直地照出一道倚在窗边的高背椅中的身影——
他看上去很疲惫,虽然他依旧保持着那种坐姿绷直了脊背的坐姿,但是双肩却塌了下来,拉得比平时都低。
他点着了一支烟,或者已经点着过好几支烟,火红的烟头在黑暗中一丝丝地朝上移动,如果不叫他,不久一定会烧到他的指缝。
我轻轻地关上房门,让他手里的烟头成为屋子里唯一的光源。我知道他看见了我进来,并且认出了我,但却没有叫我的名字,依旧坐着一动不动。
我也没有叫他,叫不出口、发不出声音,自心底升腾的那种压抑在看见他的时候越发膨胀起来,满满地涨在胸口,抵着咽喉。
我很小心地换了一口气,生怕呼吸的声音惊动了他,也惊动了自己,接着屏住呼吸迈开脚步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
他似乎有一瞬间的瑟缩——我并不确信,因为那一瞬间太过短暂。
但我还是顿了一下,几分钟后才又继续走到他面前、蹲下、起抬头,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线看清了他晕红的双眼——黑褐色的眸子周围闪着些若隐若现的水迹,有一瞬间,我以为他哭了。
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他的脸颊或是眼角,但是犹豫了一阵却始终没有那么做。
我总觉得我不该把他想得那么脆弱,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也经历了不只一次,更有十多年独当一面的经验。但是当我起身打算去倒杯水来给他喝的时候,他却突然用夹着烟头的那只手拉住了我的;火红的烟头烫坏了我的袖口,衣袖上腾起烟雾的同时,我才明白即便他已经混迹江湖许多年,但却依旧是个普通人。
那天晚上我没有离开大宅,在东的身边一直待到天亮。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感觉到东放开了我,再一睁眼就看见了匿在云端的曙光。
东站在窗前,衬衫散漫地拖在裤腰外面。我起身走到他身边,他看向我,我便递给他一支烟、替他点燃、又借着他的烟头给自己点了一支。
东似乎是得出了一些结论,想到事件的幕后黑手应该是Martin。这一点我赞成,于是理所当然地成为他策划复仇行动的帮手——毕竟,Steve跟我也有着六年多的父子感情,而在那之前,我跟Martin之间就已经有了一笔必定要他血偿的血债。
我们利用我与镇长刚刚建立的友好关系把计划的地点定在了镇长位于城西的别墅,并且借镇长的名义召开一次晚宴,邀请Martin前来参加——我们必须得骗得他前来参加晚宴,并且在他的回程途中将他解决。
这些事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有着相当的困难。首先,我们一定得请到镇长和城里大部分的重要人物到场参加宴会,并且要将所有宴会的安排和布置以及所需的物品都经过镇长的渠道送进别墅,这样才有可能骗得过老奸巨滑的Martin,让他前来参加宴会。
镇长帮了很大的忙,当然这与他和Martin的过节脱不了关系——Martin似乎是太过坐大了,一再想要妨碍镇长改造老啤酒街的计划。
镇长说他胃口实在太大,容不得别人在他眼皮低下多赚一分钱,说话的时候就很爽快把别墅的钥匙交到了我手里,接着叫来管家,让他协助我在别墅安排宴会的一切事宜。
“你这回是来真的吗?”从镇长家里出来的时候,一直跟在我身边的Leo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接着叼上一支烟,用火柴点燃。他顿了一下,看看我,问我这样做会不会太草率了。
“我从父亲去世那天起就已经开始计划了,你觉得我草率吗?”我笑起来,直盯着他的眼睛。
他点点头,却似乎是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头从我手里接过烟吸了一口,又还给我,问:“那我能帮你做什么?”
我顿了一下,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的位子,同时把那支刚吸过两口的烟从扔出窗外:“先开车吧。”
从那天开始,Leo就与我形影不离,甚至连去洗手间都在一起。宴会的所有的布置和物品的进出都由他和镇长的管家协助我经手,当然帐面上都是以镇长的名义。
这样的安排东似乎有一些不满——他好象不太相信Leo的样子,虽然他从未开口对我提过。当然我也明白他的顾虑,所以有关这次行动的真正实施方式我一个字也没跟Leo提过。
宴会的当天东负责在门外守侯,接着在Martin的回程途中中先解决掉那老家伙的随从。而我,则会出现在会场里,以便误导Martin和他的手下,让他们把所有的防备精力都用在预防宴会上可能会发生的事件上,从而在回程之中放松一些警戒心。
Martin是在八点二十分左右到达会场的,来的时候镇长已经到了快一个钟头,其他的客人也已经陆续到齐。
我的周围突然多了些半生半熟的面孔,大概是东从Moon手下抽调过来的人手——他似乎还是不放心只让Leo跟着我,总觉得只有自己的人才能相信。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面孔的出现的确让我原先紧张不已的心安定了不少。无意间,我似乎露出了笑脸。Leo看见了,不解地看向我。我冲他耸耸肩,接着走到镇长身边。
镇长正在跟Martin说话,看见我过来,笑眯眯地把我介绍给他。
Martin似乎觉得镇长的做法有些可笑,抿了抿嘴,在嘴角边抿出一道皱纹,接着开口道:“镇长大人,您不知道吗?我和他的父亲有些过结哪。”
镇长明显地愣了一下,接着看干咳了一声:“那不管怎么说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嘛……”接着找了个托词离开,投身到另外一个人群。
我实在很佩服镇长的演技,暗自在心底笑了笑,一抬眼却对上Martin挑衅的眼神——他显然已经相信镇长之前并不知道我就是当年的John Jang的儿子。
紧接着,他冲我举了举酒杯,用一种很缓慢却始终上扬的音调说了两个中文字——“杂种”!
我当时就有一种冲动想要拔出藏在西装下面的手枪,一枪轰掉他那颗该死的脑袋。但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明白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
站在远处的Leo似乎看出什么不对,走过来把我揽到一边。接下来的整个宴会中我都在忍耐,忍耐Martin那张总会不时从某个地方闯进我眼前的面孔和自己一次次想要拔枪的冲动。
宴会进行到下半场的时候,Leo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低声在我耳边询问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动手、怎么动手。我摇摇头,并没有回答,直到大约十分钟左右,Martin走到镇长面前辞行的时候,我才端着酒杯从原先站着的角落里走到Leo身边,低声招呼他:“跟我来。”
“Martin已经上车了,现在才行动会不会太晚了?”Leo一边走一边问我,声音稍微大了些——在我看来,那不是进行秘密行动时该用的音量。
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说话小声点,接着坐上事先在别墅后门口准备好的车,让他把车开到距离别墅两个路口的岔道边停好。
时间刚刚好,我们刚到,就看见Martin的车从马路右边朝这里驶了过来,它前面是那老家伙最得意的保镖乘坐的那辆银灰色的德国车,后面的两辆车不在,应该已经按计划被东引开解决了。
别墅的庆祝礼花在这个时候开始腾空而起,伴随着散落的流星的,是阵阵隆响的礼炮声。我看了一眼手表,接着从车座下面摸出事先准备好的汤普森冲锋枪,刚把枪口伸出车窗外,就听轰的一声,那辆银灰色的德国车便在瞬间化为一颗巨大的火球。
我有些茫然,根本不知道那辆车究竟为什么会爆炸——我和东预定的计划中并没有这一项,因为爆炸的破坏性比较难以善后,而且要在那辆德国车里装炸弹也的确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Leo似乎皱了皱眉头,我看向他的瞬间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一抹异采。
“炸弹……什么时候安放的?”他呼了口气,有些迟疑地看向我。
“我不知道。”我摇头,别开眼睛看向Martin的车——它受到了炸弹的波及,在路中间连打了两个转,最后翻倒在路边。Martin从车里爬了出来,摇了司机半天却没有动静,大概已经昏过去了。
他顿了一下,半天才再度开口问我“现在怎么办?”,说话的时候手指不自觉地在方向盘上来回摩擦,指甲割得包裹在上面的皮革沙沙作响。
我看看他,又看看车外步履蹒跚的Martin,心里飞快地盘算这次爆炸产生的几种可能性——东的杰作,还是Martin的虚招,或者另有渔人——最后还是决定推开了车门,一只脚放到了车外。
“小心他有枪。”Leo说着,从怀里掏出了手枪,却在下一秒用它抵住了我的脑袋。
应该说,Leo当时的举动早已在我的预料之中,但其实又有些出入,因为我原本以为他会在我下车之后、更确切点说应该是在杀了Martin之后才动手。
那样做才算得上是坐收渔翁之利吧,毕竟那样一来13号街才能真正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