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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把握不声不响地全身而退?」凌驭日看看宁宸若无其事的镇定态度,不大相信地问。
「没有。」宁宸坦然回答。
「那你还……」凌驭日有点气恼地质问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语声,看着宁宸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不想在我面前示弱?」凌驭日笑吟吟地点头称许,「现学现卖,进步倒是挺快。只可惜你的骄傲倔强总是用错了对象。」
宁宸淡淡一笑,对凌驭日颇带讥讽意味的评语听若不闻,向着门口转身便走。
才刚刚迈出一步,凌驭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就不知道在需要的时候向人求援吗?」
宁宸头也不回:「代价太大,我付不起。」
凌驭日一怔,轻轻笑了:「今天照顾你一次,八折优待,准你分期付款。」
宁宸犹豫。他确实没把握安全退出,可是更不想欠凌驭日的债。
正考虑间,凌驭日又闲闲地加上一句:「别忘了你那个叫雪儿还是什么的小搭挡。」
宁宸后背一僵,停了片刻,十分勉强但是态度肯定地微微点了点头。
「成交?」凌驭日满意地一笑,手上用力一扯,宁宸立足不稳地踉跄后退,直接撞到了他的怀中。还不等宁宸挣扎着站稳,凌驭日一手仍握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抓住他的领口向回一拉,带动宁宸的身子转了半圈,变成两人面面相对。凌驭日左手顺势猛扯,薄薄的衬衫应手而裂,几粒钮扣远远地四下飞散。
凌驭日低下头,对着宁宸细致白皙的脖子重重地一口咬了下去。
好痛!宁宸一声闷哼,忍住了险些脱口而出的惊叫。
「你干什么!」清亮的眸中怒火闪动,宁宸用力去推凌驭日紧贴的胸膛,可是无功而返。
比力气,跟他,从没赢过,这是现实,没有办法不承认。
「别乱动。」凌驭日头也不抬,模糊不清地低声制止宁宸的反抗。嘴巴可是忙得厉害,沿着肩颈的优美曲线一路蜿蜒,所到之处,雪地落梅,飞花点点。
「放开!」满心不甘的俘虏继续自己失败的反抗之旅,屡败屡战的精神可嘉。但是圈住身体的手臂硬若金石,不可撼动,再多的努力也只是徒费精神。
「唔,好了。」凌驭日终于抬起流连不舍的头,笑容灿烂地打量自己的战果,「只是差强人意吧,可是也只好凑合,谁叫你动来动去,不肯好好合作?」
「合作?」宁宸啼笑皆非。他居然还要他合作?真是匪夷所思。
「算了,就这样吧。」凌驭日伸手插进宁宸浓密柔滑的黑发,一顿乱揉,简单利落的漂亮发型立刻黯然失色,乱如飞蓬。技术拙劣的理发师浑然不觉客人的怒气,踌躇满志地退开几步察看效果,又不大满意地摇摇头,捞过一边的花瓶倒点清水,没头没脑地淋到宁宸头上信手涂抹,光洁的前额顿时湿成一片。
几缕乱发凌乱地贴在额前,挡住了视线,也有点狼狈。
「够了没?」猜出几分对方的意图,仍然不满的宁宸没再挣扎,只是瞪着意犹未尽的凌驭日,冷冷地问。
「你说呢?」凌驭日看着形象尽毁的宁宸露齿而笑,「当然……还差最后一道工序。」一语未毕,已经重重地吻上近在咫尺的水色薄唇。
好长的一个吻。不算激烈,却极尽缠绵,反反复复地辗转厮磨,吮吸咬啮,仿佛没有止境。
宁宸终于忍无可忍。
唇上的触感麻痒而刺痛,本来就令人十分难耐。再加上无穷的缠扰阻隔了空气的流通,迫使人面对窒息的窘境。
看来自己不止力气不如凌驭日,肺活量好象也差着那么一点点。宁宸在茫然的应对中迷蒙地想。
终于推开凌驭日的时候,宁宸已是气喘吁吁,雪白的颊上一片晕红,薄薄的唇上齿痕宛然。
「完工,走吧。」凌驭日有些不舍地叹了口气,搂着宁宸走出图书室,手臂紧紧环住挺拔劲瘦的腰身,不肯放开。
宁宸斜斜瞟他一眼,忍耐。
早已看穿凌驭日的所谓脱身计划,宁辰只得说服自己耐心容忍他近乎骚扰的巧妙安排。无需解释,他们之间的默契足够,只不过宁宸的耐性还略有欠缺,因而忍得十分辛苦,如芒在背。
可也不能怪他,宁宸从未试过经历如此尴尬难堪的场面。
除了忍受凌驭日四处游移百般挑弄的双手,还要承受过往守卫饱含暧昧的目光和压抑着笑声的窃窃私语。
宁宸很清楚他们在谈论什么——权势通天的黑帮首领和地位低微的漂亮侍者,原本是天上地下有若云泥的两个人,却在盛宴初罢的当儿从不知什么角落双双冒出,一个还衣衫不整黑发凌乱,半露的领口间淤痕点点,红润的双唇上齿印斑斑,叫人不往那上面想也难。
凌驭日是位望尊崇的黑道霸主,没人敢招惹他的锋芒。可另一个分明是有钱大爷一时兴起的玩物,自然没什么不得了,于是乎,轻薄的调笑的蔑视的嘲讽的道道目光就在宁宸身上汇成了焦点,烧得宁宸心头火起,偏偏又不能发作,只得强忍着羞恼气怒一声不出,挺直的后背越发僵硬,心里早把想出这馊主意的始作俑者骂了个十七八遍。
凌驭日却大方得漫不在乎众人的视线,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笑容里甚至隐隐透出几分满足与得意。
「他辞职了。」对着满头大汗的公关经理和笑容暧昧的守卫队长,凌驭日一言九鼎地淡淡发话,「薪水不用算了,东西也不要了,你们随便处理就是。」
「是是是。」公关经理一叠连声地殷勤应承,只求脱了麻烦平安收工就好,哪里还说得出半句别的话来。
凌驭日微微一笑,拥着怀中的人儿上了宝马香车,扬长而去。
走得如此简单容易,光明磊落。
黑道霸主的声威果然非同小可。宁宸不得不暗地承认。
只是,今次又欠下他一笔人情,还不知道要怎么还。
「怎么,还不打算动手吗?」车子渐行渐远,宁宸靠着一侧的车窗,轻描淡写地悠悠发问。
「动手?」凌驭日略微放慢了车速,困惑不解地看他一眼。「做什么?」
「你不是想要这个吗?」宁宸不知何时已将刚刚到手的金属盒子取了出来,拿在手中懒洋洋地抛下抛下。
凌驭日愣了一下,笑了,默认。
「你怎么猜到的?」
宁宸继续抛弄着手中的战利品,不答。
没有必要回答,他想得到,凌驭日自然也想得到,何用他来解释。
事情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凌驭日计划周全地有备而来,目标直指保险库中的藏品,可是到了地头却按兵不动,只是悠悠闲闲地冷眼旁观,空手而回,原因只能是凌驭日与自己目标一致,对象相同,他才会轻松地看着自己辛苦奋斗,好跟在后面坐享其成,捡尽便宜。
打的好一个如意算盘。
冰冷的目光不带一丝情绪地投向仍在从容驾车的男子,宁宸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已经做好了随时应变的准备。知道自己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总不能任他随心所欲地予取予求吧?
差距虽有,却并不太大,如果尽力一博的话,自己并不是没有一点机会。
不知不觉握紧了拳,手心里有一点汗,却是冰冷。
凌驭日淡淡扫他一眼,眼里的笑意风轻云淡:「你以为我会跟你动手硬抢?」
宁宸抿唇不语。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凌驭日愉快地轻笑,「我又何必费那个力气。只要一句话,自然能让你乖乖地双手奉上。」
做梦吧?宁宸不大相信地轻哼一声,再看看凌驭日的表情,不象吹牛,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怎么,想试试吗?」凌驭日还在笑,笑容里挑衅的意味嗅都嗅得出来。
「说吧。」宁宸沉声回答。
就象胸有成竹的庄家从不急于亮出底牌,凌驭日故意不紧不慢地点起一支烟,缓缓喷出一股浓浓的烟雾,不理会对烟味过敏的宁宸忍耐的闷咳,单手扶着方向盘转了一个漂亮的急转弯,才看也不看宁宸地悠然开口:「雪儿在我手里。」
宁宸在听到答案的一刻变成化石。
过了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宁宸才缓缓转动僵硬的头颈,面对凌驭日优雅而平静的侧脸,眼中象要喷出两道火龙,好在那有如雕刻般的英俊脸庞上灼出两个深洞。
「你居然对她下手?」宁宸一字字道,强自撑持的冷静摇摇欲坠。
「是你自己说她对你很重要的。」凌驭日状似无辜地耸耸肩,对宁宸濒临喷发的怒火视若无睹。「要听她亲口跟你说话吗?」
宁宸沉着脸点了点头,心,有点乱。
雪儿,雪儿,这个自己一直全心疼惜真心宠爱的顽皮小妹,到底还是成了别人牵制自己的一颗筹码,最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没能避免。
凌驭日拿起车上的无线电话,迅速按下几个按钮,直接递到宁宸手里。
耳机里传来混乱而噪杂的声响,模糊难辨。宁宸屏息地倾听对方的语声,却无法从中分辨出雪儿清脆玲珑的嗓音。
「接通了?你告诉周延平让雪儿说话。」凌驭日在一旁指点,「他会照办的。」
宁宸认识周延平,他跟着凌驭日的时间比宁宸还早,一直是凌驭日颇为信任的随身护卫,十分得力。
「周延平吗?我是宁宸。」宁宸习惯性地吸一口气,刚要继续说话,却突然感到脑中一阵昏眩,全身的力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手中的电话也差一点掉到车上。
糟糕!宁宸一边努力维持清醒,大脑一边飞速运转,电光火石间灵光一闪,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显然是凌驭日出的花样,高效的迷|药来就自手中的电话——怪不得他突然点起一支烟,原来是要借此掩饰迷|药的味道;怪不得他拨了号码就交到自己手中,原来自己又掉进了他精心设置的陷阱,而自己却还傻傻的一点都没发觉。
宁宸靠着座椅的后背,竭尽全力保持着身体的端坐姿势,牙齿用力地咬住下唇,用尖锐的剌痛迫使自己勉强维持着神智的清醒。
千万,千万要撑住,不要让他看出破绽。只要熬过最初的一刻,久经训练的身体也许能适应迷|药的药性,让自己有机会采取应变的手段。否则,一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只可惜再多的伪装到了凌驭日的面前也是无用。
耳边传来一声带笑的叹息,一只温暖的大手滑过后颈,轻柔地抚上苍白的面颊,将宁宸虚软无力的身躯轻轻揽到怀里:「认输吧,何苦还要硬撑?」
小巧精致的无线电话‘啪’地一声落到地板上。
意识陷入空白之前,宁宸只剩下一个最后的念头:怎么我吃了他那么多次亏还没有学乖?真笨!
他没有机会看到凌驭日眼中缓缓漾开的淡淡笑意。
头痛。
当宁宸的神智渐渐从晕迷转为清醒时,进入大脑的第一个意识就是疼痛。仿佛整个头曾经被人用重锤狠狠砸过一通似的,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又痛得象是有无数只楔子被人生生敲进了颅腔,还在里面不停地搅动,让人难受得恨不得立即死去。
头脑仍处在半昏半醒的迷离状态,宁宸无意识地轻轻呻吟了几声。口中发出的声音支离破碎,低哑干涩,这时他才领受到身体的第二种感觉:极度的干渴。象火烧一样炙热的感觉充盈着整个口腔,甚至一直向下延伸到咽喉和气管,呼吸道中的每一寸粘膜都干燥得仿佛马上就要随着下一次的呼吸裂成碎片。
水!宁宸挣扎着微微蠕动了一下身体,试图起身寻找清凉甘美的源泉,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分开固定在身体的两侧,一点也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