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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遗失的七箱财宝?’耿冲心头一凛。
‘当年曾祖们只带走三箱,后来他们再回去找寻时,原本应该还在洞|穴的七箱财宝却不翼而飞,爷爷出动所有的人翻遍小岛也找不到……’上官浚支着下巴回想。
‘找不到就是被善同带走了,这还用想吗?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财宝藏匿处的人,肯定是他监守自盗。’
‘只是,在当时那种乱七八糟的状况下,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带得走七箱重物?’上官浚蹙眉沉思。
‘爷爷们地想过了。善同若是带不走,肯定将那七箱财宝移了位,好等日后来拿。所以老人家们才会翻遍小岛找寻,结果还不是毫无收获。’这件事一直是纵横帮的痛处。
‘我听擎东提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出没惊风岛时,忽然有个想法。’上官浚神秘地笑了。
‘什么想法?’
‘或许,善同把七箱财宝都沉到海里去了。’
‘海里?’耿冲一愣。
‘试想,他带不走财宝,可是又不甘心,那么把东西藏在哪里最不会被发现?’上官浚以善同的立场思索。
‘海里。’耿冲点点头。深海是最保险的地方。
‘没错,海里。但海浪不会卷走这批难以估价的财宝吗?’上官浚又问。
‘嗯……’问题又出现了。
‘善同一定知道海里有什么地方是最佳的埋藏地点,而把宝物全都藏了起来。’
‘我倒觉得财宝根本早被拿走花光了。’耿冲不抱任何希望。
‘这没道理。我曾祖是事件过后最早回到惊风岛的人,从那时起就一直有我们的人盯梢着,从没见过有可疑的人上岸。’上官浚提出异议。
‘这样想下去就没完没了了,干脆直接去把善同这个叛徒找出来不就成了。’耿冲没什么耐性,忍不住大吼。
‘真要找得到善同,我们还会在这里闭门苦思吗?我的人已经找了五年了,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我们找遍了全世界姓善的华人,没有一个符合身分特征。就算善同死了,也能从他的后人得到一些讯息,但该死的就是什么也没找到。’上官浚负责纵横帮内的活动与任务执行,寻找下落不明财宝的重任很自然地落在他头上。
‘找不到就算了……’耿冲烦得猛挥手。
‘不,我听说最近台湾的分舵找到一位姓善的老人,我想带擎东去看看,证实他的身分。惊风岛上那些来历不明的人就请你多注意了。’上官浚的意志坚定,任何事一旦上手就不轻言放弃。
‘你要去台湾?老天!你们都走了,海运那里谁管啊!’耿冲最怕去纵横海运跟一群中规中矩的人开会了。
‘怕什么,有耿沁啊!你老姊制得了那些高级主管的,别担心。’上官浚站起身,笑着拍拍耿冲的肩。
‘我老姊?由她代理总裁,她不把海运给卖了才怪。’耿冲对耿沁没信心。
‘她虽讨厌纵横帮,但我相信她身体里也流着海盗的血液,否则她不会将纵横海运美国分支经营得那么好。’
‘是,她是你同学,你了解她!’耿冲挖苦地横他一眼。耿沁和上官浚两人的暧昧关系常是帮里谈论的话题。
‘嘿!别又扯到无聊的事去了。’上官浚敏感地喊卡。
‘算了,我也不管你和她的事了。只是我真的怀疑,那些财宝是否还存在?’
耿冲手痒地想点烟,随即想起这是个密闭空间,又将烟塞回口袋,只能不停地以手指敲打着桌面。
‘不管还在不在,都要把善同找到,算是给先人们一个交代。’上官浚叹口气。
‘其实以纵横帮目前的财力,已经不需要那堆财宝了才对。’耿冲根本不在乎那些财宝。
‘这已经不是需要与否的问题,而是心理上的平衡问题。曾祖那一辈的人都认为善同可能背叛了大家,将财宝私吞了,光是这点就让他们无法忍受。这事关系着海盗的颜面。’上官浚分析着。
‘海盗啊……’耿冲自嘲地笑了笑。没错,他们正是一票海盗的后裔!
‘因此,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出善同。’
‘希望你这次不会扑空。’
‘希望如此。对了,听擎南说前阵子码头发生了打架事件?’上官浚忽然问道。
‘嗯,有两个人和几个小混混起冲突打了起来,把人家打成重伤。我已修理过那两人了,保证他们不敢再犯。’耿冲冷笑地挥了挥拳头。
纵横帮的人很少用枪,他们都以武术防身。身为纵横帮的统领,耿冲的身手自然不弱,加上严厉的个性与暴风般的气势,在他的管束下,纵横帮中没有人不对他服服帖帖。
‘没事就好。’上官浚并不愿见到纵横帮太过出头,那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对话刚刚停顿,擎东身上的行动电话就响起了。他接下通话钮听了一会儿,脸色一变,同耿冲及上官浚报告:“港口的小黑说有人在打听惊风岛的事,而且准备雇船出海。‘
‘什么?’耿冲和上官浚互看一眼。
‘是一对年轻男女。’擎东说明得来的消息。
‘有没有提到什么?’耿冲拧眉问。
‘不清楚……’
‘叫小黑盯住他们,我马上到。’耿冲领着擎南大步冲出大门,上车朝港口方向疾驰而去。
第二章
单明非其实并不想让学长潘至成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可是不告诉他的话,她根本无从找起。她一个外来的女孩连基本的出海都没门路,又怎么到海上找宝藏?
所以,在潘至成的追问下,她只得实话实说。
初时潘至成还笑岔了气,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什么宝藏存在。
但当她把爷爷的笔记与太爷的地图都拿出来时,潘至成才惊讶地收起玩笑心态。
‘老天!难不成你太爷真的是海盗,甚至还知道一大批财宝的所在……’他匪夷所思地看着那张手绘地图。
‘是啊,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只是我对黄金是否还存在不太乐观……但这是我爷爷的心愿,就算找不到,我也得来一趟。’她还记得爷爷临终的托付。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还有点麻烦,她希望潘至成能帮她。
‘照这地图上看来,当年沉船的地点是离新加坡不远的惊风岛……’潘至成研究得非常仔细。
‘是吗?可以雇船去看看吗?’单明非兴奋地问。
‘惊风岛是个私人岛屿,不知道能不能上去。而且这种距离可能得雇个大一点的游艇出海,这得花不少钱。’潘至成支着下巴沉吟着。
‘钱我有!爷爷将他的私房钱全都给我了,我带了不少出来。’她睁着灵黠的双眸,扬起笑容。
‘钱的问题并不大,倒是惊风岛向来是新加坡人的禁地……算了,反正我们先去码头问问看。’潘至成迟疑了一会儿,仍敌不过心中对宝藏的好奇,也变得热络起来。
于是两人来到码头附近找寻适合出海的船只。他们向一个瘦小的人询问雇船的价码,那人什么都没回答,只问他们打算到出海到哪里。单明非大约形容了一下惊风岛的模样,还差点把地图拿出来,要不是潘至成扯住她,她或许会不小心抖出宝藏的事。
后来那人要他们等着,说去调船过来,结果一去就去了半个多小时,让单明非和潘至成等得几乎发火。
‘我看人家不想租船给我们了。哪有调船调这么久的?’单明非脚尖不断地拍打着地面,双手环胸,仰颈直望着大海。
‘或许真的调不到船……’潘至成喃喃道,心里在想惊风岛的事。
‘调不到船?看这港口有这么多艘船,调不到船才怪!算了,我找别家。’她转头就往前方走去。
‘等等,明非,你别急躁。’潘至成立刻拉住她。
‘怎么?’她生气地回头。
‘我听说这码头的船全属于同一家公司所有,所以你找哪一家都一样。’潘至成在新加坡长大,听过一点点有关纵横海运的传闻。据说这海口一带早就是纵横海运的地盘,因此不管找哪一家船行,幕后的老板都是同一人。
‘是吗?’单明非微愕地顿住脚步。
‘是的。你看到的这些大小船只都属于纵横海运,它是新加坡最大的海运企业。’潘至成解释道。
‘纵横海运?我听过啊……’她在台湾就听过这个大企业。它以海运起家,继而转投资电脑与金融产业,从中获得庞大的利益,目前已是东南亚最大也最强势的企业之一。
‘你当然听过,我们研究所有一门东南亚经济发展史,教授就是以纵横海运为范本来讲课的。’潘至成曾听过那堂课,印象颇深。
‘这么说,我们现在正踩在人家的地盘上,可得小心啰?’她佯装恐惧,清灵灵的眼中全是戏谑。
‘也没那么严重啦!’潘至成笑了。单明非剽悍外表下的天真只有他看得清楚,这也是她令他心动的主因。
‘那又干又扁的男人是不是淹死在码头里了?这么久还不来!’她瞪着眼,大口地吐着气。
‘啊!来了!’潘至成看见那小男人带着两个男人朝他们走来,高兴地叫着。
‘真的?’单明非迅速转身,扬起微笑,庆幸不用再等下去。只是当她渐渐看清楚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的长相时,嘴上的微笑就一寸寸化为乌有。
她凛着脸,定定地看着那只熟悉的‘电眼’慢慢踱近。
他……竟是机场那个见人就吠的宾士男人!
‘小姐,我找到了一艘船,这位……这位船主有艘大一点的游艇,他……他有认识的人在惊风岛……他愿意载你们出海。’小黑因耿冲站在身边,紧张得连说话都有点结巴。
耿冲一双如薄刀的浓眉在看见她的同时,也差点扭曲成蚯蚓。
不会吧!他和这个嘴巴臭得像屎一样的女人又见面了!
叼着烟,他眯起眼,冷冷地看着她。真搞不懂,老天让他们这么有缘干什么?
‘他有船?’单明非双手叉腰,只觉得乌云罩顶。
‘是的,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