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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老师……我不要了……”
“不是要痛吗?不是不怕吗?为什么又不要了?”我毫不费力的把他翻转身,将药水涂在他同样伤痕累累的背上,又用力的揉搓的起来。
他扑腾着,蹬着他……唯一的一条腿,虚弱的喊声模模糊糊的从床垫下面传来。
“老师,好痛,真的好痛……”
“啪嗒!”“啪嗒!”
唯一的……腿……或者是……
爱着的……
“啪嗒!”“啪嗒!”
什么东西离开眼睛的时候还是热热的,滴落到他的背上就是刺骨的寒。
奕啸绷着的劲渐渐的松了,那条完整的腿无力的划动着,仿佛是等待救恕的帆。而伤腿上,那恶意的创伤,颤抖着,吐出淡黄|色的液体来,仿佛脸上的泪水,晶亮晶亮的,凝成一个一个小球。
他趴在枕头上,哭得肩膀一阵一阵的抽动。
“啪嗒!”“啪嗒!”
我仿佛看见那个躺椅中的男孩,在阳光下哭得像一块水晶。
奕啸,奕啸,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帮助你?
我要怎么才能救你?
我爱你啊――你这样的折磨自己,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你的痛,有我看得到。而我的痛呢?你知道吗?知道吗?
如果你用死亡就可以解脱的话,我要怎样?怎么做才能得到救恕?
密闭的空间里我费力的挖了个洞,空气粘重的像泥土。
深夜里,我平躺在奕啸的身侧,问。
“想死吗?”
“……”
“想。”
我转头看着奕啸,奕啸长长的睫毛在月亮冷冷的光芒中闪动着,轮廓如刀削斧劈。
好想,就这么用力的卡着他的脖子……或者是,抱着他哭……
我的心,也在疯狂的边缘。
“原来,让你死这么容易,断你一条腿,或者是强暴就可以了。”我无比讽刺的说。
“是啊。”
他的声音更加的讽刺。
许久的沉默,月光终于放弃了在他脸上依恋的流连,悄悄的爬上我的脸颊。
“生活于你就真的完全没有意义了吗?”
“或许。”
“如果,你今天真的就这么死了,你会后悔吗?”
“……”
“如果我今天就这么死了,你会难过吗?”
“我会。”
我异常严肃的说,我一直遵从自己的心活着,我知道自己在乎什么,关心什么,热爱什么,虽然这一切对于奕啸来说,都不重要。
我知道奕啸在看我。也许,他不过是注意到月光在我的脸上温柔的抚摸。
似有似无的叹息幽幽的传来,混杂在窗外肆虐的北风中。
“这样,死亡就不那么可怕了。”
我的手慢慢的,慢慢的伸了过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他的胳膊火一般的烫,手指却是一片冰凉。我将他的手放在我的手掌中,感觉他的中指抵着我掌心的生命线,牵扯出一壁雪色的思念。
奕啸的病总不见好,他的呼吸在天际飘摇着,像他的生命一般琢磨不定。
时间不等人。对奕啸向来不知道疼惜。
我从奕啸的胳膊下拿出温度计来,再一次失望的叹息着。
而奕啸只是闭着眼睛,神情萎靡。
“奕啸,还是放弃吧。”
眼睛放开了一条缝,微微流转的,是一道模糊的光。
“今天我去系里,帮你申请期末考试缓考。”
奕啸呆呆的看着我,渐渐的,表情愤怒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
“你告诉我,这样的你,还能去参加期末考试吗?”
“为什么不能?我一直有努力,我不惧怕任何的考试……”
他费力的坐起来,喘着气对我怒目而视。“你有什么理由阻止我考试,我不许你这么做!”
“理智一点好吗?你现在的身体……”
“那又怎么样?我又还没有死,为什么不能考试?”他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指甲深陷我的皮肉。
我平静的看着他,过深的痛苦早已把我的感情撕扯得支离破碎。
“奕啸,你可以去考试,我知道。然后呢?如果你考不过别人,甚至没有及格……你的骄傲支持的了吗?”
他久久的看着我,肩膀上的疼痛时轻时重。
“你能容忍自己这样的败吗?”
愤怒崩溃般的涣散开来,同时迷失的,还有生命中最单纯的坚持。
手指松了,疼痛却永远的留在了那里,火辣辣的烤着我的灵魂。
奕啸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像被拦腰折断的小白杨。一只前臂横过来,遮住光,遮住夜,遮住一切一切不愿见的不想见的,包括不愿被见的不想被见的……然而,我依然看见,看见那只手臂下,他脸上横淌的眼泪,一串串的落下……
好吧……
就像你说的那样……
我放弃了……
小楼:写到这里,连小楼自己都觉得自己十分的变态,至于观众……已经不知道心里几千遍的诅咒我是后妈了。但我也没办法啊,一个奇峰出现了,没有铺垫的话痛苦就显得不真实了。唉……大家相信这句话吧: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奕啸的幸福马上就要拨开云雾见太阳了~~~
就现在写过的情节而言,小楼喜欢的情节依次是:录取场里命中注定的相吸,浴室里暧昧的打闹,搬入值班室时快乐时光,裸体相承,奕啸被辱后的撕心裂肺,奕啸和小云的短暂爱情……之后还有很多很多,以为情节关系我就不泄密了^^。小楼现在最头疼的是到底要不要H;大家给个意见好吗?逼急我又开始数回贴决定发展。小楼自己先颤颤悠悠的举个小爪儿:还是不要H了~~~~逃~~~
20
在最后的坚持溃不成军以后,奕啸的态度就变得柔顺多了。既然底线都可以放弃掉,还有什么不能失去……
我不知道这样的妥协,是我所愿见的,还是不愿见的。
之后我劝说奕啸寒假不要回家,因为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适合让父母看见。短暂的沉默之后奕啸就默许了。或者,他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另一项计划是劝说奕啸留在我的家里修养――亲手救恕他,还有自己。我对将来并没有一个很完整的计划,我不知道这些坚持所希望达到的目的,也不知道今后彼此之间的关系会是怎样的微妙――我只遵从于我的心,我只知道,幸与不幸,我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关于第二条,奕啸也默默的接受了。
也许,他正等待着我的救恕。
两个星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这一年的14天,是我最难熬的。只要是预定的考试日,奕啸就会整天整天的不说话,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有时候他还会低烧,在迷糊中尖叫。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痛就会强烈到无法复加。尽管如此,我还必须坚强的站立着,去开导他照顾他……天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一头倒在他的身边,让自己痛快的哭痛快的笑……
奕啸的情绪还是不太稳定,有时候他整天的不说话,有时候又整夜的呻吟着。我不知道他的梦中看见了些什么,那样的呻吟着,混杂着无边的痛苦,有时又是快乐。而第二天,他的情绪往往是极糟,他会用一种极端仇恨的目光看着我,而有时候又是最深层的悲哀,逃避的,决裂的~~那种绝望层层叠叠的铺开,将他和我都埋在其中,无法呼吸。
“你的梦里都是什么?”
他缓缓的侧过头去,脸上是麻木和冷漠的苍白。
“毁灭。”
他的声音比冰更冷。
在学校放假的那两天,天空突然默默的下起雪来。
不知道是谁的心,冰冻了整个世界。
奕啸围着厚厚的被子,坐在窗前看落雪。已经很久没有看着这么平静的他了――近三个星期的折磨,使他的脸颊不可抑制的瘦了下来,脸色也出其的不好,但这无损于他的美丽。上帝仿佛是要弥补他所受的灾难一样,把更多的,极致的光芒留在了他的脸上。比如像现在,他这样安静的,沉默的坐在窗前,映衬着窗外洁白的雪花,那就是天底下最动人的画面。
光洁的额头……细碎的头发……
安静的眼神……精致的五官……
像天使一样……
圣洁的……唯美的……
仿佛……会被雪带走……
“奕啸!”
我突然扑上去,紧紧抓住他的肩膀。
他吃惊的转过头。不知所谓。
我直直的看着他,口中不受控制的喃喃道:“不要,不要离开。”
“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了?”
那么美的,那么美丽的眼睛在看着我。我却几乎有流泪的冲动。
“看着你这么凝视着雪花,就好想……你会随着它们离开似的……”
奕啸久久的看着我,然后突然低下头,胸口猛烈的起伏着。
“你会为此而难过吗?”他的声音有丝丝的冷。
“是的。我会难过的发狂。”
他凝视着窗外。
“我那么脏,它们怎么会带我走……”
“不是的!你是最干净的!”
我急切的拉着他,仿佛他真的会离开。
“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好的男孩,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没有人可以代替你,没有人比你更纯洁!”
他又回头看着我,瞳孔黑的几乎透明。
“原来,我还可以是最美好的……”
“会来看我吗?”
“什么……”
“如果我死了,你会带着好多好多的小白菊来看我吗?”
“……”
“如果你带着小白菊来,我就从天上飞下来看你。”
松手。我眼中仿佛有碎玻璃在扎。
“我不会来看你的。我痛恨逃兵。”
“是吗?”他转过头,玻璃映衬着他满是讽刺的脸。“那就不好办了。”
“这样我会舍不得离开。”
“我不会让你轻易放弃的。现在不可以,将来不可以,只要你在我的视线里存在,我就不会放弃。”
“……”
“真好。”
“嗯?”
“看外面。”他指着窗外,头轻轻的靠在玻璃上,“雪停了。”
我也看着外面。一切的污浊,丑陋,都被洁白的雪覆盖住了,一片的银妆素裹,一片的粉饰太平。
“真好。”他又说了一遍。
我回头看着奕啸。他依然痴痴的看着窗外的雪景,目光越来越迷离。雪光淡淡的留在他的脸上,映衬着一张脸孔超凡脱俗的清雅,那脸上淡淡的神色,直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我也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一直望着。
仿佛,时间永远不会溜走……
晚上的时候,奕啸又发出了那种奇怪的呻吟。
开始的时候还比较微弱,后来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他的身体不安的扭动着,仿佛要摆脱什么,又好像在渴求着什么。
我从另一个房间里跑了过来,看见奕啸的脸上有好多的汗。
他的脸也很红。
“奕啸,你醒醒。”
“不要……”
“醒醒啊,你发烧了吗?”
我的用力大了起来,我摇晃着他的肩膀把他从梦境中唤醒。
奕啸呆呆的看着我。很久他的眼睛才有了聚焦的感觉。
“放开我。”他冷漠的转过身,把头埋在被窝里。
“奕啸,你做恶梦,还在发烧……”
“没有的事。”
“但是你在痛苦的呻吟,而且身上很烫~~”
“住口!!!”
他猛的转过身,眼睛通红的看着我,仿佛是随时要扑上来的样子。
“我没有呻吟,我没有发烧,我没有病!”
我受了惊吓,呆呆的看着他。
白天,看雪的那个孩子,还留在我的记忆里。
这样的奕啸,又开始陌生。
“你走啊!这里不需要你!”
奕啸在推我,手指忍不住颤抖着。
“告诉我。”我继续呆呆的看着他,“告诉我你的梦好吗?我想知道。”
他又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着我。
久久的,一字一句的说:“你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梦,我想知道折磨你的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会想了解的……”
“不,我要知道,我想分享你的一切,无论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
奕啸的手指渐渐松开了,他以一个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