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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惨叫。
“玉堂,你干什么!”展昭一个鲤鱼打挺跳到一边,看看手腕,上面一圈整整齐齐的老鼠牙印……
“干——什——么!”
白玉堂心中怨气翻腾,心说要不是你把我折腾得连动都不能动,简直就是个废人,你以为我会这样吗?你以为我喜欢吗?你这只该死的猫!
大侠是有限度的,不管是御猫还是锦毛鼠都不过是血肉之躯,在进行了大半夜的床上运动之后,两个人都把今天最重要的事抛到了爪哇国去,一睡之下,大梦难醒啊……
展昭的脑袋还是有点糊涂,不过在静默了一刻之后,他蓦地在那其实一直都没停过的敲门声中清醒了过来,顿时脸都吓白了。
“我娘……来了!赵虎你们先帮忙顶着!我马上就到!”
“就是快顶不住了呀!展大人!”赵虎带着哭腔吼道。
“我马上就到!真的马上就到!赵虎你快点去帮忙挡住!”展昭急叫。
自己的娘他自己当然知道,那四大门柱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嘴也好手脚也好,没一个比得过她的,现在外面的情况根本连想都不用想!
“我就去!展大人你也快来啊!”
“知道了!”
展昭连滚带爬地下床穿衣服,慌张得连衣服和裤子都分不清楚了。当穿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却发现白玉堂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趴在那里,动都没动过。
“玉堂?你怎么还不动啊!再不快点的话……”他的话顿住了。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想说也说不出来,他的思考已经被打断在眼前那如画的美景之中,根本忘记了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正午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温柔地洒入房间,正正罩在白玉堂的背上,将那身白玉似的身躯染成了淡淡的橘红色,可以清楚地看见背部的汗毛又细又茸地铺了一层,背部的肌肉和骄横的腰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圆润的臀有力地翘起,衬托着结实有力的一双长腿。
如此美景,实在让人不得不回忆起刚刚过去的疯狂一夜,这臀是如何在某人的进攻中大力晃动,这腿如何夹在自己的腰上,摆出一个个撩人的姿势……
“展昭你这个混蛋,在这种时候还在想什么!”
枕头直冲面门而来,展昭反射性地一转头,凶器擦着他的鼻子飞过。
展昭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一边努力抵抗脑袋里的绮思,一边和衣服搏斗,心里忍不住思忖是不是要把眼睛蒙上个几天?要是再这么下去,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在被母亲打死之前就先失血过多而死……
死后到了阎王殿前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死因?看美景过度?自己喷血而亡?会下油锅地狱的呀……
“玉堂,你怎么办?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见见我娘……”
白玉堂火冒三丈:“你这只没用的猫!要是能动我早就逃了!还等你在这儿教训我吗!”
展昭这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脸更红了。
纵欲果然是不对的,越到后来自制力就越差,虽然一直努力避免伤害到他,但在最激昂的时候谁管得了那么多,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好些动作和姿势的确太那个了点,也难怪他会爬不起来。
“那……那好吧,玉堂你就先休息。”
展昭上前,将被他们揉得一塌糊涂的被子整理了一下,轻轻盖在白玉堂身上,低头在他的肩膀落下一吻,“我去见我娘,之后再回来看你。”
白玉堂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展昭的眼睛溜过那个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臀部,一边拼命按住正在冒头的绮丽幻想,一边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严肃告诉自己,床上没有血,但玉堂肯定受伤了,一定得想个办法给他上个药什么的……他没有想上药的方式,真的没有想!
带着满脑袋挥之不去的春色,展昭壮士断腕般悲壮地向门口走去。
“展昭……”
“嗯?”
“别死在她手里了啊。”
白玉堂闭着眼睛,说梦话般咕哝。
“……你是真的在担心我吗?”为什么声音里带了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爱你……”依然是那样梦话般的咕哝。
展昭微微地笑。
那微笑如一束春光,顿时照亮了白玉堂的整个世界。
我爱你。
八贤王悠然落下最后一子,笑道:“皇上,您这回可是真的输了。”
宋仁宗心不在焉地看着棋盘,嗯了一声:“王叔的棋艺精湛,朕自愧不如。”
八贤王咳嗽了一声:“咳,可是皇上,您这一盘之所以会输,全都是因为您乱下子,把自己走死了哪。”
宋仁宗手抖了一下:“这个……这个……王叔能不能就不要提了,朕只是思虑不周,这个也不能全怪我,实在是那几个办事不力……”
八贤王眼睛一瞪,刀子一样的目光把宋仁宗砍得体无完肤:“皇上!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怎么还不醒悟!”
宋仁宗小声道:“又来……”
“若不是为了你这个案子,我又何苦多造那么多孽!那一家七口,那个江湖人,那些盗贼……要么死得无辜,要么罪不至死,要不是微臣等几人替你遮着拦着,万一你的证据让那包黑子抓住,就不是喷一脸唾沫的问题了!”
八贤王越说越生气,平日的良好风度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到了那时,皇家尊严何在!皇上颜面何在!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皇上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你是皇上就好好做你的皇帝,管那种闲事、研究那种歪门邪道干什么!这次只是个教训!如果再……”
宋仁宗告饶道: “是朕的错,是朕的错,朕真的知错了……”
“你错在哪儿!”
“不仅朕自己犯错,最后还要害得王叔替我顶罪……”
八贤王怒道:“顶罪只是小事!最大的问题是,还要被迫串通那对和包黑子一样又臭又硬的猫鼠替你脱罪!皇上知道要让他们屈服需要多少手段吗?尤其是那只没毛的老鼠,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的祸害!
“若不是抓住了他们的软肋,这件事能这么简单解决吗?若包黑子认定了真相,他万一连命都不要来要求皇上……难道皇上真想以皇帝之身,向天下谢罪吗?!”
宋仁宗掩面道:“我就知道……求你了王叔,朕已经认错了,还要朕怎样……”
优雅的八贤王怒形于色:“简直就是不思悔改!皇上你——”
一个太监急匆匆地从御花园外小跑进来:“皇上!皇上!不好了!包大人又来啦!今天包大人的脸色也很难看呀!皇上!”
宋仁宗的脸色本来就被骂得很难看,再一听禀报,脸顿时就白了。
“大胆!谁让你们如此禀报的!”皇帝怒骂。
太监被什么绊倒,扑通一声扑倒在地。“皇上……”可怜小太监完全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您说……”
皇帝很大声地反驳:“胡说!”
刚才还怒意满面的八贤王勾起了一个笑容——可惜,除了皮笑肉不笑之外,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其他辞汇来形容这个诡异的笑容了:“啊,皇上,这禀报方式不错啊……”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暗号呢……皇上!
丹凤眼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皇帝,目光中射出无数匕首似的冷光,扎得皇帝鲜血淋漓。
宋仁宗一副很想自杀的表情。
“皇……皇叔!”他结结巴巴地道,“你听朕……不,你听我解释……”
八贤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奸笑:“不必,皇上的心意,微臣心知肚明。”
皇帝陛下开始抖若筛糠。
八贤王一甩衣摆,站起来,对刚才大叫“不好了”的太监笑道:“包拯在哪儿?带我去见他。哼哼,皇上……”
皇帝陛下向后翻倒。
“救驾!救驾!”太监们大呼小叫地扑了上来,“皇上!您没事吧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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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玉堂!你轻一点!”
“很疼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有没有我那天更疼?嗯?”
“大概差不多吧……啊!”
“是……吗……”
“啊!疼——玉堂……求你……轻一点……”
开封府,猫窝。
御前四品护卫,御猫展昭躺在床上……正确地说,是趴在床上,锦毛鼠白玉堂则跨骑在他背上……给他的屁股敷药。
“看看你的样子,什么御猫展昭!”白玉堂对着他屁股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大声嘲笑,“干脆就叫猴屁股展昭算了!哈哈哈……居然被打成这样也不敢还手,更没用!”
展昭把脸埋在被子里,一副想要永远住在里面的模样:“你就不要嘲笑我了,你以为你见到你娘的时候比我好到哪儿去吗?而且我是为谁才变成这样的?不要装得好像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原本就心疼老鼠被自己折腾一夜的辛苦,偏偏这只耗子却没一点自知之明,非要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别人眼前,倨傲地跪在展昭身边说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自己没理由让展昭一个人受这个罪。
他若是只说前半段也就罢了,偏偏后面又补上那半句,害得其他人看向展昭的目光顿时就暧昧了……
什么叫一夜夫妻?什么叫不让展昭一个人?根本就是一副宁死也要从丈母娘手中保护妻子的好丈夫模样啊!
可只有展昭知道,那时说话的时候白玉堂的手一直在抖,不管是疼还是怒,都让展昭不得不心疼,只能赶快将小老鼠护在自己身后,大声告诉展老夫人这就是他爱的人,老鼠也好,猫也好,流言也好,中伤也好,都无所谓,他今生今世就是要和白玉堂在一起,至死不渝!
因为所以,结果,展昭挨的揍比预料的还多了好几倍哪……
“唉呀,别说是我啊。”白老鼠冷笑,“是你自己要和展老夫人说清楚的,说不管怎么打都不悔改的也是你,别想推到别人身上来。”
看来老鼠还在记恨那天的疼痛。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不过报复看来暂时还很难有止尽的意思。
展昭痛苦道:“我没想到娘这么生气……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哈哈哈……”老鼠很没同情心地笑,“我也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娘看起来就是一傻傻的老太太,没想拐杖居然使得这么好!”
“……如果使得不好就好了……”这绝对是真话!
白玉堂嗤笑。
上完药,白玉堂找块干净的布覆上,然后再盖上被子,把展昭裸露出来的部分全部遮蔽住。
他跳下床,邪恶地笑着蹭到展昭身边,跟他脸对脸道:“怎么样,现在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了吧?让你居然……哼哼哼……报应啊!”
老鼠的脸凑那么近,要是不吃点豆腐实在有负御猫之名……
展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脸上狠狠一亲,转眼间又趴回去——同时再撤一尺的距离,笑眯眯地看着白玉堂的反应。
御猫名言:见鼠不吃,枉为御猫。
白玉堂的脸唰地变得通红,红得简直就像会有热气从头顶上冒出来。
“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