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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一个好妻子就是站在丈夫的身后,
在他回家后给他一个安歇的地方。 看来,我以后需要改变一下对陈默的态度,也许他对我的评价很可能影响到缺水对我的感觉。白杜鹃这样想到。
「他们感情很好不是么?」
「谁!」白杜鹃猛然转身。 在看清身后人的面貌后,白杜鹃发出了尖叫:「啊─」
楼下不远处的缺水和陈默抬头看向二楼,二人不约而同几乎同时飞身冲上闺楼。
「白小姐!」缺水第一个冲进楼内。 白杜鹃正在和一全身黑衣的敌人相拼,掌中无剑的她明显落在下风。 黑衣人当看到缺水冲进楼,左手探进怀中,掏出一把东西就向白杜鹃撒去!
「白小姐小心!」
「缺水!」
楼中同时响起缺水和陈默的喊声。
说时迟那时快。缺水已经顾不了许多,全身布满内劲飞身扑向白杜鹃。 就在缺水扑上去的同时,他的身后也掠起一条人影,挡在了他和黑衣人之间。
一切发生得太快,缺水来不及把功力布满全身,陈默也来不及拔剑伤敌,在缺水的掌劲和陈默的拳风下,黑衣人撒出的暗
器大部分掉落到地上。 等缺水回过神飞速扫视白杜鹃似无恙后,立刻转身拔剑面对黑衣人。剑刚出鞘,一条修长的身子重重倒在他怀里。
「陈默?!」缺水连忙伸手一把揽住怀中下滑的身体。 黑衣人见此机会,一个窜身掠出窗外。
「缺水!」白杜鹃喊道。 缺水此时已经顾不得追敌,把陈默平放于地,急急扯开他的衣襟检视他伤在何处。白杜鹃连忙转过身去。
「陈默!陈默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伤在什么地方?哪里不舒服?」 陈默缓缓睁开眼睛,对缺水勾出一抹微笑。「没什么大碍,就是腰间麻麻的没什么感觉。」
「腰?」缺水连忙审视陈默的腰部,抱着陈默找了一圈,终于在左边腰侧找到一小块乌紫的痕迹。小心按了按,问道:「疼 么?有感觉么?」
陈默摇头。
「其它地方呢?」
「我的身手有那么差吗?」 缺水抬头对上陈默的笑眼,莫名地,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挨了一下能好到哪里去?」缺水笑骂。
「说的也是。」陈默低头叹息。 二人相视而笑。
「咳,缺水,陈少侠的伤势如何?」
「多谢白小姐关怀,应该没什么大碍。」说完缺水笑着问陈默,「能站起来吗?」 陈默点头,扶着缺水的肩膀想要站起。一站,不成。再一用力……
「陈默?」
「缺水,好像麻烦大了。」陈默苦笑了一下,「腰部完全使不上力。」 缺水抱住陈默,转头对白杜鹃吩咐道:「白小姐,麻烦妳看一下四周地上,可有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我找找看。」白杜鹃连忙拿起灯盏寻找起来。 缺水仔细察看陈默腰部那块乌紫的地方。
「缺水,对不起,我找不到。」白杜鹃焦急道。
缺水头也不回地,「妳去楼下把我们的行囊拿上来,就在院子里。」 白杜鹃不敢耽搁连忙跑下楼去。过不到一会儿,匆匆拎了两个行囊跑上来。 缺水接过行囊,打开其中一个包袱,掏出一块磁石递给白杜鹃道:「妳用这个再找找看。」 白杜鹃拿起磁石,按照吩咐在地上细细转了一圈。「是针!」 缺水立刻连点数指,封了陈默腰腹几处脉,防止毒针离开腰侧以外的位置。
「拿来。」接过磁石,看见上面黏的细针,缺水把陈默抱在怀中,伸手摘下一根用舌头略微舔了舔。
「缺水……」白杜鹃担心地看着。
「什么毒?」陈默冷静地问。
缺水摇头,「我分辨不出。来,我先帮你把针吸出来。白小姐,能不能麻烦妳烧点热水送到客房来?」
「我、我不会。啊!这里有现成的,我还没用。你先拿过去用好了,要不要我帮你送过去?」
「不好意思,白小姐。麻烦妳了。」缺水对白杜鹃微微一笑。 白杜鹃面红地低下头。
陈默把这些全部看在眼里。
把陈默抱到客房,等白杜鹃放下清水后,缺水对她说道:「今晚敌人应该不会来了,不过安全起见,今夜妳暂且睡在我们 隔壁,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谢谢你。」白杜鹃越发觉得缺水是个很温柔很关心人的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只对自己? 还想再待一会儿,但想到缺水要给陈默治伤,自己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待在这里也不方便,顿了又顿,见缺水也无留她下
来帮忙之意,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去。
「她很喜欢你。」陈默平淡地述说道。 把陈默的衣衫褪去,把烛台放到床前,准备好磁石和水盆,缺水不在意地回答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这些东西了?
我先帮你把毒针吸出来,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对症的解毒药。你现在感觉如何?」缺水担心毒势加快。 陈默笑,「还好,只是脚趾头好像也没啥感觉了。」
缺水闻之不再多言,立刻把磁石贴到陈默的腰侧。毒针被吸出后,缺水用随身的匕首小心在中毒部位切开一道小口,想都 没想,张嘴贴上伤口吮吸起来。
陈默的眼光凝固住。他没有想到缺水会冒险为他吸毒,虽然他晓得缺水对他的情很厚很深,对他也很依赖,但他真的没有 想到他能为他做到这种程度,而且是如此自然,没有一丝犹豫。
缺水……陈默抬起手,轻轻放在缺水的头上,轻笑着,故作轻松地问:「缺水小弟,吃饭时有没有咬到舌头啊?」 缺水吐出毒液,抬起头笑道:「今天没有。」说完又埋下头去。 毒液一点点被吸出,水盆的水在烛光的映照下呈现出诡异的黑色。 随着毒液被排出,下半身的感觉也逐渐恢复,先是脚趾,后是腿部,等到腰部也有知觉的时候,火辣辣的疼痛变得明显,
包裹着这股疼痛的温暖和柔软,也逐渐清晰得让他……不知所措。 血液被人一点点吸出的感觉是一种奇妙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尤其是在敏感的腰部。当陈默明显感觉到缺水的唇形时、当缺水把他伤口上流出的干净血液用舌尖舔去时,陈默的腹部起了一阵奇怪轻微的颤抖。
陈默不动声色地拉过棉被盖住了下半身,只留下腰部以上的位置便于缺水治疗。 看来,我也到了需要女人的时候。
「血色已经变红,你要再吸我就没血了。」 缺水吐出最后一口毒血,笑着检视陈默的伤口,用手轻轻挤了挤,见出来的都是干净的血液,这才放下心来。
「放心,我会负责把流失的血液全部补回来。你觉得猪肝炒韭菜怎么样?」 陈默大大皱起了眉头,「可不可以不要猪肝?」
「补血的是猪肝啊。哈哈,还好这次不是什么难搞的毒,不过明日还是请郎中看看,如果有什么隐患,留下就不好了。」
从百宝囊里翻出清毒的药物涂抹到伤口上,粗心的缺水并没有注意到陈默看他的眼神在变化。
缺水坐在陈默床前,静静地看着他的睡脸。
谁也不知道他对陈默的感情有多深厚,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测量。
从小到大,如果没有陈默,也可以说没有今天的他,如果不是陈默一直在背后支持着他,他一定无法忍受父亲给他定下的 那么多、那么严厉残酷的训练课程。
他依赖他,依赖到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样感情的地步。他总是站在背后保护着他,无论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 候,还是在父亲不留情地攻击下,而刚才他也是为了保护他才……
刚才,他似乎很轻松地帮陈默吸毒、排毒,顺利解决了一切,可又有谁知道他那时心慌意乱地,只想抱着陈默号啕大哭。 男人不可以哭,男人宁流血不流泪。这是父亲告诉他的,而他也努力朝这个方向做。出来还没有一个月陈默就受伤了,那
以后呢?如果自己要登上武林盟主的位子,必将还要遇到更多的危难,这些也都要陈默陪自己一起接受吗? 缺水捂住脸,喃喃地自言自语道:「陈默,告诉我,你将来想要做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成全你,绝对不会绑住
你,你有你的广阔天空,而我的,已经被封死。那里也不适合你展翅飞翔。
「我会留在你身边。」沙哑温柔的声音响起。 一惊之下抬起头,正对上男人饱含柔情理解的目光。缺水有点不好意思,偏过头嘿嘿傻笑。
「上来一起睡吧,还有两个时辰天才会亮,养足精神才能面对顽敌。」陈默掀开被窝。 脱掉鞋子,缺水开心地钻进陈默的被窝中。 他喜欢和陈默一起睡,这让他安心,可父亲不希望他和别人同床共枕,说这会影响他的独立性,这也是为什么他还很小的
时候,就有了自己独立小楼的原因。 所以,小时候在袁家庄,为了不让父亲发现,他总是在大家入睡后,偷偷地抱着枕头跑去找陈默,天亮之前再偷偷跑回自己房间。大了以后也不好意思再如此做,和陈默钻一个被窝的机会自然也大大减少了。
「不要乱动,缺水小弟。」陈默带笑警告道。 不明白陈默的意思,以为他是怕自己碰到伤口,缺水连忙翻到另一边,手搭在他肚子上,头靠在他肩膀上慢慢落入睡眠。 陈默眼光复杂地看着窝在他肩窝里,放松全身安心酣睡的缺水。睡着的他脸上的稚气更加明显,他还是个孩子啊……十七岁,一个完全信赖、依赖自己的孩子。
就算他的外表和外在地位,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成熟能干有担当的大男人,可是他的内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内在……却只是一个懦弱单纯的孩子。他那个盟主父亲太急于求成,反而让他完全压抑了内在的成长。
我该怎么办?陈默扪心自问。 他发现自己对缺水已经越来越不忍心。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告诉自己。
第二天白杜鹃跑来找缺水时,才发现他已经去请郎中,等缺水把郎中请回来,确定陈默已经无事后,白杜鹃才有机会开口。
「昨晚在我楼中出现的杀手,除了那个撒暗器的黑衣人外,还有一个人。」
「噢?」缺水和陈默同时抬起头。
「他在你们冲上来之前就离开了,离开之前,他命令那个黑衣人杀了我。」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是黑衣蒙面?」缺水问。 白杜鹃身子有点发颤。「不,他穿了一身黑袍,但没有蒙面……他……」
「他长什么样?」
「他……魔鬼……那不是一张人脸,那是魔鬼的脸!那实在太可怕了!」白杜鹃说着抱住自己的双肩。看来她害怕尚存。
「魔鬼的脸?他带了面具?」
「不!那不是面具,那就是那个魔鬼的脸!」白杜鹃斩钉截铁道。 缺水和陈默互看一眼。尽量和颜悦色,缺水问道:「他在我们冲上来之前,有没有对妳说什么或做什么?」
白杜鹃摇头,「他突然出现在我背后,说了一句你们的感情看起来很好。我一回头就看到那张脸……那简直就是噩梦!」 缺水感到奇怪,用眼神询问陈默。陈默摇头,表示对此人一无所知。
想想,缺水转而安慰白杜鹃:「白小姐,不要怕,这世上并无鬼怪,那肯定是人扮装的,见妳是女孩子故意吓妳罢了。这 几夜请妳忍耐一下,暂且住在我们隔壁,我担心那帮刺客一次得手不成,还会再来第二次,还请妳小心为上。」
白杜鹃听话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