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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发愁着,奚刀翩然而下,轻盈地落在我身边,笑眯眯地看着我,一只手指轻轻点在我的肩膀上,只要稍微发力就能把在结界上摇摇欲坠的我推下去,轻轻问,“我怎么样?”
愣了愣,才想起我刚刚那句大喊,他是在问我后面的话。
“——宽容大度爱心出众尤其不会作弄不小心说错话的人。”我一口气说完毫不含糊。
奚刀似乎满意了,点在我肩膀上的手改为一拽,我被拉入了结界之内。
穿越结界的感觉不甚舒服,相当气闷。我喘上几口气站起来,发现这个结界简陋异常。只见其中砂土半堆,上面红幡一张,再无它物。不过此空间的分割处宛如镜面所做,反射着内部的人,看上去不太舒服。
原来施法害我们之人并不在此,那法术共鸣者也不在。。
“看来并不是那两个人的巢|穴。”我说,“人不在,啥也没有。”
奚刀摇摇头,这结界是在崖下割裂空间而成,相当坚固隐蔽,必定花了万分的心力所为,我们不可能一无所获。
我犹豫再三,终是问道,“真是那两个人干的?”
奚刀正在观察面前的红幡,听我问他,摇摇头,“那两人即便奸诈,却不是习术之人,何况割裂空间的法术并非人间所有。”
“什么意思?”
“就是说,通常来讲,这法术是地仙的专属法术。”
地仙,那就是山神了?
奚刀颔首。
可是此处的山神,搜集鹿奶供奉地龙,又派遣老狐看守,以防人误入。虽然那老狐懒惰十分渎职非常,但山神,听起来不似恶神。
但奚刀却言之凿凿,说那法术是山神所有,又该如何解释?可山神对我们下手,又是为何?
我正想着,奚刀已经走上前去,伸手取下红幡。
红幡刚离开砂土,便见砂土松动下陷,旋即旋涡状落下,露出底下好大一个洞,漆黑一片,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我看了奚刀一眼,他并没有异样,便也放下心来,看着砂土继续松塌,片刻,一条巨大的青铜锁链露了出来,接二连三的,随着砂土的消失,纵横的锁链显露出来。链条紧绷,铜锁相扣,明显是用来囚禁什么东西的。
而锁链离开砂土之后,竟然很快地生出锈斑,不一刻便风化了去。随着越来越多的锁链锈蚀风化,剩下的锁链开始慢慢晃动,似有东西在拉扯。
先是铛的一下,又是一下,发出金属抖动碰撞的声音。
到后来,竟是叮当之声不断,剩下的锁链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我紧张地看着锁链一扣又一扣地消失风化,当最后一扣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奚刀猛力拉了我一把,我向着他的方向扑倒过去,而刚刚我所站立的地方顷刻崩裂开来。
一头牛,呃,又不完全是牛的怪兽从砂土之下蹦了出来,独角红眼,全身青黑,皮毛之中殷殷血色,是锁链紧扣留下的痕迹。
看到我们,它本来就赤色的眼睛一下子如火光点燃,鼻息霍霍,强健的牛蹄迸踏地面,看着似乎来者不善。
陷阱?!!!
奚刀拉着我退开三四步,空间并不大,一下子到了尽头,那怪兽对我们怒目而视,我背部紧贴在空间尽头,怎么办。
奚刀轻拍了身后的镜壁,在他手触之处,镜面如同水波荡漾开来,“快,你先走!”
我自然是知道那荡漾开的是空间结界的连接处,可他何时如此关怀过我,通常来说不都是他先走,然后我在后面背黑锅挨黑打么?这次他竟然要我先逃命?
那似牛的怪兽极为不耐地蹬踏着蹄子,看来就要攻过来。
“走!”奚刀再说一声,咬咬牙,想着他应该不会有事,我便先一步跨出结界。
我一脚跨出结界,一种似曾相似的,熟悉不已的感觉又席卷而来。
我再度满心悲愤,一边掉落一边大吼起来,“奚刀你又——!”
啪~!
这次,不待我说完已经着陆,用后脑勺,脊背和屁股。
看来这结界进入和出来的虽然是同一个山崖,但是明显高度有差,进入的时候离地千米,出来却仅仅几丈。
正头昏脑花着,有东西落在我身边,本以为是奚刀下来了,不料耳畔是热乎乎的气息,一睁眼,那牛兽正吐着鼻息,瞪着我。
吓得我就地一滚,躲开他那一蹄,没命地向前奔去,那牛兽就在身后数米,幸好此处林木多,它身躯巨大,跑起来不易,才没被追上。
正慌不择路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顶上传来,“向北!”
我顺着声音看去,是奚刀,他悠闲地站在树木之上,飘飘如谪仙。
气得我一口气血上冲,“奚刀,你,你你你——”
奚刀却对我展颜一笑,风流毕现,但那又怎么样,就算我很迷你的长相,就算我盯着你看,那也没有改变你————我边跑边看边想,还没想完,已经嘭地一声撞上了前面的大树,眼冒金星!
我的遭遇再次证明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走路不看路只看美人的下场是凄惨的。
待我好不容易站起来,奚刀的声音传来,“我又怎么样?”
你狠~~!
那牛兽又一头撞了过来,我连滚带爬才躲开,险象环生。
奚刀的声音又传来,“哎,你都自己体验了一把,还不开窍?”
什么意思?!
奚刀又说,“再提示你一下,有句名言你听说过没?”
啥名言?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撞树!”
34
我恍然大悟,对啊!
这密林丛生的地方,我干嘛挑直路跑,一念及此,我冲着大树飞奔过去,那牛兽紧随着我,跑到跟前,我立刻急转弯,那牛兽身体巨大,收势不及,嘭一声撞到那树上,可怜那大树被拦腰撞断,而牛兽原本的独角也变成了两角。
我一看此法可行,立刻在树林里跑起来S型,而牛兽死脑筋,一路跟着直线撞树,硬是在山林中撞出一条路来,而原本平顺的牛头现在也像癞蛤蟆的皮一样有型。
头顶仍是风声不断,我知道奚刀一直跟着我,心下也放松了不少。而那一路撞树的牛兽,速度慢了很多,我可以从容逃开。
奚刀一直催促我向北向北,我便一路向北,那牛兽吭着气,死死跟着。
但光这样跑也不是办法,这牛兽蛮力无穷,到底要怎么解决才好?
奚刀似乎胸有成竹,我就再相信他一次好了。
慢慢我发觉周围的景致熟悉了许多,好像这里是,这前方就是那岩池的所在地。我突然想到,奚刀定然是打算把那怪物引到岩池那儿,化成石头。正在这个时候,奚刀也跃到地下,和我并肩而行。
我盯了他一眼,他回我一笑。
还算你有义气,虽然晚了点。
我们横冲直闯进岩池那块,在岩池之前急拐弯,等那牛兽冲进去。
可是这次,牛兽却用尽全身力气,牛蹄摩擦地面发出呲呲之声,硬是在进入岩池前停下来了。
它看上去,好像知道这岩池的厉害。
这样一来,事情演变成我们和它隔着小小的岩池绕圈,谁也不敢轻易发动袭击,就怕不小心跌落下去。那情形十分诡异,我们和牛兽保持着绝对一致的步调,绕着岩池好像在玩耍一样。
正周旋不下的时候,我看到老狐扒在牛兽后面的石壁上,抛下青藤一根,示意我们爬上去。
然后它绕到前方,一跃而下,吸引牛兽的注意。
一直以来视我为眼中钉的牛兽看到了又多了一个对手,暴怒起来,也不管我们,冲过去就用犄角顶它,老狐老是老,动作还是灵活,左躲右闪,没让牛兽得逞。
趁着这个时候,我和奚刀抓住青藤,爬了上去,下面老狐和牛兽还在对伺。暂时管不着它了,借着青藤之力,我们总算爬上了陡峭山崖中央的凹陷处,算是安全了。
那老狐看我们脱险,也左跳右蹦,仗着身体轻盈,从岩石的缝隙处落脚,飞快登了上来。只有牛兽体态庞大,无法上来,但却不死心,在下面喷着鼻息怒吼。后来干脆就蹲伏地上,一副要跟我们打持久战的打算。
老狐忧心忡忡地看着下面的牛兽,“你们打哪里招惹来这么个怪物的?这下怎么办?”
奚刀笑着说,“有它在这里,那些恶人绝对不敢再借此地为害,好事一件嘛。”
“好事?”老狐扒在岩壁向下看,牛兽一看到它就警惕地站起来,它连忙缩回头,“那我们要如何出去?吃啥喝啥?”
我倒不担心,反正我是妖,十日二十日不吃也不要紧,而奚刀,其实他根本就没必要借青藤之力就可以上来,他要下去自然易如反掌。
老狐看我们都不搭腔,当作我们没法可想,叹口气,摇摇尾巴,“幸好我是老狐三窟,我去想点办法,你们等着。”
说完,它走到石壁那边,扒开那里的干草,露出个极窄小的通道,一头钻了进去。
奚刀坐在我身边,看见老狐走掉,对我招招手。
“干嘛?”石壁的凹陷处狭小,我小心地爬过去,奚刀的手突然落下来,把住我的肩膀,我还没有任何反应之前,只觉得唇上温热,奚刀的气息钻了进来,又立刻离开,只留下微微的嘴唇相贴的触感。
咦咦咦咦咦?????
奚刀退开去,看见我发着呆,似乎觉得好笑,“很吃惊?”
我老老实实地点头。
奚刀想了想,脸又贴近了些,“你是不是一直很介意?”
“介介介意什么?”我一头的汗。
奚刀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你不是都看到了?”
“没看到。”我立刻否认。
“我还没说看到什么呢。”奚刀失笑,我自觉露出马脚,只好假装没听他在说什么。
但是一只手却执拗地伸到我下巴边,把我的脸拗了回去,然后,亲吻落到了我鼻尖上,只是很轻很短的一瞬,可奚刀看着我,眼神很认真,不知为何让我突然心头一动。
开始那个吻突如其来,好像是个玩笑。可是这鼻尖上的一下,却似有些感情的意思,我分不太清楚。只得低下头,不敢看奚刀,他也不再说话,只是伸展了四肢,然后靠在我身上,轻轻地哼着一首曲子,熟悉的调子。
曲子高高低低,哼唱出来也是断断续续,可偏偏就是这样,某种带着温柔颜色的气氛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温暖而暧昧。连下面凶暴的牛兽,此时看上去都有点温厚老黄牛的感觉。
我默默地坐着,很愉快。
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最后打破这暧昧空气的是老狐悉悉索索钻洞的声音,我看向石洞那边,果然一会功夫,它毛绒绒的脑袋冒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个布包裹。打开看去,布包里是几块饼子,狐狸摇着大尾巴,扑哧扑哧拍着地,“来吃来吃。”
它倒是热心。
其实,对于留着狐狸牙印的饼子,我是不太有兴趣,只是拿着看看而已,奚刀已经拿起一块,嚼得有滋有味。
我还是嫌弃狐狸的牙印,而且想到说不定老狐也淌了口水在上面,尝了一口,越发吃不下去。老狐并没有理会我吃没吃,用尾巴托着布包,方便奚刀拿取。
好谄媚。
微风吹过,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