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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不知如何跟他讲,心里也一团乱麻般理不出头绪来。
“好了,玉儿一副要哭的样子,朕说错话了吗?那就当我没讲好了,我们回去吧。”重炎拉着我衣袖,带我回内殿去。
洛儿对他父皇很是生疏,那个做父亲的也好不了哪里去,看着眼前小小的娃娃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好不容易用过晚膳,大家分别安睡下。重炎心安理得的占据着我的一半床,手脚兀自不老实。
推不开他,只好任他从身后抱住。他贴在我背上,幽幽开口,“我那天见宛如出宫了。多谢你安排。”
我想起那日重炎站在金水桥上寥落的身影,心中轻轻一叹。
“那你这两天,可把那些心伤养好了。”
“玉儿怪我这两天不来?”
“我哪有?”
“看看,这是御医给我的。”重炎忽然坐起来,从身上掏出一个白玉瓶兴高采烈的给我看。“御医说这药生肌止血,润滑的效果特别好。以后玉儿你就不会再那么痛了。”
“什么?”我听到最后才明白着药到底是干吗的,“你你你,你居然去跟御医说???”
重炎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是我啦。是小顺子。这奴才比较笨了,我跟他讲了两天他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是御医们聪明,小顺子一说,立刻就拿药出来。”
“赶他出宫!”我终于想起来,小顺子就是那天捧奏章来的小太监,天,这要我以后怎么见他。
“好好好,”重炎满口答应,慢慢凑过来,“不如,我们来试试药效?”
“别想。”我抓过玉瓶随手丢开。
“呜,玉儿,人家说了两天才拿到手的。”
我笑笑,“你肯在下面,咱们就试。”
“那还是算了。”重炎立刻乖乖的躺好。想了想,又翻身抱住我,“还是抱着睡比较舒服。”
我白他一眼,真难相信,我居然跟他,唉。
重炎见我白他,立刻在我身边磨来磨去,“呜呜,有了洛儿,玉儿都不疼人家了。”
我气愤,“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有事没事的撒什么娇啊。”
“啊,果然有了洛儿就不疼我。”
“闭嘴!睡觉!”
“那你老实告诉我,我和洛儿谁比较可爱一点?恩?”
“李重炎,你好歹是人家的爹吧。”
“说啦。”
“闭嘴!”
“说说。”
“我丢你出去啊。”
是夜,我第三次失眠。
其实偶是很不会写文的人,拖拖拉拉的写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什么了……
多谢各位大人这么支持……我会坚持着写完重炎和明玉的故事……
然后在番外写写玉海棠和那个江湖神秘人物……
恩,说实话,他俩也快在正文出场了
(十)
不日后,请得上愉,将皇长子李洛过继给我为子。从今之后,这孩子不但是皇长子,也是嫡长子了,是大唐王朝不言而喻的储君。
朝里大臣对此多有异议。以叛逆之女所生的儿子为储君,这事件让众大臣终于找到了一个大肆教育圣明天子,彰显自己忠贞气节的机会。一时之间奏折如雪片飞来。其中尤以七王爷李简秩为最。重炎一连几日愁眉苦脸的去上早朝,极是不心甘情愿的去面对他的满堂朝臣。呜呜,七王叔又要骂我了。
他说的可怜西西,却换不来半点同情。我已知道这孩子并不是他看起来那般简单。但凡他决定的,便一定会坚持做到。这十四登基的天子,恐怕要比那满堂朝臣还要心机深沉几倍。
我闲在斜阳殿教洛儿习字。这几日他已慢慢亲近我,并且常常会笑了。冷宫日月,竟使这三岁的孩子早早就懂得了世情冷暖,该学会察言观色。我只但愿他在这寂静的斜阳殿里,再寻回一个孩子的天真和快乐。
锦园和雪烟最近的话题是七王爷。说起那位德高望重的七王爷,我绝对比他俩加起来都有发言权。他是我老爹的棋友,两个赖棋大王。整个京城都被他们俩赖过棋,最后谁都不肯陪他们下棋了,他们只好彼此赖着玩,一个宰相,一个王爷,赖来赖去居然能打起来,甚是没尊严。
他对我三个哥哥都好的不得了。可是一直就很不喜欢我和明珠。说明珠是红颜祸水,说我不象男人。爹说他是在嫉妒,他可没这么漂亮的儿女。我觉得也是。现在这也算是皇宫之中重逢故人啊。我笑笑,不如什么时候找他去下棋,杀他个落花流水。
“娘娘,今夜七夕,按例,您应该率领后宫嫔妃拜月乞巧。”雪烟忽然正色打断我的思路。
我楞了片刻,“那么,我没进宫的时候,后宫怎么做的?”
“由各宫各自进行。”
“那不成了。今年照旧,我可受不了跟那些嫔妃们在一起。”
雪烟点头替我传旨六宫。锦园凑了过来,眼睛闪闪发亮,“我们出去玩吧?”
“去找小苍?”
“什么嘛。我哪里有这么说,我只是想出去看看。”锦园满脸绯红,一看就是说谎。
“好啦好啦,等皇上回来咱们一起出去。”我怕自幼的贴身侍女因脸部过分充血灼热而落下什么毛病,连忙打住。
锦园摇头,“那怕不成了。七夕佳节,皇上一向是赐宴皇宫的,他可走不开。”
我楞了一下,“是吗?等等再说。”
等到天黑也没人来。想必赐宴去了。远远听见各宫院里嬉笑声,想来大家都玩的开心。雪烟抱着洛儿也去了附近的永春宫看热闹。整个斜阳殿里静静的只有我和锦园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
“走吧,锦园。”我换上平常衣服,召唤等得多时的锦园。死小孩,算你没福气,本来想带你出去看看长安七夕的夜景那。
一个小太监疾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明黄圣旨。
“皇后听旨。奉天成愉,皇帝诏曰,皇后速赴御花园碧清池见驾。钦此。”
搞什么啊。我疑惑的接过圣旨,示意一脸失望的锦园先等等再说。小太监在前面带路,穿过热热闹闹的宫院向御花园而去。“这位公公叫什么名字?”我忽然觉得这小太监有点眼熟。
“奴才小顺子。”
什么?我的脸立刻烧起来,李重炎这个大骗子,明明答应过我的。
小顺子笑的甚是诡异的垂手站在一边,“前面就是碧清池,主子吩咐,除了娘娘谁也不能过去。恕奴才不能陪侍在侧了。”
我脸烧的通红的从他身边走过去。不行,一定要搞明白他到底知道多少。死小孩,都是他害的。我气鼓鼓的走向沉黑之中的碧清池畔。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重炎居然也换下了龙袍,一副家常的打扮,一如长安街上招摇过市的侯门公子,缓缓念着前朝诗人白乐天的《长恨歌》,一边度出柳树阴影来到我身边。
“干什么。”我明知故问。
“过七夕啊。”
“你还真无聊。”我由衷的感叹道。
重炎可怜西西的看着我,“不喜欢啊?”
我四下看了看,真是乱没情调的。黑漆漆的连个灯也没有。“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说声勉强吧。”
“来来来,这边有酒,我们赏月。”重炎拉我一路走到池边的落霞亭。白纱低垂,随风而动,倒也有点意思。桌上果然摆着酒菜。恩,二十年的女儿红。
“好酒。”我叹叹气,先给自己斟了一杯。
重炎拈着杯子,遥遥看着御池那边人影憧憧的亭台楼榭,竟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叫我来陪你发呆?”我凑近问他。
“能有个人一起发呆,不是很好?”重炎趴在桌子上倦倦回道,“每天都被那些人烦死,我倒希望,就咱们俩个一直就在这里这么发呆下去。”
风中传来那边阵阵的欢笑声。人间富贵,莫过于此。偏生这至尊天子却宁愿躲在黑暗的池边。
“料想天公应有安排我处,一叶扁舟睡足,抖擞绿蓑归去。”
“放得下锦绣江山?”我抿一口酒淡淡问他。
重炎自嘲的笑道,“放不下。”
我忍不住问他,“真有那么好?”
“你不明白。接过江山的那一天起,李重炎便已不是李重炎。放开?谈何容易。一为帝王万事休。”
重炎沉默片刻,忽然道,“谢谢你。”
“谢什么。”我随口应道,这是彼此的命而已。
重炎复又伏在桌上,似乎极累,手指把玩着羊脂玉杯,幽幽道,“方才在文华殿大宴群臣,文武百官可热闹的很。朕却忽然觉得很烦,觉得要砸点什么东西才痛快。可是朕又不敢随便乱来,否则地上立刻会跪了一片请朕赐罪的大臣。想到玉儿才舒服了些。幸好有你在。”
重炎抬头笑道,“你说,日后史官写本朝故事,写到斜阳殿里芍药飘香,日影重重,映着艳绝六宫的沈皇后。后世的人读到会不会悠然神往。”
我替彼此满上酒,想到此处也觉得很是有趣,“反正,陛下七夕逃宴,还把我骗来御花园喝酒的事,是不会被写上的。”
“也是。今日事,也只有你我知晓了。”
一点烛光由远而近沿着御池绵延而来。我示意重炎去看,片刻间竟有点点烛光远远闪亮而来。
“是莲花灯。”重炎拉我手去池水边。果然那最早的一点烛光近了,却是一朵娟制的莲花,中间点着红烛,顺着水飘来。
朵朵莲花顺水而来,几盏飘了下去,更多却被曲折的池壁拦住停了下来。一时之间,黑暗一片的落霞亭竟也光焰融融起来。
我问他,“你小时候也做过。”
“没有。不过听宫女们说我母后做的莲花灯是整个宫廷里最好的。我就每年都来这里看。可也想不出来,做的最好看的灯是什么样子。”
我无语。重炎幼年失母,这恐怕是拥有天下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重炎坐在池边石上不知想些什么。远远的文华殿上传来细细丝竹之声。烛光点点闪耀,燃着燃着,渐渐烧尽,终于熄了下去。碧清池畔重归一片黑暗。重炎跳下石头,向我道,“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随他回斜阳殿。
锦园不知气的怎么样了。那丫头可是念念着出宫去见小苍那。果然,一踏进殿门,锦园已脸色不善的迎了上来。
“娘娘,更衣吧。”
我疑惑。怎么会是这句话?
随着锦园进了寝宫,我知道有事发生了。一只白色的小鹰正停在桌上,不住的跳跃着。
“去给皇上奉茶。”我让锦园出去稳住皇帝,伸手抓起了小鹰。
阿月奴是我大哥明堂饲养的灵鹰,极通人性,大哥一向用它来传递紧急消息。当年玉海棠被苗疆武士围困雾都山,大哥身负重伤危在旦夕,才用阿月奴唤我前去。这次,又是什么大事?
从鹰腿上解下一个小小的竹桶,倒出一条细娟来。打开的那一瞬,我暗自祈祷着,不会这么快便轮到我沈家吧。
这是不知所云的一章,各位大人见谅
5555,偶只是很心急,为什么还没写到结尾那?
(十一)
“海棠楼”
细娟上只有这三个字。让我大惑不解,却也放下一颗心来。还好还好,不是沈家出了什么事。
捏着细娟,我好整以瑕的笑笑。这字迹分明不是我大哥的。想不到玉海棠这位苗疆少主来我中原几年,居然也写得一手好字。不知是不是大哥教他的?又不知这宝贝又出了什么事,害的我那发誓不再见他的大哥又拿出了自己的宝贝鹰儿替他传信。
甩开又哭又闹一定要跟我出宫的小皇帝,第二天清晨,我带着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