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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数念珠一样。
海伦反复想着疯子切诺普斯、麦尔还有他对多米埃油画的强烈欲望。她想那幅
画一定在朱丽加州的家中。到美国西南部去追这幅画岂不有点滑稽?
从法律上讲,替麦尔弄到油画可以称为“弥补失窃财产”,因而道义上也说得
过去。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干嘛要这样哄骗自己呢?
海伦从不违心去做有悖自己以及职业道德准则的事情,对此她一向引以为自豪。
这些准则或许完全是自己给自己订的,但毕竟是自己的准则,她还蛮认真对待。当
然,有时候她也有闪失,自己终究也是常人,但那种情况只是少有的例外。所以,
海伦对自己说,现在得去追踪那幅不是小偷盗去就是伪造的画,不管是追到加州、
内华达州还是其他任何地方,都要按自己宝贵的准则去勇敢地面对真实。
这不是为了钱,尽管海伦总是需要钱,却也不是十分在乎。没有不劳而获的东
西,做了工作而得到报酬是她成功的象征,亦是她作为侦探的价值衡量标准。钱是
记分的方式,仅此而已。
那么原因何在?因为她对切诺普斯已产生了强烈的兴趣,想知道个究竟,想了
解他是谁、为何这样做以及他在哪里。要深入进去,要继续这场游戏。海伦需要王
牌,需要弄到那幅令人怀疑的油画。这使得她还要继续干下去、继续行动起来。原
因就这么简单。不是吗?
理智一点?对一位讲大道理、吹毛求疵的人来说当然应该理智。对海伦来说,
有正当的理由就足够了。她继续研究起案子的细节。
那个黑帮分子板实山姆——海伦开始把他当作“山姆大哥”来看待——他的跟
踪也许不是件好事,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而庆子才叫人大吃一惊呢。
庆子怎么会猜到我会继续调查此案?她怎么知道我要寻找朱丽和油画,并会继
续解开草下他们已在名古屋发现了的一系列谜呢?
我一定很容易被人看穿,海伦想,所以庆子才要我带威尼走。这样威尼就会稀
里糊涂地成为他们插入切诺普斯内部的一条内线,不断提供情报给庆子,然后传给
山姆大哥,最后传给草下黑帮。如果庆子留在多伦多,山姆大哥也会留下来,威尼
就成了他们唯一的消息来源。我可以忍受这些。他们指望从威尼那里得到一些情报,
这是想当然的事,然而情报一定不会是正确或真实的。内线两方面都能输送情报,
我敢肯定山姆大哥得到了一些关于我的错误或假的情报。他也许知道切诺普斯,也
许知道阿谭——不管是什么样的情报吧。我得逼庆子说出阿谭的情况。庆子肯定没
有把她所知的关于南义的情况都告诉我,也许也没有全部告诉他们。为何她要把我
介绍给东京田方爱道私人研究署呢?幸好她这样做了。过得不错!那个名叫目子的
人可能还在那里。不,我不希望她在那里!庆子呢?她是张王牌!她要出钱让我雇
威尼。
她真聪明,还很可爱呢。
海伦想着想着就倒下睡着了,脸上还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
第二天一早,威尼就打来电话。他准备马上过来共进早餐。半小时后,他们坐
在了旅店的咖啡厅里。威尼要了橙汁、麦片和一只半熟的煮鸡蛋。显然他正在注重保
持体形。海伦要了一份炒蛋和英式松糕。他俩都喝咖啡,不加糖。
“海伦,我现在是成了家的人,不能再为格兰德宁那浑蛋干了,那份臭活儿只
挣几个小钱。我知道庆子会找到好工作。我不在乎她挣得比我多,真的不在乎。那
种老一套的观念对我不起作用。所以,嗳,这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应该考虑将来的
出路,职业之路,明白吗?你觉得怎样?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工作。你和我,哎?”
“那就得离开多伦多,威尼。得去美国。我的下一个工作就是去美国——找朱
丽。你刚做新郎,舍得把庆子一个人抛在多伦多?而且工作起来根本说不准要多长
时间。我们这一去,也许要几周才能回来。”
“我们又去找朱丽?跟以前一样?能不能带庆子去?”
“不行。”海伦十分坚决。
“是啊,她最好还是留下来,我不在这里时她可找个工作,再找个像样的地方
住下。艾丽斯会帮忙的。她们好像处得不错。一切都会好的。没有我在她身边,庆
子会干得更好。”
威尼对婚姻生活处理得如此之好,这使海伦很是感动。
“跟着我到南边去并没有让你当正式的私人侦探。这一带很难获得执照。警察
在‘保护公众’方面起着很大作用,主要是他们自己搞侦探业务,所以,除非你以
前做过警察,否则别做梦想得到执照挂起自己的营业招牌。
你得去一家有执照的事务所找工作,二三年后,如果你不因饮酒而犯糊涂的话,
他们也许(仅仅是也许)会用你。跟我干几周不会对你的远大前程有多大帮助,所
以别寄太大希望。”
“没事儿,我随遇而安。海伦,我们在日本的时候合作得不错。在美国你总会
用得着我的,而且我壮得很呢。怎么样?”
“我要考虑考虑,然后通知你。晚上打电话给我。如果我说‘同意’,马上就
准备离开此地,尽快。”
“放心!我很快就会准备好的。那么我们将去哪里?”
“别吓一跳。去洛杉矶。”
“挺远的啊。我一直想去加州看看。”
海伦继续吃她的炒蛋,没理会威尼的热切心情。她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不知是
否该带他去,是否应该为此接受庆子给的钱。最后,她决定在与庆子交谈一次后再
做决定,最好不是在女卫生间谈。
吃完早餐,他们分了手。海伦回屋后发现屋内有一张庆子写的便条,她立刻给
庆子回了电话。海伦心想,此刻威尼一定正在回家的路上,得赶在他到家之前就商
定好。海伦准备在庆子所住的杰维斯旅馆不远处的阿兰公园与庆子见面。
这是五月风和日丽的一天。五月在多伦多已是初夏时分,这时阳光和煦,照得
人身上暖洋洋的。安大略短暂多变的春季已彻底结束,冬天的严寒已被人们忘却,
草木换上了绿装,鲜花在盛开,到处莺歌燕舞。海伦一边呼吸着都市里的空气,一
边沿着教堂街朝南走去,然后向东一转,进了阿兰公园,它正好坐落在卡尔顿街南
边。夜里露宿街头或者在附近小旅馆、简陋收容所投宿的人现在都坐在公园的长凳
上,仰着饱经风霜的脸庞晒着温暖的太阳。
活泼的黑松鼠蹿上跳下觅食,轻巧地躲过十几个娃娃乱抓的小手。一小群人头
戴呢帽或布帽在一块水泥板上下棋。再往南,公园管理处的除草机在隆隆作响,开
始今夏的第一次割草。杰维斯高等专科学校的学生们漫步走过,旁若无人地自顾嬉
笑玩闹。海伦看见了庆子,她穿着高级牛仔裤和棉质上装,站在温室巨大的门前,
看到这一切,海伦确信她也一定想去加州。
“嗨!很高兴你来了。我们进去吧。”
她俩走在玻璃天穹下,进入公园温室温柔、潮湿的世界。静静地走了一会儿,
她们发现有条长凳藏在一大丛迎春花后面,两人坐了下来。
“威尼对你说了些什么?”一等客套的问候结束,庆子便问海伦。“你们谈什
么啦?”
“他似乎很想早日当上私人侦探。现在他想跟我去美国,正如你所建议的一样。
我不知怎么办才好。”
“求求你,海伦……”
“好吧,好吧,我听见啦!我正考虑这事。哎,庆子,现在还不能答应,你必
须把一些情况对我说清楚。”
“好的!你要我说什么?”
“先从日本黑社会到底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情报开始讲。他们对什么感兴趣?”
“嗯,我想他们相信南义先生一定是做了什么大生意,想知道他做的是什么生
意。他们一听说油画的事,就意识到朱丽就是送油画的人,但南义先生被职业杀手
杀死了……嗯……”
“说啊,说啊,这些我都知道。还有什么?”
“就这些,我就知道这么多……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必须告诉山姆我知道的关
于南义先生的一切,现在我得从你这里或别人那里弄情报。”
“南义先生怎么啦?”
“他遇害前一直忧心忡忡,有好几个月都是那样。”
“侦探所的那份报告是怎么回事?与此有关系吗?他使自己被调查了一通!”
“当然。南义先生想了解他的同伙对他都有些什么看法,还有草下先生是否仍
然信任他。工薪族中许多关心自己事业的人都这样做。”
“庆子,那份报告呢?是不是在山姆大哥手里?还是警察找到了它?”
“在南义先生的桌子里。在警察到达之前我把它藏到了其他地方。”
“然后把它交给了大哥。”
“对。我拿着它很害怕……”
“说啊,说啊!可是你先看了一通,对吗?”
“对。”
“那好。我明白了。现在你告诉我,那上面说了些什么。”
“它证实了南义先生所害怕的是什么,那就是他受到了怀疑。草下先生不再认
为他是黑社会的一员了,他已经失去了前途。”
“失去前途?”
“是的。南义先生已经不太年轻了,他想退休。他知道现在跟着黑社会再混下
去没有前途。我想他决定,怎么说来着……‘自己干’,是吗?”
“对极了!我过去也有这种怀疑。这就解释了许多问题。还有一件事你可以帮
我,我差点忘了。你们的日本黑社会与台湾黑帮是什么关系?有没有关系?”
“我说不上来。我不管与台湾来往的交易。我知道草下先生认为台湾人是非常
下贱的人,他们不讲信誉。”
“可是应该有某种生意往来,台湾挺富,他们的黑帮很猖狂,势力很大。
你们日本黑社会与台湾黑帮都有共同的反共思想,对吧?”
“我想也许是吧。是啊,中国大陆是他们双方都敌视的大目标,你说得对。你
怎么会对这感兴趣?”
“这只是普通常识罢了。跟我讲讲那位神秘的谭先生。在名古屋的时候你向我
提过他,你还用他吓坏了朱丽。阿谭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一提他我们就像老鼠
见了猫?”
“我不知道阿谭是什么人。山姆只告诉我用他来吓唬你和朱丽。朱丽被吓坏了,
因此她不敢逗留香港,去了安全的地方。”
“是把她吓回家去。当你还想到让她找到‘家’在哪里时,那情况还不算太坏,
她也正是那样做的。为何要这样做,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你从未听说过谭有什么
勾当?”
海伦没有隐藏自己的怀疑。
“不、不,真的,我不太清楚。”
“我不信。像你这样聪明的人还能不知道。没关系,告诉我是谁出主意让威尼
跟我到加州去?是山姆还是你?”
“是我的想法,山姆也赞成。他认为我们都应该一起去洛杉矶。山姆相信你会
找到朱丽,并能找到他所需要了解的一切,这样一来草下先生就会又高兴起来。你
知道的我们也会知道——至少威尼会知道,他会告诉我。所以山姆需要做的就是在
一旁等待。他是这么想的。我的想法是:假如你只带威尼而不带我去,我就得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