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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宗陛下随后向着放在身边的一颗水晶球比了几个手势,在带有诡异腔调的陌生语言的哼唱之下,那颗水晶球骤然由晶莹通透变为不透明的黑色,看上去活像是被烈焰烧灼焦黑。
“不是……博格丹。”
教宗陛下皱了皱眉再次挥动手指,这一次水晶球产生的变化更加强大,伴随着一阵灼目的闪烁光芒,水晶球的表面浮现出圣·别里科夫枢机主教的房间,以及正在施展神术的枢机主教身影。
“真是……可惜啊。”
教宗陛下喃喃自语说,“别里科夫……信仰比任何人都要坚定,而且性格耿直,在神殿内部威望卓着……”
他轻轻举起一根手指,然后将其与水晶球之中的圣·别里科夫枢机主教的身影重叠,“我真的很不希望是你……因为我敬重你的人格,也钦佩你的能力……”
话音还未落地,尼古拉斯教宗陛下突然用另一只手抓住那根手指,狠狠地将第一指节折断,白生生的骨骼刺透了皮肤,大股鲜血顿时奔涌而出,染红了教宗陛下的整个左手。
而在水晶球里,圣·别里科夫枢机主教的头颅突然以一个可怕的角度向后扭曲,随后从脖颈中间折断,角度和姿态都恰好与教宗陛下自行折断的那根手指完全重叠!
第2章 圣·博格丹枢机主教的愤怒
值得尊敬的圣·别里科夫枢机主教悲惨而诡异的死亡消息在晚祷钟声响起后不久,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座光耀神殿。从跌跌撞撞冲进祈祷大厅的护教骑士队长口中得知老对手的死讯之后,正在领头吟诵赞美诗的圣·博格丹枢机主教脸色骤然转为苍白,几乎让日芒权杖失手落地。
“这怎么可能?我在早上还见过圣·别里科夫枢机主教在为几名信徒施与祝福!”
“是……这是真的!”
护教骑士队长狂乱的摇着脑袋,“在走进卧室的时候,圣·别里科夫枢机主教虽然显得有点疲惫,但是神智还很清醒,他嘱咐我为他看守门户,并且要在晚祷的钟声响起的时候叫他起床。但是当晚祷的钟声响起之后,我去叩响卧室房门,却发现无人应答。我按照圣·别里科夫枢机主教大人事前的吩咐,与几名同伴一起撞开房门,结果发现圣·别里科夫枢机主教大人躺在床边的地毯上,已经失去了呼吸。”
“马上带我去现场看看,还有……”
圣·博格丹枢机主教转过身来,面对着祈祷大厅中目瞪口呆的诸多神职者伸出双手,语气沉重而充满哀悼,“晚祷仪式暂时停止,但是我请诸位弟兄保持静默,不要离开这里。让·雷顿弟兄。”
他叫了裁决之锤骑士团总团长的名字。
一头金发的让·雷顿总团长向前跨出一步,横拳当胸,“圣·博格丹大人,请吩咐吧。”
“我想请你和我一同前往现场,可能有些事情需要借助你的经验。”
圣·博格丹枢机主教轻声说,“我怀疑圣·别里科夫枢机主教大人……并不是意外跌倒而致身亡。”
让·雷顿总团长的眸子之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您是说……有人在防守严密的光耀神殿之中,成功谋害了一位堂堂枢机主教?”
“很有可能……不过现在仅仅是推测而已,我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圣·博格丹枢机主教一面说,一面从遍布太阳神符的祭坛上走了下来,穿过因为恐惧和麻木而表情呆滞的人群,走到脸色依然苍白的护教骑士队长面前。
“现在,带我们去见老朋友的最后一面吧。”
从祈祷大厅到圣·别里科夫枢机主教的卧室大约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但是由于心里焦虑不安,脚步不免随之加快,圣·博格丹枢机主教一行人只花了一半的时间,就赶到了那间停放着遗体的房间。
看到曾经多次与自己公开作对的政敌静静的躺在床边的地毯上,脸色灰白如腐败的牛奶,圣·博格丹枢机主教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似悲似喜的表情,激荡的心情让他右脚落地的时候没有踩稳,身体骤然一晃。如果不是紧随其后的让·雷顿总团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险些摔了一个跟头。
“圣·博格丹大人,请您小心站稳。”
让·雷顿总团长低声叮嘱说,“如果您感到不适的话,要不要派人送您回去休息?”
圣·博格丹枢机主教定了定神,然后轻轻点头道谢,“多谢你,让·雷顿兄弟,我不要紧,只是突然意识到圣·别里科夫大人真的去世了,稍微有些恍惚而已。”
他的目光再次从躺在地上的尸体上面扫过,随后轻轻叹息了一声,“让·雷顿兄弟,请你查看一下别里科夫大人的遗体,我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让·雷顿总团长沉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走到圣·别里科夫枢机主教的遗体旁边,单膝跪地,用双手轻轻托起老人白发蟠然的头颅。一名护教骑士手提恒定了照明术的提灯站在他的身后,稍嫌刺眼的金色光芒从镶嵌着金色神符的水晶灯罩里面洒落,照在圣·别里科夫枢机主教的遗体上。
稍稍检查之后,让·雷顿总团长就忍不住皱起眉头。从表面上看来,别里科夫枢机主教的遗体没有任何外伤,甚至连淤青都找不到,只有脖颈上一条差点被忽略的红痕。然而在让·雷顿总团长扶起别里科夫枢机主教的头颅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致命伤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位老人的颈骨已经被硬生生的折断了。
对于一位拥有强大神术的高阶神职者来说,这并不是一种很合理的死亡方式。尤其是让·雷顿总团长还从别里科夫枢机主教的双手上察觉到残留的光明神力,这说明枢机主教并不是猝然受到偷袭,而是已经拥有施展出一个至少是第九能级的神术的时间。
无论是魔法、神术或者异能,第九能级已经是凡人所能达到的顶点,要想将其超越,除非跨入那条被称为传奇强者的门槛。“难道是一位传奇强者刺杀了圣·别里科夫枢机主教?”
让·雷顿总团长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他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出自己的想法。
“让·雷顿弟兄,你在犹豫,为什么?”
圣·博格丹枢机主教看出了裁决之锤骑士团总团长脸上的表情,霍然向前跨出一步说,“是因为你无法判断别里科夫大人的死因?还是究竟发现了什么不能随便说出口的东西?”
“我无法确认我的想法是否正确,圣·博格丹大人。”
让·雷顿总团长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我只能确认一点,圣·别里科夫大人并不是失足跌倒或者由于其他什么意外的原因而死的,他是被人用难以想象的手段所杀害。”
“被……被人杀害?”
圣·博格丹枢机主教不由自主的抬起一只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这个答案并未出乎他的想象,然而被证明事实真是如此的时候,他依然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冰冷。“什么时候……光耀神殿的防御体系居然连一位位高权重的枢机主教的生命都无法保障了?”
他突然哑着嗓子厉声说,“是谁在负责别里科夫大人身边的保卫工作?”
“是……是我,圣·博格丹枢机主教大人。”
引路前来的那位护教骑士团立刻屈膝跪下,头颅抵着脚下的地毯,“但是……我不知道……我和我的部下都没有离开房门半步……我愿意在光耀之主佛兰达拉的面前发誓!”
“别里科夫大人一向厌恶寒冷,所以他的房间窗户是以附有保护神符的水晶片镶嵌在墙壁上的,根本无法轻易开启。”
圣·博格丹枢机主教的语气难掩愤怒,“即使是来人采用暴力手法摧毁了窗户,总也要发出声音才对吧?难道你们在门外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吗?”
护教骑士队长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额角随之沁出大滴大滴的汗珠,“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听见,对了,圣·别里科夫枢机主教大人曾经亲口对我们说,他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来休息,所以可能对房门施展了静默术……”
“他说的没错。”
走到房门旁边仔细查看的让·雷顿总团长插口说,“房门上面残留着静默神术的痕迹,而且除了这里的门闩被撞断之外,也找不到被撬开或者剐蹭的其他痕迹,那个人不是从房门和窗户进来的……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通过普通的方式进入别里科夫大人的房间。”
“光耀之主在上,这太可笑了!”
油然而起的焦虑不安让圣·博格丹枢机主教忘记了客套为何物,他霍然转身,双眼紧盯着让·雷顿总团长,语气强烈得仿佛是在严词逼问着什么。
“让·雷顿弟兄,难道你忘记了一件事情吗?整座光耀神殿都处于传奇神术领域——佛兰达拉之庇佑——的严密保护之下,任何空间传送方面的魔法、异能都无法起到作用,就连恶魔贵族的天赋能力也会彻底失效。”
“我不认为那个人是通过传送魔法进入房间的。”
让·雷顿总团长用赞同的语气回答说,“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判断出传送魔法留下的痕迹,我已经试过了其中的两种,完全可以肯定……至少在这间屋子里面没有。”
“不是破窗而入,门前的警卫也忠于职守,没有离开……”
圣·博格丹枢机主教忍不住哼了一声,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声音里面的怀疑味道,“让·雷顿弟兄,照你这么说,我倒是认为别里科夫大人是自己在起床的时候不小心失足滑倒,结果不幸摔断了脖子——是更加合理的解释呢。”
“别里科夫大人脖颈上的伤痕并不是滑倒所致,如果让我来形容的话,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扭断了颈骨。”
让·雷顿总团长将遗体的头颅轻轻放回地毯上,随后表情凝重的起身。“只有一个情况让我感到不可思议,颈骨被扭断是很残忍的手法,但是别里科夫大人的身体上不应该毫发无伤才对。”
“这不难解释,让·雷顿弟兄。”
圣·博格丹枢机主教弯下腰去,从别里科夫的遗体胸前摘下了一枚金色日芒徽章,“这是一件古老的炼金道具,只有枢机主教以上阶级才能得到,里面封印着一个第七能级的治愈神术,在佩戴者受到致命伤害的时候,这个神术就会被自动触发,从而为佩戴者争取到一线生机。”
他将徽章翻了过来,用手指轻触背面,随后点了点头说,“我的猜测没错,徽章封印的治愈神术已经被触发了,然而并没有能够拯救别里科夫大人的生命,而只是让他身体表面的伤势愈合完好。”
“那就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让·雷顿总团长迟疑片刻,接着抬起头来,向着房间里面的其他人做了一个要求退避的手势。那些护教骑士随后纷纷行礼致敬,鱼贯退出,走在最后的是那位表情感激的护教骑士队长,出去的时候顺手带上了房门。
“圣·博格丹枢机主教大人,我现在说出的只是我个人的揣测之词,不一定与事实完全相符,而且还可能造成不可预知的严重后果,所以我希望您能够严守秘密,不要泄露出我们接下来的对话内容。”
这次轮到光耀神殿硕果仅存的枢机主教皱起眉头,“有这么严重?”
他的语气里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让·雷顿弟兄,你需要我以光耀之主佛兰达拉之名起誓吗?”
“不,当然不需要。”
让·雷顿总团长连连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