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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巷-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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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地勾魂,起伏辗转间,慢慢曲了他双腿,手指探着密洞的所在,冲了进去。
狭窄紧窒的密洞不能承受突然袭入的异物,猛地抽缩起来,杜少宣唔地一声叫了出来,一瞬间只觉得畅美难言,眼见着景琛雪白的背上密布了一层细汗,景琛带着哭腔地唤他的名字:少宣。。。少宣。。。。
一声声的低唤婉转缠绵,杜少宣哪里还能把持得住,挺起腰身,往他身体深推了进去,来回的冲撞中,一波接一波快感,将一切痛苦掩盖,一个在接纳他的冲撞,一个只想融进身下这个身体里去,两人的汗水淌在一起,身体相连处似乎燃着烈焰,要将彼此完全融化。
狂乱的交媾中早已经分不清彼此,肉体的起承交合间,两颗心也紧紧地系在一处,天涯海角,你的心在我身体里,而我的心也已经交了给你。
激痛与极乐,彼此水||||乳交融得天衣无缝,这一夜景琛除了间断的呻吟与刚开始轻声呼痛,至始自终温柔地呼唤着杜少宣的名字,痛也好,快乐也好,一直死死的抱着他,到精疲力竭的交欢结束时,仍然死死的抓住杜少宣的手不肯放开。

杜少宣见他黑发被汗水打湿,眼睛已经不能睁开,身体却还紧紧依偎在自己怀里,只当他是睡熟了,想轻轻放开他,抱他到枕上去睡,哪知才一动,手便被他抓得死紧,嘴里连声叫道:少宣少宣,杜少宣略应得慢一点,他便张开氤氲潮湿的浓黑双眸,慌张地四下搜寻着,直到看到杜少宣的脸,这才双闭上眼。如此两三次,杜少宣不敢再放开,由着他死死抓着自己的手,头枕在他肩头,轻轻地拍了他一阵,不一会听得他呼吸沈稳,似乎睡了过去。

这般折腾了半夜,杜少宣也有些倦了,朦胧中却听得他低低地叫了一声:少宣。
声音温柔里却透着说不出的悲伤,杜少宣蓦地睁开双眼,去看他时,却见他阖着双目,似乎睡过去了,他摇了摇头,不由暗暗奇怪,这般竭尽一切的欢好,倒像过了今日没有明日般的抵死缠绵,不知怎的,他心里也是隐隐一点担忧,却又说不上忧在何处,重又倒回枕上,紧紧抱住他,终于沉沉睡去。

乌衣巷 54
更新时间: 05/27 2007
54

他醒得迟了些,睁开眼时,景琛已不在身边。
他坐起身来,只见胸膛上许多红痕,自己吐了吐舌头,这一夜真是太过放纵了,景琛在性事上向来都是温婉和顺的,昨晚却也十分地放纵,他坐在床上想了一阵,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想不出为什么,只是眼前老是浮现着景琛那双带着微微的悲伤的眼睛,那里面有说不出的悲凉与忧伤,想到这里他心慌起来,觉得非要马上见到景琛不可,否则便难以心安。

他飞快地穿好衣裳,起身下床,屋外阴云密布,风赶着一团团灰黑的云在天空中迅速堆积,天地乌蒙蒙的一团,地上残雪末消,光景竟是说不出的凄凉。
园子里静悄悄的,梅花这时倒香得厉害, 幽幽的香气在一团混沌中,也带着几分不详。他四下瞧了瞧,到处皆不见人影, 忍不住叫了一声:景琛。。。。。。。
一片寂静,无人应他。
那不详的感觉像空中的浓云,在他心里蓦地堆了起来。
园子并不很大,房舍也不多,一间间寻了下来,皆是空无一人,转身到梅林里去,却仍是没人,只听得他自己的声音在梅林中飘荡,嘶哑、颤抖,听起来完全不像他自己的声音。
也不知在园子里打了几个转,最后回转到梅林,坐在那日喝酒的亭子发呆,柱上仍然挂着那盏银红罩纱灯笼,案上一瓶白梅,却已经换成一枝绿萼,清新淡雅的浅绿中,带着些牙白,风愈加地凛洌,似乎吹得梅枝也簌簌而动。
他呆了片刻,突然发足往下人房中去看,果然谢安也不在了,柴房后有清晰的车辙,马厩中的马也不见了踪影,他脚下发软,颓然坐倒,景琛是走了吗?哪里去了?
从昨夜一直萦绕在心的悲凉到此时已经明了, 景琛,昨晚是来和自己告别的。才有那样抵死缠绵,那样极尽狂放的情欲,只因为,那是最后一次了。

他呆呆地坐着,风比刚才更加以凌厉,吹在面上,宛如刀割,他却丝毫没有感觉。
他呆坐了不知多久,眼见得雪花一片片飘了下来,突然间一跃而起,奔了出去。

“又下雪了,今冬这雪为何这般多?”
姬末其站在窗下,望了空中纷纷而下的雪花说道。
“冬雪有益农事,来年必是丰年,只是今冬怕有百姓要受冻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青男子站在他身后答道。
御书房内架着三个炭盆,屋内暖气蒸腾,窗子却大开着,偌大的房间却只站了他们君臣二人,姬末其转过脸来道:“你不是一向在军中吗?怎么对农事倒也关心。”
那男子答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微臣虽身在军中,替陛下分忧,却没什么职责分别,而且微臣未从军之时,曾在中书省做过五品从事官,这农事到也知晓一些。”
姬末其点了点头,他穿着家常的衣服,并没穿朝服,一头乌黑的头发用丝绳轻轻挽住,看上去全然没了朝堂上的冷厉严酷,望向雪花的眼神单纯而清冽,那青年男子出神地看着他,没提防姬末其突然转过脸来,一双凤眼斜斜扫了过来道:“谢景臣,你在发什么呆?”

谢景臣脸色一滞,收回眼光,微微怔了一下道:“陛下,杜少宣应该是要来了吧?”姬末其脸上似笑非笑道:“你怕他来?”
谢景臣摇了摇头。
姬末其道:“你去吧。他自会来找你的。这一次,辛苦你了。”
谢景臣垂目道:“谢陛下。臣不敢言辛苦。景琛是微臣幼弟,我兄弟虽自幼分离,却是一母同胞,兄弟相爱之情并末稍减,这即是景琛的心愿,微臣这个做大哥的,责无旁贷。”
姬末其点了点头:“很好,那么你去吧。”
景臣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走至门边,却又回头,只见姬末其凭窗而立,长发被风吹拂得四下纷飞,黑发掩映间一张脸皎洁若玉,眉眼之艳,竟让人不能直视,然而身形纤瘦,厚重的冬衣仍然不能掩其身材之削薄,他终于忍不住道:“陛下,寒风侵骨,请保重龙体。”
姬末其闻声回头,却只见谢景臣已经跨出房去,他呆了片刻,眉尖微微一蹙。

乌衣巷 55
更新时间: 05/28 2007
55

晌午时,雪下得更大,不过半日,整个京城变得一片洁白, 树梢、屋顶、地面,四处堆下了厚厚的雪。
风夹着雪,令人寸步难行。
京郊古道上,一辆马车正顶风冒雪,艰难前行,那赶车的车夫回头道:“公子,前面有避雪亭,咱们避一下再走吧。”
车帘一撩,露璎苏一张雪白俊秀的脸道:“不歇了,公子说了,下刀子也照走。”
那车夫不再说话,只得咬牙一鞭甩出,吆喝着那马奋力前行。

璎苏坐回车中,望向坐在一角沈默不语的谢景琛,他面无表情,一张秀雅清丽的脸孔,像是纸笔描出来的一般,一片木然,似乎连眼珠也不会动了。
璎苏有些害怕,他拉了拉景琛的袖口道:“公子,公子,你没什么不舒服吧?”
谢景琛瞧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璎苏心中害怕,却又不敢多话,今日一早景琛便回到府中,说自己要出远门,让他好好地呆在府里,璎苏吓得大哭,抱住他不肯放手,说什么也要跟着他,景琛起初不肯,后来谢景臣来了,不知和景琛说了什么,景琛终于答应了,让璎苏跟着他一起走。

可是从上车起,景琛便一言不发,泥胎木塑一般地呆坐着,甚至连眼珠也不曾动过一下,璎苏没见过他这样,也不敢多说,直到刚才车夫说风雪太大,要停一下车,景琛才吩咐璎苏告诉他不要停,一直走,这才算是说了几句话。
车内沈默如死,车外的风雪之声听起来便格外地大,风声凄厉,呜咽般传过来,只听车夫道:“公子,咱们过了长亭了,这里一过,便出了京城的地界了。”
一直呆坐着的景琛猛地转过身子,撩起了车帘,寒风挟裹着大团的雪花扑入车内,那雪飘在面上,顿时化了,脸上便是一片冰凉。

眼前白茫茫一片,前方什么也瞧不见了,京城,皇宫,梅园,家,还有那人,在风雪的那一端,如今瞧不见,更加也摸不着,一条蜿蜒的山脉渐渐隔断视线,真真切切将一切阻隔开来,就这么撒手去?南越他从没去过,听说湿热难当,就算这样也没 什么可怕,可是从今后再要想见到那个人,却是万万不能的了。
一剎那间,他几乎便想令车夫回转去,江山社稷,国家大义,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想和一个人长相厮守罢了,他狠狠咬住了唇,姬末其的话似乎在耳边回响: “他与我十多年来的夙愿便是收复失地,赶走蛮族,可是如今他却只想与你偕隐,景琛,朕看过你的文章,你分明也是胸怀壮志的大好男儿,怎能只计较你们的私情?汉时尚有匈奴末灭,何以家为的话,如今大片疆土沦陷在敌手,杜少宣精明强干,却因你而不肯事朝,景琛,这如何对得起你那满腹经纶?”

皇帝其实要的不是这些,他的话说得冠冕堂皇,景琛却从皇帝青白的脸色,微蹙的双眉间,看到了憔悴,那样风姿俊丽的皇帝陛下,不过是为一个人憔悴罢了。
景琛知道那是怎样的滋味。
不是要蠢到把自己的爱人双手奉上,也不是蠢到要做圣人,只是,不忍心。也许没有自己出现,杜少宣那样心肠柔软的人,最后仍是会陪着皇帝吧?
就如同当初没有皇帝,少宣也不会跑到琅琊,在痛苦与寂寞中与自己往来吧?
相比这个,皇帝对谢家的威胁,也算不上什么。
这个表面坚强冰冷的皇帝,大概不知道,他的长篇大论,他的天家威仪,甚至他言语里对谢家隐约的威胁,都比不上那乌黑双眸中流露的绝望更有力,更见效。
他放下车帘,正对上璎苏担忧的眼神,他轻轻笑了一下:“璎苏,你去过南越吗?”

乌衣巷 56
更新时间: 05/28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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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宣进门之时,姬末其正瞧着一盆白海棠发怔。
这盆白海棠是宫里花匠花了无数心血培育而成,就算寒冬依然可以盛放,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道:“子澄,这花开得好吗?”
杜少宣恍若未闻,直楞楞走到他身边:“景琛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姬未其纤长洁白的手指轻抚过白海棠娇嫩的花瓣,漫不经心地道:“谢景琛是谁?”他缓缓抬起头来,眼睛在杜少宣脸上扫了一圈,突然微笑道:“对了,是你的那个小情人,这话可问得怪,你的情人不见了,跑来找我做甚?”
杜少宣脸色发白,嘴唇发颤:“陛下,景琛。。。。你放过他, 所有过错都在我一人身上,你放过他,放过谢家。”
姬末其手指蓦地一紧,狠狠地将一朵洁白的海棠扯了下来:“杜少宣,你将朕当做什么人了?”他俊丽脸笼上一层青灰之色,双目狠狠地瞧着杜少宣,杜少宣身子一颤,突然间双腿发软,连忙撑在椅子把上,喃喃地道:“他不见了,他。。。。。。他去了哪里?”
姬末其见他失魂落魄,不知为什么,心里翻起了更为深沈的绝望,原来,即使那人不在,这人也不再是自己的了。

他觉得一阵发冷,良久方才问道:“你这算是来找朕兴师问罪了?很好,杜少宣,你真的当朕是低三下四的人吗?”杜少宣茫然抬头,呆呆地看了他良久,低下头道: “是,是我错了,我本该坚决一点的,应该早一点告诉他,早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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