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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师兄虽出自同门,但修习的剑招却不相同,陈兄的要求只怕非堙无法办到。」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莫少侠别太认真,只是聊聊天嘛!」
哼!聊天……谁知道你嘴上说说,心里又安着什么坏心眼!龙望潮冷哼。
却听一旁又有人笑道:「不过,听帮主说,莫少侠少年英雄,武艺很是了得,加上又相貌堂堂,我说谁能嫁给你,是谁的福气啊!」
福气福气……再怎样的福气也轮不到你,你这不要脸的家伙,看莫非堙长得好看就起色心!
不行,谁让你离他那么近了?谁让你拍他的肩?谁让你替他倒茶?谁让你用那副色迷迷的神情看莫非堙笑的?
瞥见又有人将手搭上莫非堙肩头,龙望潮只觉得一肚子火猛往脑门窜,再也看不下去,他立即冲上前。
「你、你、你、你,所有人统统把手拿开!」
龙望潮突如其来的怒吼让众人下意识全缩回手,呆愣地看着突然发飙的龙四少。
莫非堙脸上笑容也淡去,而整间客栈顿时静下,所有人都屏住气,等待龙望潮的下一步。
察觉到数十道目光齐往自己身上射来,龙望潮在叫完之后,发现自己干了件丢脸到家的蠢事,脸上怒色刷地褪去,随之涌上的是尴尬至极的红潮。
半晌,他才结结巴巴地道:「你们……围着他说笑……」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总不能大叫着我不爽你们和莫非堙聊天吧!龙望潮嗫嚅几声后,才继续道:「都是男人……不恶心吗?」
话一出口,便知道完了。他是很不爽莫非堙啦,可是他没想过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啊!
就见反应过来的众人咦了声,最后才由陈则正负责开口:
「四少,你怎么了?我们只是和莫少侠聊聊天而已啊!」
聊天?想到莫非堙没这样和自己聊过天,龙望潮一肚子火又升上来。
「不准!饭也不吃,就只会围着他说话,成何体统!男人就该去搭讪女人,搭讪他做什么?」此话一出,龙望潮再度后悔得想咬下自己舌头。
「四少,大家认识一下罢了,哪有什么搭讪?」
况且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而莫非堙更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何来搭讪之说?
众人不禁有些同情莫非堙,因为四少没来由的歧视他。
「……总之……总之全回自己位子上,不准聊天!」龙望潮恼羞成怒地下令,见众人都回到自己位子上后,他才一把搭上从刚开始就一直很想摸上几把的——莫非堙的手。「你,和我过来……」
指尖才刚碰到,还没好好享受那上头诱人的触感,就被莫非堙挥开。
「四少,请你自重。」
啪嚓!
龙家四少爷似乎可以听见自己那颗纤弱敏感的琉璃心碎裂的声音。
别人都可以摸,为什么只有他不可以摸?歧视!这一定是阶级歧视!
龙望潮既生气又哀怨。莫非堙用着冷淡至极的口吻道:「四少,你该不会是贵人多忘事,忘了你上一刻说的话了吧?所以还是别碰的好。」
听听,这……这什么话嘛!他不过是一时口快,用得着说话这么刺人吗?火气一来,龙望潮忿忿转头瞪着坐在椅子上的莫非堙。
「我说的有错吗?明明是男人,却长了张女人脸蛋,难怪他们一看见你就像看见蜜……」
接下来的话,都在慑人的阵阵寒意中冻结在唇畔。
只见莫非堙倏地抬起头,脸上不再平平淡淡,取而代之的也不是他奢想的笑意,而是——怒气,逼人的怒气,逼人的滔天怒气!
漂亮的脸上柔和的线条不再,绷紧的脸庞恁地骇人,那一瞬间,龙望潮确确实实地感受到莫非堙真的是个男人,因为根本不会有女人有他这样的气势!
可怜咱们欺善怕恶的龙四少在这样冷冽的目光下,竟孬种地退了一大步,压根儿不用莫非堙出言恫吓。
原先回桌上用饭的龙帮护卫们,似乎感受到两人间的不寻常,纷纷将视线投向他俩,也都被莫非堙脸上明显可见的怒气吓着;领头的陈则正才要出面缓颊,便见莫非堙神色一凛,随即手便迅如闪电地往龙望潮伸去——
那一瞬,在生死交关的短瞬间,若问龙望潮人生得以重来的话,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那绝对是——不要多嘴。
就在大家以为被惹火的莫非堙打算对龙望潮击出重重一掌时,电光石火问,却见对窗黑影一闪,一道金色光芒同时破空飞入,直射龙望潮后脑。
大伙儿压根儿来不及反应,只来得及叫声四少,便眼睁睁地看着惨剧发生。
众人都认为龙望潮这回是凶多吉少,前有莫非堙、后有暗器,非死即伤啊!
然而,武艺平庸的龙四少忽然一个巧妙的移形换影——众人定睛一瞧,原来是千钧一发之际龙望潮竟让莫非堙给拉开,那暗器只从他鬓间掠过,扫下几根细发,飞钉在后头墙上,没入数寸。
「小心。」
将龙望潮拉开的同时,莫非堙已经站起身,抽出腰间长剑将他护在身后。
龙帮护卫们也纷纷起身,拔出兵刀,摆开阵势迎战。
而大难不死的龙四少早吓出一身冷汗,躲在莫非堙身后,按着怦咚乱跳的心房,急促地吸了几口气。
是谁要杀他?他也没与人结下不共戴天之仇啊!沾沾有夫之妇、钓钓孀居寡妇……这算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呢?
然而他越想越害怕,忍不住伸手抓住莫非堙的衣服;莫非堙转过头,见他一脸苍白,便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随即将他推到陈则正那里。
「派几个人保护他安全。」
按着被莫非堙抚过的手,龙望潮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莫非堙松开手的同时,几名黑衣人破窗而入,他立即手持长剑,与数名龙帮护卫跃出迎战。
兵刀相交,发出冰冷的金属撞击声。
龙望潮回过神,连忙从陈则正身俊探出头,就见打斗的十来名家伙中,莫非堙一袭淡蓝绸衫,身随剑走,每一出手便是一人哀号;没多久便将那群黑衣人逼得频频后退,而他却从容潇洒得仿佛不是以命相搏。
龙望潮这一看,不禁看呆了,那出尘的样貌、灵动的剑招,皆紧紧扣住他的心弦,根本舍不得自眼前美景移开眼,只是傻傻看着,心更没来由的狂跳起来。
陈则正不禁叹息,「帮芒说他拳脚上武艺了得,没想到连剑式也加此出神入化。」
另一人也接口:「爻楼楼主的『破天三十六剑式』和这相比,应该也差不多吧!」
「……我倒觉得莫非堙的剑式比较厉害。」龙望潮压根儿忘了自己身处险境,也跟着开始品评。
陈则正疑惑地回头,「怪了,四少,你不是讨厌莫少侠吗?怎么又替他说起话来?」言行前后不一喔!
「要、要你管,本四少是就事论事!」
「咦?这么说来,四少你有看过『破天三十六剑式』了?」一提起这个,陈则正可兴奋了。「那是怎样的剑式?四少你可不可以说说看?」浑然不觉自己一言戳破龙望潮的谎言。谎话被揭,龙望潮恼羞成怒,气得把陈则正的脸扳回战场那方向。「闭嘴!这种时候,谁让你和本四少聊天的!」
反正自己就是言行不一、就是没看过那啥三十六剑式、就是认为莫非堙比较厉害……就是矛盾至极,怎样?不行喔!
不消多时,黑衣人已死伤大半。见无法取胜,其中一人长啸一声,其余的人往窗外一跃,随即客栈大厅内烟雾弥漫;待烟雾散去,那些人已不见踪影。
「该死!」有人忿忿骂道。
「看来今晚是不能住这里了。」一名叫阿虎的护卫啐道:「就因为怕麻烦才改走陆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追上,不知道那些家伙是什么来历,身手不错。」
陈则正定上前,「大伙儿的意见是,今晚咱们要连夜赶路?」
啥?连夜赶路?不行,他要睡觉!
龙望潮正要出言反对,莫非堙已开口:「不,住下来。」
是嘛,这才差不多,果然是心有灵犀,不用点就通……不对,自己的心怎么又偏向莫非堙了?可恶,谁准你抢本四少的台词,哼!
没人理会龙望潮时而微笑、时而咬牙切齿的诡异表情,陈则正闻言不禁皱起眉,不解地问:「莫少侠,你说要住下来,理由呢?」
「一网打尽。正因为不晓得这些人的来历,更要乘机抓住一人探问,永绝后患。」
「……原来如此,这么说有道理。」
陈则正点点头,转过身问了人家的意见,见众人也不反对,一伙人便向店家道歉赔钱,再把凌乱的客栈收拾干净后,便回二楼部署警戒,准备迎接今晚将有的一场硬仗。
由于龙望潮强烈反对粗壮又黑臭的汉子进自己房间,结果贴身保护的责任自然是落在不粗壮又不黑不臭的莫非堙身上。
对龙望潮面叾,和莫非堙单独在房间里,感觉是很矛盾的。理智告诉他要离对方远一点、要多讨厌对方一点,才不会沦落到好好的女人不抱,反而爱上后庭花的滋味.,可是……呜,他本来就不是个理性的人啊……
怎么办?莫非堙那家伙开始往自己靠近了,他的心跳也开始用跳跃的速度加速,他、他……
「你……你靠这么近做什么?」龙望潮连忙大喝一声。
「……我?」莫非堙狐疑地看看自己现在所站的地方——门边,再看看龙望潮所待的地方——床边。
这样算很近吗?那等会儿该怎么办?索性不理会龙望潮怪异的行为,他踏前几步,迳自走到床前,在龙望潮瞪视下和衣上了床,盘腿坐定。
「这、这床是本四少要睡的,你睡在这里,我睡哪里?」
「一起睡。」冷静吐出让龙望潮差点想入非非的话,不过下一句就顺利让他邪恶的思想转回正途。「你睡里侧,我睡外侧,会比较安全。」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害他以为莫非堙其实对他也有点意思……不不不!什么叫「也」啊,自己对他根本没意思——可怜的龙四少再度陷入矛盾的漩涡中,而这认知更让他对自身管不住的心沮丧至极。
懊丧间,只听莫非堙沉声道:「四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事关你的安危,今晚请你多忍耐。」说着拿起被子就要盖上。
龙望潮见状,赶紧一把抢过。「这条是我的!」
夺过自小便陪伴自己度过无数长夜的亲亲被子,龙望潮脱下鞋,迅速爬到莫非堙身边,翻个身背对他躺好,口中则不住嘟哝着:「反正只有一晚,本四少就勉为其难和你同睡一床。」
眼角余光瞥见被子被抢走的莫非堙表情有些愕然,他赶紧辩解:「我、我认床,所以一定要盖这条被子,不行吗?」
「……不,没什么不行的。」莫非堙敛下眼底的惊愕,唇角几微微一弯。他拿过客栈里的被子,和衣躺下,对着龙望潮有些僵直的背影说:「以前我家隔壁的阿牛长到十二岁,睡时也老抓着从娃儿时期就一直盖
的被子,说什么也不肯丢,最后还是他娘背着他偷偷丢了,才渐渐没这习惯。所以四少你到现在还有这习惯,其实没什么。」
闻言,年已十八的龙四少后背更僵……奇怪,为什么莫非堙说得平淡自然,他却觉得有些刺耳?不过被子上传来的熟悉奶香很快便让龙望潮安下心神,没多久他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