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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眼皮一跳,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忧虑的看秦海清,等着他说下去。
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下,秦海清几乎没办法把话说下去,躲开林林的视线,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他看着远处天花板上一个阴影,“是这样的,由于某两个人的北京市经济板块调查得过奖,所以某人继续申请了暑期社会考察,并刚刚得到批准。兹有东升乡秦海清和林林,前往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进行社会实践考察,望贵单位接洽并给予合作。Attention,由学校出来往车票,以及部分住宿费。”
林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只是呆呆的看着秦海清,半天,眸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每转一圈,就会有更多的光彩悄悄得难以掩饰得流出来。他轻笑,微笑,深深的笑,“那么,到时候还是我写你录入?”
“嗯,” 秦海清也终于不再装下去,看着林林笑,“到时候还是全校一等奖,咱们再去美景吃一顿。不过别去bluemoon了,换个有穿的特少的美女的酒吧。”
11
星期五下午,没有课的秦海清早早骑着林林的车回到双榆树。因为事先问了林林上课的地点,秦海清下了车径直跑到教二三层的大教室外,探头探脑的发现老师还讲的津津有味,叹口气,他只好背靠着门旁边的墙,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林林的车钥匙串。
林林的钥匙串十分简单,就是一个环上一个钥匙,一点儿装饰都没有。秦海清转着钥匙环,想这个太容易丢了应该给林林买个好看的。买什么呢?他想起自己的钥匙环简洁明了,只挂着一个银白色的克莱斯勒的车标。不过想都不用想,林林肯定不懂这个,还是给他换一个。长长的狐狸尾巴?不好,太女孩子气了。卡通人物?也不好,太幼稚了,而且林林也未必认识。那买个什么样的呢?正托着下巴冥思苦想,忽然意识到林林不太可能接受这没有理由的意外之“财”,不禁苦笑着摇摇头。
就像林林不太可能接受他的感情。
霸道的,希望林林眼中心里只有他秦海清一人的感情。
超出了友谊的,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奸情”。
钥匙环不经意的掉到了地上,发出很小的一声,“铛”。秦海清怔怔的看着灰色地板上银白色的钥匙环以及黄铜色的的车钥匙,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弯下腰,用指尖将钥匙顶端捏住,往上一抛,钥匙落在手心里,再顺着插到兜里的手滑到裤兜里。
把摔伤的林林送回宿舍以后,两天来,秦海清一直被喜悦煎熬着。接到林林的电话听到林林声音的瞬间,秦海清的脑子立时化成一片空白,从小到大所有关于语言的训练被他抛在脑后,他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该怎么说,只是单纯的叫着那个最简单最熟悉的名字,反复的叫。而见到林林的刹那,他那颗刚刚还激动不已,反复急速的冲刺的,似乎要超越地心引力向上飞去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所有曾经的委屈,焦虑和不安奇迹般的无影无踪,仿佛一个漂泊已久的船员,面对期待了千万次的港口,竟然除了安心再无其他激动。而送林林回双榆树后,当秦海清一个人一路小跑的赶上一辆即将关门的公车后,有些颠簸的车上于是多了一个不知为什么闭了眼却笑得很甜蜜很幸福的年轻人。
而之后的这两天,除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仔细回味那天的分分秒秒外,秦海清也想了很多,关于自己,关于林林,也关于自己和林林。
这是他的第一场爱恋,从所未有的冲击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正沉了进去,无法自拔,哪怕明知道这种感情的惊世骇俗和阻力重重。他喜欢林林,从外在到内心,不管是他眼中林林的清新俊朗,还是他心中林林的纯洁坚强,都像磁石雕成的莲花,百看不厌。
可是林林,那个正忙于在随波逐流和苏世独立中挣扎的男孩子,他可能接受自己的这份感情?如果,他知道了,他会有什么反应?他骨子里是那样自尊甚至自傲,别人一些好意都要掂量几回才小心翼翼地接受。而自己这种不被世俗理解的感情,他可能轻易的理解这中间的郑重?万一,郑重被误解为亵玩,他会不会决然而去,从此彻底断绝和自己的任何联系?
不再接受自己的任何帮助,不再接自己的任何电话,不再见自己的林林,重新回复在这个茫茫城市中孤身一人的林林,拒绝妥协哪怕受到老师威胁的林林,他本来已经很艰难的路,会不会平生更多波折?一个人走在那样一条路上,力气不够大斩不断荆棘;防备不够会遍体鳞伤。自己又怎么舍得让他在对抗富人对穷人的鄙视,本地人对外地人的偏见,甚至相貌平平之人对出众之人的嫉妒之余,再加上整个社会对同性爱情的歧视呢?
不舍得离开林林,更不舍得伤害林林,短短两天,秦海清思前想后,却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方向。而现在,隔着厚厚的墙,想着坐在教室内某处全神贯注的林林,秦海清忽然就下了某个决心。
不告诉林林自己的感情,不给他任何的压力,只是守在他旁边,对他好,尽自己所能地对他好,一直到林林等到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那个女生,他再悄悄的离开,退到暗处。而万一那个是自己,林林发现那个是自己……
秦海清“咚”的握紧拳头砸了一下自己脑袋,这种白日梦还是不要做得好,存了这个心抱了这个希望,以后的失望一定成几何倍数增长。
“喂,秦海清?”
一个惊喜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秦海清张开眼睛,只见徐芳笑吟吟的站在自己前面。个子不高的她剪了一个短碎发,同时穿着一条白蓝相间的线的连身短裙,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啊,徐芳,好漂亮,” 秦海清从剪不断理还乱的名叫感情的次元空间跌了回来,笑呵呵的竖起右手食指和中指笔了个军礼。
徐芳眼波流转,有一丝隐隐的得意,“你来我们这儿干什么啊?”
秦海青探头向教室里看看,“我来找林林,你看见他了吗?”
徐芳说“你等着,” 小跑几步却又很快折了回来,“他问老师问题呢,估计还有一阵儿。对了,你暑假什么安排?”
看着徐芳满是期待的眼神,秦海清想了想,笑着说,“我准备长途跋涉的追到一个人老家去,喜欢很久了也预谋很久了,呵呵,”
他又故意的看着徐芳“徐大小姐这样的漂亮姑娘,一定也是和男朋友,或者追求者有安排吧?说来听听?”
徐芳听他说完,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有女朋友?”
秦海清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维持笑容,“还不算,快了。”
徐芳把视线移开,“没想着到我们四川看看?”
“这回不行了,以后吧,”
秦海清无可奈何的尽力保持声音的平稳,一直想说却一直没有机会,徐芳从来没有明确的表示什么,所以纵然自己有所怀疑也不好明着说明。
“林林,这儿,” 徐芳忽然喊了一声,刚走出教室的林林于是笑着走了过来,“这是聊什么呢?”
“没什么,秦海清要找你,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啊,” 说着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再看秦海清。
等徐芳彻底消失在自己视野里,秦海清的笑终于垮了下来,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转头一本正经的对林林说,“林林,为了做到你对我离徐芳远一些的要求,我作出了重大牺牲。你看你该怎么赔我?”
林林撇嘴,“跟真的似的,你要真是看上谁还能这么有风度?肯定扑上去了,别想把这个赖到我头上,趁机敲诈勒索。”
“是啊是啊,”
秦海清挠着头,“我能勒索您什么呢?让我想想。对了,我妈有个病人病好了,哭着喊着要请我妈去她在金海湖的别墅住两天,结果今儿我妈就把我和我爸甩在家,自己逍遥快活去了,要星期天晚上才回来。林林啊,看在你老乡要吃我煮的面的份上,今儿去我们家吧,反正明天一早你得家教。”
“干吗啊?还真把我当保姆了?” 林林原地不动,除了翻了个白眼。
秦海清连忙赔笑,“哪儿能啊?高级技术指导。还有,咱们不是马上要回云南么,正好跟我爸一起商量一下行程。”
林林听了这话心里一动,皱着眉想了一下,终于下决心说,“好,我回宿舍收拾一下,你等着。”
秦海清不干,抓着林林的书包,“有什么好收拾的啊?牙刷牙缸毛巾都有新的,睡衣穿我的就好,就这两天,你还要家教,咱们还要查资料订计划,你也没什么好学的,大不了我扔给你本儿刘毅的10000,你自己没事儿背去。”
林林有些恼怒的掰秦海清的手指头,“你怎么这么霸道啊?跟块口香糖似的沾上不下来了?”
秦海清松开那只手,抓了个身却用另一只手再次抓住,只把林林气的说不出话,索性转过头去。可背后秦海清的声音却又低了下来,“林林,脑袋还疼不疼?有没有好一点儿?”
林林没理他,仍然背对着秦海清。
秦海清继续小声念叨,“包下去一点儿没有,你别拿手按,这两天没有骑车吧?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喂,” 林林忍受不了,“腾”的转过身,“你没摔跤怎么也这么糊涂?我的车在你那儿,就算想骑也没车啊。”
林林瞪着秦海清,后者的笑却在清清楚楚的看到林林的眼睛后慢慢的消失了。秦海清往前走了一步,更仔细地看林林的眼睛,然后伸出手轻轻摸林林头上的包。林林一猫腰躲开,嘴里嘟囔着,“有什么好摸的,小多了。”
秦海清没理他,坚持触碰到那个软软的包为止,“是小了些,看来血开始下流了。”说完低了眼不敢再看林林的眼睛。
林林看他这个样子,咬着嘴唇憋了口气,半天,把气呼出来,拍拍秦海清肩膀,“没事儿,不就眼睛里有些血丝么?又不影响视力反正过一阵儿估计就好。你别这么一脸悲痛的样子,就算不想让我回宿舍收拾也不用苦肉计啊,真庸俗。”
听他没头没脑的话,秦海清想笑到底没笑出来,他的手放在裤兜里,微微抖着。林林脑顶的血包开始变小,里面的血流到了眼底,看过去整个右眼几乎是血红的,和黑白分明的左眼形成鲜明对比。
秦海清觉着林林眼里的血仿佛是他自己的心裂了条口子,不知不觉地流到了林林的眼里,疼得仍然是他的心。尽力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他抢过林林的书包,“我就庸俗了,你一病人敢跟我叫板?”
等林林跟着秦海清坐公车回到东升乡秦海清的房间,明明没有多久没来,而且过去也没有来过几次,可看着屋里的电脑书柜,林林仍然感觉恍若隔世。一瞬的恍惚很快被秦海清打断,那家伙居然夸张的拿出四五样饮料,“林林,椰奶,牛奶,橙汁,可乐,你要哪个?”
林林实在受不了,探头出来,“有茶么?”
秦海清立刻傻眼,“茶叶有,我不知道在哪儿。还有,泡茶是不是拿热水一冲茶叶就行?还是我得重新烧开水?”
林林“扑哧”一笑,随即又硬把笑容收住,一本正经的说,“我不知道,反正你给我把茶上来就行,我不管你怎么泡。” 然后眼睛亮亮的欣赏秦海清手足无措。
“我说林林,咱们那么多好喝的干嘛学老头儿喝茶啊?”
秦海清垮了脸求饶,看林林只是抿着嘴不说话,只好讪讪的揉着鼻子把刚才的饮料全又各归各位,然后东摸摸西摸摸。林林刚在那边儿说,“算了算了,给我点儿白水就行,”
秦海清已经像变魔术似的出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