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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华像被那个词灼痛了似地,扶着他的后脑,胡乱亲吻了上来,哑声说:“不许再提她!怀仁,我不许你再想起她!”
像是要淹没一切真相的霸道与强悍,岳怀仁很快被点燃了热情,双手悄悄环上他的肩膀,眩晕中,听到男人在耳边的低语,宛如叹息:“你必须和我在一起,你非得留在我身边不可——”
“怀仁……”
十四、
在一起的人,未必是情人,伤害你的人,未必是出于恨意。
他们之间的战争,源自一意孤行的霸道与固执己见的决绝,四年来对峙不断,逼到几乎喘不过气来的追猎与潜逃,扼杀了每一星每一点乍现的爱情的微光。
如果希望重新开始,是不是意味着以前的一切都能一笔勾销?
如果真的能重新开始,也只能是四年之后的现在,少年的尖锐棱角被时光磨平了些,极端的感情渐渐和缓,不再被偏见蒙蔽双眼,从容淡定,心平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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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你恨我。”岳怀仁咽下一口鱼肉,不经意地提起曾经坚信不疑的事,“我们相识的原因,让人没办法不这么想。”
“哦?”罗华停下筷子,抬头看他,问,“你现在知道我从没恨过你,能不能重新定义我们的关系?”
岳怀仁埋头吃菜,过了一会儿,低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你……做的很多事,我不能原谅。”
罗华握住他的手,轻声笑了:“不能原谅就不要原谅,我宁愿你一辈子耿耿于怀,总比什么都不在乎好一些。”
这个人的逻辑永远都与正常人不同,岳怀仁抽回手去,专心吃饭——这家菜馆的味道很像李末园的手艺,温和入微,齿颊留香。
罗华剥了虾仁放在他碟子里,看岳怀仁一颗一颗地搛起来吃掉,端正俊朗的面容不由得带了几分孩子气的微笑,问:“怀仁,你喜欢过我吗?”
岳怀仁闻言一愣,脸上有些不自在,他喝了口汤,扭过脸去看着窗外参差交错的梧桐枝叶,沉默了许久,唇角勾起一个笑容,带着些许认命的无奈,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四年来,你算是我最亲近的人。”
孤单的时候,寂寞的时候,迷茫的时候,只有他,陪在身边,哪怕是软禁也好,掠夺也罢,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只是个被遗弃在福利院的孤儿,生命中有无数匆匆过客,即使被龙家收养,也早在四年前,断了干系。
只有罗华,以占有的姿态,强势地入侵到他的生命中,契而不舍,许下一生的纠缠。
“万分荣幸。”罗华给他添了一碗汤,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咕哝道,“‘最亲近的人’还远远不够,我应该是小猫‘一生最爱的人’才行。”
臭屁到极点的样子让岳怀仁忍不住笑了出来,罗华见他展颜,趁热打铁,提议:“下午你在公司休息一下,开完会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虽然对这种标准的追求模式有些腹诽,但是这个提议让他心动不已,岳怀仁想也没想,点了点头:“好。”
十五、
这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无论他们之间发生过多少不愉快的事,两个人很默契地将它们暂时抛开,尽情享受这得来不易的亲昵温存。
下班之后,草草地用过晚餐,到达电影院时,正好赶上开场前十分钟,罗华停好车,买了包厢票以及一大推零食饮料,拉着岳怀仁进了场。
已经开始放广告片了,厅内大灯全熄,光线低暗朦胧,岳怀仁一双猫眼派上了用场,很快找到了座位,捧着爆米花等正片开始。
除非双方都喜欢电影,否则影院约会绝对是恋爱的初级阶段,但是不可否认,这是通向卿卿我我的捷径——黑暗中、独立的相对隐密的包厢中,是情侣们耳鬃厮磨动手动脚的绝佳场所。
再加上那个居心不良的男人特意在一串经典回顾主题的放映厅里选了情色片《九周半》,挑逗之意不言自明。
岳怀仁全部注意力放在屏幕上,那个美艳动人的女演员紧紧抓住了他的眼球,罗华心知他对熟女没有抵抗力,不禁有些醋味上泛,伸手搂住岳怀仁的腰,轻轻啃咬他的耳朵,低声问:“你第一次性幻想的对象是谁?比她漂亮吗?”
敏感的耳廓被舔咬吸吮,湿热中有酥痒的感觉传过来,他向旁边躲了躲,推挡着对方,轻声斥道:“别闹了!”
“说!”罗华不依不饶,一手探入衣服,在腰腹部游走滑动,半压迫着他的上身,气息火热灼人,被骚扰得很头疼的那位无奈地叹了一声,胡编了个答案:“是……莎朗斯通……唔。”
尾音被覆上来的唇舌所吞没,灵活的手指滑下小腹,直朝重点部位袭去,眩晕感阵阵涌上,岳怀仁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仰起头回应对方强势的索需,舌尖缠绵舞动,吮吸厮咬,直到挤净了肺中剩余的空气,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不用看也知道嘴唇肿得像香肠一样,电影正演到那个邪佞派男主角一边喂女主角吃东西一边调情弄爱,堪称影史上经典情色场面,罗华舔了舔嘴唇,笑得暧昧,问他:“好吃吗?”
在激吻中飘忽的神志已经归位,岳怀仁的脸热得简直可以煎蛋,偏偏隔壁包厢里传来声声暧昧不明的呻吟喘息,显然有人按捺不住打起了野战,更让他坐立不安,罗华那厮看他尴尬,又蹭过来火上浇油,声音低沉沙哑得让人不经意地轻颤不已:“那个老女人,哪里比得上我?小猫,你的口味真让人不敢恭维。”
经验单一得可怜的某人有些不服气,反问:“你第一次……性幻想的对象是谁?”干脆比比谁的口味差好了。
“我?”罗华一勾唇角,“我可不是只用‘想’的。”
话音未落,整个人压了上来,把他死死地固定在座位是,岳怀仁低咒一声,心想是谁设计的包厢?座位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能挤下两个人四肢交缠,姿势暧昧到了极点。
“以前不算,我现在的口味你最清楚了,宝贝。”罗华低低地笑,伸手对下面那个乱摸一气,越摸越放肆,完全无视对方警告的眼神——当然黑灯瞎火的,就算亮出黄牌他也看不见。
在电影院天雷勾动地火并不是他的本意,可是这只宠物太可爱了,羞涩气恼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剥光了饱餐一顿,绝对美味可口。
岳怀仁放松了身体不再反抗,双手环上他的颈项,上面那个正在窃喜某人终于开窍了时,一股冰冷的液体当头淋下,带着黏腻的苹果香味,顺着头发流进衣服里,罗华跳了起来,一把捉住岳怀仁的手,半瓶果汁掉了下来,爆米花洒了一地。
“给你清醒一下大脑,罗大情圣。”带着偷袭得逞的笑容,岳怀仁坐起身整了整衣服,罗华摸摸湿答答的头发,哭笑不得,对面前这个现行犯是又恨又爱,他脱下外套擦拭着头发,咬牙切齿地说:“小心情圣变成禽兽,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岳怀仁轻哼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胸口却止不住地燥热,莫名的期待,像潮水般漫了上来。
两个人谁也没心思看电影,半路退了出来,罗华将车驶出停车场,转头问他:“我们去开房间怎么样?”
挑逗到快要失火,谁有那个耐心开一个小时车回家再续?
“别那么拘束,又不是偷情。”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罗华,看见自己将要拆解下腹的那位几乎保持着他进去之前的姿势,神情严肃地坐在床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他丢掉毛巾,在床边坐下,手臂自然而然地揽上岳怀仁的腰,“想什么呢?告诉我。”
岳怀仁才回过神来,脸颊泛红,低咳了一声,欲盖弥彰,罗华察言观色,不厚道地调戏起来:“满脑袋色情的小鬼,是不是在想与床有关的事?”
岳怀仁拨开他的手站起身来,闷声低语:“我去洗澡了。”
男人在身后不满地抱怨:“刚才为什么不一起洗?浪费时间。”
拜托,有必要急成这个样子吗?
岳怀仁回过头,不出所料,那双深邃的眸子正盛满可恶的笑意,明白这个浑账正以戏弄自己为乐,他沉吟了片刻,微微一笑,说:“我刚才在想莎朗斯通的大腿。”
说罢,飞快地闪进浴室,不理会那人醋意弥漫的表情。
扳回一城,心情松快地冲洗完身体,岳怀仁披上浴袍,开门之前,默默地告诉自己:无论明天如何,只要享受这一夜就好。
卧房里只剩一盏脚灯亮在门边,罗华闭着眼睛,丝被滑在腰际,像是先睡着了,岳怀仁愣了一下,松了口气的同时,不能说不失望,他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地接近大床,对着男人酣睡的面容叹了口气,紧挨着床边躺下。
以前每一次同床,无论做与不做,都是罗华拥着自己入眠,现在这样僵直地躺在一边,真是说不出的古怪与别扭,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习惯太久了,就会变成上了瘾的依赖,岳怀仁盯着天花板从一数到十,睡意全无,忍不住转头看身旁这位,不期然对上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怔了几秒,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你没睡?”岳怀仁撑起上身,罗华掀开被子,将他一并裹了进去,丝被下温热结实的躯体不着寸缕,密密实实地贴着他,胯下硬热的欲望,更是嚣张地抵在他的小腹上。
见鬼!岳怀仁低喘着,感觉到对方火热的气息正逡巡在他的耳鼻处,柔软的唇流连在他的侧脸,不紧不慢,欲擒故纵,他扭动了几下身体,双腿轻轻蜷起,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被这样若有若无的诱惑挑起情欲,罗华注意到他的反应,合身压了上来,大手扯开他的浴袍,沿着侧肋一路抚下去,在大腿后侧揉捏抚弄,离最需要抚慰的地方忽远忽近,就是不肯触及。
一双清朗澄澈的猫瞳情欲氤氲,柔媚得惊人,岳怀仁摆着头躲避唇舌的追逐,全身的感知都集中在那双手的动作上,试图保持几分清醒,然而当灵活的手指不经意地划过臀缝时,理智灰飞烟灭,他妥协地低喃一声,环抱住罗华的颈项,身体弓起,轻轻磨蹭着对方的身体,牙齿陷入坚实的肌肉,喉咙逸出细细的低鸣,火焰烧遍了周身,男人的动作粗鲁起来,爱抚中添了急不可耐的迫切,却仍不失温柔。的
“你总是喜欢咬人……”罗华咕哝了一声,一手抬高他的腰,一手沾了些清凉的东西探入体内,岳怀仁在昏昏沉沉中突然想到什么,扯住他的头发,哑声问:“你……怎么会带着这些东西?”
变态的行为方式真是……啊!他低叫了出来,柔软的内部清楚地感觉到所包含的手指每一个动作,将滑腻的膏体涂抹在已经热得快要烧起来的地方,罗华俯下身轻咬他的下巴,低声说:“是叫客房送上来的,我可舍不得我的小宠物受伤。”
岳怀仁身体一僵,欲哭无泪。
这个人真是寡廉鲜耻到了极点!他不敢想象明天会迎着什么样的目光出门……
不过,欣然陪着他在此鬼混的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感觉到手指正在体内肆意抽动,带起莫名的惊慌,他用力挣开罗华的手,听到他离开时下体传来的暧昧声音,岳怀仁恨不得一头碰死,罗华没给他多少羞愤的时间,舌尖滑过微颤的嘴唇,精壮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