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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会说,中秋的夜晚空气中有两种味道:团聚的喜悦和相思的离愁,可是阿非闻到的全是肥鸡烧肉的诱人香味。仰望天空,那轮超大超圆的月亮怎么看都像是月饼,或者是烧饼、煎饼也成啊,只要能掉下来,就算是铁饼,阿非也能把它扛到废品回收站卖几块钱换成口粮吃。
一阵凉风掠过,寒意从脚底窜到头皮,让阿非打了五秒钟的哆嗦,紧接着肚子用高八度的音调唱了五秒钟的空城计。哎……秋天到了,冬天还会远吗?这个寒冷的冬季该怎么过啊?今天从日出到月出,阿非跑了十几条街翻了上百的垃圾桶,只捡到六个塑料瓶两个易拉罐,这是现今日趋激烈的行内竞争所导致的凄惨后果。
拿着今天的“收获”换来一块钱,买了俩包子,吃了一个,剩一个揣兜里,谁知走着走着被一个骑三轮车的小孩撞倒,那包子从兜里滚出来,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一个劲儿的往没盖儿的阴沟里滚!结果,一整天就吃了一个包子,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好可怜。
阿非把身上那件用麻袋改制的外套披披好,拐进了一个又长又暗的小巷。
巷子里很黑很暗,但是没走多远,居然出现了一家与这个环境很不搭调,霓虹灯闪闪烁烁的小店,门前还坐着一只……兔子?!
阿非好奇的走近一点,看清了店铺的招牌:BUNNY爱情中转站。而门口坐着的也只是一个披着长毛绒兔子斗篷的小孩,手里拿着一个饮料,还剩下一点点胡罗卜汁……
阿非看了他几眼,那样子虽然有点诡异,但还是壮着胆子上去了——他相信没有人会对捡破烂的有非分之想。
“小朋友,你喝完了饮料可以把瓶子给我吗?”
“嗯?”兔子抬起头,长长的额发挡住了半张脸。看了阿非几秒钟后,他露出两个小板牙,大概算是他的微笑吧。
“我给你印子吧!”兔子说道。
“什么什么?给我银子?!”阿非真怀疑自己听错了!
“嗯!嗯!”兔子用地点点头,向他招了招手,“我给你印子,你弯下腰来。”
阿非爽快地弯下腰,看着兔子低着头用力的掏口袋,掏了半天,果然掏出一块银闪闪的东西,兔子抬头,“噗”的往阿非的眉心狠敲一下!敲得阿非直叫疼啊!
“你干吗打我?”
兔子笑眯眯的把印章又放回口袋,“我没打你,我给你敲下‘王子印章’,很快就会让你成为王子般的人物。”
“什么‘王子印章’?”
“就是——你很快会和一个有钱人互换身份,你变成他,他变成你!好了,改天再跟你解释,我要打烊了!”兔子站起来,搬起小板凳,进了屋,关了门,所有绚烂的灯光一下子就消失了……
呵呵,这孩子编童话呢……还挺可爱的……
阿非看了看地上,惊喜地发现兔小孩把那胡萝卜汁的瓶子落下了!赶忙收入囊中,哼着小曲走了。
阿非在小巷里找到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大木箱子,正好可以给他安个窝,于是他铺了两张报纸后,高高兴兴的躺了进去。透过木箱的缝隙,还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月,只要在盖子上加一块挡雨的东西,这里以后就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家了!
正当阿非盘算着如何装修他的“新家”,突然有人猛地揭开盖子跳了进来!
阿非吓得跳起来大叫:“喂!你……唔唔……”
来者虽然也被箱子里的阿非吓了一跳,但他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捂住了阿非的嘴巴!
“嘘——!不好意思!借地方躲一下!”
很快,巷子里传来了“噌噌”的皮鞋脚步声,还有人大喊:“找到泰梓了没有?”
“我看到他往这巷子里跑了!”
“快追!”
阿非瞪着这个冒然闯进家门,号称“太子”的男人,可是死瞪活瞪业等不出他长啥样,仅靠木缝里透来的一点月光,根本看不清什么。
脚步声渐渐远去,不晓得是天气凉了,还是鼻子对这位“太子”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香味过敏,阿非“阿嚏!阿嚏!阿嚏!”,连打三个喷嚏,两条亮晶晶的鼻涕喷了出去,挂在某人的手背上,荡荡悠悠往下垂……
“哇!好恶心!”泰梓撒手就甩开阿非,慌忙掏出手绢拼命擦手背!
阿非看他把皮都快擦破了,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呵呵……太子殿下,真是对不起,我对您身上的味道有点过敏。”
“什么太子殿下?”
“我刚听见外面那些人叫您‘太子’啊……”
“泰山的泰,木辛梓!”
“噢……”阿非恍然大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不管是‘太子’还是‘泰梓’,现在都请您出去,不然我告你擅闯民宅。”
“民宅?哪儿有民宅?”
阿非指了指这个箱子,说“这儿就是我的民宅。”
“哈!你这小叫花子还挺幽默的。”
阿非立刻指了指角落里的那个空瓶子更正道:“我不是叫花子,我是有职业的。”
泰梓终于擦完了手背,把手绢一扔,看着那瓶子领悟道:“原来是个捡破烂的。”
阿非有点不爽,“呃……捡破烂这个词有点落伍,最新的职业名词是‘拾荒者’。”
“呵呵呵呵……”这垃圾公还真的挺逗,害得泰梓笑个不停。
阿非皱了皱眉头,上前推人。“好了,出去,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我想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我付住宿费!”
“哦?”住宿费?阿非立刻停下推人动作。
泰梓从口袋里摸出几张信用卡,故意很礼貌的问:“请问先生,这儿能刷卡吗?我没带现金。”
“有钱人全是浑蛋!”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给你这个算是住宿费。”泰梓收起信用卡,拿出一个锦盒,丢给阿非。
阿非打开一看,是块金表。“真的还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也够你卖几十块钱吧?”
“这倒也是。”阿非拿出这块表,先戴在自己手上过过瘾。“好,那你今晚就住这儿吧,一切随意,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啊!”说吧,倒头就睡。
泰梓看着他,又笑了笑,虽然他是个捡破烂的,但是生活过的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总比自己好啊……小心翼翼的在他身旁躺下,闭上眼,睡了。
早晨的阳光照进了狭长的月下巷,透过木板的缝隙唤醒了睡得超级舒服的阿非,他睁开眼才发现原来自己睡在泰梓的怀里,怪不得梦见了棉花床;正巧泰梓也在此时醒来,惊见自己抱的不是泰迪熊二是这脏兮兮的垃圾公,而且,现在是白天,他看清了阿非的穿着打扮,吓得他再一次把阿非甩了出去!
阿非也很清楚人家在嫌恶什么,捡破烂的么,又臭又脏,人人见而避之,只是有时候,适当的解释还是要的。“呃……我每天晚上8点都会去彼得教堂前的喷水池里洗澡。”
“噢!”
“你不要一幅不相信的样子嘛!是真的,要不你看我的皮肤怎么会又爽又滑?不信你摸摸看呐!一点污垢都没有!”
“我信!我信!”泰梓尴尬的推开阿非伸过来的胳膊,想想也该走了,便推开盖子,起身道谢:“谢谢你收留我一个晚上,后会有期。”一转头,才发现一群黑发黑衣黑墨镜的保镖像篱笆墙一样围在木箱的周围,看样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那带头的小胡子看到箱子终于开了,里头的人醒了,立刻90度一鞠躬,“少爷,您醒了?”
泰梓无奈的耸了耸肩,“哎……还是被找到了。”
“夫人吩咐,天黑之前不管用什么方式,一定要把少爷带回去。所以请少爷不要在反抗了。我们扶您出来!”说完,小胡子一挥手,两名高大的保镖便上前伸出手来。
泰梓立刻瞪着眼睛凶巴巴的喝道:“我自己会出来!”
谁知这两位保镖莫名的看了看泰梓两眼,仿佛不认得他一样,接着把坐在箱子里面的阿非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了出来!
小胡子对着阿非笑呵呵的鞠躬哈腰,“少爷,车在那边。”
“谁是你们少爷?!”阿非左看右看,看到了一脸诧异的泰梓,问小胡子,“喂,你们不会连自己的少爷都认不出来了吧?”
“少爷,这怎么可能,我是看着您长大的,虽然您打扮成这样子,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不是少爷,我是拾荒者,姓皇,叫皇子非。”
“哟!少爷!这一大早的,您就别开玩笑了!夫人还等着您回去吃早餐呢!”
“切!一群神经!”阿非挥了挥手,转身就要走,那小胡子一使眼色,两个保镖立刻堵住了阿非的去路,一个抱住他的上半身,一个抱住他的腿,抬起来就往巷子的另一端走去!
“喂!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捡破烂的!你们弄错了!!!!”可惜,任凭阿非怎么叫,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秋风四起,夹杂着几片树叶打在某个发呆的人脸上。他目送着阿非被自家的保镖劫持抬上车后,跳出箱子兴奋得手舞足蹈!对着天空高声呼喊:“耶!我终于自由啦!我—自—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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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阿非被困住手脚抬上车后,一路七拐八弯,到了海边某栋超豪华型的别墅门口,又被抬下了车。迎面一只拳师一只猎狐摇头摆尾的冲过来,后面跟着一群慈眉善目的阿叔阿姨。被簇拥着送到客厅,安坐在一个巨大的餐桌旁,遥远的对面坐着一位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女性,她盯着阿非看了很久,才问站在阿非身后的一个灰发老头:“刘管家,少爷穿的这是什么衣服?!活脱脱得像个乞丐!”
这刘管家是个和蔼的人,笑了笑,胡诌道:“这是意大利设计师专为少爷设计的乞丐装,采用全天然的粗麻,制作工艺中也不掺任何的人工化学成分,您知道,少爷他比较喜欢……”
“好了!我知道了!吃完早餐帮他把衣服换了,还有着乱得像鸟窝的发型,全都换掉!晚上还要去金小姐的生日派对,穿成这样太不正式了!”
“是的,夫人。”
阿非眼巴巴的看着这群莫名其妙的人,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儿,丰盛的早餐就端了上来!看着流着黄油的面包,香浓的可可,晶莹的水果,阿非决定先沉默一下,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