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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可他实在是没有印象。
他站在那里,以为沈敛要和他多说几句,结果对方只是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后便走开了。乔应呆了一下,不由得自嘲笑了笑,心想对方如今是什么人物,自己又是什么人物,能这么礼貌周全已经难得了。他当年也从没将沈敛放在过眼里,恐怕在什么场合遇到了,也只是点点头就走的。可是当年那么多他不屑的人,如今都已经红过了他,这就是世道。
程妙然过了一个星期后到的片场,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跟乔应多说话,只是眼神交流了一下,两个人便装出应有的客套,打了个招呼。
乔应虽然是男二号,然而比起程妙然,他和沈敛的对手戏反而更多。这个内心怀着嫉妒和憎恨的小人,得知自己心仪的女子爱上的是那个体面的钢琴家后,便开始想方设法的接近他,骗取他的信任,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设计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场景故意给女主角看。乔应从没演过这么令自己恶心的角色,敬业归敬业,只是每次拍完一段场景后,便不由得有些自我嫌恶起来。
似乎隐隐的从这么个人渣身上,看到自己骨子里的某些相似处。
同样的会怀有妒嫉,会愤恨,会不甘。虽不至那么卑鄙,但不得不承认,他每次和沈敛对完戏,都会忍不住想,这么个演技一般没什么特色,光有张面孔的男人,他凭什么这么红?
乔应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内心这么丑陋的人。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看得开,不在意那些的。
程妙然见他成天寡言少语,有些担心。知道他是个拍戏时极为入戏的人,怕他出不了戏一个人闷在房间内胡思乱想,便打电话给他:“晚上剧组约了一起去吃烧烤,你也来吧?”
乔应这人向来我行我素,拍完自己的戏就回酒店,几乎从不和众人一起出去宵夜玩乐。一开始工作人员也会叫上他,可每次他都以自己酒量不好,累了,困了之类的借口回绝。连沈敛都能和大家玩在一起,乔应却这么冷冰冰的不给面子,于是碰了几次灰后,也没人再来叫他了。
乔应接到电话后,犹豫了一下,程妙然已略带埋怨的继续开口了:“你这人,多交几个朋友有什么不好?也许日后就用得着。你看看沈敛,那才叫会做人,不但辛导被哄得开开心心,连剧组小弟都说他脾气好没架子,一口一个沈哥叫的亲热。你也该学着点……”
乔应渐渐听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人人都说沈敛如何如何好,连程妙然也要在他耳边不厌其烦的提。究竟是自己做人太失败,还是那人做人太成功?
但也知道程妙然是为了他好,于是只好忍耐的说:“好吧,我去。”
4
问清楚了地址后,乔应换了衣服,便从酒店赶了过去。推开包厢门时,众人见到他都不约而同的一愣,原本热热闹闹的场面竟瞬间有些冷场。乔应不由得尴尬起来,早知道自己来了反而令大家不自在,还不如不来了。
倒是沈敛反应得快,略微吃惊过后便笑着站了起来:“乔应你终于来了,快过来坐,幸好我们也刚开始吃。”
于是有人急忙在沈敛旁边加了条凳子,乔应尽量使自己笑得自然,坐了过去。刚坐下面前便摆上了酒杯,乔应有些吃惊,他不太能喝酒,正要推拒,却见程妙然向他使了个眼色,叫他别扫兴。
乔应便也只好端着酒杯,装模作样的举起来和大家碰了碰,然后凑到嘴边做了个样子,就放下了杯子。
陆陆续续烧烤端了上来,气氛也越来越肆无忌惮起来。乔应这人虽然不大好亲近,但也不是块冰,人家和他说笑他也会笑着回答几句,毕竟这么多年混过来,总不可能没一点交际手腕。也许是多年来他负面形象太牢固,大家听到的都是这人如何大牌如何看不起人的传闻,陡然发觉原来乔应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近时,便一个个受宠若惊般争着开始向他敬酒。
人类都是这样的生物,骨子里对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谄媚和逢迎的欲望。虽然背地里也腹诽过乔应不过是个过了气的没什么了不起,可毕竟也曾经是圈子里有口皆碑的天才,这些人谁没有看过乔应的电影,谁没有对他仰望过倾慕过。乔应却是吓了一跳,他极少遇到这种场面,以前拍戏时,顶多参加一下杀青后的庆功宴,还有经纪人私人助理等替他挡酒。现在却是他一个人孤军奋战,而显然大家都喝得来了兴致,吵吵嚷嚷着要乔应放开来不要拘束。乔应尴尬的端着酒杯,知道喝了第一杯必定就有第二杯,而他的酒量实在是自己心里也没底。换了以前他也就随便笑笑喝个半杯走人了,冷场不冷场的与他何干。然而现在,他知道自己绝不能那么使性子。
整个房间里,只有程妙然是唯一知道乔应酒量的人。她想出来帮忙,可是没立场,那么一来,谁都会怀疑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并不害怕绯闻,但若是和乔应之间传出绯闻,还是这种看起来真实性颇高的绯闻,不但不能给她带来益处,反而只会拖累了她。就算她喜欢这个男人,那又如何呢?这份喜欢,还达不到能让她挺身而出为乔应挡酒的地步。
于是她犹豫着,只好坐在那里,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乔应被迫喝下了第一杯,第二杯。
到第三杯的时候,乔应已经觉得有些不行了。他勉强笑着,摇着头表示自己真的不能再喝了。但是没人肯信他的话,都说才两杯而已啊怎么可能就多了,乔应你难得和我们一起喝酒,就痛快一回吧。
乔应只好求救般望向辛可明:“辛导,明天还有我的戏呢,我是真不能喝了……”
辛可明却是笑眯眯的好心情,他是个好喝酒的人,自然也喜欢看别人放痛快了喝。于是说:“没事,你要喝多了,明天的戏就改到后天去拍。”
连导演都这么说了,大家就起哄得更厉害了。乔应被包围着,几乎想逃出去。手腕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抬了起来,酒杯被迫凑到了唇边,苦涩而冰凉的液体就那么猝不及防灌了进去。乔应一下子被呛到了,差点连眼泪都咳了出来。整张脸涨得通红,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一双眸子因为怒意而异常的发亮。
沈敛原本只是挂着事不关己的微笑在一旁看着,眼见乔应的脸色都变了,眼内渐渐跃出一丝怒火,暗叫了一声不好。屋子里的人都HIGH过头了,谁也没有察觉到乔应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沈敛急忙站起身来,分开那些围着乔应的男男女女,走上前去扶住了他的肩,用半调侃的语气笑着说:“好过分啊你们,这是存心要把乔应喝趴下么?”
乔应被他扶住的身体有些僵硬,他没有说话,低垂着视线。沈敛知道,他正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众人一看乔应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这才发觉有些闹过头了。沈敛抬起乔应的一只胳膊,搀着他道:“我先送他回酒店,小景,去把车开过来。”
剧组小弟飞快的应了一声,接了车钥匙,跑去停车场将车开到了店门口。沈敛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扶着乔应先行离开了。
乔应喝了酒后倒也不闹,一路上只是将脸贴在车窗上,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着的风景。沈敛和他说了几句话他也没反应,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懒得搭理,沈敛也就不再开口了。到了酒店后,拖着他下了车,从他口袋里翻出房间钥匙,开了门然后把他推坐在床上,自己走去倒了杯水,一转身,就见乔应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睁着眼瞪着天花板。
沈敛也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喝醉了,于是走过去,叫了他一声:“乔应,你还好吧?”
没有反应,乔应只是慢慢的缩起了身子,双手抱住膝盖,摆出个刺猬般略有些好笑的姿势。
沈敛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忽然笑了起来。他说:“乔应,原来你喝多了,果然就是这个样子。”
他想怪不得乔应完全忘记了,他们上次见面是在什么样的场合。那是一场私人性质的派对,沈敛去得晚,推开门的时候,只看到桌面上横七竖八的滚倒了一片酒瓶,香烟也到处散落,大家玩得正HIGH,看到他都高兴的叫着催他快点喝酒。
圈子里这样的小型Party很多,沈敛也不是没参加过。只是当他看到沙发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认清了是乔应的面孔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印象中,那个男人是从不屑于参加这种Party的。
好像……乔应就应该寂寞而清高的呆在家里,看那些他喜欢的,晦暗乏味的文艺片,而不是出现在这种浮华狂欢的派对上。而他看起来也有些格格不入,别人都在喝酒唱歌跳舞,他却以奇怪的姿势缩在沙发上。
“你在发什么呆?”有人在他身边拍了他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了起来,“哦,乔应啊。怎么,看到他很惊讶?”
沈敛收回视线,笑了笑:“是啊,没想到他也会来。”
“他虽然很难请,但有时候也还是会来凑一下热闹。你也别把他想得太清高了,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那人笑嘻嘻的在他耳边说道,“想认识他啊,过去和他说话吧。”
沈敛有些迟疑的走了过去,乔应仿佛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抱着膝盖,头枕在双手上。直到沈敛在他身边坐下,沙发垫微微沉了沉,乔应才抬起头,看了看他。
眼神有些空洞,沈敛甚至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
“你好,我是……”正要开口打个招呼,沈敛却看到乔应忽然笑了,然后他抬起手,手指竖在唇边,低低的声音响起:“你,不要吵。”
沈敛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然后乔应便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又将头埋在了双臂内。没多久,乔应的经纪人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边说着:“对不起啊,他有些喝多了我送他回去。”一边把乔应拉起来,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离开了。
沈敛还没回过神来,就听旁边有人带着惋惜的笑:“看到乔应喝醉一次不容易呢,真可惜。”
沈敛转过头:“乔应酒量很好么?”
“当然不是。”那人笑起来,“他几乎从来不会在外面喝酒,今天真难得,大约是有心事?”
沈敛跟着笑了笑,他想乔应大概对自己是没印象的吧?
每次和那个男人出现在共同的场合,似乎都没有被他认真注视过。沈敛知道自己在意的是什么,在他名不见经传的时候,乔应确实有忽视他的资格。可是当他已经超越了他,终于达到了连他都没有到达过的顶峰时,那个男人,依旧还是没将他放在过眼里。
5
乔应半夜醒过来,觉得有些冷。在床上蠕动了一下,模模糊糊的想着自己本来就是个畏冷的体质,怎么会把空调打得这么低。勉强睁开眼睛,发觉房间里的电视机正开着。黑暗中随着画面的切换而跳跃闪烁着的荧幕,只看到上面的人物嘴唇张张合合,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乔应视线还有些模糊,瞅着荧幕发愣想着那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然后稍微清醒了一点,发觉那笑得前俯后仰的少年,不就是自己。
视线移动,陡然发现有个人坐在地板上正仰头看电视,背对着他。乔应惊讶的“啊”了一声,那人立刻回过头来。
“沈、沈敛?”
沈敛穿着浴袍,回头看着他:“你醒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嗓子干得厉害,声音也有些嘶哑。乔应只觉得头痛欲裂,他依稀记得自己喝多了,是沈敛送自己回的酒店。只是,怎么他还留在自己房间里?
沈敛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