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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直都是被它们拖着走的。” “哦……” 阿敬望着站在他身边的一实。感觉上一实不管就身高或
体重而言,都比还不到一八○的阿敬纤细一点。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肩膀相碰时,阿敬可以闻到洗发精之类的香味。也不
知道为什么,光是这种味道就可以让阿敬砰然心动。 “我……怎么这么奇怪啊……” 由于不管
在自己家里或上班地点都被狗围绕,阿敬对味道的敏感度有些上升有些下降。变得敏感当然是因为狗本身就具有敏锐的鼻子。
当狗闻到味道时,会把鼻头上仰,于是自己就会不自觉地跟着吸着鼻子。这俨然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但是,他完全对自己身
上的狗味不知不觉。拜此之赐,他已经被几个女孩子甩了。 “现在又有……小狗送到你那边了吗?”
阿敬摇摇头,甩开一些杂念,然后这样问一实。 “这个嘛……” 一实将垂落到额头上的浏海拨起
来,同时微微歪了歪头。 “……我想应该是这样。怎么说……我不能不做。” “啊?”
阿敬觉察到一实的语气有点落寞,便转头看着他。 “什么叫不能不做……?” 一实并没
有回答阿敬,只是定定地看着紧紧相依,一再重复着严格训练的人和狗。他那浅色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突然间,眼里罩上了阴
影。那是灰色的云层笼罩在原本明朗清亮的天空所造成的。下雨了吗……? “……一实先生?”阿敬他们所
站立的走廊,墙上装有栏杆。一实紧紧地抓着栏杆,连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一实先生。” 阿敬觉得他的体温一
下子降了下来。刚刚还那么地温暖的,现在却好像冻得发白了一样。“喂,一实先生。” 阿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把手轻
轻地搁到一实纤瘦的肩膀上。 “你……怎么了?”“啊……” 一实好似反弹似地回头看着阿敬。他那有着
明显双眼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 阿敬微微松开原本有点僵硬的脸
颊,挤出一丝笑容对一实说。 “你看得那么用力,只怕狗都要被你看出洞来了。” “啊?”
“什么啊?” 阿敬歪着头,看着一实的脸。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狗哦?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下
次到我上班的地方看看,如何?我们那边除了有上次到你家打扰的LUCKY 之外,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狗。”
然后阿敬也把视线移开,望着方才一实带着悲切的眼光凝望着的训练场。 “其实我很想训练这种导盲犬或
戒护犬。可是,这种地方很少在招募新人。不过,听你说了那么多,又看到现在这种景象……我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我……
我觉得自己好像悬在半空中一样,只是个半调子。” “半调子?” 一实缓缓地说。 “你说半
调子?” “嗯。” 训练好像告一段落了。悠悠哉地蹲了下来,步行指导员和使用者则站在它旁边交谈着。松
软的绿色草坪随风摇摆,而狗儿则悠闲地摇着尾巴。 “我只是茫然地憧憬这种工作,从来就没有实际想过这
种工作有多么不容易。我开始训练家犬的时候,曾经觉得这种事情很可笑。那时候我觉得养只狗是每个人都会的事,何必那么
麻烦还去参加考试什么的。可是,当我实际投入工作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我这才了解,自己根本什么都不会,抱
着玩玩的心态是根本做不来这种工作的。” 说到这里,阿敬嘿嘿她傻笑着。 “唉……可是我也没
有因为有这种认知就转换自己的心情,所以到现在还是一个最差劲的训练师。” “才不是这样的。”一实将窗户
打开了一些缝。清凉的风呼地吹了进来,吹动他那柔软的头发。柑橘类的清爽香味顿时飘散过来。阿敬忍不住用力地抖了抖鼻
子后,突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骇然。 我真是被同化了啊…… 刚刚的动作……简直就像我的狗
。 “鸣原先生……确实喜欢狗,你把狗看得很重。” 一实落寞地说。 “啊?”
瞬间,吹进一阵强风。 “啊……” 一实尖叫了一声,压住眼睛。或许是反射性地转过身的
关系吧?他的头发也随之飞扬。 “好痛……” “一实先生……” 阿敬赶忙关上窗户。种在外头的树枝猛烈地
摇晃着。在草坪上的指导员和使用者、狗儿们都匆匆忙忙地躲进屋内。哗——的一声,绿草整片摇晃着。阿敬看着身旁的一实
。 “你怎么了?眼睛痛吗?是不是跑进脏东西了?” “……没关系。” 一实低着头,用两手
捂着脸,轻声细语地回答。 “没关系……不是很严重。” “什么不是很严重……让我看看
。” 阿敬轻轻地拿开一实的手。 “不可以搓揉,否则会伤害到眼睛。” “没有关系的……”
一实还是用手捂着脸。他的身体是僵硬的,只是摇摇头拒绝了阿敬的手。 “一实先生。 “真的…
…没有关系。 一实嗫嚅地说,态度仍然一样顽强,阿敬见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
让一实轻轻地握着。 “……这条手帕是刚洗过的。用手帕压着眼睛,我们到眼科去看看,车子我来开。” “鸣原先
生……” 一实握着手帕,用细微的声音说道:“对……对不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阿敬很干脆地说,一把抓起一实的手,慢慢地往前走。一实用手帕压着眼睛,乖乖地跟在后面。 阿敬什么
话都没说——虽然他发现一实那压在手帕底下的眼睛,不只是跑进脏东西的那一只,连另一只应该没问题的眼睛也红了……虽
然他觉得一实滑落脸颊的泪水实在太多了……“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一实的右眼盖着绷带。跑进眼睛
的沙粒在一实反射性地眨眼时,似乎稍微刮伤了角膜。 “真不好意思,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变成这样子。”
“不用客气了。” 阿敬好不容易才把车子停进香西家车库,边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水,边用力地摇着头。 “你让我
有机会看到很值得看的景象。我觉得自己好像恍然大悟了一样。” 阿敬很开朗地说着,便快速地下了车。露西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从庭院里跑出来了。 “哟!露西,你还好吗?” 露西舔了舔阿敬伸出的手,然后
把头凑上去撒娇。聪明的狗已经把阿敬牢牢地记住了。 “你们已经混得这么熟了啊?” 一实下了车,一边砰
的一声关上车门一边笑着说。他的脸色依然苍白。 “狗好像于出本能地知道什么人是它喜欢的。BODY也是
一样。” “我也……一样。”阿敬一边抚摸着露西的脖子一边落寞地说道。“我……好像跟狗一样。只要是喜欢狗的人…
…我就会马上喜欢他。” “是吗?” 一实很干脆地回应道。他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微笑。
他的嘴角往上扬,温和的眼睛带着微微刺眼的光芒。 “那么,你上班的地方有你喜欢的人吗?”阿敬抱着露西的脖子,
整个肩膀无力地垮了下来。 “……也没有我不喜欢的人啊!” “那么,那只LUCKY 的饲主呢?
” “……我该回去了。不知不觉当中,太阳已经开始西沉。露西那泛白的腹肌泛着像黄金猎犬一般的色彩。
“……桃子在家里等我哪!” “啊,那我也一起去吧?” 一实柔柔地说。 “露西也
得出去散散步。” “哪,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阿敬还没来得及回话,一实就跑进房子里了
。阿敬轻轻地抚摸着迫不及待准备出去的露西的头。 “我说啊……你的主人……真的是那么天生自然的吗?
” “呜?” “……对不起,就当我没问。” 砰的一声,玄关的门开了。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披着一件薄外套,手里拿着拉绳的一实用开朗的声音呼唤着爱犬。“露西,过
来!” “汪!” 阿敬顶着一张复杂无比的脸孔等待的期间,一实在露西的脖子上套上了拉绳。
“GO!露西!” 露西飞快地冲出家门,跟在牵着越野脚踏车的阿敬后面,走在黄昏的马路上。 傍晚的住
宅区里,空气里弥漫着晚餐的香味,及家家户户谈笑的声音。 “……关于我们刚才谈到的话题。”
露西的眼睛追逐着阿敬的脚踏车那不停喀啦喀啦旋转着的轮圈。不知道从哪户人家飘来了香喷喷的味道。今天的菜是牛排吗
……?或者……?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 “咦?” 阿敬一边制正在一旁捣乱的露西,一边回应
一实。 “刚刚的话题……?” “我是说……” “喂!露西!” 露西的前
脚差一点就被夹进轮圈里面了,阿敬赶忙喝止它。 “不是叫你好好走路的吗?对了……你说什么来着?”
“……没什么” 一实温和地笑着。 “鸣原先生真的很喜欢狗耶!” “那是因为做这种工作不喜欢不
行啊!” 阿敬开朗地笑了。 “话又说回来,一实先生不也一样吗?就算小狗再怎么可爱,要照顾那些费事的小狗,得
要喜欢才做得来呀!”一实闻言低下了头,直直的头发随之滑落到脸颊上,似乎企图挡住他那纤细的侧脸。 “是吗?
” “咦?” 走在前头的一实盯着露西愉快地摇着的尾巴看。他用稍微低沉而难以听清楚的声音说道:
“……有些事情就算不喜欢……也可以做得来。” “一实先生……” 露西突然停下了脚步。它抬起头
来,眺望着沉向河面的夕阳。阿敬和一实在它的影响下也停下了脚步,一实的侧脸看起来红润无比。他那白晰的皮肤在夕阳余
晖的照映下,红得好像泛着血色一样。 “我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