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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 中部-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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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伺候华妃,在这里做什么?” 
话音未落,华妃和孙胜白就到了。 
“中夜参见陛下。” 
“起来吧。”对于华妃仲骆向来温和。 
“谢陛下。”华妃立即走到仲骆身边。 
“草民孙胜白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胜白?孙禅生是你什么人?”略一沉吟,仲骆开口问道。 
“启禀陛下正是家父。” 
仲骆“哦”了一声,不置可否,目光转向重华,见先前来的青年竟然紧挨着那人跪着,还满脸焦急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不高兴。 
蹙眉,杨声问道:“下跪何人,原何鬼鬼祟祟藏于假山石后?” 
“启禀陛下,草民孙尧白,乃天水郡守孙禅生长子,今日偶入宫中迷路至此,见那假山石后有一红色绛草,好奇之下探前细看实无行刺之意,望陛下明察。”抹去头上冷汗,重华答的干涩。 
“陛下,家兄与草民受华妃娘娘召见,天大的恩宠,如何敢行刺皇上,望皇上明察。”孙胜白赶紧帮呛。 
“陛下,想是误会了,都是中夜没有将人看好,才惊扰了皇上,皇上要怪就怪中夜好了。” 
“朕哪舍得怪你,”握住华妃的手顺势将人揽在身边“都起来吧。” 
“谢陛下。”孙胜白长长出了口气,孙中行面色也转了回来,重华谢了恩起身,本就神思不属的他,脚下又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身子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摔倒,孙中行赶紧上前将人扶住。 
父亲今天太不对劲了,中行看着重华满面担心。 
仲骆倏然握紧右手,华妃吃痛,不明所以的看向仲骆,今个皇上是怎么了? 
放缓手劲,仲骆看着孙中行,开口“孙家几子?” 
“启禀陛下,此乃犬子中行。” 
仲骆明显吃惊,来回打量重华和孙中行,怎么看这两个人也不像父子。 
被仲骆如此扫视孙中行只感觉吸不上气来,刚好转的面色又苍白起来,甚至冒出冷汗。 
强大的气势震的周围的人说不上话来,只重华无知无觉还以为孙中行不舒服,想起这段时间此人无微不致的照顾,顿时也关心起来。 
看着那红衣人露出的担心神色,仲骆更是不悦。 
“令公子?” 
“是” 
“长的倒是俊俏,就留在宫里吧。” 
重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留在宫里什么意思? 
华妃也是一惊,随即笑着说:“陛下尽管把人交给中夜就好,中夜与这位孙小公子甚是投缘,自然不会让他受了委屈。”随即转向重华三人“还不快谢恩。” 
孙胜白与孙中行立即跪倒在地,叩头谢恩。 
见重华还傻在那里,他身后的思华宫太监一急,伸手就拉他衣摆,不想,被刚才的话震的回不了神的重华就这么啪的一声砸在了前方孙胜白的身上。 
孙胜白察觉不及,惊讶回身,两人瞬时抱作一团,滚在地上。 
仲骆目光更利,扫过孙胜白,面目俊朗,唇红齿白倒还真是个好面相,跟他那个国字脸的大哥抱在一起还真是不顺眼。 
“孙胜白?” 
上前挑起孙胜白的下巴,眯眼扫过一旁傻愣愣的重华,开口道“也留下好了。” 
言罢整袖而去。 
重华独自坐在马车里,有一下没一下拨的着腰间的穗子,想起几日前的孙胜白左拥又抱一幅风流佳公子的模样,实在难以想像他在父皇床上侍寝的样子,甩甩头,又不禁想起沉稳的孙中行来—— 
突然马车一个不稳,“嘭”的一声重华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磕在了车壁上,有些茫然的揉揉额头,想到这么多年来仲骆对他的态度,唇边不自觉的漾起苦笑,爱理不理,处处不满,最后索性彻底的不要他了,死了三年也没见他有一点伤心,除了块坟地他还真是什么都没有了呢,心下酸涩难当,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气来。舌底下的酸甜苦辣更是全翻了上来,五味杂陈,好不是个滋味。 
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亲手种植,亲手研磨,亲手制成的山药糕他竟然一口也没吃过,一时间怨气全化了火气,噼啪烧的作响,猛的掀开帘子,就是一声大吼“怎么回事?”再不宣泄一下,他担心自己会疯掉。 
显然外面伺候的也听到那相当响的一声“嘭”,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恰在这时却还有那不识相的偏往枪杆子上撞。 
“让你们让开,还不让开,知道轿子里的是谁吗?那是当今魏妃娘娘的亲甥女,让开,让开。”家丁一幅狗仗人势的嘴脸,看的重华更是有气,索性学着那些斗鸡走马的公子哥,将扇子往脖子后面一插,衣服领子一扯,魏家的小姐是吗? 
悠悠然下了马车,看着旁边因对方驱赶而倒落的摊子货物,重华撇唇。 
那魏府家丁一见重华下车,立即更是得意“劝你还是识相的好,小小一个郡守的儿子也敢在我家小姐面前摆架子,我家小姐是谁?未来的太子妃,你得罪的起吗?”末了还不屑的呸了口唾沫。 
立即就有人忍不住想上前教训那一幅小人样的魏府家丁,不想却被几个老成的拦住,这里不是天水地界,再加上又是京中谁也不好得罪,再说主子都没发话,轮不到他们下属自作主张。 
这些人都是油盐里滚出来的,现二爷与小少爷都入了宫,大家都明白孙家以后无疑就是眼前这个人做主了。 
再说重华,好说他也是当了十多年的储君,众人拱着捧着的主,仲骆虽然对他爱理不理可说到底天下权势除了仲骆这个皇帝之外还有谁比的了重华这个长子嫡孙,除了仲骆这天下又几个是他放在眼里的? 
这次孙家入京的无一不是好手,比之几个家丁护院自然是绰绰有余,重华一挥手利马就收拾的干净,走到轿子前,随手掀了帘子,一把把那尖叫的小姐给拽了出来。 
柳叶眉,杏子眼,又是妙龄,模样确实不错,此时被重华捏了腕子,吓的那魏家小姐险些没晕过去,她本是受了姑母召见前往宫中伴驾的,没想到半路上竟然出了这么一茬子事,想他魏家权重,谁人胆敢如此无礼?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家丁护卫,魏小姐霎时就掉下来两行泪来。 
重华沉思,怪不得公孙傲之喜欢有事没事找人麻烦,这欺负人原来还有这等奇妙的感觉,重华惊讶,随即悲哀,胸中稍有缓解的闷痛随即又袭了上来,看看那魏家小姐,掂掂胸中闷痛,撇撇嘴哪有委屈自己的道理,既然如此—— 
皇亲国戚?他现在也算是皇亲国戚,这皇亲国旗调戏皇亲国戚不知道京兆伊会怎么判呢? 
一时兴趣上来,重华索性将那小姐揽入怀中,摸上人家的脸,那魏家小姐哪里被如此轻薄无礼过,登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重华在那粉颊上连拍几下,摸摸鼻子,怎么这么快都晕了?还想着要不要再找一个延续一下,就见一人骑马冲出,锦袍轻裘,唇红齿白,面如敷粉,目如朗星。 
“淫贼,还不把人放下。”粉面含怒,竟然比怀里的女子还漂亮。 
可还没等那青年有机会惩处重华这个淫贼,就已经被孙家人拿了下来。 
闻人广缘见挣脱不开,知是遇上高手,索性怒目重华“放开我。”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重华索性把那魏家小姐丢开,转身摸上闻人广缘的俏脸。 
“无耻。”闻人刹时气的面色发青。 
重华也不生气,只是琢磨着男人该怎么调戏,最后索性不耐烦的一摆手,让人绑了那闻人广缘,登上马车,径直去了京城里最大的青楼——金玉阁。 
这金玉阁共分南北两座,一专营女色,而另一边就是所谓的嬖童脔宠了。 
重华坐在雅座上怀里抱着几乎绑成粽子的闻人广缘,看着其他嫖客的动作,一一在闻人身上尝试。 
腰上摸了几把,大腿上拧了几下,小脸上自然少不得香上几口,衣服的领子因为绑着的关系拉不大开,但也足够露出诱人的锁骨。 
这边重华玩的不亦乐乎,那边老鸨在旁边笑的牵强,她这阁里来往的都是有些身份的人,消息自然灵通,这要是让虎贲将军知道他家公子在自己阁子里被人调戏了——打个寒战,自己的阁子也该关了,今天怎么就来了这么一瘟神呢?老鸨欲哭无泪,恨不能立即把人请走,关键是她能请走的话——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实在让人顾忌。 
李伦拥着金玉阁的头牌,摇摇晃晃的下了红木楼梯;醉眼蒙胧间突然瞅见重华一从登时瞠目;也不能怪他眼尖;这大厅里抱人的不少;甚至有的连倌儿的衣服都剥了;可这绑人的他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遭见。 
玲珑自然也看到了,第一眼只是厌恶,有钱有势的总是变着法子的作弄他们,第二眼是漠然,再怎么样的也看过了现在只被绑那么一两下有什么大不了的,第三眼是迷茫,他怎么不记得阁里什么时候来了新人?模样倒还不错,直到第四眼才蓦然瞪大,结结巴巴的惊呼“闻,闻人公子?”掩住朱唇,骇的不能言语。 
李伦听他这么一说,目光左移 ,那绑的跟个粽子似的,被孙尧白抱在怀里摸着大腿的小倌不是他那世侄闻人广缘是谁? 
挣扎间闻人正看见下楼对着自己这边张望的李伦,忆起此人乃是当朝大将军,父亲虽与其不甚相交,但自己好歹喊他一声世伯,求救的话断无见死不救的道理。 
迷途中的羔羊见到光明,挣扎的更是厉害,扯着嗓子咳掉嘴里被重华强塞进去的山药糕,大呼一声:“世伯救我。” 
他挣扎的厉害,重华一个把持不住带倒旁边酒壶,酒水撒了一地,突然又听他开口呼救,还是什么世伯,一时呆楞,闻人广缘就这么从他腿上滑下狼狈的摔在地上,重华慌忙伸手去拉,不想却将本就散乱的衣襟扯的更开,闻人广缘气的险些背过气去,可他毕竟是将门出身比不得闺阁里不问世事的千金小姐,想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先天上就差了一段,更别说后天里被他老爹磨出来的底子了。 
闻人广缘向来以自身武艺自持,这次竟然栽的如此彻底,此时又被人撕了衣衫露出大半个身子来,上面青青紫紫的好不热闹,羞怒交加之下喉头一甜险些一口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孙公子好兴致啊!” 
重华抓着手里的衣衫,大半还连在其主人身上,愣愣抬头,李伦?眯眼,随即装作不曾见过的样子。 
“尧白见过李将军。”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现在抓着人家半边衣衫的样子不妥,重华忙俯身,随便给闻人广缘掖了掖,又将人安置在旁边的雕花木椅里,摆了个稍微端正的姿势,这才看向李伦。 
有一眼无一眼的打量脸色发青脖子上红斑点点的闻人广缘,以前倒没发现这闻人家的公子倒是生的俊俏。 
“孙公子可知此人是谁?”李伦问的随意。 
“在下不知。”重华达的恭谨。 
“他说慌”闻人广缘声色俱厉,恨不能一刀宰了眼前这个轻薄自己的无耻浪徒,枉自生了幅忠厚面孔,实是衣冠禽兽中的禽兽。 
“那可就不好办了。”李伦遗憾的叹口气,重华抬头对上李伦的目光,也不回避,只单单问道:“将军此言何意?” 
李伦,重华对此人的印象仅止于是三皇弟重勉的表兄,硬要套的话也是他的表兄,不过现在估计没人愿意套这个关系,至少不应该是和谋反的前太子沾上边的。 
突然李伦抽出腰上从不离身的宝剑,径直往重华那边走去—— 
金殿鸣冤 
“属下见过陛下”小巧的鹅软石铺成的细道,跪起来绝对不会舒服,但黑衣人好似没有感觉一般连分毫厌恶难受的表情也没有。 
“起来吧。”仲骆看着道旁的芍药,随口免了黑衣人的礼。 
折下一朵任意揉捏,曾经老花匠说重华糟蹋花儿,可他哪知眼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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