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期末考试很快就到来了,我教的两个班的成绩也很快出来了。周延凌考了91分,这个成绩在我教的两个班里都是第一名,拿到年级里一比,他的化学成绩竟排到了年级前十名。
成绩公布之後,这在年级里确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周延凌的进步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次再也没有人指责周延凌作弊了。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成绩公布没几天,周延凌的班主任刘老师就专门跑来找我了。
期末考试结束之後,学生们都放假了,而老师还要每天坚持来上班。
那天上午准备下班的时候,刘老师把我叫了出去,我们一起走到走廊的角落。
〃秦老师,这次周延凌同学的化学进步很大啊,真的让年级的老师们都吃了一惊,你真是个好老师呢。〃
刘老师的话听起来一点也不像称赞,他似乎别有用意,我不禁有种不好的预感。
〃哪里的话。〃我虚假地笑笑。
〃秦老师,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听我们班长说期末考前看到周延凌拿著礼物上你家去,後来班长又陆续看到周延凌经常晚上出入你家,有没有这回事呢?〃
〃他确实经常出入我家,我也一直给他辅导功课,但他没给我送过什麽礼物。〃我非常不悦地答道。
〃秦老师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喜欢帮助差生的好老师,过去你教过的很多学生也因为你的帮助都非常感激你,毕业之後还时常回学校看望你,就算在现在教的学生里你也是很受学生们爱戴的老师,可是你何必为了周延凌那种学生糟蹋了自己呢?〃
〃周延凌那种学生?他怎麽了?〃
〃秦老师你应该听我们班长说过他的事吧?〃
〃听过,那又怎麽样?〃
〃其实说他爸是黑社会实在有点过头了,但确实和学校附近那一带的黑恶势力有点关系,而且他爸脑子有毛病,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後天的,总之他爸一受刺激就容易出现暴力行为,他妈呢,则是从事风化事业的妓女,反正这家人都不干净。周延凌高一的时候经常逃课,勒索小学生和初中生,和外面的混混打群架、砍人他都做过,学校早就想让他退学,可劝退书刚下,校长就接连不断地收到恐吓信和恐吓电话。後来他那个脑袋有毛病的爸爸还跑来学校门口砍人,校长无奈就答应让周延凌在我们学校读完高中。学校原来也想帮助周延凌的,还专门让各科老师特别辅导他,可是他实在太笨了,讲什麽都听不懂,真不愧是白痴和妓女生下儿子。〃刘老师一脸鄙夷的神情,我也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就算周延凌真的是白痴和妓女生下的儿子又怎麽样?我知道他不笨,绝对不笨!虽然心里愤愤不平,可是表面上我还是认真地听著刘老师说话。
〃其实我们後来会放任周延凌不管也不是因为他太笨怎麽教他都不开窍,而是因为一个恶性事件。周延凌居然找来一帮混混殴打了一直给他辅导数学的李老师,他这根本就是恩将仇报!李老师被那帮人打断了五根肋骨,住了三个月的院,他出院之後学校就调他去管行政了。〃
〃周延凌不会无缘无故找人打李老师吧?〃
〃谁知道呢?你那时在医院里是不知道,周延凌曾经一度让学生和老师都陷入恐慌,那段时间受到他威胁的老师和同学非常多,只要他看不顺眼的人都会被他找来的混混群殴,任佳昕那麽好的女孩子那时也是受了他的威胁才会和他交往的。〃
〃那麽说任佳昕应该很讨厌周延凌咯?〃
〃当然!我们班里没人不讨厌他!不过他这个学期确实收敛了不少,大概是高二了开始意识到升学压力了吧。〃
胡扯!想当年我读高二的时候玩的可凶了,根本没想过升学压力这回事。
总之我还是相信自己亲眼看到和亲身体会到的事实,对於刘老师说话的内容我暂且保留。
〃秦老师我也是为了你好,周延凌根本就是个恐怖分子!他今天对你好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就跟你翻脸了。他跟他那白痴的父亲一样,这里有毛病。〃刘老师说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无论你有没有给周延凌特殊照顾,我都希望你以後最後不要跟这个学生有所接触了,我也是为了你著想。就让周延凌混过这高中的三年,学校对他也算仁至义尽了。〃
〃刘老师真是谢谢你的提醒。〃我假笑著回应刘老师。
刘老师叹了一口,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多说什麽就离开了。
※※z※※y※※z※※z※※
从期末考结束之後,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周延凌,那之後学校很快就放了寒假。
寒冷的夜晚,我独自一人睡在大床上总觉得有些冷,寂静的寒夜我总是渴望人的体温。
过去有妻子和我抢被子,但她每次都抢不过我,最後她会窝进我的怀里,让我拥著她入睡。女儿也总是时不时地来凑热闹,哭著说一定要和爸爸妈妈才能睡。
每当这时我们都只好妥协地让女儿睡在我们中间,寒冷的冬夜因为有家人的存在而变得充满了温暖。
我这辈子只对家人有著深深的执念。
我深爱著我的妻子和女儿,我对她们母女也一直很好,可是现在的我为什麽会沦落到了几乎一无所有的地步呢?
我的妻子和我结婚之後就一直在家里专职做家庭主妇,她是个勤劳美丽的好女人。可是她是什麽时候开始有外遇的呢?大概是我们结婚五年之後吧。某日她和朋友去参加美容讲座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企业的大老板,从那时起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她身上突然多了许多昂贵的首饰和衣服,变得爱打扮,她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至於那个老板我无意中见过一次,是个将近七十岁的糟老头子,我的妻子到底是爱上了他的人还是他的钱呢?我想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我知道我的妻子早就想找一个机会抛弃我带走我们的女儿和那个老板远走高飞,我的心脏病突然恶化给了她机会,她终於可以摆脱我去抓住她要的幸福。
妻子向我提出离婚的那天我永远无法忘记,那是一个寒冷的早春清晨,窗外下著淅淅沥沥的小雨。
〃风扬你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请你放我自由吧。〃
妻子温柔地看著我微笑,她不停地用手轻抚著我凌乱的头发。
〃如果以後我死不了,而你後悔了,就回来找我吧,我会在我们的家里一直等你回来。〃
那时的我身上插满各种各样的管子,开口说话简直就是一种酷刑,可是我还是努力地把自己的心意完整地传达给妻子。
妻子看著我哭了出来,她握著我的手贴在她的唇边不停亲吻著。
〃风扬,不要等我,真的不需要。。。。。。〃
这是妻子最後留给我的话,当她放开我的手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那颗病恹恹的心脏就永远停止了跳动。
每每想起妻子,我的心还是会泛起一阵刺痛,我的女儿也不知道怎麽样了,过得还好不好?
我突然很希望有一个人能陪在我身边,而那个人竟是周延凌!
周延凌是我现在这颗心脏的主人的心爱之人,也是我的学生,我总是有意无意地对他特别好这无可厚非,但我更愿意把他当作我的儿子看待。他比我小了足足二十年,做我的儿子绰绰有馀。
我知道他也很喜欢向我撒娇,说不定他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一种另类的父爱。
放寒假没多久,就到了春节。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孤身一人过春节了,感觉除了寂寞还是寂寞。
大学的时候有汪寒陪我,结婚之後我有妻子和孩子。
直到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住院,妻子还没有带著孩子离开我,我们的家还维持著存在的假像。
今年年三十的晚上,我一个人吃著从楼下餐馆买回来的饺子,有些食不知味。
外面孩子们的嬉闹声与烟花爆竹的响声响成一片,打开电视,张扬的红色及充满年味的中国元素充斥著电视萤幕,吃完饺子我一个人索然无味地坐在沙发前看电视。
电视里反复播放著那些老掉牙的音乐,这在过去是我很喜欢的,可如今我更喜欢听那些时下年轻人最喜欢的流行音乐。而且比起对於过去我喜欢的新闻科教类节目,如今我更喜欢看那些婆婆妈妈的肥皂剧。
八点正,春晚准时开始了,电视里歌舞欢腾,祝福声此起彼伏,我突然很想此时打个电话跟汪寒道一声新年快乐,毕竟过去我们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互相打电话问候。虽然那次之後汪寒没再找过我也没给我电话或短信,甚至连平时都在躲著我不愿和我见面,而我也一次都没有主动去找过他,但我想那麽多年保持下来的习惯不能改,我至少该向他道一声新年的祝福。
我拿起手机拨了他的手机号,可是手机里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我只好给他发了一条新年祝福的短信。
发完短信,我只能将注意力转回电视上,不知过了多久,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看看钟,已经晚上十点零五分了,这个时候会是谁?难道是汪寒吗?
我有些紧张地走去门口开门,门打开之後,尽管光线不足,但只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我就知道那人是谁了,那人让我的心狂跳了一下。
〃老师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周延凌说著竟真的向我伸出了手,我笑著拍下他的手。
〃新年快乐!红包没有,要命拿走。〃
闻言,周延凌笑出声来。
〃老师我可以进去坐吗?〃
〃当然可以,进来吧。〃
我说完在鞋架上取下一双拖鞋放在地上,周延凌自觉地换鞋走了进门然後关上门。
我走回客厅,靠进电视前的沙发里。
周延凌早就是我家常客了,他每次来我家都不需要我去招呼他,我家的东西也随便他用。
只见他一进门就径自走进了厨房,似乎是在里面翻碗柜、洗锅头什麽的,我以为他想做夜宵。一阵乒乒乓乓之後,周延凌端了一碗热腾腾的东西出来。
其实我早就闻到了,是饺子的香味!
周延凌把饺子放在我面前,看著我说道:〃我没什麽东西给老师拜年,只好用这一碗饺子表达我的心意,这都是我自己包的哦,我还是第一次包饺子,老师你尝尝吧。〃
反正现在距离晚饭时间也挺久了,就当作是夜宵好了。
〃既然是你的处男作,那我一定要尝尝。〃
我说著拿起碗筷,夹起一个饺子就往嘴里送。
虽然皮太厚了些,但馅料很足,比我晚上吃的饺子口感要好得多。
〃不错,挺好吃的,你的手艺还行。〃
〃其实馅是朋友做的,我只是包了几个而已。〃
〃真是白夸奖你了。〃
〃我学包饺子也很不容易啊!老师看在我那麽努力地包了几个饺子的份上,今晚收留我在这里住好不好?〃
〃年三十不是该在家里和家人一起过吗?〃我说完才想到刘老师跟我说过的周延凌的家庭情况,心下有些尴尬。
〃老师你不收留我的话我就没有地方去了。〃
周延凌楚楚可怜地看著我,我怎麽说得出拒绝的话。
〃你想留的话就留下来吧。〃
〃谢谢老师!〃
周延凌说完就趴在茶几上看著我吃饺子,虽然客厅的灯光被我调得很暗,周延凌又背对著光线,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我还是能够感受到他的目光,我的脸不自觉地开始发热,我赶紧端起碗将目光转向周延凌身後的电视机。
电视里春晚正在进行的节目是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说相声,全然陌生的年轻面孔,但他们的表演还是博得了观众们阵阵热烈的掌声,我却半点也听不进他们在说些什麽。
我的眼睛一直盯著电视,但余光不停地瞟向周延凌。
许久,周延凌从地上站了起来。
〃老师我去一下厕所。〃e
周延凌说完就走向了厕所,我紧绷的神经也终於稍稍得以缓解了。
吃完饺子我拿著碗筷到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