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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那只通常都很不识相的电话又响了。
“帮我接一下,维深。”开车时跟人讲电话可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如果有人在,还是找那人代接比较安全。
“你好,这里是Dr。Dead接线总台,请问您是哪位?”谁知那维深居然学起了接线小姐的说话声音,愣是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是韦恩啊,我是维深啦!嗯……对啊……是啊……啊?哦……那……你自己问他,谁知道我答应了你,我们家的医生阁下会不会生气。”说著,维深把手提贴到我耳边。
“什麽事?”我问在电话另一边的人──韦恩.史伯伦.奥拉欧,我的学长,不是同一个系的,但我跟他参加同一个枪支学会,所以很熟。他现在是巴黎ICPO(国际刑警)的警官,本来他想约我去打猎的,但因为要陪维深到这来找乐子,所以没去成,但我倒是告诉他我不去的原因和我会去摩纳哥。
(你现在能来码头吗?有点事想让你过来看看。)韦恩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就好像无奈又好笑又紧张和苦恼加在一起的感觉。
“你现在在这里?!”这次轮到我语气古怪了。“你到这来做什麽?”
(工作,你过来我再跟你说。快点,我在北区XXXX。)
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
“到底什麽事啊?”把车子的方向转了转,我按韦恩说的地址开去。
“去了就知道啊……听说是有一堆尸体等著你的光临……”
……
十五分锺後,我和维深找到了韦恩──在一个被一群警车和警察包围的地方。
“过来看看吧,Hance,你还真不愧‘召唤死亡的医生’之名。你说要到摩纳哥玩,看吧,马上就有死人了。”韦恩指著地上放著的一具男性尸体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对我说。
皱眉看了那具盖著白布的死尸一眼,我转身看著韦恩。“这个世界平均每一分锺都会死上百个人,那跟我根本就没关系。你不会就因为这种白痴的原因把我找来的吧?”有时候……我觉得,应该是死亡在召唤我才对……
“我想让你帮我问问那个被我们抓起来的人……可能说救起来比较恰当吧……毕竟要是我们再晚到个几分锺他大概就要被人玩死了……”他边说著,就从大衣内袋里摸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支後往我面前递了一下,在我摇头之後又放了回去。“我在查一个国际贩毒集团,根据最新的情报追到这里来,结果呢,先是本来说有人要把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们的线人被杀了,之後又发现了一个被杀的人──他跟我线人手里都紧握住一支很奇怪的钥匙……”
“钥匙?……”说到这,我打断了他──不会那麽巧吧?
“嗯,一支全黑的钥匙。”
……?!事情难道就真的那麽巧吗?──世事果然难测,而巧合又往往是那麽的神奇。
韦恩没有发现我有任何的异常,继续著他的陈述。“那可真是一支不祥的钥匙……在这具尸体被发现之前,我们根据线人死前留下的最後的线索去找到了一个男人,他应该就是杀我线人的人了。我们是在他家的後巷找到他的,那时他正在被几个男的轮奸吧,那些人看到我们就跑了……老实说,要不是我们早到那麽几分锺,那家夥可能会被玩死的。後来,那人醒了之後不知道是受刺激过大还是怎麽著,居然就给他疯了,就是不断的在说什麽不祥的!色钥匙,什麽白色恶魔什麽的,反正就是一堆疯话!什麽都问不到,刚好又想起你在这里,所以,就想来请教专家了。”
“你发现这个之後”我指了指躺在面前的尸体。“才想起找我?”
“不是,你知道有多巧吗?就在我刚好想起要打电话给你的同一时间,部下就来报告说又找到了一具握有黑色钥匙的死人,所以我就先到这里来……你说,你那外号起得还真不是没道理的啊……”
“当然,也不看看起这名字的人是谁,当然有水平。”这时候,方才一直蹲在地上研究那具尸体的维深突然插话进来──没错!给我那个恶搞的外号的人就是这只猪!
“维深,我本来还以为你光顾著泡那些中年大叔不会有时间来管我的闲事呢……”韦恩笑著拍了维深的肩膀一下。
“被人说我害他无聊得要死,所以只好陪同禁足啦。”似真似假的回答著韦恩的问题,维深边若有所指的望向我。“不祥的黑色钥匙……寒,我说得没错吧?”
“你除了这种给我惹麻烦的本领特强之外就基本无甚优点了。”我回望了他一眼。“韦恩,能不能让我们先看看那支不祥黑色的钥匙?”或许……我现在也有一根同样的……
“可以,就是这个。”转身招来一旁的一名警员,韦恩把一支封在透明密封袋中的钥匙放到我和维深面前。
(果然)──我跟维深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韦恩,在见你那个疯掉的病人之前,先来看看我们手上的这个东西吧……”我说。
维深在我话音刚落的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根我们自那位失忆先生处得来的黑色钥匙。
“啊?!你们怎麽也有这个?!”──这是韦恩惊愕的大叫……
……
一个已经暂失记忆的人口中的“CottageCheese”,一个已经疯了的人口中的“不祥的黑色钥匙”和“白色恶魔”,一个追查国际贩毒案的ICPO警官──加起来,到底等於什麽?……
问题越来越多,而答案……又将是什麽……
……
第三章死者的留言
光与暗,晨昏与黑夜,都是截然不同的一对双生子。是光,来自於黑暗,还是黑暗源自於光明?
“在有限与无限之间,我们如果没有办法掌握无限,就要想方法得到有限。但何为之有限?无限又是否能等於某些有限?事实上,有限是向无限延伸的据点。”
这是当年在学校内被称为十大恐怖人物之一的哲学助教说过的一句话,在後来被各个系的学生改成了许多种版本。
比方说经济学系的──“在有限与无限的金钱之间,如果没有办法掌握无限,那就想方法得到有限,有限堆积起来,总会成为无限。”
而心理系的就改成这样──“在有限的病人和无限的疯子之间,当无限成为有限,则疯子等同於病人,所以,反之,我们要使所有的疯子,总有一天都变成我们的病人。”
但世界上的无限何其多,我们就真的有办法或者说能够把“有限”都化为“无限”或把“无限”化为“有限”吗?不,事实经常告诉我们,不要太过於相信自己真的能够掌握所有……
……
“喂,你们两个,饭我请你们吃了,酒我也请你们喝了,也应该告诉我那根钥匙是怎麽到你们手上的了吧?”
坐在五星级的餐厅酒吧吧台上,韦恩终於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韦恩学长,你怎麽可以凶人家嘛……如果拿著这钥匙的人都得死的话,那人家和小寒就要成为下一对被害者了说……你不派人来保护人家,还这麽凶…………”维深用一副会让人马上寒毛直竖、鸡皮疙瘩掉满地的人妖声说著,边把身体往我身上靠。
了解他想做什麽,我很合作的顺势把他拥进怀中。“唉……看来我们要英才早逝了……因为人家警官先生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关心我们的人身安全,满脑子都只有钥匙、钥匙。维……我们还是认命吧……”握住维深的手,我很自然的陪他唱起双簧来──与他互望著,两人面对面的神情和姿势跟电影里那些落难鸳鸯互诉情衷的样子一模一样。
“为什麽我们那麽的命苦呢……小寒……”
“Cut!!!”忍不下去的韦恩大吼一声。“你们有完没完啊?!嫌现在还不够凉快吗?”他这一声狮子吼理所当然的招来了不少客人和工作人员的“关爱”眼神。
只见他脸皮微红的咳嗽了几声,遂小声的瞪著我跟维深道。“玩够了吧?该说了吧?啊?”
“咳嗯……好吧。”忍住想大笑的冲动,我尽可能用一本正经的表情回答他。“那根钥匙是我昨天晚上捡的。”
“只有钥匙,没有尸体?”韦恩皱眉问我,边瞪著早就扑在吧台上大笑不止的维深。
好不容易把笑声压了下去,维深抬起头来插话。“那是昨晚寒他捡到的那个人身上带著的唯一东西……哦,对,还有一只用来装那钥匙的古董银制盒子。”
“对了,韦恩,那几具尸体手里握的钥匙有没有用什麽东西装著?”我问。
“没有,都是直接紧握在手里。”这时,维深又忍不出笑了起来,韦恩则踢了他的小腿一脚。
“……”为什麽别的钥匙没有用什麽装著?而我见到那位失忆先生时他没有把钥匙握在手里?……如果这是杀人的手法或者代表著某一种意义,那被杀的人在这一点上应该都是一样的才对……为什麽唯独是我捡到的那个不同呢?……是犯人没有足够的时间?……还是说当时发生了什麽杀人者想不到的意外?……还是……
“喂,寒?怎麽又发呆啦?”维深撞了我一下,让我自思考中回神,这才发现韦恩已经不在了。
“韦恩呢?”
“上厕所了啦。你在想什麽?”维深狐疑的看著我。
“没什麽……他回来了。”远远的看到韦恩快步的走过来,那脸凝重的神情,让我怀疑他刚才是不是在厕所被人非礼过。
“那两具尸体的解剖报告出来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两名死者都是被人以重物撞击後脑致死,但身上没有过多挣扎的痕迹,明显在受到袭击时死者的防御能力很低,我们验出死者死前曾服用过罗眠觉……”
“等等,罗眠觉?”我跟维深两人同时打断了那位验尸官的陈述──因为那个药名实在有点另人感到惊奇──罗眠觉可是有名的舞会派对迷Jian药品。
“是的,是罗眠觉,但两名死者都没有被人性侵犯过的痕迹,也可以肯定他们在死前的24小时内没有跟任何人进行过性行为。”
“那个……咳,您请继续……”维深好像想说什麽,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而我则注意到韦恩有点古怪的神情──他在听到死者没被性侵犯之後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但随即有出现了一脸悲伤的神情。难不成……他跟那两具死尸中的一个……曾经有过什麽亲密的关系?……
但那也与我无关。
把精神扯回现实,我继续听那位中年发福又头顶稀疏的法医说他的报告。
“我们还在第二具尸体的喉管中发现了这个东西──”法医自身後的银盘中拿起了一只密封的袋子,指了指袋中一块大约0、5CM乘0、5CM白色正方体小块。
“这是什麽?”韦恩问。
“某种东西的结晶体,没有毒,但到底是什麽东西我也搞不清楚──这东西看上去很硬,其实很软,按照推算和位置,这大概是死者死时含在口中的东西,後来因为移动的关系,而慢慢的滑到了喉道里去。”
“所以?”韦恩继续问。
“这些就是我们目前可提供的资料……啊,这两个人不是被同一个人杀的。伤口的位置,力度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