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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茄子爱吃不?”
周隋东心里已经有点小火苗了,阴阴的说“不爱吃。”
陆扬压根没回头“你哥也不吃这个。”
靠!!!!
按着性子,提着一堆王旭东爱吃的东西进了院,发现乒乓球案子收了。
“唉?案子呢?”
“早散架了。”
对面大屋也冷冷清清的。周隋东快走两步,腾出只手推门,没推开,隔着玻璃往里看。里面空空的阴森森的,什么都没有了。
“东西呢?”周隋东回过头,这声音就大了。
“坏的坏,卖的卖,还两个在我那屋子里。”
“你爷爷的东西你就这样都扔了?”在周隋东心目里,陆扬的爷爷是很近很近的。
“人都是要死了,这物件也不能保存千秋万代呀。”
“你还让我孝顺父母呢,你这算什么呀你。”周隋东不想吵架,但是控制不了得知自己心爱之物灰飞湮灭的悲伤心情。
“活着的时候该为老人做什么就做了。这死了两眼一闭,就算交代了。难不成我把老爷子的东西都贡起来?那我还活不活了?”
周隋东一想,也对。自己倒是有些执着的傻气了。就没再说话,把手里提的东西放进南面违章搭建的小平房里。
陆扬心气不高,也没再乘胜追击,加之本来不算特熟,两人就一前一后的忙活起饭来。
02.
摆了一桌子菜,陆扬转身从周隋东以前藏身的那个大衣柜里翻出瓶泸州大曲来。“本来给你哥留的,便宜你了。”
周隋东就不爽了,什么叫便宜我了?合着我就一拣漏的?
倒上酒,吃上菜,两人话就慢慢多起来。
“健身房不开了?你以后干什么呀?”
“呆着贝,以前我也没干什么啊。我这样的,也干不了什么。凑合活着,活一天算一天。”
“那,”周隋东张口就想问你喝西北风啊?想了下没问出口。
“那边那个房子租给个胡同旁边一个私人开的少年舞蹈学校了。开了春就来装修就变成练功房了。”陆扬听出来了,解释的也很微秒。
“那你平时都干点什么?”
“游泳,打太极,看电视,有时候也看点书。”嗬,听着象退休老大爷的生活。
周隋东难以想象那些天天无所事事的人的生活。他其实是最看不上这种什么也不干吃祖产的大爷的,可事情往往到陆扬这就好像拐了个弯一样。在他身上到就有了股子看破红尘笑傲江湖的洒脱。
半瓶下肚,陆扬对王旭东的依依不舍念念不忘的心情就开始显露出来。
先是毫无察觉的就无比深情的缅怀了他们过去共同度过的没干什么好事的初中时期,然后又回忆了这几年他们的交往。其实不外乎是打架呀,游泳呀,喝酒呀等等不务正业的东西。
周隋东开始还装作耐心的听着,越听越心烦,越听越起腻,直到陆扬双眼通红的举起酒杯“来,为你哥再干一个!虽然他没做什么对得起我的事,但是,还是有点情意在,不是想忘了能忘了的。”这话借着酒劲就说的有点透了。
放无心的人一听,没什么,放在开始就存着心的周隋东一听,就很不是滋味了,或者说很能从里面品出点滋味来了。
周隋东就撺了。
“那你跟他干去,叫我来吃饭干什么?”
陆扬怔了一下。“唉,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你得有时有晌的啊,你从机场一直说到这你说这么多你腻不腻啊?”
“那是你哥啊,你怎么还这么没良心?”
“是我哥,是你什么?就算是你什么,人家也搂着女朋友上了飞机去了美国了,压根跟你没事,没你事你知道不?大老爷们的,你不觉你有点贱啊!”周隋东上了大学别的没练出来,这话茬是能接上了,说话也损了。
话一出口,陆扬愣了,周隋东也愣了。
好像一些事情慢慢的浮出水面,而他们俩是两个并未谋面的同伙。
一阵诡异的寂静。
陆扬去桌子上拿瓶子,“得,你看咱俩,一喝多就的色,别喝了,留点。”
周隋东暴躁起来,面前好像有一堵墙他有破墙而出的冲动。一把抢过瓶子“别,一瓶没准还不够呢。”
“小崽子你干什么呀你,你还来劲了你。”陆扬伸手去抢,周隋东腾的站起来。
陆扬也站起来,双方剑拔弩张。
“你想干嘛?”
“不干嘛。”
“我招你了?”
“你以为呢?”
“啊?我什么时候招你了我。”
周隋东动了动嘴,没说话,又提留着酒瓶坐下了。
“神经病!”陆扬翻白眼。
“我他妈的就是神经病,我早就神经了我。”周隋东显出胡同窜子的本性,脏话也是随口就来。“反正我也神经了,我早就神经了我。我……”周隋东反复说这这样的话,像是要给自己催眠什么,又或是想表达什么,眼里竟慢慢的浸满了泪水。
陆扬站着,有点傻。
冷不防就被周隋东抱住了。周隋东把陆扬箍的死死的,陆扬受惊的挣扎了一下,没挣脱。
“你洒什么酒疯?”
“王旭东抱得我就抱不得?”连周隋东都觉的自己象发情的阿Q了,但是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就顾不得许多了。
陆扬听了周隋东挑衅的话,竟然不再挣扎,就任小周抱着。
就这么抱着,大冬天把两人抱的汗都出来了。
周隋东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冲动过后,一片茫然。自己这是到底要干什么?
“累了没?放了吧。哥们。”陆扬开口了。
周隋东放开坐下。
“就知道你们这帮小屁孩净跟着瞎起哄瞎来劲了。喝点酒就撒疯。得了得了,吃饭吧。”陆扬起身出屋去拿米饭。
周隋东突然慌了,自己这是干嘛?自己为什么要去抱一个男人?为什么跟一个男人说那些话?自己为什么介意人家提王旭东?难道自己不正常?
做贼似的逃出来,走在街上,天空飘起片片雪花。直到感觉到手已经冷了,周隋东才发现自己手里的泸州大曲的瓶子还紧紧握着,冻得象冰一般的冷。
03.
那个寒冷夜晚过了不久就开学了。
周隋东没再去过那个院子。不知道那个院子里,是不是已经有成群的学跳舞的小孩子进进出出呢?
在阴凉的大房子里,一个人和自己叫劲痛快流汗的悠然时光一去不回了。但是这种遗憾能很快过去,而愈显清晰的周隋东在大衣柜里的那些故事却总是爬上心头。
周隋东一想到那个下午,周身总是涌动着莫名的躁动,难以抑止。
在室友不在的时候,他居然开始自蔚了。脑海里,不全是陆扬,有时,是些陌生的男人的身体。很少的时候还有女人,躺在男人身下的女人。
一次叫室友起床,他哗一下拉开帘子,就看见马建国一丝不挂仰天大睡而那里正一柱擎天,周隋东感觉自己头嗡一下就大了,热血上涌。他迅速转身,出了屋门。
但是在澡堂里的大多数时间却是平安无事的。
做为新时代的大学生,周隋东不动声色的穿梭于图书馆的各类图书中,不久,就终于知道,自己这种状态,就叫同性恋,而自己抱着陆扬的行为,就是同性性行为。
周隋东知道自己把自己定义的有些过分了,但是在内心深处他不得不用这种震撼人心的字眼来抑止自己对陆扬的思念,确切的说,是对陆扬的冲动,一种性的冲动。
周隋东老想这陆扬和表哥之间有可能发生的同性性行为,经常在春暖花开的篮球场上恍恍忽忽的。
开学没多久,学校的游泳馆就修好了。大一大二的学生就开了游泳课。
周隋东可是各地地道道的旱鸭子。一直以来他没钱也没那份心情去学什么游泳。
游泳课上的很不顺利。周隋东好像天生对水有一分恐惧似的,在水里总是无法放松,动作变形,划几下就沉下去。
直到这个春天快结束了,全班男生几乎都学会了游泳,只有周隋东和大部分女生还泡在浅水池里。
这对周隋东来说,是一种耻辱。
听一个家在河边,据说以前也不会游泳现在绰号叫白条的同学说,他那就是在水里太紧张,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水里练憋气,四肢放松的练,直到习惯和适应了水的浮力就好了。
于是下个周末,周隋东用一上午的时间做完了老师留的设计,小睡了会午觉就奔游泳馆去了。
周末的游泳馆是对外开放的。虽说没有学生证买票不便宜,但是人还真不少。
周隋东下了池子,伸呼一口气,就向下没入了池水。
水很温暖,周隋东还是感觉那四周都有实物存在的感觉给了他心里的压力,他试着把全身放松下来,再放松……
慢慢的,周隋东竟觉出点遗世独立的意思,在无声无息的水下,放松身心,感受一分被紧紧包裹的仿佛来自母体的温暖,其实是很诗意的。
睁开眼,前面就有男男女女们划着各种动作游来游去。象一部无声的电影。
这种办法果然奏效,下星期的游泳课上,周隋东已经可以沿着深水池的边游个10几米了,只是呼吸有时还是会被打乱。
又到周末,周隋东在那个同学的指导下,专门在池子里练呼吸,就是贴着池边,沉下去,闭会气,然后浮上来,呼吸,然后再沉下去。
周隋东练的很认真。他一向认真。
周隋东在水下憋气的时候,就爱看很多的高矮胖瘦的身体在自己的前边游来游去。
泳道是25米的标准泳道,经常会有人在他面前打来回。后来周隋东发现,有一个深色泳裤已经游了好像有10圈以上了,不由得对他深感佩服。
在他第N次上来呼吸的时候,深色泳裤正好游过来,没戴泳帽,光头。周隋东只轻轻一瞥,就忘了不能用鼻子呼吸,大大的呛了一口水,咳嗽起来。
那人是陆扬!
靠,开什么玩笑。他还阴魂不散了他。
04.
他的咳嗽声还是引来了深色泳裤的注意,深色泳裤只是在换气的时候微微扭了下头,周隋东就完全暴露在他凌厉的眼风之下。
亮亮的光头轻松的游过来“还真在这碰见你了,大学生。”
“是啊,你游的真不错。”周隋东由衷的说。
“我这游泳还是你表哥初中那会在城外那条臭河里教会我的呢,现在那河也没水了。怎么没见你动啊,在这泡澡呢?”
“我不太会游,练换气呢。”
“哦,那你慢慢练吧,我游去了啊。”陆扬淡淡的,以翻身往远处游去,用的是自由式。周隋东傻傻看着。那颗光头游远了,周隋东才回过闷来,他怎么来了颗光头呀。
陆扬坐在池边休息,左右看了下,已经没了周隋东的影子。
“看什么呢?游完没?”
陆扬抬头一看,宽肩窄臀的周隋东站在面前。头发还在滴水。
周隋东也在打量站起来的陆扬,看着好像感觉上要壮一些,古铜色的皮肤闪闪发光,沿着肚脐以下有一小股棕色的体毛沿着他平坦的小腹生长着一直隐没在泳裤的深处。
周隋东赶快收敛目光,脸上还是开始发热,底下的泳裤太小了实在是什么都包不住。
“这里太吵出去说!”周隋东扔下一句转身就走,不,是跑。陆扬摸摸光头,跟在后面。
连澡都没冲,周隋东就在僻静的角落里迅速脱下泳裤穿上衣服感觉安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