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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
“说话可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狐狸,又啪的一拍桌子,道:“好一个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科考后,我等你!”
说罢,起身就走!
我不觉暗暗舒了一口气,唉,这执着的狐狸呀!
谁知,他又折了回来,且又一屁股坐下,拿出来那张纸,顶着大便脸问:“这个,可又是那游方和尚教你的?”
我愕然——这狐狸精,修练的恐怕离那能掐会算的神仙不远了!
不由问他:“表、表哥,你怎么就如此确定,这词为我所作?”
他不理我,径自说:“哦,这东西原来叫词?为何叫词?”
我回曰:“先人曾拿传唱于民间与朝堂的一些固定曲调,填写词句,然后再予发传颂。后,经人专门整理,形成专门的一门学问,所以称之为词!”
他又要开口,我忙说:“知道表哥想知道更详尽的东西,可如今只能等科考之后了!”
那狐狸瞪着眼睛,就象生生要吃掉我一样,咬牙说:“可是又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他长叹一声,慢慢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至门口,又站定,回眸说:“晏殊公子,与你想比,我们皆凡人也,愚钝落后且不自知,恳请公子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能敞开胸怀,给我们指点一二,那怕皮毛也好,允乾定会作牛作马,以报点育之恩!”
话毕,一揖到地,然后,绝然扭身走了。
此情此景,竟把我震在原地,又惊又恼——
那死狐狸,在这一瞬时,我竟被他真的感动了!
难道,我真的错了么?他们、他们并没有过多的奢望,只不过是一群求诗若渴的痴迷之人而已,我真的有必要如此抵防且暗自不以为然么?
谁,都有求知的权利!
而且,让我再作一次老师,与我来讲,并不防碍什么,并不会损失什么,反而会使这些可爱、可敬之人,获得更多的东西,我何乐而不为?
也许,在这一世里,我真的活得过于矫情和谨慎了!
可、可这狐狸竟生生的逼我于死地,让我不得不作决定,还,真真是不甘心!
想及此,猛的站起身来,对明儿喊道:“去看看周大人早朝回来没有,如果回来,就请两位周大人一同过来,就说,晏殊有事相请!”
明儿应声走了!
一个时辰后,那父子二人齐刷刷的坐在了我面前,而那狐狸象会四川变脸一般,竟又一副笑咪咪的神态了!
看得我暗自咬牙!
理了理心神,我把笑挂于脸上,上前说道:“多日来,承蒙舅舅和表兄收留照顾,才使晏殊得以修养生息,为这科考作好万全准备。在此,晏殊多谢!”然后学那狐狸,一揖到地。
见我如此说来,那老周很是不解,急忙问:“殊儿言重了,好端端的,说这作甚?可是下人们慢待了?”
“非下人慢待,只是近日来思来想后,觉得舅舅与表兄对晏殊寄望过重,让晏殊寝食难安,晏殊鄙薄,无论如何是达不到舅舅和表兄的期望了,所以,所以为了不给你们丢脸,晏殊,晏殊想提前回去了。”
这下连那狐狸都死死的盯了我,我也盯他——既然你喜欢盯人,又不会费什么气力,那就盯呗,看最后到底谁有损失!
只一会儿,那狐狸便撑不住了,无奈地放下茶杯,拉住我的手说:“表兄知道这几日逼你逼得紧了些,但,那也是因为着急,还望殊儿切莫记怀,表兄在此赔礼了!”
看着那狐狸又一揖到地,心里舒服了很多,于是,开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狐狸站起身来,见我这笑,更死死地瞪我,我笑得更欢实了!
那老周不明状况,还苦着脸在一旁劝我:“殊儿呀,听舅舅的,就留在这京城吧,不看舅舅,也应想一想你家中老父的期望吧!而且,这诗文之事,舅舅已经向皇上禀告了,皇上极为高兴,你如果一走了之,这叫我……叫我如何交待呀?”
我又撇了一眼那狐狸,才对老周说:“既然舅舅如此为难,晏殊再说走,就太过分了。晏殊年轻,以后,还请舅舅多多指教!”
这下老周乐了,旁边那狐狸似有似无的哼了一声!
不再理他,我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此次来到京城,晏殊为国人之执着的求知精神颇为震憾,亦为之感动,所以,晏殊不才,愿为宏扬洛国诗词文章,出绵薄之力!”
那周氏父子听了此言,都惊喜异常,尤其那狐狸,竟似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唉,也难为他这几日费尽心机的威逼利诱了!
老周更象个得承的狐狸,笑咪咪地上前拍了我的肩说:“殊儿有此心意,让舅舅非常欣慰!几日前,我便把那三首诗上呈了陛下,陛下非常感兴趣,若非忙于科考之事,早就宣你入朝,商量这整顿诗文之事了!现在殊儿既有此意,等明日科考后,我就上报朝庭,让陛下委以重任!”
听到此,我忙出声制止,“舅舅好意,晏殊心领。晏殊刚才之言还未说完,”看了看他们,接着说,“晏殊想让舅舅答应晏殊四件事,若成,晏殊留下,若不成,晏殊立刻就走!”
老周皱眉,说:“殊儿请讲!”
“第一,晏殊不想任洛国任何官职,但要有奉禄养活自己!”
“第二,晏殊只负责诗文的传教授业解惑之职,其他事务一概不管。”
“这第三么,请当今皇上给晏殊特权,能调遣大小官员为诗文推广服务,当然,晏殊不会越礼,在诗文之外此特权作废,同时,官员对晏殊行为不得有任何干涉和指责!”
“第四,晏殊只留此三年,三年后,希望朝庭能放晏殊离开,且不为难我的家人!”
那周氏父子,被我这条件说得一愣一愣的,眨巴着眼睛,半天没缓过神来。
最后,还是小周率先反映过来,咳了一声,对其父道:“殊儿这条件怪异,父亲能保证这皇帝答应么?”
那老周端起杯子要喝茶,见杯中见底,又放了回去,然后抬起头来望着我说:“殊儿这些条件,现在不能予你答复,待我禀报皇上后,再定夺,而殊儿么,还是先照例参加科考吧,皇上也想看看,你对那科考之题,会如何作答案。你看如何?”
我点头,心道,反正这几日都会为科考忙碌,这诗文归一之事,肯定是待以后再议了,先借这科考之机把诗词歌赋推荐于洛王,让他就此事再推敲定度吧!
想及此,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想到我杜今再世为人,还是没有躲开自己给自己上枷锁的命运!
老周心满意足地回了他的主院儿!
而那狐狸,跟在他老子后面,临出房门的一瞬时,狞笑着在我耳朵边上说道:“算你狠,小殊儿,来日方长,以后,表兄会好好疼你的!”那个疼字,几乎是被他挤出牙齿来的!
我把嘴角向上调到最高度,挑了挑眉没说话,只用眼睛告诉他——那咱们就骑驴看帐本,走着瞧吧!
9提笔落墨如有神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坐于考堂,提起笔的那一霎间,我竟有种想笑的感觉!
前世里,考来考去,受尽折磨,待到终于拿得古汉语硕士学位时,竟大大的出了口气!以为自己摆脱了那恶梦!可没想到,如今再世为人,竟又有被重新推进了考场,而且,这阵势,这阵势,实在让我不以为然——
每位考生,都被木板隔开,且那木板小若鸽笼,如我这般身材肥硕了些的,连回转身都难。且五步一监考、十步一主考,来来回回走马灯似的晃人眼睛!
可知这作诗,最讲究的是心境、意境、场境,而面对这、这小鸽笼子,还有这脸能拧出水的考官,要想写出好诗来,还真是、是个考验呢!
所以,未避免在此窒息而亡,还是速战速绝的好!
于是,心里默记了那题目,开始闭了眼睛,回忆起前世里自己所作的那些诗词来,然后,提笔落字,所用的是梅花小篆——
第一首,咏春
七绝 早春
初春又伴东君来,片片桃花自主开。
且看当年携手处,呢喃双燕戏楼台。
第二首,咏秋
词 浣溪沙 初秋
雨后新晴荷愈香,柳蝉齐奏早秋凉,登高远处渐斜阳。
故地今朝无客影,京都八月好风光。谁人与我话高唐。
第三首,咏人
七律 赠友
方信人间或有缘,与君际会五湖烟,
寻将流水春遗迹,观得浮云梦复延。
笔下虽无太白句,胸中但有子陵篇。
书生纵乏缚鸡手,谁说悯怀难证仙?
第四首咏物
词 菩萨蛮 槐
狂风骤雨何时绝?百花一夜石阶雪。忧叹世无春,忽闻香彻人。
疏疏龙涎泄,的的玉星缀。不舍逝红尘,独篝春暮新。
第五首,咏景
七律 洛山
人道洛山多峻峰,峰峰怪石幻奇容。
可驱迷雾揖罗汉,可驾流云戏九龙。
佛掌招迎天下客,望仙疑现故人踪。
何当拄杖魔崖顶,遥指天都看劲松。
第六首,咏情
词 梦芙蓉 相思
疏篱边柳密。忆年前结识,满园玉蕊。
小溪流曲,啼鸟一声脆。
远山微抹翠。相携无语沉醉。
别后茫茫,料蹉跎岁月,轻掷付烟水。
每每清樽独对。人后人前,但恐言情事。
旧时痕迹,如墨总难洗。
暗尘堆信纸。于今最怕翻起。
半晌贪欢,听伊人笑语,花落梦魂里。
第七首,咏感
七律 感怀
层翠易凋因叶落,人生易老累情愁。
长风吹乱寒烟绪,远水轻撩落日眸。
百鸟常随双翅渡,万山难阻一江流。
何须负手吟萧瑟,云外闲观身外秋。
第八首 咏家
词澡兰香乡思
东风卷卷,催老时光,怎述心底心愿?沉霞落晚,曲径疏杨,独向小楼西畔。
叹离愁,缥缈如烟,眉头心头漫漫。情未了,回忆故土,荷桥芦岸。
纵有皮裘锦绣,不胜羽衣,客魂知暖。无波若水,怎筑巢台?愁煞零落孤雁。
意朦胧,恍若村边,娘唤黄昏语远。急望去,月景沉霜,依稀村院。
此八首拙作,颇费了我些心意。诗词相间,律绝兼有,且平仄格律错落有秩,盼那洛王真能识得,容我入朝,容我细说,容我还那狐狸摸鼻子之情!
写完,姓名一附,把笔一丢,拍了衣衫上的尘土,拿了那考卷,挤出了鸽子笼。
惊得旁边考官,结结巴巴跟在后面小声提醒:“莫着急,莫着急,还有时间呢,若是想如厕,我带你去便是!”
冲他轻轻一笑,曰:“多谢大人关怀,晏殊已答完,大人辛苦,告辞!”
抛了那人在那反映,出了门,恭恭敬敬把考卷往总监考官面前一放,一揖到地后,走人!
出来猛烈的吸着新鲜空气,不觉咏叹:生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