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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笑吟吟的说道:“殊儿切莫误会,愚兄么,也住在这梅苑。”
怪不得呢,想来那六角亭中的文房四宝,便是他的了!只是,如此轻易的便把我给卖了,真是让人不甘!
我点了点头,淡然抬手施礼,进了自己的房间。
梳洗之后,披了衣服,坐于灯下看书!
这洛国的书么,在思想上并不丰富饱满,但内含的风土人趣闻到更充实些,且更纪实。从而不难看出,这洛国朝庭,到是很重视民风的。
从别一方面揣度,那晏老爹可能非资深文化人,离得朝堂又远,不太懂什么安邦定国,所以,只给儿子配置了皆为民风的书,只是,那私熟先生,也见识如此浅薄么?
到也问过那明儿,却问不清楚,毕竟那孩子识得的字更有限了。
还好,我这性格并不钻牛角尖,即来之则安之,放开心情慢慢享受这些书就好!
翻得一页,上曰:
“某农夫得一子,貌美如花。送于当地县令,县令大喜,赏农夫肥沃土地十顷,农夫富。
后,农夫次子又初长成,且胜长子。又献于县令,求更珍贵之物!县令收次子,还长子。且曰:此子,貌美之躯为我换得诸多好处!故为我最珍贵之物也!
农夫无奈,领长子回家。因其被千夫骑乘,早非完璧,便再无人问津而终老家中!被当地人沦为笑柄!”
读毕,不觉按头轻笑:这民风虽然落后,竟能懂得用美人计,只可惜生生的毁了两个美人!
转念又一想:这洛国到蛮开放的,不仅盛行男风,而且百姓可随意调侃官员,言论自由如此,真是难得、难得了!
正笑着,有人轻轻敲窗,抬眸望了,竟是那狐狸周允乾!
想来是刚刚沐浴过,那人长发披肩,长衫未系,浑身散发着脉脉梅花香味,媚得,竟真象个修成精的狐狸。
低咳一声,站起身来,请他入内!
那狐狸精轻飘进房里,眯眼问道:“书里有什么好笑的事,竟让殊儿笑得若早前儿这院子里的梅花似的?”
忽略他语中的戏嘻,把书递到他面前,道:“一则可笑的故事罢了!”
那狐狸看了一眼书名,拧眉说:“殊儿,竟喜欢读这样的书么?”
“无关喜欢,只是,我手里只有这种书。表兄看来,晏殊应该看什么样的书?”我抬了眼睛问道。
他惊讶的瞠目看了我半天,才问道:“那这许多年,你,你竟都是看这些书度过的么?”我不置可否——到是这许多天,我确实是看这些书度过的!
他忽然伸出手来,拉住我便往外走。我只得随手拿了那披风披于肩上,与他出去。
这种习惯是在前世养成的,那时候有孝喘沉疴,一不小心就会发作,所以自我保护的意识很强烈。到了这世,虽无孝喘困忧,毕竟差点因伤寒丧命,所以,更珍惜这条捡来的命了。
只一晃神,便被他带到一道门前,举手推了,一股宣纸书香之气立即浓浓的扑鼻而来,眼睛不觉一亮,快步走了进去,惊喜的看到——竟是,竟是满屋的书!
不再管那狐狸,径直的扑了上去,抽出一本开始翻看。
这,这便是这个世界上,还被收为藏书的思想著作么?
虽比那民风在措辞语句上更雕琢了些,阐述更清晰了些,但大致上,还是没有脱离最原始的思想范畴,而且皆以诗文形式表达。
于是,再抽出一本。还是诗文。
于是,我再抽、再抽……
直到被那早已遗忘的狐狸伸手制止。
他问:“怎么,这些书,都不喜欢吗?还是有什么问题?”
我严肃的问他:“表兄,舅舅乃朝中一品大员,这些收藏的书,应该是洛国精髓了吧?”看他点头,再问:“那陵、策两个国家的书籍,想来也列括其中了?”那狐狸又点头。
我不觉摸了摸鼻子,把书一一放回原处,讪讪道:“好书,好书!”
心里却沉吟起来!
总体看来,这洛国么,以文治国,崇尚文化,而忽略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方针,在武力上,简直简直瘸腿的很!而且这文,也过于单一,简单的讲,便是以诗文为根本,总体治国方针也是以这发扬诗文为根本目的,并且这种思想颇具垄断意味,因为,竟再没有找到其它能与之抗衡的不同理论的书。
也难怪那应称之为舅舅的周应昌,一见我诗词,便会惊喜若狂致此呢。
唉,让我颇为疑惑的是,如此单纯治国理念和如此薄弱的国防力量,难道,竟从未受到过那二国的侵犯么?
而且,这,这与我接触的那些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千年思想,无论是境界还是意义深远上,都简直是云泥之别。
望了一眼那紧盯住我的狐狸,手指敲着桌子,脑海里开始措辞——
这要我如何说呢,难道要我告诉他,你们的诗文根本不能治国么?
或者,要我告诉他,他们这个世界,需要的是重新开辟鸿蒙么?
更或者,让我拍着胸说:扔了那些支派横生的杂乱诗文,让我来告诉你们什么才叫立国之本、什么才叫诗词歌赋?
咳!好象、好象,我这个前古汉语大学教授,也没那个本事,或者,也没那个义务吧!而且,相比之下,我更置力于实现那结草为庐,与村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对这些伟大事业,着实不感兴趣,而且,我这些观念相对这混沌世界来讲,也太过新潮,冒然激进,实在与这自然发展之规律,极不相附,所以,还是,还是留给那些后来者慢慢去探索吧!
更何况,从另一角度来考虑,这极度接近自然之风的诗文,也自有一种韵味,想那前世的一首《诗。蒹葭》,不就是最得风人深致么。
想及此,不觉又摸了一下鼻子,笑着对那狐狸说:“呵呵……这些书,平日里很少见,所以起了贪念,想一口气就读完,让表兄见笑了!可否允我、我慢慢读吗?”
那狐狸闪着细亮的眼睛,把我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凌迟了一番后,才慢慢说道:“是么,殊儿,确实喜欢?”见我很真诚地点头,也学了我的样子,用修长的手指敲着桌子,半天才点头说:“既然殊儿喜欢,那就随便拿吧!”
说完,起身飘出门去。
望着那纤长的背影,汗透青衫!
6言笑从容且自持
掐指算了,离科考之日,竟还有两天。
那司管吏部的一品大员周应昌尚书,可能在忙于筹备科考的事务,开始几天还来找我死缠,后来就再没有搔扰过。
而那狐狸周允乾,自那晚后,也对我冷冷淡淡的,只限于抬头点头,低头不理!虽觉无趣,到也让我清松了许多。
可是,随着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便再不敢自己闭门造车,舔着肉脸,敲开了那狐狸的门。
“表、表兄!”
那狐狸也不起身,只是放下书,定定的看我,我暗自咽了口水,弓身道:“我来,是想向表兄请教,这、这科考,到底有何讲究!”
他没接我话题,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连眼皮都不抬地问道:“那书房的书,看得如何了?”
我暗自咬牙,回道:“大抵上,着重选着看了两本,其余,恐怕要科考之后再说了!”
“哦,那殊儿,对洛国的治国之本,有何看法?”
我不觉又要摸鼻子,这、这是考我么?
他一下子打掉了我的手,横眉道:“以后,若再见你摸鼻子,小心你的指头!”
他、他怎么知道我一撒谎就会摸鼻子的习惯?难道,这狐狸,确实已经成精么?
面对成精的东西,我是向来没胆量得罪的!只好、只好,说了——
“古人云:君子务本,本立而道!洛国之本,好似都集于这诗词文章上,而那、那兵法武学,竟似……弱了许多!”我推敲着语言,谨慎而简明的说道。
那狐狸看着我,笑了,击案曰:“好一句君子务本,本立而道!”
这才站起来,拉我坐下,又亲自斟了茶,递于我手里,看我喝了,才说:“难为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不知你那先生怎么教的!生生浪费了你这好人!其实,不只洛国,陵、策二国,也是一样的, 皆以诗文治国。所以,即便偶有矛盾,也不是借武力来解决的,而是通过——赛诗!”
“噗——”
听至此,我一口茶没含住,全喷到了那狐狸洁白的长衫上。
这,这也太过搞笑了吧!这诗词竟也能抵得过百万雄师么?如果这样都有效,那前世里,一、二次世界大战,还有什么可发生的必要?大家凑到一起开个圆桌诗会,赛诗不就介了,即文明,又高雅,多好!
真不知这奇怪世界,到底是文明呢,还是落后!
想及此,再看到那狐狸手忙脚乱擦拭衣衫的狼狈样,我不由“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还是我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如此开怀的笑!
笑得那狐狸也不动了,象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直直的指着我,结巴着说:“这笑、这笑,简、简直是妩媚到骨头里去了!”
怎么与那津渡幽兰美人一个说词?我不悦,赶紧收敛了肉脸,作严肃状。
这次,换那醒过味的狐狸笑了,他、他竟然是捂着肚子笑趴在桌上!边笑还边喘息着说:“殊儿,殊儿,你真真的是可爱极了!”
可爱么?才怪!我摸着自己的胖脸,苦闷的想。
好半天,那狐狸才恢复了人形!
然后,言归正转。
他说:“以殊儿的聪明才智,听我这么一说,也应该明白,洛国科考,与治国之本一样,主要以写诗为主。时间虽然只为一天,却要依照朝上所拟的八道题目作诗。时间紧迫,而题目囊括世间物,可谓包罗万象,难度相当的大,所以这科考么,是真能考出真才实学的。”
原来,无论如处,都是一考定终身呀!
看着他那自信满满的狐狸样,我不以为然的暗自撇撇嘴:再真才实学,也不过是诗词而已,既不能当衣穿,又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增强国力,真不知道这世界的人如此痴迷到底为了什么!
那狐狸似又看出了我的不以为然,邪笑道:“殊儿诗才满满,肯定是举手擒来了。”
我目的达到,不再理他,放下茶杯,朝他轻轻一笑,便度了方步,回屋补眠去了——
这几日,为这科考之事,着实寝食难安了许久。现在既已知底细,还怕它作甚!虽然对洛国风土人情还所知甚少,但我自信,自己胸中所学的中华民族五千年文化精髓,即使是皮毛而已,应付这一天的科考,应该还是可以的!
只是,我真的想通过这科考进入这朝堂么?我竟从来没考虑过,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许那些考官见我愚钝,早早的就将我拒于门外呢。
第二天清晨,窝在被子里计划睡到自然醒的我,愣是被那狐狸叼、咳,揪起来!
他的理由是,要带我这新进京的乡巴佬,去见见世面。
抱着枕头想想,也对,来了七八日了,竟从未出过这座梅苑,若将来真的落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