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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令他主动低头求和,也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这家伙满口胡言乱语说什么!?浑然不觉自己成为雪狼唯一破例的那个独特存在,星河无语问苍天的直想翻白眼给他看。
「我几时说过对你的身体很满意了?」
「好歹你没把我踢下床啊!」
虽然星河的口气还是很冲,但听出他态度上的软化的雪莱尔·康纳马上嘻皮笑脸的蹭上去用脑袋磨蹭他。
「……你是『雪狼』没错吧?」他很怀疑这只只会赖皮装无辜撒娇的大狗当真是之前让他倍感压力的雪狼吗?
「你可以当我只是你捡到的流浪狗。」他并不反对在这个东方美人面前「屈就」宠物地位。
笑得很贼的雪莱尔·康纳逮到空隙便放胆亲吻星河有些冰冷的唇。
啪!
星河本来就绷得很紧的理智当场断线。
「去死!」
一拳往雪莱尔·康纳的腹部揍下去,恼怒令星河的脸庞添上一抹微红。
「你他妈的除了发情以外能不能有点正经的时候!?这里是战场,想死别拖我下水!」
他是气得咬牙切齿。
被揍的人抱着肚子抽几口冷气,虽然疼得冒冷汗却忍不住露出正中下怀的笑容。
「你终于肯生气了。」
认识这么久,星河总是冷冷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即便有时候恼他,也只是冷言冷语的把他赶走或沉默不吭声。
这种相处模式说实在让雪莱尔·康纳很泄气。
不是说他天生犯贱总想要惹星河生气发火,只是不甘心自己对星河来说只是个连他情绪都无法干扰的……床伴或宠物。
所以当他听见星河爆粗口骂脏话,真的很高兴——虽然肚子很痛。
注意到自己失控了的星河只好懊恼的瞪他,瞪了半天发现他还是那脸痞子笑容,不禁有些乏力的叹口气。
「你这人真的是……」让人很无语。
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冷静,因为在他的职业领域内,情绪失控只会带来死亡或其他不好的后果。
偏偏听这家伙的口气,活像自己不生气有多委屈他一样……
可是,就算还在生气,却忍不住露出一抹浅笑。
他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无奈失笑的轻松感了。
漆黑深邃如子夜星空的幽美黑瞳染上了笑意,眸中流转的神情几乎让雪莱尔·康纳看失了神。
「嘿。」独特的沙哑嗓音含笑轻唤。
「干嘛?」
「过来,我想吻你。」他努力散发费洛蒙。
「……」这家伙是忘了刚才为什么被打了是吗?
好气又好笑,心情比之前好很多的星河皱眉考虑了一下,还是随随便便的给了雪莱尔·康纳一个吻,然后转身继续往丛林深处走。
敷衍呀!
雪莱尔·康纳撇撇嘴,高大的身躯灵活的跟了上去。
「你跟来做什么?」星河一挑眉。
他没发现,这挑眉的动作十之八九是从身旁这男人身上学来的。
「想你啊!」雪莱尔·康纳继续嘻皮笑脸的赖皮,就是跟着他不放,还不忘抬脚跨过脚边草丛中隐藏型地雷的钢丝。
「别想在战场上乱来。」星河决定丑话说在前。
「……原来我给你的印象就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是吧?」沙哑的低笑在厚实的胸膛中震荡回响,雪莱尔·康纳啼笑皆非的自我揶揄。
「你曾经做过什么让我对你印象改观的事情吗?」星河没好气的低道,一手指着另一处液态感压地雷的位置,提醒雪莱尔·康纳记得避开。
他也没再辩解,低笑着跟在星河身后,可没走几步,星河就停顿身形,侧头轻扬下巴示意他走自己身旁。
谁叫雪狼毫无气息,如果不是一直可以听见他的低笑,他都要以为身后的人消失了。
在公寓时这男人都会挑他看得见的视角活动所以无所谓,但在丛林中,那种知道背后有人却感觉不到气息的感受会让他不停的分泌肾上腺素,很难受。
意会到他的感觉,雪莱尔·康纳笑着跨步上前,与他并肩前进。
星河谨慎的在丛林中寻找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依照特殊的定位系统追踪凯的位置,一边用眼角余光注意身旁高大却灵敏的男人,发现他看起来简直像只潜伏在丛林中的黑豹。
为什么当初会看走眼呢?
思绪复杂无比,动作倒是毫无破绽,利落谨慎的穿过地雷重重的战区,逐步拉近跟凯之间的距离。
两天后——
「那臭小子跑哪去了?」
刚解决一波敌人的雪莱尔·康纳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脸色少了平时的嘻皮笑脸,多了一丝警戒。
这已经是深入敌方腹地了,不管他跟星河对自己的实力再有把握,行进间也得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然十几把步枪一起开火,再强的人都只能被打成筛子。
星河正把手中刚抹去鲜血的军刀入鞘,听到他的声音,也是无奈的叹气。
因为四周都是敌军,他跟雪莱尔·康纳都不敢开枪,只能用军刀暗中抹敌人脖子。
这样做的风险很大,总算他们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对彼此多少有些了解,默契也不算太差,又都有实力当后盾,竟然当真一路下来都没出现什么失误,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运气不错。
几天下来,他们也知道凯八成宰了什么大人物,不然敌人没道理会分布的这么密集。
「再跟紧点,不然我担心没追上他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星河看了眼仪器上的卫星地图所显示的凯的坐标,校正要前进的方向。
他们现在跟敌军一起在追踪凯的行踪,弄得左右都是敌人,一个不好,陷入包围网的就是他们了。
「那就走吧,再赶两个小时应该可以穿过这波包围网。」雪莱尔·康纳随意活动两下身体,不在乎的笑笑。
星河点头,与雪莱尔·康纳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树林间,等到敌军发现倒地不起的同伴尸体时,他们俩已经不知道离开多远了。
第八章
夜里,星河忽然惊醒。
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只是本能察觉了某种异状而发出警讯——那是从无数次生死关头磨练出来的直觉。
当佣兵在刀口讨生活这么多年,他对这种状况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原本靠着一棵大树浅眠,清醒后当机立断便抓着枪悄然藏身大树的阴影里,然后才注意到原本在自己身旁休息的雪莱尔·康纳消失了。
长期作战最忌讳体力不足,把握休息时间尤其重要。
他跟雪莱尔·康纳在持续作战六个小时后决定原地休息两个小时,瞥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上显示他才睡了一个小时不到。
就算早就知道雪莱尔·康纳的行动无声无息,但连他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就未免太放松了……还是说,就是因为感觉到他的离开才醒来的?
星河暗自自我警惕一番,又小心的观察起四周环境。
没有人声、安置的陷阱没被启动、感觉不出有人盯着自己……星河于是慢慢放松了握枪的力道。
重新倚靠着树干坐好,星河闭起眼,打算把握宝贵的休息时间好好恢复体力,可眼睛才闭上,就不由得想起那只又搞失踪的流浪狗。
虽说雪莱尔·康纳本来就是莫名其妙自己冒出来的,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也不是什么太令人惊讶的事情,依照他的身手只怕这辽阔的丛林中没人能逮得到他,但关心的念头一起,竟然怎么也没办法心平气和的继续入眠。
黝黑深邃的黑瞳盈满懊恼与烦躁,星河琢磨起自己是否要去找人。
可丛林这么大,雪莱尔·康纳身上又没带什么通讯器或讯号仪器,一起走的这些天,就算分头料理敌人,也都是雪莱尔·康纳回头来寻他……现在念头一动,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去找到人。
这样想来,竟与他们之间的相处一样,抓不着、摸不透、看不清,便只能等待。
虽然这样的结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造成的,但仍是感到疲惫厌倦。
无力去追求太容易失去的东西,等待又太寂寞太伤神。
最初他只是想捡只流浪狗陪伴自己度过有些寂寥的雨夜,却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的相处会复杂成这样,早先只是让他心烦又无奈,现在竟然令他思绪紊乱无法平静。
他跟「崩雷」那群伙伴在一起的时候,不管多苦的逆境都可以保持冷静,再艰难的任务都无法让他认输,依照教导他的那个男人的话来讲,他是天生的佣兵,他也明白自己的冷静内敛与精准的判断力是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最大筹码,可这一切特质在与那个银发男人扯上关系后,就全部失常了。
最好的证据就是他竟然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为了要不要去找人这种小事,心烦意乱到开始多愁善感——还连这男人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发现。
「去哪了?」他面无表情的侧头看向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雪莱尔·康纳。
「杀人。」他没有试图掩饰自己身上血迹斑斑,那都是敌人的血。
「……你可以跟我说。」
「抱歉,因为人不多。」他依然是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笑,银蓝色的双眼冷静犀利中带有一抹让星河不敢去细想的温和。
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星河撇开眼。
「你要休息一下还是直接上路?」
「直接走吧,新一波的敌军又搜索过来了。」见星河态度冷淡,雪莱尔·康纳也没说什么。
这用大量落叶埋葬血腥尸骸的丛林绝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事情总有先后缓急。
重新上路,又花了好几天跟敌军大玩你追我我追你的游击战,总算找到那个存心带着一大串敌人兜圈子的凯。
「哎呀,干爹跟师父怎么跑来了?」拥有一张俊俏娃娃脸的少年满脸好奇与无辜的看着长辈那似乎有些阴沉的面色。
「你跟独眼谈了什么生意?」星河迅速把凯从头到脚用目光检查了一遍,发现没什么大伤,才缓下了脸色。
「唔?杀四个人换四颗钻石。」凯很「老实」的比了四根手指头,「四颗价值上千万美金的好货色。」
血腥钻石的生意真好赚啊——只要赚了有命花就成了。
「啧啧,你接单杀人的价格也太高了。」雪莱尔·康纳比较清楚「行情价」,当下笑得很痞。
他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个性,既然凯没什么大碍,也懒得多说什么管教,反正各人对各自的性命负责,生死都是自己选择的,就算那人是他宝贝干儿子也一样。
闻言,星河白了雪莱尔·康纳一眼,又给了凯一个响头。
佣兵虽是亡命之徒,但不赚没命花的钱,他记得自己教过凯,因此也不再说什么废话。
「回去了。」
「是,师父!」凯很听话的扛起自己的狙击枪跟上星河的脚步,朝暗地里对自己眨眼调侃的雪莱尔·康纳扮了个鬼脸。
不过,好奇怪啊……他从没想过干爹会跟这个师父凑在一块儿。
说起他的三个师父一个干爹啊,四个都是名声响叮当的角色,但就是感觉他们四个人很难凑上边,不只因为他们的个性,也因为他们的职业。
然而这两个长辈……
凯左看看面无表情专注赶路的星河,右瞧瞧依旧玩世不恭的雪莱尔·康纳,还是觉得这两个应该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男人之间有某种契合又疏远的关系存在。
回到反政府军占领的村落,从独眼司令手中接过一只小小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