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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地话,就算是卢大人,也不可能几沉几浮于洪炉人世,犹自赤诚不改吧。
身旁小刀轻轻地说:“有地时候,我都想,怪不得会有神仙要救公子呢……”
王大宝因着头晕,看出去的一切,便有些模糊不清,望着金色阳光下那身影有些朦胧得不似凡人的两个朋友,只是微笑。
是得神仙眷顾也罢,还是他们真是神仙中人也罢,这一生,能有幸,追随着他们,陪伴着他们,得到他们的信任,出力为他们办事,真好!
可是其实呢,这一刻,甲板上风劲节和卢东篱的谈话,并不似王大宝和小刀想得那么温馨美好,因为,基本上就是风劲节在训卢东篱了。“还胡思乱想什么呢,过不了几天就能到吴国一天团聚了,用不着惦念到愁眉苦脸吧?”
卢东篱摇摇头,轻轻道:“我此生负婉贞良多,明明可以夫妻团聚,却弃她于异国他乡,甚至还要百般利用于她。她生性良善温柔,我却用她的名义来谋算这杀伐争斗之事,她……”
“胡说什么呢,麻烦你分清楚主次。”风劲节瞪他:“你是对我嫂子思念欲狂,难以忘怀,最终榆木脑袋开了窍,明白人也不能一辈子先天下之忧而忧,偶尔因私忘公一回不算罪过,大大方方扔下手头一堆事,回去一家团聚,顺带着挖两个坑,等着一帮没脑袋的笨蛋往下跳,明白了吗?”
卢东篱失笑:“你这人……”
“我这人又怎么了,最见不得你胡思乱想,长吁短叹,自寻烦恼,自讨苦吃了,不就是顺势想造个局,取个两全其美吗,怎么能算是谋算妻儿呢。”
风劲节毫不客气地抢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船上上上下下,包括大宝和小刀,你见谁都谈笑风生,看起来心情愉快地不得了,好象一船人就是出来游玩取乐似的。独对着我地时候,整天作正义凛然,忧思重重,苦大仇深状,当清官当忠臣,当成这样,谁还乐意亲近你。”
“所以,我也只敢对着你这般啊,想必你是吓不跑地。”卢东篱轻笑。
在这个倾注他无数心血的人世间,他有极好地朋友,极好的同僚,极好的伙伴,他有永远永远放在心头的妻儿,他总是尽可能地在他们面前,表现自己的快乐轻松,尽量把那些生命里美好的一切,与之分享,但所有的烦恼,担忧,焦虑,迷惑,却只有在风劲节面前,才会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
“劲节,你觉得,我们这一次的安排,有几成成功的机会?”
“各项安排,你不是差不多都和我一起定的吗?”风劲节有些得意又有些戏谑:“就凭我的才智本事,就凭我的细心安排,还不够让你有十成的信心吗?”
第四百零七章 引蛇出洞
这一次,卢东篱和风劲节离京出赵,走得是轰轰烈烈,天下皆知的。
首先是有吴国萧氏遣治下官员入京,向赵国朝廷通报了一件数年前发生在赵国海域的劫案。
一艘海盗船伪装成普通商船,靠近了一艘吴国商船,然后突施袭击,却没有料到这条商船上有萧家的护卫队伍,反手间,倒把一众海盗给灭了。
萧家庇护下的诸国商队,总是带着巨额的财富,跨海扬波,极其惹眼,靠的就是武力雄浑,手段狠辣,报复起来永远是斩草除根,寸草不留,才让敢于觊觎谋算他们的贼寇每每三思而后行。
按照惯例,这一次,船上的所有海盗也是全部被搜索出来,无论死活,统统捆绑了,抛去海中喂鱼。可是搜索的时候,却竟然在一处上锁的房间里,发现一个额上带伤,昏迷不醒的女子和一个依偎榻前,哭泣不已的男孩。
这对母子明显是被海盗劫掠之人,弱女稚子,他们不能弃之不顾,便将他们送回吴国,派人安顿照料。
数年来,那夫人时昏时醒,因头上曾受重伤,神智一直不甚清醒,而那孩子受惊太过,除娘亲二字外,任人怎么问,也再不会说别的。当时船上已经没有了活口,他们母子二人的身份,却是一直就成了谜。
直到最近,那夫人终于清醒过来,孩子看到母亲大好了,精神上的创伤也才痊愈。可以和人交谈了。萧家人这才得知,他们竟是赵国卢东篱失踪已久的妻儿!
原来那些海盗并不是海盗,而是在内陆流窜抢掠地一伙乱匪。他们掳劫了卢夫人和卢公子,意欲勒索重金,卢夫人唯恐受辱,当即触柱自尽,只是伤重未死。因为做下这一件大案,官府索拿甚急,他们一路逃窜。无处安身,也没敢杀这母子二人,只是指望着危难时,可以拿他们当成|人质换取安全。
最后这批流寇,想乘船出海避避风头,因为是陆贼,所以才会不知萧家的厉害,无意中遇上那孤零零一艘商船的时候,一时贼性又起,以卵击石跑来抢劫。反而让萧家因缘际会,救下卢氏母子。
当年卢东篱死而复生,卢夫人卢公子却被强人所掳的消息曾经震动过全国,各地官府也象模象样地四方索拿搜寻过。可是而今已过数载,世人对于卢夫人生还之事,早已渐渐不抱希望。
再说,女子毕竟不同于男子,被掳数载,就是侥幸生还,名节也已经有亏。将孩子托付了之后,也只能一条白绫上吊了事,才能保得住不给大忠臣,大清官的身上添什么污迹。
没想到,位尊财富的吴国萧家这一出面,把前因后果一说。即释了卢夫人贞洁名誉之疑。也解释了为何夫人未死,却数年不归之事,这却是再传奇没有,再完满不过的大喜讯了!
忠臣义士,贞洁烈女,失散团圆……民间百姓,很快带着欢悦的心情,接受了这样脍炙人口的快意传说。而朝廷上地君主和百官。无论心里想着什么,面对着正受重用。且声望极大的卢东篱,和实力无比强大的吴国萧氏一族,也只能欣欣然表示出欢喜信任的态度。
然后,便是因为萧家的使者说,卢夫人重病一直未好,不便乘船跨海,无法立时归国,所以思妻心切的卢东篱便请了长假,远行异国,去看望他的夫人了……
已经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朝堂,突然间,也热闹了起来。
“其实此计破绽甚多,那些的人真就敢不管不顾地倾力一搏吗?”
风劲节自信满满,卢东篱却始终有些犹疑。
风劲节笑道:“我们本来也就不需要真的骗过他们。重点是,他们已经无法再等了。”
几年前,他们刚在赵王明面地支持下推行新政时,戳了多少人的痛处,动了多少人的利益。意欲将卢东篱除之而后快的人不知凡几,而二人并肩,不知应付了多少明刀暗箭,陷阱阴谋。
卢东篱明面上有军队的支持,有赵王的认可,有巨大的名望,再加上背后风劲节强大的人力财力在暗中搞的小动作,这几年任是谁和新政为敌,管你是盘根错节,还是同盟似铁,最后也还是逃不脱被鲸吞蚕食的失败命运。
到现在,还敢明目张胆跳出来和新政作对地人,已经是没有。剩下的旧势力,只是蛰伏寻机。就算是心中恨极,也是隐忍不发,就算是动些手脚,也首先是确定了自己不会被抓住把柄。然而新政越走越稳,他们眼看着自己的利益一步步被侵夺,自己的势力越来越弱,而卢东篱行事越发稳健,这样一天天此消彼长下去,反击的机会又不知道会在哪里,这些人,又怎能不急。
看着卢东篱离开了朝堂,确定了他们两人已经乘船出海,各种蛰伏在暗处的势力,一个又一个都纷纷探头出来。一下子要扳倒卢东篱他们还不敢想,但是趁着群龙无首,要削弱他地影响,让他回来之后也再立足不稳,现在却是不能放过地机会。
卢东篱前脚一走,后脚上,对那些跟随卢东篱的人,他们那种种打击手段,就都纷纷亮了出来,行刺,陷害,收买,逼迫,不一而足。自然,他们也不是没有怀疑有计谋在其内,却无论如何想不到,给他们的这个套子,是能下在哪里,下得又能有多狠。
“这些人里,就算真有几个聪明稳当人,坚持不肯中计,但其他性急的家伙,自会去帮着我们当说客,必要磨到他们加入参与不可。只有事情闹起来,他们一个个把爪子伸出来,一切看得清楚明白了,我那砍爪子的刀,才好往下落。”
风劲节悠哉游哉,语气十分平淡。这几年那些人急,他也是等得不耐烦。毕竟新政刚刚上轨道,谁想把宝贵地时间,一次又一次。浪费在应付这些缩头乌龟的无聊阴谋上?
这回俩人放下一大堆的事情统统不管,跑来海上旅游,既借机解除了苏婉贞名誉上地巨大危机,也让卢东篱能顺势回去夫妻团聚,一解相思之苦,还顺便可以引蛇出洞,果然好处多多。
他们引蛇出洞,蛇也想出洞咬他们,但是要论翻底牌比大小,风劲节却是从来没有怕过谁。
这几年。都是卢东篱露在外面惹眼。得军心地是卢东篱,得民心的是卢东篱,拿了钱去支持下属,扶植能干官吏地还是卢东篱……
数载努力,到如今,就是赵王下旨要卢东篱的性命,定远关旧事,也再不会重演。再不会有整支大军,眼睁睁看着主帅重将受难而无法相救的事情发生。在这传统重文轻武地赵国,从最基层的将领。到镇守一地的大将,受尽打压的武将们,好容易在卢东篱这个中枢重臣的拼命争取下,得到了些应得的权力,再要他们放手,谈何容易?真到鱼死网破之时。就是抵制皇命的事情。他们也做得出来。
自然,借助风劲节强大的财力支持,卢东篱属下能干的部员属官们,也大多步步高升,占据了不低的位置,这些人对卢东篱地忠心,也是人尽皆知的。
那些人担忧的是这些明面的势力,害怕的是这些明面的势力。想借卢东篱离开之机来打压破坏的。也是这些明面势力。然而,这些势力。其实却只是露出海面的冰山一角。
借助着官场的力量,这几年,卢东篱是尽可能地给予风劲节手下所有商团以方便。两人也早就是默契在胸,一直轻易不让风劲节手中的力量曝光。那些风劲节手中所控地商界力量,都是分成各个不同的商团,有许多名义上不同的大东家,看起来无甚相干地各自发展着。
赵王虽然知道卢东篱有商场上的力量相助,但也并不清楚,风劲节真正的实力到了哪种地步,赵王自己也曾处心积虑培养民间商团,试图对抗风劲节在这方面的力量,却不知道,就连他自己看重,栽培,给予各种助力几个商家,其实也是风劲节暗处地下属。现在,包括京城在内,任何他看不顺眼地城市,都可能在他一个命在旦夕令之下,就立刻被所有的商家抛弃,盐粮米茶布等生活必须品都从此有出无进。他可以让水路陆路的商业运输完全停止,可以让商家抱成团以拒绝商贸流通来抵制任何势力。他可以让一个城市百业萧条,一派死寂。这样的软刀子杀人,也照样是刀刀见血,就是背景再硬,靠山再大的主事官员,被他下了绊子,也一样是坐不稳官位。
风劲节也不显山不露水地,通过商团,拉拢了大批低层官员。这些人地位卑微,权力太小,丝毫也不起眼。但是聚沙成塔,这些基层官员,联合起来,阳奉阴违,可以让任何高层下来的命令通行不畅。
至于风劲节能动用的武林高手,江湖势力,就更不必细算。而且只要他一日不动用,旁也就一日不能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