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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敏欣欣喜不已地说:“看吧看吧,真相已经试出来了,他内心深处对你的感情也很明确了。”
“是很明确了。”风劲节淡淡道,“他对我根本没有半点私情。”
“怎么会,他宁可不救妻子,也要救你。”张敏欣叫道。
“白痴。他还宁可不救我,也要救皇帝呢,难道他对皇帝有私情?”风劲节冷笑。
“那问题他答得这么快,根本没有认真考虑,肯定不是真心的,说来骗你的。”
“张敏欣,我们虽然没认真学过心理学,一些常识性的知识也应该知道。如果我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我,或是我和他的夫人,他更爱谁这种问题。一来,他可能说假话。二来,可能他不想说假话,但因为潜意识中不愿面对,而说了假话而不自知。但我只是以游戏的方式来做这种测试问题,他也以游戏应之,自然没必要防范我,潜意识里也不会有欺骗我的想法。而且,他的为人我很清楚,他既答应了说真话,回答就一定不会有半点虚假。”
风劲节神色平淡,心境也同样平静地道:“如果我和皇帝真的同时有难,他肯定选择救皇帝,因为对一个封建时代,受忠君思想教育长大的士大大来说,忠诚是最高尚的情操,而君主的利益,仅次于百姓和国家的福祉,在这样的大原则之下,没有任何人、事、物,可以超越于其上。在古代的士大夫、儒生眼中,忠君是最基本,也是最不可动摇的道德之一,君主也许无能,也许失德,也许贪图逸乐,也许拒纳忠谏,但是,只要没有过于残暴,过于疯狂,过于催残国家和百姓,一般来说,他们仍会选择对君主尽忠,并在君王遇到危险时不惜一切相救。也因此,他才会认为,我的这个问题很无聊,根本没有提出的必要,他的回答也会这么理所当然,根本不需要去思考,去挣扎,去斗争。”
“那他选择救皇帝,和爱情无关。我们可以不讨论。”
“他选择救我,也与爱情无关,也同样可以不讨论。”风劲节淡淡道。
“为什么?”张敏欣惊叫,“或者说,你凭什么认定,他的选择与爱情无关。”
风劲节微笑着漫步行在定远关的长街上,在脑海里悠然答道:“张敏欣你不要用后世的价值观来看待这个时代的人。在很久以后的一个很长的时代里,人们无比崇尚爱情,人们总要追求个性的张扬,在那个时代,舍小家,顾大家,舍一己之利,以整个生命来为国家为民族歇尽忠诚,有时候都会被认为是愚蠢且不可理解的。在那个时代里,爱人和母亲同时掉进河时,选救哪一个的问题,不知被谁第一个提出来,然后在无数的故事中,无数的现实里,被人无数次向爱人提问。也只有在那个爱情至上的年代里,这个问题,才真正有意义。换了在我们的时代,这个问题说出来只会惹来大家嘲笑,而换了古代,别说回答,若是有个女人这样去问自己的丈夫,已经足以被认定是不孝的刁顽之妇了。你要记住,在这个时代,在世人正常的思想价值观里,爱情,从来是不被放到最高位置的。特别是这些古代的正人君子们,无论是读圣货书的儒生,又或是所谓的侠客义士,他们往往有一种古怪的道德观,个人的欲望情感,总被压得极低极低,情不过是私情,而义,却总是大义。为了朋友而牺牲妻儿,被认为是极伟大的行径,而为了妻儿牺牲朋友,则是非常之卑鄙且要受批判的。”
张敏欣劲然大怒:“这是什么混帐王八蛋的想法,凭什么女人就是注定让男人用来牺牲的。”
“用我们的眼光来看,这当然是不对的。但在这个时代,这却是世人普遍接受的道德观和价值观。越是正人君子,在这方面对自己就越是要求的严格。的确是有点儿存天理,灭人欲的味道在内了。所以,如果卢东篱的心中对我有任何私欲,哪怕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潜恋识里有这种想法,那么,在面对这个选择题时,他的道德感就会认为,弃妻子而救我是一件很卑劣下流且极为自私的事。他会很自然地决定营救妻子,然后为我悲痛欲绝。用你们同人女期待的疯狂完美强烈之爱来判断的话,他最大的限度不过是因为受不了失去我的痛苦,而自杀相殉罢了。”风劲节摇摇头,语气也带了点叹息无奈,“正是因为他心地坦荡无私,纯粹视我为朋友,当选择来临时,他才会痛苦的弃妻子而救我。”
“我的天,所谓的爱情,就是当大难来时,第一个牺牲最爱的人吗?我呸,我最恨这些所谓忠臣义士英雄孝子们,用妇孺的鲜血来垫定自己的崇高,以亲人的牺牲来成就自己的伟大了。”
“并不是所有的英雄人物,最后都一定会屈待自己的亲人,但人的心与力有限,在为太多的人与事而操劳用心的时候,的确很难再全心兼顾自己身边的至亲。用我们的眼光来看,这或许是很残忍很无情的。
然而,在这个时代,这确实是被崇尚的一种道德和行为。卢东篱其实就是这个时代最典型的那种正人君子,正直儒生,他受到太多年这种思想的教育,他也不可能摆脱得了这种想法看法。只是,他并不是那种正直到无情无义的人,并以正直为资本,坦然伤害亲人,而无血无肉的所谓圣人。所以他才会犹豫,才会痛苦,才会感到悲伤。其实是我对不起他,我用一个玩笑的问题,逼他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抉择,逼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在面对选择时,会抛弃妻子的卑劣丈夫,是我让他好端端的,被无限的愧疚所折磨。我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会吃不香睡不好的。”风劲节苦笑摇头,为自己一时兴起的行为,感到了后悔。
“就算难过,对他的妻子来说那也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哼,有什么值得让人同情或佩服的。”
“张敏欣,站在我们的角度,当然可以批判许多古人的愚蠢行为,很多古代人的正常做法,在我们看来,也是不可理解的。然而,你和我,都不应当以我们的时代来要求古人。古代人身处他们的时代中,受到他们特有的教育,有着他们自己的价值观,也许不够好,也许很偏颇,也许因为被君主的愚民政策和忠诚教育洗过脑,所以过于僵化固执。然而,我们不赞同,但至少应当懂得尊重,我们可以对史册上很多伟人的错失叹息,很多古人的行为摇头,但却不可以要求他们摆脱自身时代的局限性,而做出让我们完全认同的选择,这是苛求,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那也不能这么……”张敏欣忽得叫了起来,“不对,我们明明研究的是感情,是爱情,是无处不在的暧昧,怎么现在讨论起这么严肃的大问题来了。”
风劲节挑挑眉:“你说是为什么……”
“啊呀,我上你当了,你……”张敏欣愤怒的叫声忽然消失,脑海深处一片深静安寂。
风劲节深深舒了口气,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哈哈。
小楼的规矩,小楼每月主动和所有同学发起联系的时间不能超过五小时,这个月去掉断断续续曾有过的联络,本来还有三小时联系时间。他故意慢吞吞去与卢东篱玩问答游戏,故意错题发挥,长篇大论,为的就是把这个月所有的联络时间,一口气用完,至少在以后的半个月内他不用再担心被张敏欣那个可怕的女人打扰了。
第四部《风中劲节》第四十九章同行
自从苏凌回报陈军进攻定远关,总督被迫放回卢东篱之后,后方诸郡就一直等着定远关通报军情的文书寄到,以便确定局势是危是安。
然而等了又等,定远关居然静悄悄没一点动静。大家心里头越发没有底了,最后总督便亲自发了一封询问军情的公文到定远关去。
接到公文之后,卢东篱眉头又不知不觉皱了起来,该怎么回复呢?
告诉后方,我们这里打得不可开交,万分危脸?
那是绝对不行的。
散布要打仗的流言倒没什么问题,不打仗硬说成打仗,这种事,绝对不可能长久地瞒下去。有关的战役,伤亡,功过赏罚,全都是要按规矩往上报的,相关的补给,增援,抚恤,也是要呈给户部军部的,除非是后方四郡与他联合起来,上下同心地撒谎布局,否则这个弥天大谎肯定是圆不了的。万一再惊动了朝廷,再来个调兵遣将,增派援兵什么的,那可就真把砍脑袋的欺君之罪闹得大了。
可是,直接告诉后方,什么事也没有,根本只是一场模拟陈军攻城的作战演习,那还不得有一堆人气急败坏,这次的军需武器是把各郡驻军和府库的武器全都给临时征调来的。事后,总督将不得不动用大笔的金钱,给各郡驻军重新配发打制武器,这笔开支,想必九王和总督都会算到自己帐上了。
虽说既做出这件事,就已经不在乎结仇了,可要是这些人,不顾大局,此时此刻给他找麻烦,使绊子,做出一些让定远关吃亏的事,万一再适逢陈军真的打过来了……
卢东篱伸手揉揉眉心,叹了口气,把那公文信手搁到桌案一角。罢了,先把这公文押两天再说。
“怎么了,我们大帅又为什么事愁眉不展。”那懒洋洋万事不经心的声音转来时,卢东篱苦笑抬头问,“劲节,这些日子,我们的探子可曾探到陈军的动静?”
风劲节耸耸肩:“定远关前方就是万里沙漠,我们很少有探子能深入到沙漠深处去的,而且就算进去了,在那个风沙苍茫的地方,也很难探得到军情。我们接到的关于陈军最新的军情,也是在一个月之前,他们在边境征调军队粮草,大有打一场大仗的样子。不过就连这军情,也是借由漠沙族人以及向他们臣服的大小沙漠部族才打探到的。后来,陈军在边境以重兵警戒,就连沙漠各大部族也无法靠近了。”
卢东篱叹息一声,把那公文递了过去:“你看看……”
风劲节接过来,淡淡扫了一眼,笑道:“若是我,总有许多信口雌黄的办法能应付过去。你顾及得太多了,自然就烦恼了。”
“若天下人都似你这般无法无天……”卢东篱苦笑一声,摇摇头,不再说下去,显然也不愿就此多做设想。
风劲节不觉大笑起来:“看来我们的卢大帅最大的烦恼竟是陈国军队居然还没攻过来,哈哈?”
卢东篱斥道:“你又胡说八道了,兵者本为凶器,便是玩笑,也不当这样说,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掌握陈军的动态,十分不安。”
风劲节点点头:“行了,我明白,我明天正好要出发去漠沙族,到时我亲自叮咛他们族长,最近全族壮丁,都要在沙漠上巡防,一旦查知陈军的动静,立刻知会我们。这一次,他们的防线要再被陈军攻破,我们将不会再原谅他。”
卢东篱微觉愕然:“你明天去漠沙族?”
“漠沙族一年一度的祭神节就要到了。这是他们部族最盛大的节日,以往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派人来定远关,请上国的将军去他们那里做客,与他们的族民们,共谢神恩。以前历任大帅都看不起他们这些蛮人,总是随便指派一个将军去应付了事。不过自从我到了定这关之后,这份差事,基本上都是我一人干了。今天漠沙族派来请客的长老已经进关了,我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