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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经济条件不可谓不好,但也不能算是有多好,父母都是厂里的职工,一个是职工医院的,一个是厂办的,家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只是父母给的生活费,在这儿只能解决一般的需求罢了,而对于像我这样的虚荣心挺强的人来说就有点不足。
看着同宿舍的舍友的花费,有时候都会怨恨家里为什么不多给一些生活费。我不想被他们看不起,不想落在下乘,所以,他们约我出去玩个什么,一般我都会答应,哪怕是打麻将赌博,我也毫不犹豫的奉陪,即使是会输的在未来的半个月里别想见着荤腥也再所不惜。
口袋里揣着仅剩的50元钱,我漫步在天桥上,看着桥下的车水马龙,一时间竟然忘了行走,而径直站在那儿发呆,想着却是这个月该怎么过?
一个人靠近了我的身边,“年轻人,要不要玩一下?”
我一愣,回过头去,只见着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岁的男人一脸猥狎的看着我,我有点不太明白,只是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点恶心,我瞪了他一眼,准备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他不死心,继续缠着我,“价钱好商量。啊?”
我立时停住脚步,反应过来,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天桥就是那个刚被报纸曝光的地儿,在这儿充斥着一群生活在边缘地带的人,比如说同性恋者,特别是money boy,他们一般都在这儿接生意。
难怪我一路走来,都看到怪异的目光扫射在我的身上,我的脸涨得通红,回过身去,一拳打在那个人的脸上,“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卖的,TNND,滚远一点。”
看着他狼狈的倒在地上,我大踏步的离去,边走边还在咒骂,“操,我长得像卖的吗?混蛋!也不瞧瞧你那德性,要卖也不卖给你呀。”突然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那如果是长得还不错,自己也看着顺眼的人,那是不是就是卖了。一时间汗涔涔的。
我知道我长得还算不错,有很多的女同学都想与我亲近,我也谈了几个,可都受不了我的脾气,不到三个月都纷纷提出分手,分就分,算什么东西。反正也快毕业了,索性收身养性。可我从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对于同性恋者,我没有什么感觉,觉得这种人离自己挺遥远,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竟然给我遇到了,而且还是这种状况。
今天真是背,输了钱不说,还碰到这种事,够恶心的,甩着头上的长发,冲进一家发廊,决定改变一下形象,换换心情。至于所剩无几的几十块钱索性花光,反正也熬不到下个月,拼着挨骂,再问家里要好了。
我没想到自己冲进的这一家发廊好象还挺高级的,可进都已经进来了,又不好转身出去,在这么多小姐的注视下,我可丢不起这个脸,我在门口接待处斜眼瞄到价目表迅速的扫了一眼,天啊,一般的洗剪吹都要35元,真是TMD的背,我不禁再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装作非常老练的说了声:“给我修剪一下。”
在小姐的引领下,我进了洗头区,由着小姐把我的头给揉搓了个遍,然后包着头巾坐在了房间靠里的一张椅子上。从镜子里,我看到小姐帮我擦干了头发,笑着说:“先生今天最幸运了,可以轮到我们老板给你操刀。平常,想我们老板剪头的还要排队呢。”
我不置可否的点头,“哦,是吗?”心里暗自惴惴,老板剪头不会价格上扬吧?但我可没这个勇气询问。
小姐看我不起什么劲,只能没趣的走开,不到一会,从里间走出一个年轻人,也就是二十来岁,看上去很清爽,没有时下发廊里发型师的那种惊骇头型,颜色也很正常,传统的黑色,但可以看得出恰恰是这种简单的发式却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味道,令他原来平淡的面孔都会显出光彩。
他从镜子里看到了我,对我笑了笑,朝我走来,我有点奇怪,只是盯着他。
他站在我的身后,与我在镜子里对视,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欣赏,我知道我长得好,可以称得上英俊,身材偏瘦了些,可整体反倒显得很有味道,按我第三个女朋友的说法,是带着点忧郁的气质,就连男生也喜欢跟我在一起混。
那个人随手拨弄了下我的头发,“先生,要剪什么样的发型?”
“啊?那位小姐不是说是由老板帮我剪吗?”我惊异的道,怀疑的眼神显而易见,因为这幺年轻的老板不是太少见了吗?
他笑了笑,“我就是老板。”
“啊?”我嘴张得半开,看这发廊的装修,以及雇员的素质,什幺叫做人不可貌相,我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但出于一种恶质的心理,还是很不忿的认定他家祖荫比较好。
竟然是这样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靠在椅子上,等待大师出手。
他站在我的后面,拿起剪刀就开始了。看着眼前头发飞舞,再看着他专注的眼神,觉得还真是有点羡慕,他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有了这么好的事业,而我呢,眼看着大学就要毕业了,还前途茫茫。
从镜子里我和他的视线突然相交,从他的眼神里透出了什么东西,我没来得及抓住,还想再盯着他,他已经转移了视线,继续修剪,只是不再从镜子里看剪发的效果了。
等到剪完时,他用扑子把我颈里的碎头发扫掉的时候,我的脸旁有了奇怪的触感,是他的手指扫过,有点异样,有点暧昧,我从没有反应这么快过,难不成这家伙也是同性恋,而且好象还对我很有好感。
怒气在我心里升腾,今天是怎么了?我是犯着董贤,还是龙阳君了。怎么净遇上这种事?不过,这家伙还真是他妈的令人嫉妒呢,这么有钱,却没想到是这种人。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从镜子里直盯着他,他开始只是诧异的看着我,然后在我的视线下,他显得有点慌乱,开始想挣脱,可又不敢叫出声来,他所有的反应,我都看在眼里,果然没猜错。
我站起来转身面对他,“你是gay?”我低声地道。
他慌乱的想往后退,我逼近一步,幸亏是在里面,被镜子给挡住那些顾客及伙计的视线,否则一定会惹来关爱的目光。
我也不知道怎么胆子一下子变得这么大,可就是想找点刺激,至于后果会如何,根本就不在考虑之列。我再逼近一步,“到底是不是?嗯?”
他的眼眸仿佛会说话似的,将他的内心全都暴露在我的眼中,从惶惑,不安到畏缩、恐惧,褐色的瞳孔随着内心的变化而在变换着颜色,我被这一奇观深深的吸引,连我自己在做什么都差点忘记,而手心里不自觉渗出的汗珠让我知道我在期待他的回答,他眼神四处游移,在躲避我的视线,双手使劲想摆脱我的禁锢,刻意压低的声线有着难言的尴尬“放开我!”
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随即放开了他的手腕。
“……这位先生,请到柜台付款!”他立刻背转过去干咳一声,装做很忙碌地整理镜台前的工具。
一时之间,我的气势又突然全都没了,“哦,好。”我低声的道。然后立刻走到柜台前付清钱款走了出去。我开始有点后怕,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胆子怎么那么大,如果弄错了,或者他不承认,估计会让店里的伙计揍我一顿再扔出来吧。
不过,他堂堂一个小老板,不管怎么说也在社会上历练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稚嫩?竟然会被我逼得如此尴尬?真是不可思议!
我摇摇头,用手拨拉一下有点汗湿的头发,回过头去看那发廊的招牌──胡思乱想。我失笑了一声,还真是在胡思乱想呀,脚跟一旋,转身大步朝着学校走去。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着自己不寻常的反应,实在不明白刚才那会儿自己是怎么了?吃饱了撑到去招惹同性恋?真是有毛病!
一踏进宿舍门,就闻到酒香味,一屋子的人,在那儿吆五喝六的。
只看朱军那样,就知道他喝过了,他满脸酒气的冲着我直喊,“嗨,来了,兄弟们,今天请客的钱可都是谢帅哥出的,你们要谢谢他呀。”一句话引来一片谢声。
我一听直气得眼冒金星,皮笑肉不笑,“没的事,愿赌服输嘛,那是你技术高,栽在你手里没话说。”这家伙不是拿话来戳我吗?德性!
旁边的林齐伟拉着我,“来来来,不管是谁的钱,谁的技术,竟然东西都已经买来了,那咱们就喝个痛快,你去哪了?等你老半天。”
禁不住他的劝,还没等我开口就被灌了好大一口啤酒。他将我按在凳子上,给我摆好碗勺, 当然不是家里用的那种瓷器的,而是咱们打饭用的大家伙。
他笑着朝我眨眨眼,低声地道:“别理他,吃你的吧,不吃白不吃。”
想来也对,吃了这顿,我还得有好一阵穷日子过呢。于是抢过眼前的菜,见到好吃得拼命往嘴里塞,别人的敬酒也是二话不说酒到杯干,只是本身酒量就不是很好,所以,没有一会,我就头晕脑涨的。好在,我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喝醉了既不会发酒疯,也不会絮絮叨叨,只是想睡觉。
趁着上头的酒劲,我一头栽进旁边的床大睡过去。
第二章
第二天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我捧着自己的头坐起来咒骂着,“痛死了,唉哟!”坐在床沿,用手敲着自己的太阳|穴,脑袋里像是有人在拉钢锯,真是痛得要把头剁了去。
“哈哈,谁叫你昨天猛灌酒,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这下吃苦头了吧。”对面刘思高边嚼着馒头边笑我。思高,思高,偏不长个子,也不知道他爸妈是不是早就有预感他长不了多长,所以取这么个名字。如果是平常,他早就丧生在我的毒嘴下,哪由得他取笑我?可现下,我也只能任他嚣张,无法回嘴,留点气力呻吟吧。
林齐伟端着脸盆从外面进来,看到我坐起来,笑着说:“醒了,我刚打了开水,给你泡了一杯浓茶,就在你面前摆着呢,快喝了吧。今天是杨教授的课,要点到的。”
这时我才闻到浓郁的茶香,如获至宝的端起来,放在鼻前深深的吸了一口,仿佛那香味直透进我的头顶,吹开浮在上面的茶叶,我浅浅的啜了一口,“好苦。”
林齐伟挂好毛巾,“苦才好呢,不苦不解酒。”
还真的是,本痛得欲裂的神经仿佛缓解了好多,不再如刚才那么难受了。我忍着苦味,咕咚咕咚把茶都喝了,摇摇晃晃站起来接过林齐伟递过来的脸盆毛巾到盥洗间嗽洗。
强撑着坐在教室里,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只能看到教授的嘴在不停的启启合合,要不是因为顾及到这位杨教授是我们系三大杀手之榜首,我早就瘫在床上了。
终于听到了天籁般的下课铃声,我放松了身上所有的气力,趴到在桌子上再也不肯起来,任凭林齐伟在我旁边又拉又拽就是不肯动窝。
“起来了,出去晒晒太阳,活动活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