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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们说出了主官的名字,也就不再纠缠,向我们要了一份。我看他是管事的,想贿赂一下,就没收他的钱。
我们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有一个兵看见了中餐,大为高兴,打电话一下叫来了三个人。就在这时,又来了一个恶狠狠的上尉,还是问我们老问题:“谁允许你们卖的?”
我们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不再慌张,镇静地说戴克上校允许的。上尉大概不相信,摸出了手机给戴克上校打了电话,打完小报告,斜着眼看了我们一眼,转身就走。我估计他是被戴克上校教训了,颇为得意:小子,多管闲事,被骂了吧?
没想到,10分钟过后,戴克上校居然带着副官怒气冲冲地过来了,非常生气地指着我的胸口厉声质问:“谁允许你这样的?”
我没想到他居然能这样翻脸不认人,但也不敢反驳,招呼小何,搬着盒饭悄悄撤退了。这批盒饭拿回去便宜了我们的福建同胞,这大概是他们在巴格达吃的最好的一餐。他们放开肚皮,一个人吃了两份。我们生意受挫,没心思吃,厨师也吃不下,剩下的10多份没人吃。福建同胞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惋惜地感慨,倒掉了。
创业篇(下)杀出一片曙光 7。为了告别的聚会
初到巴格达的两个月,是我们生意的低潮,其他中国同胞也不顺利——工程没跑下,发电机也没卖出去。
10月1日是中国的国庆节,对于我们这些身处异乡的中国人来说,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当时,中国驻伊大使馆已经完成了第一次考察工作,准备回约旦进行进一步筹备,临行前,把在巴格达的中国人召集在一起,搞了一次聚餐。
国庆,我们在巴格达聚餐,是在伊拉克最好的餐厅WHITE PALACE。难得参加这种聚餐,我们餐馆倾巢出动。当天到会的,有5个公司及团体,约17人左右。
那天,我们吃了阿拉伯特色烤鱼,大鲤鱼切开,用木片撑开,篝火烧烤。边上还有很多小碟子,橄榄、色拉、芸豆泥、酱萝卜、酸辣粉丝、茴香菜,还有好多叫不上来的东东——虽然种类繁多,但是却非常不好吃。
吃完饭,大使馆向我们详细交待了注意事项,叮嘱我们每天打电话报平安,如果发现其他中国人来巴格达,一定要和他们取得联系,要顾及到每一个来伊拉克的中国人的安全。
当天,大家都很高兴。过去,我们身处国内,并不了解我国的外交情况——现在通过亲身接触,我们亲眼看到了大使馆以人为本的工作方针。半年后,中国人质第一次遭到绑架,通过大使馆卓有成效的工作,危机顺利解决,也让我们深深感到了作为中国公民的光荣。
创业篇(下)“绿区”艳阳 1。“特别”通行证
在商务中心寻找项目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在绿区寻找其他机会了。当时,安德鲁斯餐厅的生意已经交给日本女孩村岸由纪子打理。我和小何完全甩手,一天到晚考虑如何进一步发展。
考虑要在绿区进一步的发展,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找人办下绿区的出入证件——毕竟,不能每次都拿着中国菜谱过关卡,一旦遇到非常情况,这种“民间护照”就会失效。
直接负责颁发绿区通行证签发工作的是美军骑1师315连的格里菲斯上尉——之前,一个美国大兵教我如何通过军装看部队番号。我和小何打听到他的办公室,跑去堵了3次,都没找到——看来这个上尉是个喜欢到处跑的混混。后来才知道,他一共有5个办公室,还真是狡兔三窟。
一直到了第四次,我们才在办公室堵到了他——当时楼下停着4辆悍马车,大概是和手下的小兵们玩得累了,回办公室歇歇。
格里菲斯上尉是个职业军人,大概是非常崇拜巴顿将军,把他的气派学了个十足——我们一进门,就看见他伸手,伊拉克翻译点头哈腰地给他递上雪茄,然后擦一根长火柴点着。
我们告诉他,我们想在绿区开中餐厅。格里菲斯漫不经心地吐着烟圈点点头,说他也喜欢中餐,在美国的时候,常带着小孩去吃。他问我们能做什么,我们满怀希望,也像伊拉克翻译那样点头哈腰地拿着菜谱上前,给他看书中菜谱图片,并一一指点。
格里菲斯说话也是典型的巴顿风格,爱憎分明,看见酸甜鸡,“很好!”再翻两页,看见了虾和牛肉,大概是不喜欢,眉头一皱:“Fuck beef!(鸟牛肉)”,“Fuck shrimp!(球虾子)”
一旁的阿拉伯翻译凑了过来,看见虾仁的图片,眼睛开始放光——在巴格达,虾都是从巴士拉运来的,价钱很贵,伊拉克战事初停,经济和交通都陷入瘫痪,一般伊拉克人很难吃到这些高级菜。
格里菲斯匆匆翻过菜谱,对我们说:“你们给我送一份酸甜鸡吧,要多少钱?”
傻子也知道,这是个小人情,我们连说不用了。没想到格里菲斯倒不客气,狡猾地笑了:“也对,如果我给你们办了通行证,你们会赚到许多钱。”然后,他派翻译把门口悍马车里八九个小兵全部叫进来点餐,自作主张地告诉他们:“今天这位中国人请客,不要客气。”——典型的你请客,我掏钱。
小兵果然没客气,一人点了一份。伊拉克翻译也趁火打劫,点了一份糖醋大虾——这个二鬼子点最贵的一道菜。两个半月之后,我们在绿区落下脚来。我的伊拉克邻居告诉我一个消息,当初这个点我们糖醋大虾的家伙,开着一辆新买的宝马车在绿区里威风,结果撞上了墙,腰给撞断了,成了终生残废。
那天,格里菲斯手下点的菜,大概要了我们100多美元——按照成本,只要30美金就够了,但当时我们和安德鲁斯老板伊斯麦伊正在合作经营,我们不能直接叫厨师做,只好说是日本大使馆订餐——等于是我花100多美金从我的餐厅买下,然后送给了格里菲斯和他的手下。有什么办法呢?英雄打掉牙只好往肚子里咽。
中国人说:“得人钱财,替人消灾。”次日,我赶到了和格里菲斯约好的地方,把菜给他送去了,明确提出,我们希望您能帮我们办通行证,最好还能在绿区里替我们占个房子。格里菲斯当时把手下都轰出去了,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狼吞虎咽。
其时,巴格达战事已停,只是偶有零星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11月的阳光温煦地撒在绿区格里菲斯的办公室里——我看着格里菲斯狼吞虎咽,心里极想趁热打铁把这事谈成——9个月以后,当我回到国内,我还能清晰地记得这次会面,这是我在伊拉克淘金生涯的一次重要转折。
看格里菲斯摇头晃脑地给我打美国哈哈,我和小何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照国内行情,我们估摸着他是想要我们孝敬,于是我凑上前去,悄悄和他说,如果我们餐厅在绿区开起来了,我们会给你20%的股份。
格里菲斯看我们这么说,一下变得非常严肃,盘子也撂下了。他整了整衣领,好像美国人民都在看着他一般,很正经地告诉我说:“我是职业军人,纪律是不允许我们从事商业活动的。我的收入很丰厚(后来我打听到上尉一月能有6000美金的工资),也不必贪图你的股份。颁发通行证是我的工作,我可以考虑,但是开餐厅的房子,要你自己去找。”
随后,格里菲斯脸色变得不再好看,又坐下来开始吃,不再搭理我们。我看着没趣,自己走掉了。一连很多天,通行证一点消息也没有。后来碰到一个伊拉克人也在办通行证,他给我们指点迷津,办通行证绿区里的伊拉克警察有时也能说上话,你没有孝敬他们,他们一定会说你坏话,诸如经常在绿区里看到你们可疑行踪,可能是中国间谍等等。格里菲斯自然会犹豫了——后来卡森也证实了这一点,一个和他熟识的绿区伊拉克警察也说了,两个中国人不懂规矩。
就这样,在顶着大太阳来来回回走了20多趟冤枉路后,我们终于知道了要孝敬伊拉克警察——不过这些二鬼子实在讨厌,我和小何一商量,也不愿意给他们钱,拉了两箱汽水过去,笑嘻嘻地和他们说:“喝吧喝吧,喝到拉稀最好。”
又过了几天,我们再次把狡兔三窟的格里菲斯堵到了。这回估计是伊拉克警察没有使坏,格里菲斯终于松口:“你明天来拿通行证吧,但是不要忘记你的礼物,我又开始思念中国菜了……”
这时我们已经把安德鲁斯的生意停了下来,搬到海法,厨师做饭全由自己做主,不必再高价买自己炒的菜,于是痛痛快快地请格里菲斯和他的一干手下大吃了一顿。
果然吃人嘴短,格里菲斯一边擦着油腻的大嘴,一边把翻译叫来给我们拍照,现场制作了通行证。虽然我拿到的是八个等级中最低一级的通行证,但内心还是忍不住一阵狂喜:这就是金山的钥匙,我来巴格达3个多月梦寐以求的就是这个东西!
创业篇(下)“绿区”艳阳 2。初入“绿区”咖啡和松鼠
在我和小何缠着格里菲斯办通行证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开始在绿区里考察。那会儿我们对生意开张挺有信心,但经营方式上还没有摆脱在安德鲁斯时期与人合作的小农意识——我们很快发现有个“绿区咖啡”的餐厅生意很好,于是就过去打听情况。
一开始,我和小何点了很多食物,冒充记者采访这家餐厅的老板。小何告诉他,我们是中国记者,想写一篇《美军军营里的伊拉克人》。结果这个胖子十分自豪地告诉我们,这餐厅房子是祖传的,后来被萨达姆霸占了——萨达姆时期,整个绿区的一切,地皮、房产、动植物都是他的私有财产——他之所以能在战后重新夺回祖业,开办这家餐厅,因为他有一个亲戚,是个美军上校……
这个消息显然在暗示我们独立开店的艰难。我们没有房产没有背景,只好考虑和他合作。阿拉伯人的效率是我们已经见识到了的,对于漫长的谈判期,我们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同时,我和小何开始了后备路线的选择——找地方,独立开店。
其实,早在通行证下发之前,我们凭着两本印制精美的中国菜谱,已经可以忽悠大多数哨兵,让他们给我们放行了。很多热爱中国菜的美国兵对我们迟迟没有结果的效率还非常恼火,威胁我们:“你们要是还拖拖拉拉,下次不给你们放行了。”对这种过激行为,我们一点也不生气。也有温和派的中餐FANS,很热心。如,一个少校带我们跑了很多地方,帮我们找开餐厅的地方,找管事的人,最后这个哥们总算找到了一位管事的上校,洋洋自得地说:“你们欠我一个人情,餐厅开业一定要请我大吃一顿。”我心里想,你一个少校,顶多是个团长,真能开业就是你一个团都来也没有问题。
上校做事果然比较稳健,听我们说完来意,就痛快地一挥手:“OK,我们去‘绿区咖啡’坐坐。”
到了“绿区咖啡”,一听介绍,我们才知道,这个上校竟然就是“绿区咖啡”老板念念不忘的亲戚。这个上校觉得中餐很有前途,鼓励我们和“绿区咖啡”合作——他哪里知道,我们已经开始了漫长的谈判,找他是想多找个希望,说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