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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我对不……」
「无需道歉。」
「我也是真心爱……」
「留著吧。」风云表情不变,语调平稳的说:「此字伤朕太深。」
我努力想看透那冰冷言语下的真意,可是他藏的太深,而我太鲁钝,什麽都看不出来。
莫非一曲将终,万籁俱沉?
是我,一切因我而起,都是我这般负心,我究由自取……。我是应该看著他,黯然走开……
在风云离开後我才放开湘瑶,湘瑶挣脱著坐起来,看著我,颤抖著说:「为什麽要这样?你这麽爱他!你是这麽的爱他!」
我有点失神,欲哭无泪,好多东西梗在胸口,却无法倾倒,我的结论只有一个,「不信任爱的人,或许没有资格得到爱……」
不信任爱的人,没有资格得到爱……
尾声
最後的那个月,风云都没有来看我,突然一天,两名护卫说要送我出宫了,零零落落的几个陌生宫人无声的跟著,也不知道他们干什麽的。
出皇城门後,我没有回头,没有意义吧!看,也看不穿千载宫墙,即便看穿宫墙,或许也看不到他,深情的凝望。
路途平稳而安静,没人开口,我的手和湘瑶紧紧交握,对过去恐惧、对未来不安,喀喀车轮声伴随人声传入车内,叫人耳朵和胸口都撕裂般的疼。
走出城外,连人声皆无,只闻虫闻鸟鸣,听惯丝竹之音,听这自然天成的美乐,倒是陌生,我突然想起四岁那一年,在庙外看到的戏旦。
当年的他很红吧?如今再不复为人所知,被吞噬在滚滚红尘里。
想到娘曾要我用功读书,好做大官的事,我胸口更痛更紧了。
『芙蓉输面柳输腰,恰成花梁金钿摇。即便无情也无语,生尘莲步使魂销。』
『盈盈十五已风流,巧笑横波未解羞。最怜娇憨太无癞,黄金争掷做缠头。』
『玉郎偶驾羊车出,十里珠帘尽上勾……』
「停车!」我突然大喊。
「怎麽了?」湘瑶转过头来问我。
我笑笑:「我自己驾车!」说著便一骨碌爬滚到前面去,拉著缰绳,「驾!」
湘瑶睁大了眼,先是有点害怕的小声叫著:「琴官、琴官,你疯啦?」
「人生傀儡棚中过,叹乌兔似飞梭……安乐行窝,风流花磨……」我突然唱起歌来。
湘瑶眼底慢慢带出笑,随著我唱:「山花袅娜,树影婆娑……爱风魔、怕风波,识人多处是非多……适性吟哦无不可,得磨跎处且磨跎。」
一路高歌,在不知名之处,护送的卫士要我停车,我想,是到了彻底遗忘过去的时候了。
下了车,雅致小楼三栋分立在林里,说来离城不近不远,成了ㄇ字型,朝著京城方向,或许上了三楼可望帝城,那走廊搭的好,分明让人了望用。
风云真真入心,分离後,仍不忘折磨我的心志,莫不是要我日夜望著他所在之处,後悔自己的自私及任性。
「你想,从这里,会不会看的到广寒宫?」湘瑶问我。
哈!我想风云,他定是想著华星北,「看的到也没用,九爷给囚在别的地方。」
「又不是、我又不是……」湘瑶窘了,「谁说要看他?」
我拉著他,「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呀?算了吧,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直奔顶楼,来不及细看屋内摆设,更无暇关照屋内那些人,找到三楼的中厅,我碰的一声就推开门。
「坐如钟、站如松、行如风。从容不迫,方显君子之姿。」房内原是有人的,他缓缓转身,冷冷的说。
我呆若木鸡。
有一个人,话不多、很冷漠,老用眼睛说话,惜字如金,那人不惯於人前说笑,却对我甜言蜜语、甚至挑逗调戏……
「不过一个月,便认不出我?」他走近了,在我耳旁说:「看不教训你呢!方圆百里无人居住,你只管放心的叫,我保证,你的声音将有一段时间,不须用在别的用途,啊?」
王八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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