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落下平地之后,失血过多的少泽直接就昏了过去。
另外两人手忙脚乱地将他给安置好,确定附近没有危险之后,赶紧一边跑回头,一边捡拾掉落的那些铁块,那可是炼血的宝贝,在他还没有找到可以取代这些零件的金属时,一样可都不能少。
那模样真的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从有钥石开始,这是最丢脸的一次。
「这下子可让他们赶在我们前面了。」
「那很好。」少泽突然说。
「什么意思?」
「让他们先去送死,这次知道这件事的钥石能力者绝对不少,让他们先打起来,到时候我们再从其中取利,要杀要剐全由我们。」
到时候,少泽一定会用双翼上的每一根羽翼,插进那个瘦弱的身体里,狠狠地将他的血管内脏从里头勾出,让他流尽身体的每一滴血。
「少泽!你真是太聪明了!这真是个好办法,让他们先恶斗一番,我们再从后面捡便宜,就算得不到增幅器,能获得他们身上的钥石也好。」炼血一点都不知道他那个总是沉默斯文、乍看之下十分温柔的伙伴,在心里想了些什么血腥暴力的想法。
事实上,就算他知道了,他恐怕也是那个在一旁帮忙递工具杀人的共犯,而且要是问他的话,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用瞬发弹将那个银发的怪物打成肉糜。
那个混蛋,竟然不晓得用什么方法把他的宝贝分解成数百块,到现在他都不确定是不是有哪几个零件没捡回来,心痛啊!
「啊……啊……」
「你说那几个人不是那么简单?」
炼血皱着眉将几个螺丝钉重新转出来,再组合上,接着看了一下满地的零件,抓住刚刚锁紧的主体,手中光芒一闪,地上零件凌空飞起,像变魔术一样,全部零件一个个仿佛已全部排好秩序一样,瞬间和他手中的主体结合。
不到几秒的时间,已修理好的机甲战神,再度站立在森林之中。
「帅呆了,我的宝贝!」他感动的抱住机甲的大腿,脸在光滑的铁皮上磨蹭,只差没上香膜拜而已。
「我当然知道那几个人不简单,否则我们怎么会被打败?不过那次是我们太轻敌,真正的绝招根本就来不及使出,要是我们三个同时发动攻势的话,哼!到时候谁输谁赢还很难说……奇怪,我怎么觉得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炼血一边说,一边重新站起来,在铁甲战神旁边绕圈,想找出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个性输了就输了,不是那种不会不承认失败的人,跟看起来像是温和派的少泽不同,两个人不论是外貌还是个性,根本就相差十万八千里,要不是因缘际会,正好落在附近的地区,再加上打了一场架,觉得很中意彼此战斗方式的话,也许根本就没什么机会变成朋友。
换言之,他们算是很纯粹的战友。
当然,炼血并不觉得,他觉得战友跟伙伴是同等意义。
炼血在机甲战神旁边转了一圈,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金属摩擦转动的声音,炼血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同时,刚刚组合好的机甲瞬间瓦解,将那个连「我知道了」这几个字都来不及喊出来的主人,重重地埋在金属堆中。
「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一定……他奶奶的……痛死了……」
遥远的另一方,冷暮坐在马车上,刚坐下没多久,就感觉到自己好像坐到了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许多颗造型非常精密的螺丝。
「咦?你手上那个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亮。」坐在一边的树海,马上就瞧见他手里的东西,好奇地取过一颗瞧瞧。
冷暮看了朔华一眼,他记得这东西是那天他们打完炼血,朔华从地上捡回的零件,想了一下,发现朔华被斗篷遮盖的脸,阴影底下双唇露出狡猾的笑容。
「这家伙……」
手中一个紧握,那些一颗颗打造精致的螺丝,立刻化成金属碎屑,随着马车外吹进来的风,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边的树海看他销毁得如此无关紧要,手中转了一下那一颗莫名其妙的东西,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觉得无聊,随手就往马车窗口外丢。
银色的金属螺旋体,在半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马车外的道路上,很快地被马蹄践踏而过,淹没在尘土之中。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叫啥妮妮的人偶,在地球上被日本人称为荒吐神,是关东以东、东北地区以南的原住民所信仰的古代神。
「因为当初在青森县挖掘出来的造型十分奇特,就像戴了护目镜或是遮光器,于是有人认为,那是古代人瞧见太空人而捏制的塑像,因此也有人认为那是外星人。」
过了好一阵子,朔华突然一手握拳击掌,因为刚刚脑子闪过一段被藏在记忆深处的文字,让他终于解除了多日来的小小疑惑之一。
「你现在才想起来?看来你的脑袋也不是万能的。」树海再度吐槽。
「哼!」要不是漫画里的印象实在比这段文字深刻太多,他才不可能忘记。
不过这样看来,以前被认为是荒谬的说法,其实反而是最正确的,那土偶,果然是被地球原住民瞧见的外星人。
想到妮妮那模样,差点就再度笑出来。
不晓得现在他们是死是活啊……
再过一天就可以到达首都千迦越,这一晚,他们夜宿在一座小森林的湖边。
「您老的身体真不错。」
树海看身上毒仍未解,但是却有办法一路坚持下来的朔华,想不佩服都不行,他记得人类这种生物身体挺弱的。
朔华站在一边,看着佣兵们搭建简单的帐棚,火光映在眼中,不晓得为什么,竟然让他想起所谓的故乡……
他的故乡,几乎所有的回忆都是在那讨人厌的小岛上,每天除了窝在家里看书,窝在花房照顾母亲的花,其实并没有太多其他的事。
只是……
他知道小岛上,靠近悬崖的海边,有个小小的岩洞,岩洞的入口不大,但是进去之后,可以发现别有洞天,即使是在潮起时,仍有许多的空间可以走动,最特别的是,岩洞的上方有个裂痕,从裂痕的方向看去,可以瞧见日月。
那个地方,是他才六岁的时候发现的。
那天其实是他的生日,母亲为了让他高兴,特地带着他去参加家族一年一度的庆宴。
一年一度的庆宴,其实也就是为了庆祝老爷子的生日,老爷子的生日和他同一天,但除了自己跟妈妈,还有谁会记得?
小时候的自己依然很傻,依然相信妈妈口中,终有一天爸爸会回来的故事,于是生日时心里的愿望,常常就是爸爸可以回来,和他一起唱生日快乐歌。
现在想起来,也许蠢毙了。
但是那时候他才多大年纪,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希望。
妈妈知道他的希望,于是鼓起勇气,从衣柜里找出最美丽的衣服,取出藏在柜子里的化妆品跟珠宝盒,细心为自己挽起长发,在身上点缀色彩。
那天的妈妈很美……
美丽的妈妈,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出席了那天老爷子的寿辰。
进入宴会场地的时候,其实已经是过了一会,大厅里有人开始跳起了舞,他和妈妈在那时候踏进大厅之中,灯光闪耀的大厅里,霎时间慢慢地安静。
若是在以往,他们的安静可能带着嘲讽,笑这个不受宠的妻子,终于愿意离开躲藏的天地,出来让人瞧瞧。
但那天,他从许多人的眼中,瞧见惊讶的表情,他知道他们讶异什么,妈妈光彩夺目却又幽雅温柔的模样,夺去他们的呼吸。
如果没有父亲的出现,那天也许他依然会觉得快乐,为他母亲骄傲快乐。
只是后来,父亲出现了,冷着一张脸,抓着妈妈到一边,问她为什么来?
他那时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生气,妈妈是那样的美丽,爸爸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更不明白的是,当他告诉爸爸,是他希望妈妈带他来看爸爸,他们可以一起回家,妈妈帮他准备了生日蛋糕,他们能一起庆祝时,爸爸的沉默。
然后……爸爸放开抓着妈妈的手……
「回去……」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妈妈看着爸爸的背影,一句话也没说,拉起他的手,慢慢地从后门离开。
那时他以为妈妈会哭,因为每次爸爸伤妈妈的心时,妈妈都会哭得好难过。
但是那天没有,那天妈妈带他回家,陪他一起唱生日快乐歌,还陪他在小小的客厅里,跳了一支舞,跟他说,现在她带着他跳,有一天他长大了,希望换他陪她一起跳,那时候就可以牵着她的手,旋转在舞池中。
她好喜欢有人牵着她的手,一起跳舞的感觉。
他以为,那天的生日就是如此结束,可是当他晚上起来想要上厕所时,却发现妈妈不在她的房里。
他疑惑地走出宅子,走出花园时,才在海边看见妈妈,一个人站在海边,流着眼泪起舞。
那个无形的舞伴,从妈妈抬高的手、仰起的头,也可以猜出那是属于爸爸的高度。
他不想打扰妈妈,那是属于她的坚强。
她可以因为寂寞哭泣,可以因为心痛哭泣,但是那天的她觉得自己很美……
那样细心打扮,一心一意去追求的她,不需要为任何人流泪。
怕妈妈发现他的存在,于是他沿着海边走,终于找到那个可以好好坐着,又可以瞧见母亲在月光下起舞的身影。
后来,只要他有心事的时候,就会到那个洞|穴里,也许一两个小时,也许一整天。
在母亲过世之后,他甚至在那里待过好多天的时间,那些天的时间,整个屋子里竟然没有人发现他的失踪,更不会有人花心思找他。
于是,他认知到,在这个世界里,唯一会担心喊着他名字的人,已经真正的离开。
如果说,他从母亲身上学到了什么,也许就是这种不愿意让别人瞧见自己软弱的坚持。
「妈妈,你不哭吗?」
「为什么哭,今天是我宝贝的生日,我很高兴,为什么要哭?」
「可是……」
「别可是了,来,快把蜡烛吹熄许愿,等一下你还要陪妈妈跳舞呢!」
「我不会跳。」
「没关系,妈妈教你,会跳舞的男人最有魅力了,现在妈妈教你,有一天你长大了,换你陪妈妈一起跳好不好?」
「好!我一定会长很高很高,就像……」他不想讲起「爸爸」这两个字。
「就像你爸爸当年陪妈妈一起跳一样。」但妈妈说了,轻轻地笑着,仿佛想起结婚那天,穿着白纱的自己,是如何在那大手温暖的牵引之下,在舞池里卷起白纱片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也许妈妈的梦想,就是可以有个人陪她跳一辈子的舞。
那他呢?
「喂!你不会是张着眼睛昏倒了吧?」天籁的脸庞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小手用力地猛挥,招魂似地。
不等他回神,突然一块很大的肉块递到他面前,冷暮毫无表情的脸庞,手中拿着肉串的模样,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