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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川看著像墙一样围著他们的数十个家丁,本能伸出手臂,把韩暮枫护在身後。
“暮枫,一会儿,你要紧跟著我。”
韩暮枫望著挡在眼前的手臂,晶亮的双眸闪动,一股暖流缓缓地流进他的心房。
被他人保护,这样的经验,他常有。
但是,以前拼死保护他的人或是因为利益,或是因为他的身份,绝对没有像莫川这样,仅仅因为韩暮枫这个人而保护著。
他与莫川并不熟悉,他不知道莫川的身家底细,同样,莫川也不知道他韩暮枫的身份地位,若非昨晚喝醉了酒,让莫川产生了误会,今天大概就要分道扬镳。
然则,这种比陌生人好一点点的关系,却能让莫川本能地站在他的前面,要为他挡下伤害,这一份心意,真的让他很感动。
韩暮枫微笑地拍拍莫川的肩膀:“不要担心我,我也会武功。”
莫川一听,心下一松。
虽然他并不把这几十个家丁放在眼里,但是刀剑无眼,万一不小心,伤了韩暮枫,他会非常愧疚的,毕竟这轻浮公子是他惹来的祸。
“那你要小心。”
“放心好了。”
正当莫川与韩暮枫摆好架势,准备给他们一个痛快时,一个低沈柔和的声音响起:“光天化日之下,一群人欺负两个人,非好汉所为之事。”
“谁?又有哪个狗咬耗子的来多管闲事?”轻浮公子不耐地瞪向声音的主人,这一瞪,把他的魂都差点瞪没了。
来人穿著一袭白衣,白衣胜雪,襟带飘飘,翩然若仙。
一头如墨的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整洁地绾起,束以碧玉冠,显得雍容华贵。
五官明豔,一双蓝色的眸子宛如最美丽的蓝水晶,晶莹剔透,一双烟水般的淡眉微微拢起,一脸的严肃,却怪异地惹人怜爱。
很美丽的男子。
这是莫川的第一看法。
如果说韩暮枫像一朵盛放的莲花,美丽脱俗。
这男子就像一株盛放的秋海棠,惹人怜爱。
只是,一个男子长得这麽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呃,估计要有非常好的函养,日子才会过得舒心。
“哟,美人,在下名姓王,名芭淡,家住东直街十六胡同,当朝兵部侍郎是我姨父的表哥的舅舅的表妹的家翁的堂兄的姑母的亲家的表姐的干姨爹的表妹夫,我家要权有权,要财有财,你跟著我,一定穿金戴银,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现在就随我回府可好?来人,请这位公子回府。”
一旁的家丁狗腿地问:“少爷,那另两个人呢?”
轻浮公子王芭淡斜斜地瞄了一眼莫川,再吞吞口水地望了韩暮枫一眼,笑眯眯地说:“打死那男的,把那个赘子给抢进来。虽说不是原装货,胜在够美。”
这厢他们在意淫得开心,那边莫川却啼笑皆非。
莫川实在想不明白像轻浮公子这麽笨的人,是怎麽横行乡里,欺男霸赘子(= =|||)到今天,还活得如此春风得意。
他敢在昨天管闲事,自是有所倚仗,而这个突然跑出来的美男子敢来淌这混水,自也是有过人之处。
这轻浮公子……呃,希望他不会死得太难看,反正自己没打算让他好看。
不过,莫川还没动的时候,那个出面阻止的美男子已经沈沈地喝道:“王八蛋,找死!”
说完,抽出缠在腰间的“断云剑”,剑光如水,剑面似镜。他随手一动,以剑面打横一扫,就扫倒了几人。
他那边动手,莫川这边也开始收拾。
只是,莫川动手的机会实在不多。
韩暮枫扯下身上的披帛,凝聚真气,挥绸成棍,纵跃几下,所到之处,全都倒在地下“哼哼啊啊”,滚著呻吟。
轻浮公子顿时傻眼,抖著手:“你们……你们……”
“我们怎麽样了?”韩暮枫拍拍双手,把手中的披帛披好,眯起一双漂亮的眼睛,步步逼进。
“你……你们……大胆……当朝……当朝……当……”只可惜,他还没“当朝”完,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韩暮枫踢了他几脚,有些无趣地说:“便宜他了,居然这麽就晕了。”
“哼,当众调戏他人,目无法纪,哪能这麽便宜他?”那美男子越过一众倒地的家丁,来到轻浮公子“挺尸”的地方,也用脚踢了他几下,才满意地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非常可爱。
韩暮枫见他那几脚,看似踢得随意,却非常精妙,问道:“兄台,这几下非常精妙,请问有什麽玄机吗?”
那美男子转头打量著韩暮枫,一双蓝色的眸子,眸光耸动,水意盈然,他把头偏到韩暮枫的耳朵,轻声地道:“他这人好色,我让他从此之後,不能人道。”
韩暮枫一听,眼睛一亮,如找到知己一般:“果然是好方法,根治的源头,以後这儿应该会太平不少。”
“呵呵。我们毕竟不是久留此地之人,治得了他一时,也治不了他一世,这方法干脆利落,省事省时。”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
“一看就知道。”
“怎麽看出来的呢?”
……
两人越聊越开心,全然忘了这是大街,地下还躺著一地的“尸体”。
莫川在一旁看著他们低声交谈,一个美如清莲,一个豔如海棠,和谐如画,怎麽看怎麽顺眼,不由托起下巴,含笑站地一边,让他们两人聊个痛快。
10
他们两人聊久了,也觉得累了,索性跑到一旁的酒馆坐起来聊。
既然到了酒馆,自然少不了喝酒。
莫川看到小二端上来的高梁酒,就开始觉得头痛。
又是酒……
他昨天喝醉後,都还没完全酒醒呢,头还在痛呢……
又要喝?
不干!
所以,他这次仅是浅饮小酌,打算混过去就算了。
可是,偏偏就有人不放过他。
“莫兄,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怎麽这麽赘子气,你看韩兄都这麽爽快地干了,你才浅尝辄止,太不够意思了吧?”
那个美男子,哦,我们该称呼他为夏修竹,他与韩暮枫聊得开心,以碗装酒,喝了好几坛,却见莫川面前那只小酒杯几乎没动,开始不满了。
“呃,夏兄,我不太会喝酒。”莫川打算继续混。
不过,他显然没找对借口。
韩暮枫心里偷笑,夏修竹若会因为他不会喝酒这句话就放过他,他就跟莫川姓。
果然,夏修竹完全不接受这个理由,索性拿起一坛酒,拍开封泥,拿起桌上的酒碗,倒下一碗,放在莫川面前:“莫兄,不会喝酒没关系。咱们喝酒讲的是豪气,说的是酒胆。喏,你一碗,我一坛如何?”
他那一张白皙美丽的脸蛋因酒气而晕红,娇豔欲滴,一双如蓝水晶般的眸子,直直地盯著莫川,让莫川头皮发麻。
这夏修竹真是一个怪异的矛盾体。
他的容貌豔若海棠,身形也是纤细欣长,比较单薄,整体给人感觉就是四个字:我见犹怜。
谁知道他喝起酒来却豪气干云,说起话来也是干干脆脆的,让人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
韩暮枫见莫川一脸无奈的样子,本想替他解围,却忽然想起他昨天喝醉时的麻烦与可爱,又不禁期待莫川再醉一次,於是,笑呵呵地端起面前的酒碗,作壁上观。
莫川看著眼前的小杯酒变成大酒碗,不禁後悔刚才没有跟著他们一起干。要知道,他们干碗,他干杯,实质上是占了大便宜。现在,虽然一坛对一碗,也是占优,问题是,这夏修竹的酒量看起来像海量啊!
他真的不想再醉一次。
醉了一次就娶了韩暮枫,再醉一次,不会把自己卖了吧?
夏修竹见莫川不语,也不逼他,灿然一笑,美若天仙。
他举起酒坛,张口大饮,酒水顺势而下,他喝了不少,衣襟也“喝”了不少。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见莫兄谈吐行事,潇洒从容,却不想连喝酒也扭扭捏捏,真是连赘子都不如。”
莫川也不是扭捏之人,只是昨天刚刚醉了一场,实在不想再醉一场,才会推淌,让夏修竹这麽一说,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枉过正。
莫川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呵呵,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他再拿起一坛,给莫川倒了一碗之後,又开始灌起来。
莫川继续也跟著喝。
喝完桌面的,夏修竹马上叫小二再送十坛上来,豪爽得让莫川心中暗暗叫苦。
莫川不禁望向韩暮枫,眨眨眼睛,希望他劝阻一下。
谁知道韩暮枫笑嘻嘻地说:“小莫喝醉的时候很可爱,我还想再看一次。”
说完,还调皮地眨眨眼睛,黑钻般的眸子尽是戏谑。
莫川无语长叹:天要亡我!
小二很快就把酒端上来了,夏修竹照样喝得豪爽,韩暮枫继续边饮边看戏,莫川很不负众望地“阵亡”,醉瘫在桌上。
虽然莫川是醉得不醒人事了,夏修竹却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醉眼朦胧地摇摇莫川:“莫兄,再……再来……”
韩暮枫摇摇头,接过夏修竹手中的酒坛:“夏兄,小莫已经醉了,你也别再喝了。”
“不行,我要喝!小二,拿酒来!”
小二,很快地又把酒送上来,夏修竹拍开封泥,又开始猛灌。
韩暮枫无奈地叹息一声,从袖上掏出一个金锭子,递给小二:“小二,这是酒钱。”
“公子,这太多了。小店小本生意,只怕没有足够的银子……”
“多了就赏给你。你只要帮我照顾好这位朋友就行了。”
小二看看还在大喝的夏修竹,再看看手中的金锭子,眉开眼笑地道:“是的。小的一定会照顾好这位爷。”
韩暮枫拍拍夏修竹的肩膀:“夏兄,我要带小莫去休息,先告辞了。”
夏修竹不甚清楚地应了一声後,韩暮枫就扶起已经醉成一摊泥的莫川,离开酒馆。
韩暮枫并没有回头,所以他没有看到,当他踏出酒馆大门时,夏修竹抬起他那双如蓝水晶的般的眸子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的背影时的模样。
也没有看到,他那双蓝眸,晶亮有神,一分醉意也没有。
韩暮枫扶著莫川回到客栈後,替他宽下外袍,让他安静地继续睡。
他轻轻地抚著莫川因酒气而晕红的双颊,心里的感觉很是怪异。
这样安静地看著一个喝醉了的人,对他来说,是极新鲜的体验。
他替莫川掖好被角,起身向房门走起,莫川发酒疯的时间应该还没到,在此这前,他还有一些事必须要做。
时值黄昏,满天豔色,红霞醉人。
韩暮枫离开客栈,缓步慢行,慢慢地走向典宇镇里唯一的一条河。
他望著红绿潋滟的河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青草的清香扑鼻而来,让他觉得肺腑间,一阵清新。
“阁下跟了我这麽久,也该现身了吧?”韩暮枫负手而立,注视著泛著残辉的河面,突然沈沈地出声。
四周静寂无声,隐隐能听到轻轻的风声与青草颤动的声音。
夕阳的余辉酒在韩暮枫的身上,泛著淡淡的金晕,一身宝蓝色的长袍被春风吹得鼓起,白色的绣花披帛随风伸展摇曳,美丽的面容在金阳下显得肃穆,屹立在河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