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染矢父亲的事,我已知道。刚才在鹰嘴那里正巧遇到了他,我想很快就可以结束!”
经过狩纳的示意,稍过一会儿,公司的门被打开。和狩纳一样穿著淡灰色西装的律师,也在环视著公司。
果然,他的视线正和坐在绫濑对面的染矢对上。
染矢在发现是自己的父亲之后,只若无其事的点点头,手肘仍撑在沙发背上。
“啊!真的是我的老爸!”
绫濑听了后,害怕的点著头。
“……这之前,狩纳先生有替我们介绍认识!”
染矢听绫濑这么说,显然有些讶异。
“那你是不是也见到了鹰嘴爷爷?”
对染矢的问话,绫濑垂著眼皮摇头。
“我并没有见到他……。因为有突发的状况……”
怎么连染矢也认识鹰嘴这号人物?他究竟是何等角色?真的是可取代狩纳父亲的身分吗?绫濑充满了疑惑。
“你就算不要,狩纳也会让你们见上一面。假使他万一发生不测,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也能确保你的安身之计!”
“你是在说什么呀?染矢小姐……”
听著染矢危言耸听的话,绫濑心慌意乱的猛摇头。
“啊!我不说了!因为我知道你还不具有了解男人心的本事!对了……”
在染矢尚未把话说完,背后的屏风就一阵晃动——因为狩纳那双暴露青筋的手正抓住屏风的边缘。
“染矢,又是你!”
随著怒吼声屏风被推开,出现充满怒气的狩纳的双眸。
想要阻止老板的其中一名员工,只屏住呼吸泛白著脸。绫濑则只有发愣的抬头看他。
当然,狩纳更未料到当场还有个绫濑。
他握住屏风,没再说下去,却啤睨著绫濑。
“你对女性来访,是不是能有礼貌一点?”
染矢克制厌烦的心情,严加谴责。
狩纳张开嘴,却末立刻说出话来,只是闷闷哼了一声,就使劲把屏风推倒。
瞬间,地面上就发出匡当砰的金属碰撞声。他也无视于蜷缩在沙发上的绫濑,喉头似鲠住什么似的,回头看看久芳。
“啊……我本来是想告诉您……绫濑先生已来公司的事……”
本应很冷静的职员,也不由得有些失措。
“对不起……。我……做了午餐,本来相i放著就走了……结果妨碍了你……”
绫濑坐在原地,看著狩纳比预料的还怒气冲天,他忙不迭地跳了起来。
“你给我坐好!”
痛苦的怒骂声,从狩纳口中挤出来!
狩纳眼见绫濑的惧意,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他咬牙切齿的说。
“染矢,你给我小心一点!”
对愤愤撂下这句话面向社长室的狩纳背影,染矢显有不服的反击他。“喂喂,为什么又怪到我头上来,要让阿绫了解会阻碍你的工作,也是你的责任呀!爸爸,你不是很会教训人吗?你就说他两句嘛!”
突然,染矢摆弄她那美妙的指尖,用著猫叫的声音撒着娇走向门口;当场所有的人的视线也跟随著她。
原来有些愕愕然伫立著的律师的眼睛,一忽儿间才回过神看著自己的儿子。
“你不要叫我爸爸!我才没你这种喜欢男扮女装的下流儿子……!”
面对勃然大怒的父亲,染矢只是轻轻叹口气地回他。
“我才不下流!爸爸,要你教训的人不是我!是狩纳那个家伙!”
继续玩弄手指尖的染矢,并未正视狞纳。
“绫濑,这就是你做的午饭吗?”
第一次听到被他叫到,绫濑的背脊都挺直了。
“是的!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工作……”
“别担心!反正也还没吃过饭,对不对?染矢先生!”
用著无所谓的口气,狩纳拿起了便当,便迳自打开社长室。
“我很不服气!狩纳竟然无视于我的存在!喂,爸爸!他在虐待足最好客户的我求求你!一定要替薰子讨回公道!”
面对染矢矫揉造作的模样,律师愤愤不能苟同地啐他。
“你叫什么薰子……?我不是叫你不要取这个名字吗……引”
带著愤怒与疲惫,父亲的声音还掠过些恐惧之意。
至于染矢面对父亲对他的不耻,似乎毫不以为意,而且还认为是为父的不对。没错,绫濑从认识染矢,他就是爱穿女装的男人。不过,过去看惯他男性外表的人,的确是很难接受现在的他。
“这不是很好的名字吗?爸爸和妈妈替我取的名字……已经不存在!我现在是懂得行孝的女儿!”
“是没错……!不!不!什么女儿?你快恢复正身!你这个不孝子!”
随著父亲嘶吼的叫骂声,亦自社长室发出碎裂的巨响;两道眉缩成一团的狩纳,用重拳敲打木制的门,公司里所有的员工,在听到怀疑那扇门是否会被击碎时,也都愣住不敢呼吸。
“你们这对狼狈为好的父子!我付了你高昂的顾问费了,敢情还要敲诈今天的出差费吗?别欺人太甚!”
在狩纳的指责下,律师轻轻咳了几声,然后又恢复冷静的调整他的领带,对他儿子道。
“这个周末,你就回家去,和你母亲好好沟通沟通……!不要再扮什么女装了!”
染矢听后横眉怒目地耸耸肩;深恐他这些动作又会再次触怒律师,也发现他的表情遽变,绫濑即时站了起来说。
“对……对不起!我待太久了……”
他不知所以的,只好拿起皮包。他想如果再不走,狩纳可能会暴跳如雷;他实在没有勇气正视他。
“打扰你们!”
说著,就一股碌朝门口而去。
“喂!绫濑!”
他对叫住他的狩纳深深鞠个躬,逃也似的把门用力关上。
在和煦的秋风中,他穿过水泥与柏油铺盖的街道。
手中提著要做晚餐的食材,绫濑慌忙地望望街市。
从狩纳的公司飞奔出来,然后去买东西,这在几星期之前,他一个人是绝不可能如此漫步的事情。
过去禁止绫濑一个人外出的狩纳,对他最近甚至到车站附近购物也放宽限度了。
只不过,绫濑也绝不会利用这种机会,就漫无目的往外跑。
绫濑倒也不觉得一直闷闷待在一个地方有多不自由。但如果能准许最低限度的外出,至少对一个人无聊的时间可以比较好打发。
有时候,他反而认为与其穿梭在穿著流行服饰、提著大购物袋和手机熙来攘往的吵闹人潮中,不如躲在家里做做家事,更使自己的心境沈稳些。
他就觉得自己和染矢或狩纳,适合在繁华热闹的地方呼吸的人,显然有点不伦不类。
畏缩及冰冷的心始终压迫著绫濑。
自己委实不该常去公司。回想对员工说出如此惊恐的话的狩纳,绫濑不禁紧握住皮包。
电影上演的地下钱庄是为人诟病的行业。现在的日本,也几乎不将此残酷的讨债公司或地下钱庄搬上舞台;更遑论是狩纳。
自亲人相继过世以来,这一个多月来,初次与什么人共餐与共枕;这对绫濑来说,狩纳的存在等于是他在沙漠中碰见了甘泉,并孕育出一股深深相系的情怀,想将狞纳从他身上拔除似乎已很困难。然而,即使他从狭隘的房间,改住豪华的公寓,但他仍被狩纳设限于如此窄小的世界中。
只是,过去虚空的空间,如今已飘荡著狩纳这个男人浓浓的身影。
不过,虽处在狩纳身边,对他的事情却一点也不了解。
如今,狩纳已在绫濑的生活中,占领了重要份量,连他自己都有些害怕,所以常被一种无形的不安压迫。那种痛苦,与前几日梦见父亲的情况有些雷同。
可能是因为见识了染矢父子的事情后,那种意识更为强烈。父亲的辛劳是无可讳言,所以,使绫濑更加欣羡他们父子。
但这些亲情对他形同缘木求鱼,既无法升华,就只有沈淀在内心深处。
重重呼出一口气,绫濑快步走回公寓。也许狩纳今晚不会回来,继之又想起昨晚自己就一个人在宽大的床上被重重的黑暗逼迫的感觉,他的脚步不由得变得极为钝重。
“啊……”
绫濑举著沈重的脚步,忽然一部黑色轿车从身旁减速驶过。由于违法超路肩而行的车子不少,对被车子近距离急驰的现象也不为怪,但绫濑仍然十分敏捷的闪身。
他想尽量忘怀的恐惧,霎时又回到脑海里。
也是在一个月前,同样是在新宿街头,绫濑被突然停在身旁的车强制拖进车里,然后就被扣上脚镰手铐;且那是发生在大白天的事件。
只是回想,全身就起了鸡皮疙瘩。但就在他加速脚步的当儿,车子的后座门打了开来。
只是车子并末完全停驶的状况。
绫濑本能的嚷叫出来,全身的血液仿佛向下骤降,他停止不动。
他必须逃才行。
他警告自己,然在他踢了一下柏油路面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捞起一样地浮起来。
“你…干什么!”
攫住他的两只手用力过猛,导致绫濑身体失去平衡而倒地,他想用力踏稳脚步,但来者不允许他这么做。
“讨厌……你是谁?”
可能惊恐过度,绫濑竞叫不出声音,他想等自己心情平静点后,再出声向路人求援,无奈已身不由己。
“你给我老实点!”
在听到这句北京腔时,绫濑不禁僵硬起来。架著他的并不是日本人,而绫濑也在极度惶恐中,被拖进了后座。
“开车!”
用手捣住绫濑嘴巴的男人,出声命令司机开车。
“你放开……啊……”
岂料,在绫濑无力的乱挥下,男人却真的放开了手。
还未来得及问明理由,他把手爬过绫濑的背后。对方放声大笑的声音,在宽敞的车内响著,听来份外刺耳。
当绫濑在抗拒他开门而回头的男人时,他惊愕的长大着嘴,问道——“……你是……!”
男人对绫濑笑笑,且有些不忍的将他停留在睫毛上的泪水也擦掉。
“真对不起!因为你一直在挣扎,我才会忍不住!”
他说著流畅的日本语,鼻息贴近著绫濑。他优美的唇内有一口皓齿。
“你是……许斐……先生……”
绫濑突然叫出他的姓名之际,也记起数日前他确曾听他说过溜口的北京话。
还有,质地相当好的西装及长得很端正的容貌,也留给绫濑很深刻的印象。
前几天,在与狩纳一同前去的酒吧通道上遇见的,便是这个叫许斐的男子。
当然,被狩纳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也一并在脑中复活。
“你还记得我吗?很感恩!”
男子笑了笑,优雅的低下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先别紧张,我们不会加害于你!只是偶然看到你,想与你寒暄而把你拉上车子。结果你却十分吃惊的样子……难不成你曾有过被硬性拉上车子的经验?”
绫濑望著他开心的述说,不解的反问他。
“所以,你有什么目的?”
“我真的只是诚心诚意!”
看不出有一丝的歉意,许斐还笑了。
“真的没有恶意,你不用害怕!为表示我的歉意,甚至可以送你回狩纳君的家!”
对于许斐的亲切有礼,绫濑不断用力敲打著晚餐的食材;这在平时,绫濑绝不可能有如此暴力的行为。
“请放我下来!”
绫濑悲哀的央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