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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是绫濑自己想要离开。
狩纳想不出是为什么。或许是可以找出几个原因来。绫濑是否总有一天会离开他的不安,时常在狩纳的内心渐渐扩大著。
“真 !”
一直冒出的无名之火,狩纳愤愤的把手机丢到助手席上。
狩纳让绫濑持有他的公寓及绫濑自家的钥匙。
之所以如此,除了方便他进出公寓,也让他解除被狩纳桎梏住的感觉会缓和些;如此,或者绫濑会减少外出的机率。
所以,他宁愿让绫濑从屋里打不开,也不愿意让他以为自己是被禁锢住。虽然大楼设有监视录影器,但却限制不了他不能外出。
可是,显然他并未听从狩纳之言,还是跑出去。即使狩纳在白天对他的肉体做如此残酷的索求,就算他想逃脱,也会背负著被不断痛责的威胁。
绫濑也十分了解狩纳个性之残暴,但他依然愿意冒险逃走。
车窗上映照著他自己咬牙切齿的侧脸。
诚如染矢形容的,勃然大怒、紧抿著唇的狩纳,令人望之却步,但已经改善不了了。
狩纳又踩著油门,蛮横地握著方向盘。
夜晚被湿湿的空气笼罩著。这里都是一些老旧的公寓,及天花板盖得很低的一户户矮房子。
这里距商店街很远,且也没有卖酒的店家,故家家户户一到晚上都回归至寂静。
在雨丝中,狩纳也未撑伞的下了车。由于已近深夜,抬眼一望,公寓的每一户人家的灯几乎已关了;狩纳用重重的脚步大声的走上二楼。
这个漆了油漆的铁制楼梯,狩纳每踏一步,就会发出巨响。
他不理会这些噪音,直躯至最西边的房间门前,把钥匙插入。
这扇木制的门,其实也许不经男人的力道一踢就会被踢破。实际上,狩纳是强忍住想踢的冲动,他立刻把门打开。
“绫濑!”
狩纳在黑暗中叫他的名字。
狭小的厨房与和室连接的屋内,并未有人的动静。可能已许久未有人出入之故,笼罩的热气,使狩纳极不舒服。
“绫濑,你在吗?”
他伸手把电灯打开。
虽然绫濑已搬去和狩纳住了一个月,但这里的水电却未中断。
狩纳不相信绫濑会不在这里,脱下鞋往房间走去。
狩纳曾指示员工每星期来打扫,或带著绫濑回来整理,因此即使长期无人居住,也还保持相当的乾净。只是没有人住的房子,毕竟有著一股缺少人气又有些寂寥的感受。
从乾净的桌上,及未有丝毫凌乱的床上来看,绫濑并没有回到这里的迹象。
“不会吧”
这实在使狩纳不敢置信。
绫濑会没回到自己的家!
即使找过数遍,结果就是不见绫濑。当然,他不可能藏身在衣柜里吧!
狩纳虽只是来确认绫濑是否回到这里来,但不见他的踪影却让他不免暴怒起来。
不!不应该说是暴怒,应该说那是为了减轻自己内心的不安。
望著空无一人的房子,狩纳才真正领悟到绫濑已离他而去之事实。
霎时,一阵阵寒气从脚底爬上来。
除了这个地方,狩纳再也想不出绫濑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安身之地。
绫濑在父母双亡后,奶奶于三年前也往生了。他虽有个石井的堂兄,但他不可能会去投靠他。
失去亲人的悲情,加上个性胆小,在学校的同学虽很多,他也未与特定的某人有亲密的往来。那有可能会去找高中或大学同学借住公寓吧!
以上几乎都有可能性,这才令狩纳无从选择。
结果狩纳才发现,原来自己对绫濑所知下多。
充其量只是自己方便的部分知道一些。
“我是在搞什么名堂……?”
他取出香烟用牙齿咬住,低声咒骂自己。在这小小的室内形成很奇特的回响。
对方是小他八岁的小孩。
在过去的岁月中,狩纳也未曾让女性安有任何不自由。长到十多岁,在家里也多半是和很熟识的女人一起生活的情形居多。
不管任何女人,都会乐意对狩纳投怀安送抱。
而狩纳自己亦未曾怀疑过,且视这些踩为理所当然。
由于他在金钱、外貌及体力各方面,一都很符合女性的要求,也因为拥有这份自傲心态,什么都是无往不利。
所以,选择权都操之在狩纳手上;他脚可以选漂亮的女人,也能喜欢丰满的女人:狩纳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常常是很自大的去遴选。
当然,他也没去想过要去对女人欢心,或了解对方过。
如今,在他真正失去绫濑而产生的恐惧,让他自己觉得十分愚不可及。
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他更为嫌恶。
至于有什么可怕的感情,在这几年来,自己也曾体验过,但像今天这般失去理性的妒意与怒火,几乎是少见的事。
更可笑的是,他吃醋的对象还是个喜欢男扮女装的人妖。
一想及染矢,他就忍不住发火。
接著又掠过白天,染矢和绫濑在狩纳自己的公寓有说有笑,而绫濑的眼睛闪著光彩的样子。
这些仍让狩纳无法释怀,且对他造成一种无形的威胁。
狩纳一直都未把染矢这个人妖放在眼里。
不过,也是因为绫濑把染矢看作是不会加害于他的人,所以即使自己已对他百般不层,仍接纳她可以时常来公寓。
只是,就如前几天染矢表示的,不知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纵然染矢对同性的肉体不感兴趣,对绫濑的存在会产生魅惑亦不无可能。
狩纳快步走向玄关。
但在玄关口,他又对自己的忆测犹疑。
万一被料中,染矢也不可能称心如意:因为他很清楚,假如他真把绫濑抢走,狩纳也不会放过他。
狩纳悔恨不已的拿起口袋的手机。
他拨著手机号码,内心却起伏震荡著。可是手机响了好几声,染矢也未来接听。
染矢是生意很忙?或和绫濑一起跑了?
正想火大的把手机关掉时,却听到有人回应。
“是!是谁在我做生意时打电话来骚扰的呀?”
开场白便是一阵讽刺。在手机内依稀可听到在厨房的嘈杂声。
“是我,染矢!绫濑有去你那里吗?”
对狩纳慌忙的问话,染矢却不疾不徐地回他。
“你干嘛?绫激发生什么事啦?”
染矢是带著关切之意而问的。
“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在他面前说些有的没有的话!”
狩纳把快抽完的香烟丢到水槽,在房内踱著步。由于这种房子天花板都较低,从厨房走至和室,狩纳非得把头弯下才过得了。
“你不要老是讲些像爸爸那样的话。对了!难道阿绫不在你那儿吗?”
染矢才听出事情有些蹊跷。
自从他被非法竞卖开始,绫濑过去就曾发生过在立场及他的美貌而陷入危机重重的处境中。
直觉上,染矢似乎并无藏匿绫濑的可能,在放下这颗心之同时,又涌上些别的不安。
“他傍晚就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染矢,你猜得到他有什么去处吗?”
既然也不在染矢那儿,狩纳就更掌握不住绫濑的行踪。想到自己连所爱的玩伴会去哪儿他都茫无头绪,实在很丢脸。
他又拿了根新的烟放在嘴里。
“也许阿绫回他自己的家了。会不会?”
“你还真会猜……”
“你不要发火嘛!少爷,他会逃离你,就表示你一定对他做了很不仁道的行为!
你可以去他的家找他呀!”
那个小孩是有独处的勇气的。
狩纳听了后,只好对他说。
“他并没有回到他的家!”
听狩纳这么说,染矢意外的吞吞口水。
“这就怪了”
狩纳坐在和室里。
“如果你想不出来就算了!我要挂电话了,再见!”
“狩纳先生!”
忽然听到他低低的声音,狩纳想关手机的动作就放慢下来。
染矢已好久没这么称呼他。
“你不需要太过自责!你不知道绫濑会去什么地方,那我更是不清楚!”
此刻,染矢的声音已不再装腔作势;能在这个时候听到她原本的男声,狩纳的心境有些复杂。
“染矢,你今天有和绫濑聊天吧?他有没有表示什么……?”
对于这一点,狩纳先生不是比我更了解吗?
听得出染夭在挖苦他。
对于要比较,究竟是时常来找绫濑的染矢,或自己与绫濑的接触,是谁和后者的关系会密切一驻?狩纳也无从答起。
“狩纳先生,你应该会清楚绫濑比较常去的店或什么地方吗?……”
“你真是一堆废话!如果我知道的话还用得著问你吗?”
忍不住出声臭骂对方的狩纳,把窗户的帘子拉开。
窗外依然细雨纷飞,但玻璃窗上仍看得出狩纳著急的影子。
“狩纳先生?”
染矢从手机彼端叫了不吭声的狩纳,但他不想再回他,而把握著手机的手垂下。
这会儿雨势似乎加大了些。
这情景令狩纳似曾相识。
只是那次的记忆不在下著湿雨之夏日,而是寒风彻骨的冬雨。
那是三年前自己曾经在左斜腹部受过刀伤。
也是因为父亲之死招致之血腥抗争,让狩纳的左腹部留下了当年双方人马暴力相向的纪念品。当时救了被对方追杀至无路可逃的狩纳的人,就是绫濑。
冰冻又负伤严重的狩纳,原以为逃不过这一劫。
对于冻死之恐惧与身上留下的刀疤,让狩纳不堪回想。
“狩纳先生!”
手机里还听到染矢关心而叫著他的声音,狩纳把手机丢到地上。
他气极败坏的踢开门,冲到雨丝打在脸上的路上。
他拚命的在柏油路上奔跑著。
虽然已事过境迁有三年的时光,但这里的景物改变的不多。他凭著些微的记忆,在狭小的道路上转了一、两个弯。
然后记忆猛然清晰起来;狩纳一直跑到有个很高的围墙处才停止脚步。
这里,就是三年前冬天,被绫濑所救的地方。
路程虽不长,但跑到这儿也已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大喘著。在只有雨声与自己的急促呼吸声交错下,狩纳看了看四下。
斑剥的围墙及漆成淡黄|色的公寓外墙,被阵阵的雨打著。
那里依然不见绫濑的踪影。
身上的西装都快被雨淋湿,狩纳仍伫立在那儿。
“妈的……”
他的嘴里咒骂了一声。
他早巳顾不得自己的做法是否肤浅。
狩纳旋即走在已积了些雨水的路,回他的车子去。
已被雨水淋湿的皮鞋,发著叭嚓声;但他仿佛感觉在雨声之外,四周有什么动静而停下来。
他回头看了一看。
当然,他所看到的也只有雨声,路上不见人影。
发现自己太过敏感后,才皱皱眉头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