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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牵扯进来,何况他早已不是庄中之人,本也不该得其相助。
然他尚未及开口,舒锦已早有准备的掏出师父亲笔所写的信笺,顺利的堵回了他满腹的劝说之词。
信上寥寥数语,只说杨箫是代师门求药,此行艰险,望自珍重,今特许舒、聂二人一路相助,前途多舛,务必慎之。
如此一来,杨箫本是为救楼秋歌而去求优陀罗,就变成是御剑山庄派他来上天冥教求药。此行若遇险阻,也将由御剑山庄一力扛之。
舒鸿易对这个门下最为得意的大弟子的关切之心,由此可见一般。
杨箫在感念师恩之余,也碍於师命难违,只得默许了舒锦与聂远的留下。四人行从此变成六人行,顿时有人欢喜有人忧。
小侯爷左右是看聂远不顺眼。杨箫可是他明媒正娶的侯爷夫人,都已召告全天下了,眼下这个娃娃脸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跟他抢人,是嫌命太长了吧。
聂远看小侯爷也是横眉冷对意见颇多。就是这个任意妄为仗势欺人的小侯爷强娶了他最喜欢的大师兄,实在是罪无可恕。
其实凤绮罗与聂远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有小孩子脾气,再加之对彼此皆无好感,故而一碰面就斗气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只是这两人针锋相对,却总爱将杨箫牵连进其中。吃饭要争著由杨箫喂,睡觉要争著由杨箫哄,就连走个路也要为谁的马离杨箫的近些而吵闹不休。
其他三人尚可抱著看好戏的心情笑而对之,但杨箫却为此苦不堪言,无奈之下干脆两人皆不予理会,由著他们一路争吵,他自己则避而远之。
然而饶是如此,杨箫能躲开聂远,却不能躲开凤绮罗。且不说小侯爷缠人的功力比聂远不知要高出多少,单就他能在杨箫稍有不注意时就惹出些事端来的本事,杨箫也不得不把注意力全放在他的身上。
沧海曾私下里对月明道,还是小侯爷技高一筹,能将夫人的目光留住。
月明则大不以为然,这哪里是小侯爷技高一筹,分明是她们的主子脸皮变厚了,居然连扭了脚这种一眼就能让人看穿的戏码都搬出来演。
但是尽管人人都知小侯爷的脚没有扭伤,至少是没有伤到不能走路的地步,可就是没人敢当面戳破,只能各怀心思的看著凤绮罗偎在杨箫的怀里与他共骑一马,还时不时颇为得意的朝一脸怒容的聂远做鬼脸。
凤绮罗顺利的让聂远吃了鳖,几天来的怨气一扫而光,心情自是有说不出的舒畅。但他一对上舒锦含笑的目光,就刻意的扭转头去避开了。
几日来的相处,任谁都看得出苏锦是个温和又好脾气的人,乍一看去几乎毫无存在感,远不如聂远的张扬引人注目。他原本也没多留意这人,但偏偏苏锦的目光总会让他觉得有如针扎,刺得他浑身都不舒服。
他讨厌这个人,近乎直觉的排斥,让他下意识的就生出几分厌恶的心绪来。
杨箫见他一直不能安分的在马上动来动去,脸色也突然变得不大好看,便伸手替他把脉。未觉有异,才问道,〃是哪里不舒服麽?〃
凤绮罗摇摇头,阖上眼,只把身子往杨箫的怀里缩了缩。
他是个聪慧的孩子,只要肯用心,自是清楚什麽话当说,什麽话不当说。比起那令他厌恶的视线,他更在意杨箫对他的态度。
凤绮罗不愿说,杨箫也只当他是疲倦了,只用披风将他卷的更严实些,挡住了漫天的风沙。
他们已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接连走了三日,早已是人困马乏。所幸在不远处,已能瞧见斑驳的土黄|色城墙。
那是云庵城,天朝所设的康居都护府就在此城中。过了云庵城再往前走百里,就该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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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庵城很大,互市和都护府都设於此,既是商贸聚集地,也是边辖重防所在。
云庵城人多且杂,在籍人口虽不足五万,流动人口却有八万,各种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此时又恰逢互市的旺季,各家客栈早已满人,他们转了大半座城,才在一家酒楼订到了仅剩的三间空房。
杨箫进屋时,凤绮罗已脱了鞋子坐在床榻边,两只白皙的玉足高高的翘起,自在的前後摆动著。低垂的头叫人看不清表情,只是手下被揉成一团的被单,透出小侯爷些微的不耐来。
见他来,便嘟嘟囔囔的埋怨道,〃你怎麽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杨箫扶门的手滞了一下,诧异道,〃你在等我?〃
凤绮罗瞪了他一眼,〃我不等你等谁?!不是你跟我一间房麽。〃
杨箫啊了一声,这才关上门,又道,〃你若是不愿与我同住,你自己一间也成。〃
凤绮罗冷笑,双脚打的啪啪响。〃统共不过三间房,除开这间,沧海月明一间,你的两个师弟一间。你不留在这,难道是想和你的两个师弟共挤一张床麽。这床也就这麽点宽,何必三人一起受罪。〃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不是,莫非你想去沧海月明的那间?这我可不准。〃
杨箫被凤绮罗不阴不阳的一阵抢白弄得哭笑不得,暗叹这小侯爷的想象之丰富。
〃既然你无异议,那便这样吧。〃他揉了揉凤绮罗头顶的发旋,绒绒的碎发从手心传来一阵骚痒,顿时心悸之感有如雷击般直劈心底。
他蓦的收回手,背转过身。〃你睡里面。〃
凤绮罗往里挪了挪,坐在正中央,背抵著床板,双足仍是伸在床外,一人就霸占了整张床。
杨箫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双玲珑足,珠圆玉润,小巧可爱,竟是寻常女子都比之不得。不由取笑道,〃你这双足,真可谓是三寸金莲了。〃
〃你就见过真正的三寸金莲了?!你这个专门偷看女子小脚的淫贼,吃我一脚。〃凤绮罗一脚横扫过去,然而不仅没能踢中目标,反倒是脚趾踢到了床柱,一时痛的他满床打滚。
杨箫只因一句玩笑话就被凤绮罗骂是淫贼,心里著实是无辜的很。待见凤绮罗伤人不成反自伤,则是又好气又好笑,暗道恶有恶报。
他把凤绮罗的双足揣进怀里,在脚趾红肿的地方慢慢的推揉著,力道已放到了最轻,但小侯爷嘴里仍是!!的直抽冷气,一再的要他轻点。
〃自作自受,你安分点不就没事了。〃
〃谁叫你说我的脚跟女子似的。〃
小侯爷生得娇俏,却最恨被人当女子看,一张芙蓉面也就罢了,一双玲珑足可是他心头的隐痛。
凤绮罗年幼时调皮好动,又总爱登高望远。八岁那年入宫面圣时,他趁宫中人多不察,悄悄爬上了还未修筑完工的放鹰台,结果不慎从顶楼摔下,摔断了双足。
事後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方能下地行走。而日後更是出门有人抬,上街有车坐,几乎是足不沾地。待他双足完全恢复时,已错过了生长期,从此一双小脚成了玲珑足,再也不会长大。
这些陈年旧事现下听来兴许还有几分趣味,但试想当年一个八岁的孩子摔断了双足,躺在床上三月不能下地,还要倍受疼痛的艰熬,那该是怎样的一副惨状。
杨箫心中隐隐抽痛,既怜又悔。他知凤绮罗对疼痛的敏感是寻常人的两三倍,只是稍稍的磕碰到了就能哀叫半晌,何况是断足之痛。倘若他早知有这番往事,是断然不会拿此来取笑凤绮罗的。
〃你别恼了,这事我绝不再提。〃
〃。。。。。。我说的,你信?〃小侯爷眨眨眼,拽著他的衣袖不放。
〃当然信,你不会拿自己的事骗人。〃他将小侯爷抱起,平放在里侧,自己也宽了衣上床。
凤绮罗眼尖的从敞开的衣襟中瞥见杨箫身上的那些疤痕,咬著唇,迟疑了一下,才道,〃这些伤,为何不消除掉?你想一辈子留在身上麽。〃
你就这麽不愿忘掉楼秋歌麽。。。。。。然而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杨箫怔了怔,才明白他所指为何,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苦笑道,〃我可没有生肌活肤的药。〃
〃我有。〃凤绮罗叫道,在杨箫愕然的目光中凶狠的说道,〃我府里有这种药,等回京城後你就把这些碍眼的疤全部去掉,不然。。。。。。我就再也不和你睡一张床。〃
不睡一张床,这也能算威胁?好像他们在侯府中本来就不同房吧。
杨箫面对著凤绮罗飞红的俏脸,强自忍著笑,算是默认了小侯爷的威胁之词。只是不住颤抖的双肩,泄漏了他此时真正的想法。
18。
杨箫一行在云庵城逗留了数日,不是不急,而是急也不来。
一则天冥教虽已安守於关外,这二十五年里不曾踏入过中原一步,但魔教中人素来诡诘难测,这些年来的安分未必不是韬光养晦。
再则御剑山庄与天冥教结仇在先,他们此番前去,正面求取必然是行不通的,强攻强取也是下下之策,唯有另寻它法,从长计议。
何况想得到优陀罗的远不止他们一行,各种势力盘结其中,既可为助力,亦会是阻力,需慎之以待。
然除此之外,杨箫还有一事始终记挂在心。
他曾与凤素娥有过共识,要竭力使凤绮罗在出关前返回。那时他们都认定这娇生惯养的小侯爷是受不来这一路辛苦的,必会早早的返回京城。却不料凤绮罗不但是一路走过来了,而且有愈挫愈勇之势,完全没有要归家的意思。
如此一来,如何能使小侯爷放弃出关,便成了棘手的一件事。
但在凤绮罗心里,则是另有计较的事。
他十分的不喜欢聂远与舒锦。
尽管他早已不再讨厌杨箫,甚至多了些许自己都不大愿意承认的欢喜,但爱屋及乌的道理摆在他眼前也是行不通的。
他既看不顺眼总是仗著师门感情深厚而黏著杨箫的聂远,也对那个有意无意就出现在他身边的舒锦恶言恶相。若说先前还因在意杨箫的态度而有所隐忍,那自从他与杨箫夜夜同床共眠彼此感情激增後,现下已是全无顾忌了。
舒锦素来好脾气,加之他对这个小侯爷又有几分喜爱之心,故而无论凤绮罗怎麽冷脸待他,他也不会生气。
但聂远就不同了,他与凤小侯爷是两看两相厌,谁也不服谁的气,谁也容不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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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得也凑巧,恰逢城中有赛马节,只要想参加的,谁都可以报名。而今日已是赛马节的最後一日,也是他们留在城中的最後一日。
凤绮罗一连闷了数日,这会儿早就憋不住了想要去看,杨箫拗不过他,也就陪他去了。其余的人是各有各的理,最後竟是谁也没能在房中呆得住,全都跟了去。
参赛的人不少,有年轻的小夥子,有憨厚的汉子,也有俏皮的小姑娘,场上热闹的紧。这赛马节是云庵城当地的习俗,讲究的也便是个热闹二字,至於输赢那是无关紧要的事。
这点与凤绮罗在宫里所见的是大为不同的。京城里的那些豪门子弟,在皇上面前总是要想方设法的争个赢,以期能蒙召圣恩,一家荣耀。
那时凤绮罗也有想参赛的心,但才悄悄的牵了马,就被一群太监宫女侍卫们连跪带叩的给拦住了,接著就被皇上亲自带回身边,彻底的断了他的念头。
如今他远在京城之外,天高皇帝远,小侯爷沈眠已久的心思,也被这热闹的氛围给勾得蠢蠢欲动。
凤绮罗本是想与杨箫一争个高下,不想被杨箫拒绝了。反倒是聂远接下了他的战帖,两人立下誓约,若是输的那个人从今往後就不可以再缠著杨箫。
出发的号令响起时,小侯爷骑著那匹枣红色的疾风,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疾风是纯正的汗血宝马,踏步如飞,凤绮罗骑著它,自是遥遥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