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被尊称的男子并不理睬她的话,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前靠在墙上,POSE摆得极为优雅,等着她。
刘昕只好乖乖地开门,心里面对其的这种霸王的态度用了许多不好的形容词,诸如:死皮赖脸,自以为是,猥琐,中年变态男……幸好在职场多年,早就练出了不形于色,否则的话,只怕李桓会当即羞愧致死,当然也有可能恼羞成怒。
李桓当然也不完全是没事找事,他确实需要一些数据,不过谈完公事,他还是没有离开:“中午一起吃饭?”
她本能地摇头:“不要,我约了人?”
“纳贤?他不会介意我加入的。”
刘昕白他一眼,大概是因为这是休息日所以总算有点肆无忌惮不想被上下级的关系束缚:“李经理,我约的不是郑法官,你好像管太多了。”
他笑着看她:“我以为你明白我的用意。”
她就常常的吐一口气:“工作上,我尊敬你,除了你是领导你在业务上确实有一套,私生活方面,我不知道那些风言风语是不是真的,不过我,一点,都没有兴趣,成为别人口里的谈资。”
她这样严肃的表情,是他未曾见过的,于是也敛了笑容,庄重一些:“做完事情就走吧,加班其实不能算是好的工作状态。”
看着李桓离开,刘昕忽然觉得有点于心不忍,那些话确实有点越位,可是转过身皱着眉头又觉得没什么,学不来虚与委蛇,免不了要分解清楚的,她倒不担心他会给自己穿小鞋。
刘昕说中午约了人本来就是随口的一个理由,可是她刚走出公司的大门,就有电话进来,来电显示上面是她当初愤愤地输入的名字——冯二花——至于为什么是这个名字,不可考,只是当日被他的spinster刺激,后来翻出那号码,就随性地输入。
不过她还是去赴约,毕竟应承了人家的事情,想不到只是一家普通的农家饭店,她反倒放心,心底来说,还是抵触那些因为阶层而起的人与人的不同。
冯凭在门口蹲着,没有看见她,倒是似乎对门口大塑料盆里的田螺极为感兴趣,一个一个地挑拣,直到感觉到头顶的阳光被遮挡,才抬头,朝她略点一下头:“来啦?”就又低下头去。
刘昕落座的时候,冯凭已经端着一壶茶过来了,她于是奇怪:“服务员呢?”
他拿了两套杯子倒水:“这里的规矩是自己动手。”
刘昕忍不住轻哼一声,觉得这年头是大大地有问题,说得好听些叫做返璞归真,难听些基本上就是犯贱,花钱找个地方自己动手,还不若在家里丰衣足食。
冯凭大概是明白了那个冷哼的意味,在一边解释:“厨房的味道好才是吸引客人的关键,否则大约也没几个傻帽愿意来受罪。”
她朝他笑笑,觉得今天这家伙到不像平日那样的不顺眼,抿一口茶,问:“怎么想到请我吃饭?”
他正研究着老的花梨木桌子上的纹路,抬起头来:“天下没有白吃的饭,自然是要你帮我。”
“拍照吗?下午我有时间。”
“可是,恐怕一个下午不够。最好是晚上,比较有感觉。”
刘昕立时就想歪了,从座位上站起来:“你想怎么样?”
冯凭咂咂嘴,摇摇头:“我想怎么样?你说我想怎么样?我说小姐,别总是一副我要把你吃了的样子,你还没有这个可口。”说完夹起一颗刚端上来的田螺。
她于是重新坐下来,内心有一点点地受伤,毕竟也是可圈可点的端正相貌,被拿来和青黑色的丑田螺比,但是考虑到贞节问题,也就作罢了,宁愿对方对田螺动嘴也不想人家对自己动手啊!
不过大概是看刘昕不言不语的样子太过可怜巴巴,冯凭挑一颗田螺给她:“吃啊,干吗不吃?装田螺姑娘吗?”
她不甘不愿地夹起来吃,觉得味道不是一般的好,吮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看见他兴冲冲地掏出相机,吓得不浅,连筷子也掉在地上:“喂!我吃着呢!”
他的闪光灯已经亮起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之后几次三番,都是这般,她于是索性不去理他,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吃饱喝足还一同去附近的兴山漾钓鱼,傍晚的时候放舟湖上,夕阳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默默地沉入水中,刘昕伸了懒腰,一笑:“真尽兴!”
冯凭边收自己的全套行头,边戏谑:“不怕你的形象被我毁了?”
她才假装担心:“哎呀,要是太漂亮一下自己红了我该怎么办呢?到时候粉丝太多,我可承受不了。”说话间的娇嗔,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倒是冯凭体察入微,借着这一时刻天地间并不爽朗的光线,举起还没有收起的相机。
刘昕那一日回家当然晚了,匆匆搪塞了母亲的问题,躺在床上忽然觉得浑身舒畅,迷迷糊糊地考虑:放松一下果然是好。
醒过来,又是工作日,照例的周一例会,她松松地找个位子坐,距离大头目颇有一段距离,把手上的资料摊在桌子上,拿出手机,翻看之前存的小说,低着头的时候冷不防有人在耳边说:“我坐这里你不会踹我吧?”
她转头去看,差点和李桓的脸碰上,吓一跳往后仰去,靠在一个同事身上,听到凉凉的一句:“刘昕怎么看见李经理反应这么大?”
她端坐好,朝着李桓说:“经理不是一般都坐在那里?”手指点着头头边上的位置,顺便回了身边的女同事,“忽然之间看见帅哥是个女人反应都大的,去年春节联欢会的时候李经理出场多少同事尖叫来着?!”
李桓微笑:“我不知道自己魅力这么大,不过我的位子好像一向都不固定的。”说毕坐下,也不容人多说一句。
打这之后,也就这么几天,事实就再次证明了一个女性居多的单位能有多么强大的宣传能力,连外聘的保单员也在打听:“哪个是刘昕?”
她正好在和柜台的小张说起有个客户要退保,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话,直翻白眼,干脆面对那位八姐:“你好,找我什么事?”
对方马上噤声,连连摆手:“随便问问。”
倒是小张后来拉住她,好心地告诉:“刘姐,都在传你是李经理的新欢。”
她跺脚:“放屁!谁说的?!”
“哎呀,我也就是听说,你别生气,不关我的事。”小张慌乱的摇头,然后埋头认真工作,不敢继续搭话。
刘昕回办公室的时候依然觉得意难平,手里的资料被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把周围的人都吓一跳,抬头看她,她觉得窘,自己很少在单位如此失态,越发色厉内荏:“看什么看?看看手里的单子,这个星期几个客户退保了?这个月的业绩怎么办?到时候拿不了业绩前三我看你们奖金怎么拿!!”
有的人,你越是躲,他越是出现,稳当当的牛皮糖架势。
刘昕下班在公交车站台好好的呆着,不识相的凯美瑞生生地停在她面前,露出一张脸:“我送你回去。”
头两次,她拒绝,决绝不了就采用比较极端的手段,譬如拦一辆出租跳上去,或者随便的公交车跳上去,甚至也不管是不是周围的人群都在关注她这个方向狠狠的撂下话:“滚远点。”
可是收效都甚微,而且公交车站距离公司实在太近,这一切只导致问题更麻烦,传言更具体:刘昕和李经理同居,为了避开公司的耳目在公交车站会合。
她把最难听的话在心底骂了一遍,考虑到躲避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终于某一天上车,倒把李桓呆住了。
她觉得自己略胜了一筹,在看到他的反应的时候,大咧咧的靠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懒洋洋地开腔:“你不觉得自己无聊?经理。”
他还原得很快,开口的时候已经很正常:“我怎么不觉得?”
“你大概不至于忘记我正在和你的好朋友交往吧?”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弹动:“这个,我早就已经和他通过气了,似乎你们的关系没有到那一步。”
刘昕猛地坐正:“停车,我要下车。”
“我没有骗你,你也不用瞒我。”
她打开车门跳下去:“我会自己去问,我也犯不着瞒你,因为怎样都与你无关。”
她在路边站着,越想越气,抄起电话打给郑纳贤:“你凭什么把我卖了?”
他的声音传来有点点的疲倦:“哦,刘昕啊,怎么啦?”
她重复:“我说,郑法官,我们关系没有好到我的终身大事需要你来操劳吧?”
他失笑:“我哪里操劳你的终身大事了,你自己说的爱情还没有出现。”
“可是,李经理……”
“刘昕,我同你说,如果不是从没见李桓那样子,我也愿意继续尝试,可是既然对我来说生活很严肃,而对他来说生活有点开始招手了,我何不乐见其成?”
“总之,用不着你管。”
“我们是多少年的朋友,我了解他。”
她总结陈词:“可你不了解我,挂了,再见。”
说的再见,其实是最好再也不见,刘昕的坏习惯,愤愤的时候一定要吃一盒冰淇淋。
事实上对女人来说,并不是所有的日子都适合吃冰淇淋,譬如每个月总有的那几天,可是如果风险是假定和未知的,而诱惑是现实和确定的,大多数人都不会拒绝。
她坐在小区的花园里,长廊下,葡萄才长成花椒一样的大小,一串串的从空当中间坠下来,大片大片的绿色的叶子,还有弯曲的藤,风吹过的时候似乎那些入口的奶油就有了化学作用,把原来满当当的不乐意压下去。
重新站起来,她想: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玩么,谁不会啊?!然后忽然一阵腹痛,老天,假定和未知如果不被重视,也会成为确定和现实。
她是很没面子地打电话回家求救,肚子一阵阵的疼,她坐在水泥凳子上不敢动弹,然后爸爸出来了,她趴在爸爸的背上,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又很感慨于爸爸的头上已经长出恁多的白发。
走几步,刘昕拍拍老爸的背:“爸,我好了,不疼了,能自己走了。”
“趁我能背的动,让老爸背背,下一次就不是我了。”
她忽然觉得有点难过,明明没有谱的事情,被这样的语气说出来,似乎真的有种分离的情绪,一时间特别的不舍,干脆环着爸爸的脖子,紧紧地,怕一不小心放手就会很快长大,回到30岁的摸样。
回到家里,才看见手机上有不少短信,大多是移动公司的广告,充值信息或者商城促销,直到最后一条才不是这类的东西,发信人是李桓,她本来要删除的,又想“看看这家伙发什么”?于是确定,看到一句词: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啧啧嘴,说一句:“肉麻。”
直接删除。
饶是前一天做了心理准备,到了单位见了李桓还是感觉不舒服,追求这事情不说穿是一回事,说穿了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喜欢强势的男人,带着压迫的意味,很难叫人适应。
譬如中午饭的时候,刘昕好好地坐在食堂吃饭,对面是组里的圆圆,两人聊起隔壁那家做创美时的美容院似乎又在搞促销,她正哈拉:“2800可以做一年的补水、眼膜,外加手膜,听起来很合算啊。”
“那可不是……啊,李经理。”圆圆站起来,对刘昕使个眼色,立马又讨好的面向李桓,“您坐您坐,我正好吃好了。”说完端着剩下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