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范剑看了钟华一眼,走了过去,把那女人扶着坐下,把手从那女人手里硬拉了出来,看着她说,“我真不是那个什么爱华,你真地认错人了。虽然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可是如果你是我的妻子的话,我想总会有点印象的,可我真地一点点记忆都没有。所以,我想……”
“你说你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范剑缓缓点了点头。
那女人笑着擦了擦泪,“我还以为是你不认我。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我的丈夫!”说完又一下搂住范剑,笑着哭了……
钟华悄悄转身下了楼,神色有些黯然……
九、林玲
范剑虽被那女人抱着,但却一直斜眼看着钟华,看他转身离去,大急。忙挣开那怀抱,撵了上去,想去拉钟华胳膊,却哪里碰地到。
“道士,你生哪门子气?我不说了我不认识她?是她认错了人……”
钟华好象没有听见,自顾往楼下走。范剑一急,挡在了钟华面前,钟华看也没看他,直接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范剑打了个冷战,蹲了下去,随即又跳了起来,指着钟华的背影大喊道,“臭道士,你发什么疯?吃地哪门子干醋?我心里有谁你又不是不知道。娘的,我都被你那样了,我说过什么没有?你还让我怎样?非要让我再死一次吗?有种,你把我魂打散。省地看你这张脸让我生气……”
钟华的身形稍稍顿了一下,但仍没止步。到了楼下,钟华坐到了沙发上,掏出烟,抽了起来……
范剑看咆哮无果,又跟着蹭了过来,站在了钟华旁边,“道士,好了,求你了,别生气了。象个娘们,动不动就生气,多不好。你说你生什么气呢?我和她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认识她,根本一点都不认识。她认错了人,搂着我哭,我总不好意思总是把她推开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不是?那样就太不仁义了。我去和她说清楚……”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你不是那个爱华?”钟华看他转身要走,遂开了口。
“道士,你平时聪明地紧,怎么这一会儿成猪脑子了?难道这就是‘关心则乱’?”钟华翻眼看了看他。的670e8a43b2
“好了,别翻你那卫生球了。告诉你就是了。她穿地什么衣服,你不会看不出来吧?是旗袍,现在大街上有几个穿那样的旗袍?再看看她那发型,那是三十年代的发型。你记不记地刚看见我时我穿地什么衣服?牛仔裤,你说那时有那样的裤子吗?所以,我们不可能是同一世代的人,也就是说我根本不可能是那个爱华。”
钟华的脸终于松弛了下来,面色缓和了不少。范剑笑了,“妈呀,可吓死我了。刚才你那脸色,我还以为你非给我钻心符尝尝呢。”
钟华看着那张笑脸,不自觉喃喃着,“有一天,你会不会把我忘了?”
“道士!大爷!爷爷!今天已经够折腾了,你就别再自寻烦恼了。要我真忘了你,还不简单,你就用那桃木剑,一剑刺来,不就解决了……”
范剑还想往下说,钟华站了起来,看着他。范剑住了嘴,微微低了头,轻轻张开了唇,缓缓闭上了眼……
感觉到唇上的虚无变成了凉凉的柔软,钟华一把搂住眼前的人,加深了这个吻……
只听“啪”地一声,两人松开,均往声响来处看去。却是那女人惊地跌坐到了楼梯上,惊恐地看着他们,眼里的泪珠一个个滚了下来,象是断了线的珠子……
范剑看了钟华一眼,看对方微微点头,便走了过去,把那女人扶了起来,搀着坐到了椅子上。那女人似是有些呆楞,只是流泪,不说话,也不再去碰范剑……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是同性恋。你知道什么是同性恋吗?就是我喜欢男的,所以我不可能是那个爱华。这是最有力的证据。”
那女人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只是哆嗦着,“我,我,等了你那么久……”
听她如此说,范剑猛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我都告诉你了,我不是那个爱华,我也不想是那个爱华。对了,你们既然是夫妻,他身上肯定有什么标记拉,标志拉,胎记拉,黑痣呀什么的,你想想……”
那女人想了下,有些害羞地低了头,说,“你左胸有个黑痣。”
范剑“啊”了一声,解了两个扣子,“噌”把衬衫从头上脱了下来……
钟华看着他,眼睛陡然转开……
范剑很英俊,这是不争的事实。他的脸略显刚毅,是那种很有型的男人。头发略微有些长,中和了那张脸的硬度。如果他不说话,再板起脸,能当地起现下流行的“冷面王子”。可惜一张口就破坏了整体形象,让人觉得这修养和外形是那么的不配。范剑很高,比钟华要高。他身材很好,但天下所有的鬼好象都是惨白的肌肤,范剑的肤色也是白色的,但却绝对不是白斩鸡,而是很自然的那种颜色。所以,范剑整天说自己“貌如潘安”,倒也不是完全吹牛。
而此时,就在现在,在夏日的晚上,在柔和的灯光下,一个很英俊的男人,赤裸着上身,轻风拂着他微长的头发,而他眼睛里透出的是说不出的光芒,仿佛要把整个夜给照亮……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还是对自己意义不一般的人。钟华想自己如果不把眼睛移开,他不能担保下一步自己会做什么?
“你看见了,我身上没有那个黑痣,我不是爱华,你可看清了……”那女人怔怔地看着他,泪又一滴接一滴地落了下来……
钟华叹了口气,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欢喜,他走上前,挡着范剑,轻声说了句,“把衣服穿上。”然后面向那女人,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他确实不是爱华,你能接受吗?”
“不接受也不行,他本来就不是。”女人带着眼泪惨然一笑,眼睛飘向了范剑,但显然是透过范剑在看另外一个人,“其实,刚开始我就怀疑,但我不想接受。我等了太长时间了,等地人都要木掉了,是不是很可笑?但我知道,爱华从来不会大声对我说话,他也从来不会说脏话,他永远都是那么温文而雅,他永远都是那么替别人着想……”
范剑看着眼前这张雨打梨花的脸庞,强忍了忍,才没发作出来。她那意思不就是说自己动辄大吼大叫,脏话连篇,粗鲁鄙俗,自私自利吗?这小女子也真够狠,骂人一个脏字都不带吐的。
“他很可能死了,你到底在等什么?”钟华开了口。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我在等他的魂魄。活着他没来成,死了,他的魂魄肯定会来找我。所以,我才在这等他,一直等到他为止。我相信,他的魂魄肯定会来找我。”
钟华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很同情她。
“你知道,我是道士。如果你能把那个爱华的事情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你。”
“是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叫道士。”那女人又是哭着笑了。
范剑找个地方坐了下来,闷着头抽烟,不去看那女人,他可受不了被人那样盯着。如果爱慕他也就算了,问题是通过他去看另外一个人,那才叫窝心……
“他叫陆爱华,我叫林玲。我们是在一次学生游行中认识的,当时人太多,我被人推倒在地下,差点被踩伤了,是他救了我。然后,我们就经常见面,谈理想,谈未来,谈国事,那段时光,真是美好……
后来,他毕业后去了外国留学,让我等他,等他三年。我好象一直在等他……”林玲苦笑了一下,又接着往下说,“他说等回来就到我家提亲,我们就结婚,然后就永远待在一起。我发誓我会等他。他出国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一所女校教书,不顾父母的责骂一直坚持着把那些提亲的人都赶出去。我说过要等他,就肯定会等他。
我们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写信,刚开始他的信很勤,可后来就不知怎么没有了。我想可能是他学习太忙,所以没有时间写。后来才知道是父亲把他和我的信全都截住了。
三年的时间不短但也不是不长,很快就到了。因为知道他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心里说不出的开心。但是这时却又有人来提亲……我……宁愿那是一场噩梦。
那个人的年龄比我父亲小不了多少,是个大帅,手里有枪。我根本不认识他,但他却说上次到我们学校看汇演,见过我,希望我能做他的姨太太。这种事情即使没有爱华,我也不可能答应。父亲和母亲当然也不会答应。按照他们的话,我们家即使再破落,还没有到给人家去做姨太太的份上。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明白无误地拒绝了。然后,不久,我的弟弟就给抓了起来,说是赤匪,要枪毙。我弟弟是个很文静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他说的什么赤匪。想想也就明白了。我哭了一场,然后就去找了那个人,告诉他我答应。
等爱华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嫁作他人妇了,我没脸再见他。可是有一次,却让我碰到了他。他当时的表情我永远也忘不了,看到那样的他,我心都碎了,完全崩溃了,我搂着他,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快气疯了,把手不断地擂到墙上,拳头上全是血……
然后我就背着那个人和爱华在一起,而如今我愿用十世的生命去换那些日子回来。他带我去了个教堂,他说外国人都是在教堂举行婚礼的,然后他给我套上个戒指,说那是我们爱的见证,从那天开始他就是我的丈夫,我就是他的妻子……”
此时钟华才注意到她手上无名指上的圆环,很朴素的那种……
“然后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怀孕了,爱华说他再也不能忍下去了,说要带我走,我虽然害怕,但却想也不能这样下去。爱华说让我等他几天,等他安排好了,就来接我。我很开心……
但是没过两天,那个人却给我看了样东西,是爱华的戒指,带着血,还说要不是我怀了孕,就打发我和他一起上路了。我傻了,我知道一切都完了,我想死了算了,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但肚子里的小生命却提醒我不能死,这是爱华的根,我知道肯定是爱华的,所以我必须要把他生下来……那个人没孩子,娶了很多老婆却一个也没有生出来。我肚子里的是他的希望,他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所以他没有杀我。
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抱走了,然后就有人给我一碗药。我知道那是什么,那个人是不可能让我活下去的……喝下去的时候,我除了挂念我的孩子,却只希望快点离开这个世界,这样我就可以很快看到爱华了。就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了……
死了之后,才知道不是那回事,原来人的魂魄是可以游荡在这个世界的。我不想走,也不敢走,我怕爱华来找我,我想他肯定也在这个世界,就游荡在哪个角落,总有一天他会来找我的……
所以,我等他,等他来找我……”
十、意外
等林玲说完,范剑抬起了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了钟华,“道士,去找找李三吧。问问那位陆先生现在在哪里?林小姐她……太……唉……”
钟华点了点头,然后对林玲说明天就去城隍庙,让她安心的等着,不管怎样,总会给她有个交代。林玲深深给他们鞠了一躬,转身慢慢去了楼上。
“我在想你的身世会不会和她有关?”
“道士,又瞎捭什么呢?”
“既然你和那个姓陆的长地很象,说不定会有些联系也说不定?”
“会吗?”
“谁知道呢?但你什么也不记得,根本找不到你的任何资料。也只能瞎撞了。”
“你……希望我想起过去的事?”
“你难道不希望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