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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妙啊……
“阿恕。”轿中人出声呼唤,“退下。”
“是。”少年高声应答,只是一时半刻却抽身不得——高手过招,岂是想退便能退的?
一道耀目的剑光陡然匹练而起,速度快得让人连眼睛也来不及眨。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看清楚这一剑是
从何而出,又是如何穿过对站双方如骤雨般频频交接的剑网,加入战圈的。大家只听到“当、当”两声
脆响,两把长剑同时坠地,只见第三个人正气定神闲地收剑入鞘,对着衔处在怔忡之中的容飞扬抱拳而
立。
“容少侠,承让了。”
众人这才看清了这个人的样貌,一瞧之下,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此人身材颀长,偏瘦,肤色棕黄
,眉眼之间相距甚宽,鼻梁扁平,轻抿的嘴唇薄成了一条线——此等长相,已不能以奇特怪异来形容,
像这种归之为丑陋。而对天**美的容飞扬来说,像这种丑八怪是绝对敬谢不敏的,更何况,这个丑八怪
还莫名其妙地挑落了自己的长剑——他这辈子从未见过比这还丑的人,也从未见过不这更为绝妙的剑法
。
“你怎么知道我姓容?”败在美人的剑下也就罢了,今天却偏偏败在这么个奇丑无比的丑八怪手上,真
真让容大少爷的心情不爽到了极点。容飞扬没好气地反问:“你又是谁?”
“在下西门毓秀。”白衣人一派自若,“今日得见风剑门的精妙剑术,在下不胜荣幸。”
“玄霄宫……西门毓秀?”容飞扬张大了嘴,当今天下的第一高手居然长成这副德行——这可是容大少
爷万万始料不及的事。
“西门宫主。”云驭水拱手道:“不才云驭水有一事相询。”
“原来是驭云山庄的少庄主。” 西门毓秀客气地回了一礼,“不知云少庄主所问何事?”
“在下想知道。”云驭水直视西门毓秀,神情凝重,“西门宫主此次不远千里、长途跋涉,可是为了替
丁宽姑娘报仇而来?”
“不是。” 西门毓秀丑陋的脸上现出一丝黯然之色,“阿宽临终前再三恳求,我已亲口答应不再提‘
寻仇’二字。”
“师父……”他身后的绝丽少年拿一双喷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依旧呆立不动的齐骏,张口欲言。
“阿恕。” 西门毓秀摆了摆手,狭长的双眸中隐隐流露出几分对齐骏的鄙夷与不屑。
“把东西还给齐公子。”
“……”少年默不作声地抬手自怀中掏出一个绣工精致的红色锦囊,毫不客气地以发暗器的手法直冲着
齐骏的脑门丢去。
“齐大哥。”云驭水于半途截下锦囊,小心地递至神色木然、眼神空洞的男人跟前。
齐骏茫然接过,怔怔地瞅了半晌,才默默打开锦囊,一只晶莹剔透、巧夺天工的玉镯赫然现于掌上。
“齐大哥。”凑过头来到容飞扬唬了一跳,“这不是你家祖传的龙凤绿玉镯吗?”
“宽儿……”齐骏握紧了手中的玉镯,痴痴凝望,思绪完全沉浸在与丁宽共同度过的那段一生中最幸福
的日子里……她温柔的言语、灿烂的笑靥……触手可及……若不是自己的犹豫不决与懦弱退缩打碎了这
美好的一切……
啪。
玉镯断成两截,锋利的缺口霎时戳破了掌中的肌肤。血,沿着掌心滴滴滚落;泪,顺着眼角狂涌而出…
…肉体的疼痛又怎么比得上心头无尽的悔恨……
“她……”齐骏止不住地浑身颤抖,“是怎么……死……”说至此,再也接不下口。
“阿宽回到大漠后便一病不起。” 西门毓秀瞧着齐骏痛入骨髓的模样,叹息着道:“半个月后就……
”他语声略带哽咽,“我看得出来她非常喜欢你,否则也不会苦苦为你求情……”
“宽……”齐骏心中大恸。一旁的丁恕早已泣不成声。
“她临终前让阿恕把这只镯子还给你。” 西门毓秀安抚地拍了拍丁恕的肩,“我们此次踏足中原,便
是特来替她完成这最后一个心愿。”
“她……”齐骏的眸中盛满了伤痛与乞求,“能不能让我……再见她的……遗容……一面……”
“人死不能复生,再见何益?”西门毓秀淡淡道:“她的遗体已经火化,骨灰依玄霄宫的规矩也已洒入
大漠。”
“……那她……有没有……什么话……”
“有。”悲愤满面的少年倏然一把抹干了脸上的泪痕,斩钉截铁地道:“但愿生生世世,永不相逢!”
他冷冷地瞪着面色于一瞬间惨白如纸的齐骏,“我姊姊要我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从此以后,丁宽与齐骏
恩断情绝!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她也不想再见你!”
宽……原来你……恨我至此。
噗。
一口鲜血猛然自齐骏口中喷射而出。
“齐大哥!”
容、云二人大惊失色,一左一右同时扶住了齐骏摇摇欲坠的身躯。云驭水立刻伸手搭向齐骏腕脉,脸上
顿时一片灰暗。
“自断心脉……”他喃喃道:“齐大哥,你这又是何苦……”——自震心脉,神仙难救。
“什么?”容飞扬难以置信地大叫出声,“齐大哥,你干嘛这么傻?难道你打算为那个女人殉葬吗?情
人死了可以再换,命却只有一条啊……”
“我……有一事……”
“什么事?”容飞扬眼圈发红,“我容某人必定竭尽所能!”
“是啊!”云驭水眸中含泪,“你有什么……”他说到一半,剩下的话全哽在了喉里。
“把我……”齐骏艰难地吐出,他以哀恳的目光直直望向西门毓秀,“把我的骨灰……跟宽儿……洒在
……同一个地方……求求你……”
“……抱歉。” 西门毓秀缓缓摇首,“你非我玄霄宫之人,恕在下难以从命。”
“齐大哥!”容飞扬怒瞪了西门毓秀一眼,“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骨灰带到大漠,完成你的心愿!
”
“谢……谢……”闻言,齐骏安心地阖上了眼帘。武林中人尽皆知——容家的大少爷虽轻狂无忌,却言
出必行,凡其允诺之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容少侠,云少庄主。” 西门毓秀微一抱拳,“告辞了。”
“西门宫主。”容飞扬急急相对,“不知各位下榻何处?”——既然答应了齐大哥的委托,自然不能让
唯一的线索就此溜走。
“……冷月客栈。”沉吟良久,西门毓秀最终仍是给了答案,跟着足尖一点,半空中身形一折一转,整
个人轻飘飘地滑入软轿。这一手轻功,端的是漂亮潇洒之极
“如果能够只看他的背影……”容飞扬显然有些沉迷于对方优美飘逸的空中姿态,言下不无感慨,“唉
,为什么他的脸……”
“我觉得……”凝视着玄霄宫众人远去的方向,云驭水若有所思地道:“他对你有好感。”
晒……容飞扬打了个寒噤,全身的鸡皮疙瘩抖满了一地。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说……他对我有
意思吧?”
“这不是你的拿手绝活吗?”云驭水瞥了瞥苦着脸的容飞扬,“我会负责安排好齐大哥的后事。”他以
一种决断的口吻道:“至于齐大哥的遗愿——就全靠你了。”
“……”
——甲戍年三月十二辰时,西门毓秀与容飞扬相识于洛阳城之蝶红楼。这一年,西门毓秀二十四岁,容
飞扬年仅十八。
第二章
世界上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人,男女老少,千奇百怪。每个人一辈子或多或少都会与人谈几次情说几回爱
,在花前月下做些风流雅事。说起这个,无疑是容大少最为擅长的,要他去勾引一个人,可谓是轻车熟
路、信手拈来,比切西瓜还容易。然而,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另一此一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人,西
门毓秀当可算得一个。
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因为他是一个只能对同性产生爱慕与欲望的人。所以,当感情上还是一张白纸
的西门毓秀遇到了容飞扬这么一个阅人无数的情场老手,便注定了其悲惨生涯的开始。
自第一次见面之后,容飞扬便天天光顾冷月客栈登门拜访,诚邀西门毓秀赏花观月、游山玩水,容大少
英俊开朗的笑容和妙趣横生的言语给西门毓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原本的好感渐渐堆积满蓄,进而演变
为一种不可名状的微妙情愫,从“容少侠”到“容兄”,之后,在容飞扬的一句“我比你小六岁,不用
这么客气”下终于改口“飞扬”。
本来办完事便准备立刻上路的西门毓秀居然在洛阳城一待就是半个多月。容飞扬注意到他已将下属众人
全部先行遣返大漠,唯丁恕死活赖着不肯走,说什么一定要跟师父一起回去,西门毓秀无奈之下,只得
让他留在身边。而容飞扬对丁恕的印象也从一开始的“赏心悦目”变得“面目可憎”起来,试想一个人
每次见了你不是怒气冲冲地直瞪眼,就是撇着嘴不屑地冷笑,那么,即使他长得美若天仙,赛过潘安宋
玉,你也不会再觉得他“漂亮可人”了。
容飞扬第一次称呼“毓秀”这个名字时,西门毓秀的脸微微地红了,淡淡的红晕散开在棕黄|色的面庞上
,让容飞扬瞧得暗自不住皱眉——这颜色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看。不过容大少依然面不改色地撒着漫天大
谎:“我很喜欢你脸红的样子。”这时候,西门毓秀狭长而温和的双眼内便会隐隐透出一丝暖暖的笑意
,令人如沐春风,那暖意,能直直透入人的心底。
容大少终究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虽说看起来比同龄人要成熟世故得多,但在被那双仿佛能够看透
一切的清澈眼眸深深凝望时,心里也或多或少会产生一些内疚之意,通常都是故意咳嗽一声,转作他视
。
时间在缓缓地向前推进,一如西门毓秀对容飞扬的感情,日趋笃厚、情真意切。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两
个人都阖上了眼。西门毓秀是因为害羞,容飞扬则是因为不敢也不愿面对一张比鬼怪还要丑陋的脸。所
以,一个月后,容大少刻意将两人第一次上床作爱的时间安排在了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漆漆的
夜晚。
在过程中当然绝对不能能够点灯。从头到尾全靠摸的,这还是容飞扬第一次在Zuo爱时不愿意见到对方陷
于激|情、迷离醉人的模样,原因是他怕自己看了会忍不住一口气冲到茅房去大吐特吐。这一夜,他让平
日沉稳冷静的西门毓秀整个险溺在他精心编织的欲望之笼中,辗转呻吟,不可自拔。
这一次的情事,容飞扬完全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却凭着其他的感官一件令他颇感意外的事。虽然拥有男
人特有的结实紧绷的肌肉,但西门毓秀的皮肤竟比女人更为细腻柔嫩,恰如一匹上好的丝缎般光滑润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