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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是庆幸半是懊恼。
懊恼与母亲这么快就采取了行动,而且还完全的没有考虑到我。但庆幸的是母亲的恋情未被揭穿,而且当事人还死了。只是那个母亲的情夫,却是下落不明。不过,不明也有不明的好处。至少,现在的形式来看,我还是能安心的当我的唐家三小姐。
唐柏木下令查找杀害母亲的凶手,但事情却一直没有进展。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事情也渐渐的淡了下来。
而最令我担心的唐家二少,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显的漠不关心,可能是处于对我母亲的不屑一顾,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业要忙。
不管怎么说,没有事情就是最好的事情。对我而言,这是我目前最需要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的开始懂事了。
唐柏木依然毫无起色。他的青春和生命已随我母亲的死彻底的消逝殆尽。如今地他也只是勉强活在世间的一个躯壳。
他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看当年他和母亲结婚是拍下的录像。
我真的没想到,他原来是如此的深爱着母亲。
没让他知道真相真是太好了。知道了的话,只怕他是活不下来了的。
我晚上尽量的多留在他身边一会。我是如此的像母亲,是唐柏木最像看到的人。
他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憔悴地让我心颤。
以前发福的他,如今骨瘦如柴。如枯枝般的手抚摸过我的脸时,我总忍不住鼻子发酸。
小涵。他的声音仿佛来自一口枯井,因我的到来,眼中升起一丝的恋生。
他的浑浊的眼睛带着浓浓的愧疚。
我缓缓的坐到他身边。
爸爸。我轻轻的呼唤他。
他没说话,只是躺在床上,眼睛注视着我。泪水无声无息的从他的眼框里淌出来。
我急忙取过手绢为他擦拭。
小涵。他轻轻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对不起你妈。他说,我没能给她报仇。没能给她幸福。
别这么说。
不,我要说。他伸出枯枝败草般的手抓住我的手。
她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美好。我是如此的配不上她。我答应过她要给你们母女两幸福的。可是。。。
他呜咽起来。
别这么说。我母亲一直是幸福的。我握住他的手,坚定的说。
真的吗?他问。
是的,我注视着他的眼睛,母亲经常这样对我说的。她是幸福的,能成为你的妻子,她是幸福的。
唐柏木再一次呜咽了。
含烟,含烟。他不停的低吟着母亲的名字。
我一直陪他到入睡才离去。
唐家二少已经全部回到唐宅陪伴老父。
我自然是无可避免的要与他们碰面。老实说,失去母亲,我一个人对付两,还真让我担心了好一阵。所幸的是,唐家二少除对我依然冷淡以外,到也没为难我什么。我们就一直保持这种有钱人家上流社会的好习惯,相敬如冰。
我心情沉重的走下楼。
唐柏木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了。他只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我又要失去依靠了。这一次是玩真的了,只希望他能念在母亲的份上,多多的为我着想,多少帮我安排些。唐老太爷一去,唐家必不是我久留之地,我最好的出路是被唐家流放到海外去。唐家新旧交替必是容不下我这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来人的。 就算唐柏木让我留下,只怕我也必是要离开的。这样一个伤心地,我也不想多留,更何况,唐家也只有唐柏木一人对我是有些感情的。我在唐家其他人,甚至是我母亲眼里,只怕也并不比一件珠宝值钱。
其实我也没什么好伤心的,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命,不是每一个都是值钱的。而贱命何其多,当中有我一个,也没什么奇怪的。
第二天,唐柏木招来了律师。
房间里只有他和那个律师,其它人一律不得入内。
我和唐家二少待在客厅待命。
我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低垂着眼帘。
唐家二少就坐在另一边,令我全身紧张,每一个都在随时的准备应战。
唐亦邢依然是他万年不变的扑克脸。眼睛藏在那片薄薄的玻璃后,看不出他在做什么打算。他最近很是辛苦,因为唐柏木关系,唐氏的股票一直很低弥。即使是我这种对公司一窍不通的人也知道,唐氏最近很不好,光是股票上就亏了很多。想必唐亦邢很头痛吧。
唐亦风比往日瘦了些,不再是伸手派了的他,必然要和唐亦邢一起对抗唐氏的低谷。看来他也很辛苦啊。
反观之与我,实在是个不是生产的人。我最大的用处大概是让唐柏木看着安心吧,。实在不是什么好用处啊。
我们三人在一起没什么话题,很多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和唐家二少很有些地方是相象的。比方说,我们都可以把根本就存在的人当作透明人。
就像现在。
我知道唐家二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和我交流啦。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距离,是不可能接近的了。我也没办法去接近他们,因为我明白他们很讨厌我。
唐亦邢不知在想些什么,偶然会皱皱眉,也许又在想那烂成一滩的唐氏。
唐亦风却开始打量起我来。
他看了我一会,然后对唐亦邢说了些什么,唐亦邢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
我毫无惧意地和他对视。我很有些好奇,想知道他们交流了什么。
就在我们三人情况发生微妙变化的时候,律师下楼了。他向唐家二少喧函了几句后就告辞了。
被叫上楼去的是唐亦邢。我和唐亦风被留了下来。
唐亦邢在交代了唐亦风几句话后上了楼。
整个大厅就只剩下我和唐亦风两个人,一切安静的让人不安。
似乎是因为没有了唐亦邢的关系,唐亦风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我。眉头皱着,嘴抿的紧紧的,他的表情看来,不是在欣赏我。
你和你母亲长的还真像。他突然站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抬起头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
他只是径自走到吧台倒了杯酒,再次缓缓的走回到沙发。
我们是母女,长的像也是应该的。我眉一挑,带着一丝轻笑的回答。
其它地方也和你母亲像吗??唐亦风啅了一口酒。
我头一歪,什么意思呢??
我可能除了长像像我母亲,其它就没什么遗传自她了吧。
唐亦风神情莫名的笑笑。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应该能想到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吧。他悠闲的摊坐在沙发上,翘着脚。
说话还真直接呢。我微微一扯嘴角。不知怎么的,直接的把话挑明了也好,我反而感到轻松了呢。
我绞着双臂,放松下来。
即来之则安之,看着情况办吧。我笑笑,天无绝人之路。也不知,您大少爷能给点什么建议??
对于唐亦邢,我很是有些敬畏的。他就像是个大家长一般,是我这种毛头小孩的天敌,他一个瞪眼就够我受的了。唐亦风就简单多了,他是个比较直接的人,不大用花心思想他会做什么,但他这种人也有不好之处,他要是想做什么不好的事,也是会毫无顾忌直接照他自己的心思做了的。是那种先做后想的人。可以说是勇敢也可以说是鲁莽。
有兴趣依靠我吗??唐亦风斜着半个身体,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双眉一挑。
什么意思??我很是不解。
我养你。他说。
你做我父亲也太离谱了点吧??我笑起来。
谁说我要做你的父亲了。他也笑了起来。
我要做你的男人。他注视着我,用一种超过我所能理解范围的成熟眼光看着我。
我还未成年呢。我眨眨眼,你,不会想犯罪吧。
我可以等到你成年了再动你。
我别开眼,我的妈呀,什么意思,这意思是不是说,他唐亦风看上我了??我以为他一直是很讨厌我的呢??我真有些不知是该担心好呢还是该高兴好。
难道,你想娶我??我很是疑惑的问。
他大笑起来。
怎么可能。我唐亦风怎么可能会娶你这种女人。你以为你是谁?你在我眼里和你母亲一样的下贱。唐家的少奶奶是要有头有脸的。你,配吗?我只是想养你,只是如此而已。等我厌了,就结束。只是交易。
唐亦风就是这点让我喜欢,他还真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人,很是直接。这种人,即使他说了很过分的话,你也还是气不大起来的,因为他是那么的直接,没有一丝隐瞒,让你反而要感谢他的坦诚。
不过,说不气人是骗人的,被他说的我好像除了一张脸和能陪男人睡觉以外就一钱不值,能不生气的大概只有神仙了。但,若生气了,只怕要被他小看了。
我微微一笑,用手抓抓头发。
你说的道也有道理。只不过,我平时最讨厌的就是像我的母亲。所以,我决定将我自己留给将来要照顾我一生的人。我和颜悦色,细声细气的说,我呢,很在乎那种叫感情的东西。对了,就是那种母亲和你们这些人最不屑一顾的东西。钱啊,权啊,对我而言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你的建议,我委实不能苟同。
说完,我眯着眼,冲唐亦风笑笑。
唐亦风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我。
感情是不切实际,而又虚幻的东西。金钱和权势才是实实在在的。他说。
是吗?我耸耸肩,像我母亲,拥有了金钱,现在可好,一刀毕命,彻底完完。有钱能买回她的命吗??如你父亲,权倾一方,如今也不过是个躺在床上一个快死的老人,权势,有用吗?能还给他所想要的东西吗?能安慰他吗?感情确实是个不实在的东西,但它是能带来快乐与幸福的,是能安慰心灵的东西。我得意洋洋的向他宣扬着我的理论。
唐亦风轻蔑的看着我,笑了笑。
当你衣不蔽体食不裹腹的时候,还有什么心情谈感情。把你饿上三天,保管你什么都肯出卖。他探过身来,注视着我的眼睛,用一种略带恐吓的口气对我说。
如今这个社会,应该已经富足到不让人饿肚子了吧。我故做天真的歪着头对他说。
小孩子说话别说的太满,你对这个社会的了解还太少。如今的社会,是个吃人的社会,是个弱肉强食的血腥战场。你一个小孩子没有人保护是活不下去的。
你不用吓我,是好是歹我自有分辨。坦白的说,你又何尝对我安着什么好心呢?你还不是想用一个臭钱玩弄我。很可惜呢,唐少爷,我对做别人的性玩具,没有丝毫兴趣。我冷冷的说。
话不投机半句多,懒的和他多说。他仗着他有钱欺负人,我没兴趣和他讨论。
事情也凑巧,唐亦邢出来了。这次换唐亦风,于是我们之间那不怎么愉快的讨论也就告一段落了。
唐亦邢的风格完全是不同的。他只是看了我和唐亦风一眼就头也不回的去他的书房办公了。我被孤独的留下,继续等待。
唐柏木的精神在今天好了一些,已经半坐在了床上。一看到我的出现,他就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到他身边。
我到他身边坐下